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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你怎么，把苏菀带过来了。”秦筱烟 “烟姐，师哥，打，打扰了。”从前面几人的表情里，苏菀觉得自己的出现好像给大家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楼上那位，你们谁也没办法劝，或许苏菀的话，他会听呢？”顾铮 “他怎么了？”因为没有人跟她提过萧霆烨生病的事，苏菀对现在的状态感到很疑惑。 “也，没有什么大事，”诸葛端起身向苏菀走了过来，“萧大祖宗身体抱恙，现在这个舆论状况，又不太适合大张旗鼓去医院看病，万一被说卖惨，又要上热搜，所以，找个私人医生上门。” “他又胃痛了？”苏菀的神情里闪过几分担忧。 “对，加上最近可能，精神压力大，有点感冒。”诸葛端 “顾铮说的劝不动，是什么意思？”苏菀对萧霆烨的事格外在意，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被提及的点。 “这个……”诸葛端回头看了看秦筱烟，“说起来，比较复杂。” “从目前来看，跟林思妍合作，用资本对抗资本，用新八卦压旧八卦是最好的解决舆论危机的办法。”顾铮 “我不太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苏菀 “烟姐，P神，麻烦你们带师妹去会议室，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我这边先跟进医嘱，人要是废了，什么办法都是扯淡。”诸葛端 “人，要废了？”苏菀明显对于萧霆烨现在的身体状况，更为关心一些。 “我这个，是，是形容词。”诸葛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 “我想先去，看看他。”苏菀觉得大家好像在跟自己打哑谜，她不想管什么资本什么舆论，她只想知道萧霆烨此刻好不好。 秦筱烟把人拦了下来，带进了会议室：“你，稍等一会儿，林思妍，在楼上。” 林思妍大概比顾铮和苏菀早到了一个多小时，私人医生也是她请的。 萧霆烨从泰国回来到现在，她打了无数次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都石沉大海，看着「Fire Lightning」的关联词条在热搜上越挂越多，萧霆烨的过往被越扒越多，她也煎熬地快要丧失理智。 趁着医护给萧霆烨做检查的时候，林思妍终于找到了机会，与萧霆烨待在同一个空间。 “他们都离开了，你站在那，是打算把话藏到什么时候才开口？” 房间的窗帘被拉的严实，将阳光挡在了外面，偶有那么一两束试图钻进来，都被直直地拍落在了窗台的缝里。 萧霆烨坐在书桌前，眼神放空在前面一堆空的玻璃罐上，里面曾经装了苏菀做的青梅酱，被他洗干净后，摆在了这里当个装饰。 “萧霆烨，如果你还想保住自己的首发位置，在世冠成功复仇SNE，重新赢回他人的崇拜，跟林瀛资本合作，是唯一的办法。” 林思妍的语气不带任何威胁，而是冷静的阐述那早就被萧霆烨想过很多次的现状。 “你这是在让我公开打自己的脸，林思妍，我不止一次说过，不会加入林瀛资本。” 萧霆烨的语气是坚定的，但因为生病的缘故，听上去比之前多了份虚弱。 “只要你愿意，我们完全可以换一种非公开的方式，由我去跟你们战队的高层谈，甚至是找到联盟的人，向他们反施压，Alfred·张那一套水军的打法我们也可以用。” “然后呢？把KPL搞得乌烟瘴气，让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赛场之外？” “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先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别像个圣人一样，真把自己当烨神了，流量和资本的市场，根本不缺乏「神」。” “如果真的因为我的黑历史被战队雪藏或者解约，我愿意从头再拼一次。” “从头再来？萧霆烨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抵抗年龄增长带来的生理性技能下降么？你确实比普通人有更快的反应力和更准的判断力，但这是电竞，一个依靠青春的本能在迅速迭代的产业，你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林思妍，从以前到现在，你一直都把电竞当成是一项跟我谈判的筹码，我是在乎那个顶峰的位置，但我希望用自己的方法，站上去。” “我没有在逼你投机取巧，我只是，只是想帮你，”林思妍有些激动，“输给方鸣和李谦2次，你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极限；时间再这么蹉跎下去，你只会衰退没办法突破。” “如果我只能走到这，或许代表着，我确实不是个天赋异禀的电竞选手，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林思妍从没听到过萧霆烨如此之低的自我评价，这个何等骄傲的少年竟也有被磨平棱角，被埋没在诸多奋起直追者的脚步里。 “萧霆烨，跟我复合，我愿意把所有的资源都分享给你，我会帮你处理所有的麻烦，只要，你肯公布恋情。” “我，不会，跟你，复合，即便我，可能从此要消失在电竞的行业里。”说着，萧霆烨站起身，被病痛折腾了快半个月，一时间有些不稳，但还是绕过面前的林思妍，缓步走到门边，开了门，“别再来找我了，让我清净一些。” 但门被打开的瞬间，萧霆烨却看见了站在走廊上的苏菀。
第267章 我的秘密 屋内的昏暗与走廊的明亮反差的格外让人炫目, 让萧霆烨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成真的想念，他愣在那没动，可站在屋内的林思妍却从他逐渐聚光的眼神里看到了生机, 她好奇萧霆烨究竟看到了什么, 于是绕到他的视角, 发现来人竟然是苏菀。 “你，你怎么, 会来？”林思妍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上苏菀, 因为在她眼里，苏菀是现在最帮不上忙的人。 “我是来，见他的。”苏菀用眼神指了指林思妍身后的人。 “那, 你们聊, 我, 先下楼。”一时间, 林思妍觉得夹在两道双向奔赴的目光里有些尴尬，低头让出位置。 可萧霆烨却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变, 甚至产生了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念头；这么多天以来, 他都不像以前那样好好收拾自己, 该有的锋芒和自信也都丢的差不多了，就在这最狼狈的时刻, 苏菀突然出现了；他害怕她见到一个不再光彩熠熠的自己会失望。 但苏菀今天却没有等着萧霆烨邀请，就自顾自进了他的房间；这样的主动让这房间的主人也感受到了些许的惊讶, 他关上门, 小心地跟在她身后, 想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 “你, 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只是, 感冒发烧，没什么大事。” 听到苏菀在关心自己，萧霆烨的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在黑暗中绽放。 “萧霆烨，你在骗我。” 今天，在见到萧霆烨以前，在楼下的会议室里，苏菀终于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他的处境，她本以为他的生病是因为除了训练，他还要花太大的心力去处理那些赛场外的行政流程，所以体力不支，可现在看起来，他的病是来自精神上的不抵抗，是他那天说的「到极限」之后的崩溃。 被苏菀点破实情，萧霆烨没敢再回应，他低着头，在床边坐下，声音很轻，但情绪很重。 “你就当，我是在争最后一份，骄傲吧。” 苏菀从未想过，会见到一个如此意志消沉的萧霆烨，他刚刚那一句话软弱地像是要把过去的荣耀和自尊包裹进玻璃柜里，仅供欣赏拒绝突破。 “那你的目标和梦想呢？” “不是我想放弃，是我，不得不离开，只是不知道现在走，是暂时的修整，还是，永远的谢幕。” 萧霆烨的回答让苏菀心疼到极致，他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了话语权，平静的叙述里满是不知道明天会如何的不确定性。 苏菀转身来到萧霆烨的面前，缓缓蹲下，试图在黑暗里寻找他的目光，可他的躲闪让她没办法继续，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微凉的手指顺着他的眉毛划过，落在他的眼眶附近，将他的脸完整地框进自己的视线。 “如果他们让你来劝我跟林思妍合作……我希望，你别开口。” 萧霆烨知道自己现在的心里防线脆弱得就只差苏菀的一句劝说，在别人面前，他可以用发脾气来拒绝沟通，但如果连苏菀都觉得那个妥协是他最好的选择，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有人让我来劝你，只是，我想见你了。” 「我想见你了」这五个字像蚀骨销魂的钉子，透过萧霆烨的耳朵直直地逼近他的心脏，无神的眼睛立刻聚焦到眼前的人身上，他又何尝不是对她日思夜想； 看到她出现在走廊上，萧霆烨觉得自己意识恍惚，跟着她回到房间，仍旧不敢相信她是不带任何任务的出现在这里。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剧烈地捶着胸膛，回应的话却哽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我也想见你」不过只是五个字，他却憋得眼眶发酸，因为他怕一旦说出口，就会控制不住情绪会把她抱进怀里，再也不松手，但现在的他好像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这么做。 在这短短的几秒里，无数矛盾的想法在萧霆烨的脑海里打架，还没等他从这片凌乱里绕出来，苏菀已主动迎向了他微微发抖的身躯，她跪在他面前，直起身子，环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头拉近到他的肩膀上，却仍小心地保持着一丝丝的距离。 萧霆烨被苏菀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怔得掉了线，双手悬空，不知应不应该把人揽进怀里，只能瞪圆了眼睛等着身前的小人下一步动作，却听到耳边传来她冷静的问话：“萧霆烨，我们，来交换秘密，好不好？” “什么？”萧霆烨惊讶的转过头，因为发烧呼出的灼热鼻息不经意喷在苏菀的脸颊，却没把她的勇气驱散。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那只被你摔坏又恢复了数据的手机里，到底有什么吗？” “其实你不用……” “是我爸妈离婚前，我们的幸福回忆，还有，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下，怜惜和心疼的情绪从苏菀那转移到了萧霆烨的身上：“菀菀，你不用揭开自己的伤疤安慰我，”他收紧了双手，把苏菀从地上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自己身旁，皱了皱眉，挤出刻意的笑容想让她安心，“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最近的情绪。” 但苏菀却固执地继续自己的话题：“故事很长，你会嫌我烦吗？” “不会。”萧霆烨还是妥协了。 “在别人的印象里，或许，幼儿园的记忆是模糊的，平淡而愉快，没有记忆点，但对我来说，爸妈关起门来大声的吵架，赌气不联络忘了来幼儿园接我，拼凑出了我对「抛弃」的最初定义， 我从小就不怕黑暗，因为一个星期我总有好几点得数着星星看着月亮，才能在保安亭等到匆匆赶来道歉的爸妈。 我小学入学的那一年，他送了我一只ipod nano 3，就是你见过的那一个，那时候的物价跟现在来比，算是个蛮奢侈的选择，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学生，但它在爸妈吵架的时候，帮我隔出了一个我不会难过的音乐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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