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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孟宇飞打开Ｅ盘，翻出一款名为“黑客驱逐者”的应用程序，图标是个骷髅头：“忘了告诉你，五年前我朋友的电脑被人入侵过，所以我准备了这个” 双击，城隐的桌面恢复了原样。 城隐皱起眉头，从自己的Ｄ盘某地翻出了一款一模一样的软件。他写的程序，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吃完饭，城隐已经走了。祁雪帮着夕烟收拾碗筷：“你爸妈怎么还没回来？” “公司又开会了吧。”夕烟摞上洗碗柜的柜门，“你平时看电视吗？” “住校怎么看？” “哦对……回家呢？” “不看，玩电脑。” “今天晚上带你看看我最喜欢的节目，” “喜羊羊与灰太狼？” 夕烟摇头，下到客厅，打开电视，调到了某个频道。 祁雪瞟一眼，是个鉴宝节目，主持人手边有一把大大的包铁锤。 “遇到赝品会直接敲碎呦。” “那要是遇到宋朝人仿得汉朝古董，算不算赝品呀？” “这个，应该按宋朝古董算吧。” 祁雪看了一会儿，没啥兴趣，提出回房间休息。 夕烟把遥控器给她：“回房多无聊啊，你自己看会，我去洗澡。” 祁雪换了两三个频道，看起了探索发现。 二楼响起水声。 这边节目放到了一群专家探索一座古墓，画面阴森森的怪怕人。客厅没开灯，只有电视机在发亮。祁雪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只盼夕烟赶紧洗好过来作伴。 为了引起注意，节目时不时放出一声强音，更让她心惊胆战。 不知过了多久，夕烟披着浴衣走下来。 “我先回房了！”祁雪一丢遥控器，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灯火通明的二楼。 摸到客房，开灯，她打开行李箱，把东西在衣柜里摆好。 两本日记，一本一百二十八开上翻线圈本，八十页，天蓝色封壳，已写完；一本三十二开八十页软封线装本，棕色封面，写了一半。小本子是中小学记的，大本子是她现在写日记用的。只是小本子承载了她太多美好回忆，故而一直随身携带。 从一只填满棉花的防晒霜瓶子里先后拈出两只雷鬼钢笔，确认没有受损，祁雪将荷塘装了进去，然后提起自由。 透过天蓝色半透明的外壳，可以清晰地看到透明的液体在笔腔中流淌。 她趴在床上写日记，一行行湿迹，随着墨水风干消隐无形。 写完今天的日记，她习惯性地将两个本子压在枕头底下，给钢笔充满水收好。整理一遍洗漱用品，正要去洗澡，哧的一声，整幢楼的灯突然全灭了。 城隐是被西班牙斗牛曲的手机铃吵醒的。 太久太久没有在开机时接到电话，他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设的这个铃声。 捞过手机，来电显示是北辰。 这是孟宇飞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随意摁下一个拨号键：“喂？” “你在哪里？” “我自己家。什么事？” “你知道祁雪现在的状况吗？” 瞥一眼左腕的表，9：20。“不知道，应该在睡懒觉吧？” 他跟夕烟嘱咐过，有事就打他手机。夕烟没有联系他，那估计就是没事了。不管怎么说，这边出了事，都不应该是孟宇飞先知道。 “我觉得她可能出了什么事。” “我马上去夕烟家看看。” “记得给我回电话。” 城隐挂断通话，屏幕显示通话时间28秒。他匆匆起床穿衣。窗外投进一束阳光，灰尘在其中飞旋烁动。 房子是他上次回D市时租的，两个多月没人住，昨晚随意扫除了一遍，灰尘还是很猖獗。 穿好衣服，拎上电脑包，顾不上照镜，立刻离开了房子。 他很少在一个城市逗留过久，并未置办出行座驾，为了最快赶到夕烟家，自然只有打车。 不知道是不是人品太差，关键时刻，周遭竟没有一辆出租车出现，只等来一辆摩的。 “小哥，是不是上班要迟到了？上来吧。”司机是个中年人，戴着头盔。 城隐毫不犹豫地坐上去，报出地址。 “五十怎么样？” “好。”他一口答应。 司机一面发动引擎一面琢磨，这小子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咋这么高的价格都不砍？琢磨归琢磨，他一踩油门，车子便飚了起来，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到了地头，城隐甩下张五十就走。 小区看起来一切正常，他快步走到夕烟家的洋楼前，按动门铃。听到房中有脚步声，才松了手。 夕烟穿着粉色睡裙透过猫眼张望一阵，拉开了门：“来得这么早，存心不让我睡好？” 城隐提着包走进，听不到楼上有动静：“你爸妈呢？” “出差去了。”夕烟关好门。 “她呢？” “还在睡吧。”夕烟往楼上走，“我回去再睡会，你要不在客厅等着？” “我要上去看看。” “随你。” 城隐爬上楼，换了夕烟父亲的拖鞋，就去敲客房的门。 “你一直提着包不累吗？” 城隐不回答，只侧耳听房中的动静。 ——没有任何回音。 他转动把手，直接推门而入。 屋里没有人。 衣柜门敞着，地上的旅行箱也是打开状态，换洗衣服和杂物都在里边，只有洗漱用品不翼而飞。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摆在原位，只是床单上有些褶皱。 “我需要一个解释。” 夕烟抬起头，莞尔一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魑魅魍魉？”
第159章 Coda（十三） 孟宇飞守在电脑前，手机丢在显示屏旁边。 他又刷新了一遍好友列表，还是灰的。 祁雪有个习惯，每天睡前和早上醒来后都要用手机上个□□看一遍空间动态，而他这里会有提示。 但是昨天和今天，都没有。 昨天早上可以理解，但晚上和今天，就分外的不正常了。 孟宇飞捺住性子，登上论坛看了看。 灯在一百四十多楼回复北辰：我丢失的是很重要的道具，也不想拿你的钱，希望你不要因为个人恩情袒护她。 由于争议较大，灯早上又在四百多楼回帖：本来我不想说出来的，但那个东西是提高家族驻地防御水平的重要道具。如果被偷的是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只有这个，绝对要要回来！ 孟宇飞不禁皱眉，昨天灯给他看了自己的任务面板，主要集齐青鸟羽毛和其他几样重要道具，就能召唤强大的守护兽青鸟保护驻地，在家族战中极其有利。他把自己丢失羽毛的实情和她说了，希望她作罢，她借口有事下了线，又到论坛上煽动舆论，态度十分强硬。 音响传出滋啦滋啦的声音，他抓起手机，不待铃声响起便接了电话。 那头传来乘车上高速时常能听到的风啸声。 “D市XX区XX路XX号。” “再说一遍？” “D市XX区XX路XX号，祁雪被人绑架到了那里。” “什么？”孟宇飞一面在手心记下地址，一面咬牙问。 “魑魅魍魉，你多久能到？” “一点之前，在哪碰面？” “那条街最北边的茶舍，我的化名是张一” 城隐说完便挂了电话。孟宇飞看一眼通话时间，25秒。他在网上查了航班，订好机票，在桌上留了字条，立即开车奔赴机场。 城隐冷冷地看着夕烟：“你也是他们的人？” “不错。” “你们什么目的？” “一开始只是想试试游戏里高手的身手，后来发展成想在现实里和你们过招。”夕烟微笑，“这一次，是打算招纳你们。三天时间，给你和孟宇飞考虑，你们喜欢上一个姑娘，还真给我们省事。” 城隐想起半年多前在钟楼被神秘人追杀的事，看来是他们干的。 “小北也和你们交过手？” “是，他暗器功夫不赖呢。” “祁雪在哪里？” “无可奉告。” “还在D市？” “没错，D市是我们的大本营。”夕烟走出房间，“不管你们这几天准备干嘛，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给我一个答复。”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窗户没关，风一吹，才发现背上全是汗。 城隐检查了一遍客房，祁雪的手机和证件都不在，只从枕头底下翻出一本日记本，他立刻揣进包里，然后来到夕烟卧室门口：“她的证件在你那？” “是。” 城隐从一楼的斗柜翻出车钥匙，开走了夕烟家里的摩托，路上给孟宇飞去了电话。 夕烟听着引擎的响动声愈来愈远，慢慢松了一口气。 初中时代，有一半的时间，城隐都在一间废弃的工厂度过。 他从未放松过对工厂的监控。他知道，就在五年前，原本盘踞在工厂的一窝混混，结束了劳改，重新占据了这里。 这群人一边在奇迹中进行职业玩家的工作，一边接受着神秘的训练。 从他们的电脑里只能得到这些信息。既然他们没有发现他在工厂呆过的事，他也没投以太多关注。 前天进行惯常的巡视时，他得知“上头”派那帮混混去抓一个人。 当时他没有在意。他又如何能未卜先知，这一切，都存在离奇的联系？ “张先生，有人找。”服务员将孟宇飞带进包间。 城隐专注地盯着笔记本屏幕。 孟宇飞示意服务员离开，然后坐到他身边。 屏幕上是工厂的立体结构图，D市的数字城市发展得不错，这张图是从数字城市网站上下载的。 “他们有联系你吗？”城隐忽然问。 “手机没有。” “电脑开着吗？” 城隐一系列操作，跳转到孟宇飞的桌面。桌面中央多了一个txt文档，名字叫“必读”。 城隐调出系统日志，但日志上没有显示任何异常操作，好像这个文档就是孟宇飞自己建的。他点开文档，里边先是六个字：自由，还是女人？空了几行，让孟宇飞后天午夜前将答复告诉顾夕烟。 “看来黑客在你电脑里住了挺久了。”城隐随手粉碎文档，“那个黑客驱逐器是哪来的？” “我朋友传给我的。” “那个朋友？” “灯。” 城隐往孟宇飞电脑上传了几个工具，开始扫描。 “你怎么会知道具体地址？”孟宇飞问。他首先想到的是城隐用菜刀抵着夕烟脖子的情景。 “巧合。” “他们一共多少人？” “他们对付你派了几个人？” “四个。” “什么时候？” “六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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