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回忆起来总是那般温暖而美好。裴抒雪沉浸在今与昔梦幻联动的愉悦中,捡虾更加起劲,杨镜升看她一眼,笑着说:“你姥爷肯定知道海蜇能吃。” 能做出这般好气又好笑的行为,看来长辈们不无可爱之处。 童年虽随着年岁增长与他们渐行渐远,但有更美好的未来值得期待。 杨镜升随意将一块石头翻开,里面隐约有什么东西动了下,引起他的注意。他弯下腰,轻轻将那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 听闻他的话,裴抒雪扭头看过去,见一坨乳白色的肉躺在他手掌上,轻碰一下还会缩动。她眉开眼笑,连忙抓起那坨肉,用力一捏,“是猫眼螺!从哪找到的你,不错啊。” 因她这用力一捏,猫眼螺的肉汁水四溅,大多还不遗余力地溅在杨镜升脸上。他躲了躲,嫌弃地抬起胳膊擦了擦,“你有病啊。” “哈哈哈哈,不愧是杨兄!”裴抒雪给他竖个大拇指,将猫眼螺扔进桶里,自己擦了擦手。 杨镜升蹲在桶旁边仔细观察它的纹理,发问:“这也能吃吗?” “不知道,没吃过。”裴抒雪实诚地讲,“但我看赶海视频上人家都能捉到这个。” 这次是实践和理论相结合了。 他点点头,又将桶里的河豚捞了上来,捧在手心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它生气鼓起肚皮,忍不住在上面光滑的花纹层面摸一把。 河豚气得还在鼓,他把它放回水中,仰着面翻不回来了。 另一边,裴抒雪已然撸起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找准附近能透气的小洞,蹲下去拿出铲子挖。 网上大佬都是这样,看到有洞的,准是海蛏子没跑。而且这玩意跑得飞快,所以要挖得范围大些。 只可惜这沙滩因带点水分的缘故,并不好挖,得费很大力气。 尤其是在尝试过几个洞口后,并没有抓住海蛏子,反而是寄居蟹和蛤蜊凑热闹,这未免让人有点灰心了。 杨镜升在旁看她挖得艰难,放下手中夹螃蟹的工具,踩着礁石过来,将铲子夺过,“我来。” 男孩子手劲都挺大,练体育的更甚。他熟捻地将铲子握在手中,一铲一铲地挖,似乎不觉得累。饶是这样,他们也并未发现什么蛏子。 裴抒雪看他不行,自己那股手酸劲也过了,干脆又将铲子夺来,“还是我来。” 上面还有他握过的温度,温热的,但并不让人排斥。 这次估摸着是那蛏子学傻了,没费什么力气,便挖到了一滩泥洼。裴抒雪直接将手伸进去搅和,捏住蛏子的壳,费力将它抽了出来。 “哇!” 见活生生的海鲜出来,杨镜升没忍住惊叹,此时是半跪在海滩上的姿势,也不顾膝盖上蹭没蹭到黑泥了,凑过去瞧,“竟然真的有啊。” 两手黑乎乎的,就要去摸。裴抒雪将桶往前放了放,得意,“厉害吧,这玩意难捉得很。” “厉害,你快点再接再厉,明早加餐。”杨镜升也笑起来,眼睛快弯成月牙形,露出一口小白牙。她抬头与他对视,后者忙抬手挡在脸前,将光线遮挡,“哎,头灯太晃眼了。” “哦哦哦。”裴抒雪于是忙调低了头灯的位置,让它往下照射些。 将蛏子扔进桶内,他们又重返浪滩,试图捉住些鱼。这回裴抒雪直接上手,几乎是半个身子蹲在水里,一动不动,蓄势待发只为等过路的小鱼。 逮蛏子的成功无疑鼓舞某人极大的信心和耐心,此役,她坚信自己能成为捕鱼达人。 只是守株待兔还没个一半,却被某个人打扰。少年从另一面光着脚在海里蹚水,弄出很大动静,紧紧追着前面快速移动的生物。 他屈膝向前一扑,那生物释放出一团墨来,又朝另一个方向游动,裴抒雪也注意到情况,赶过来支援,忙道:“稳住,别让它跑了。” 终于,窸窣一会,“捉到了!” 以湿了半边短裤的代价,他从一团海草里将那生物抓住,亮在手心给裴抒雪看。后者拿手指戳了戳,断定:“好像是海兔。” “海兔?”杨镜升将那生物在海里涮了涮,放在容易捉到的浅滩上,那生物吐出一团墨,他像是没读过海洋科普书一样,惊奇道:“哎!这东西会喷墨!” 然后又把它捞了回来,戳弄几下,“长得不像兔子啊。” 这个,并不怎么专业的裴抒雪同学也无法解读,她是看人家赶海视频是这样说的,长得差不多……那就是吧。她以类比的方式敷衍过去:“海豹虽然叫海豹,长得也不像豹子嘛。” 之后的两人,又在沙滩上挑挑拣拣,直到桶装得满满实实,才跳上岸回到民宿。老板娘正敷着面膜追剧,见他们回来,先是赞叹一番捡到的货多,又忙张罗着给两个孩子拿毛巾,倒热水,——因为赶海的过程中,不顾一切的两人衣服都湿透了。 指针指向两点,这已经到她平时熬夜的极限了。杨镜升是不怎么熬夜的人,今天是个特例,却一点不觉困,反而精神。 他们将满载而归的桶放在老板娘这,由她保管,明天再由陆楷他们决定怎么吃。两人裹着毛巾回去睡觉,到了杨镜升的房间,他甫一刷房卡便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发酵味,故作夸张地皱眉捏起鼻子。 裴抒雪见他的表现忍不住笑,甚是好心地祝他晚安,自己则回房间去。陈芊芜已经睡下,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冲了个热水澡。 热水淅淅沥沥地浇在身上,冲洗掉从沙滩上带回残留在身的泥沙,好像一并将烦恼和焦虑刷掉,卸下压力,无法言喻的舒适。 窗外那轮明月也恰如其分的洁白无暇,暗蓝的天空星辉点点,无声鉴听潮起潮涌。明朝的曦轮不久即要东升,带来霞光满道,熹微人间。 * 后来的几日,杨镜升也如愿去了俱乐部冲浪,裴抒雪和陆楷跟他一起。俱乐部的老熟人了,一来龙大哥便将他们带到海上,先对两个新手培训。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他冲腻了浪,又去潜水,而陆楷裴抒雪便开始了第一次大起大落落落的冲浪体验。 还是蛮刺激的,这项活动。龙教练直夸她平衡性好,询问是否也像杨同学一样是个冰雪运动员。裴抒雪直摆手表示没那个能耐,四处望了望,那人背着个氧气罐潜水,忽然冒出头来,端着个黄白黑相间的鱼朝她扬起嘴角,龙大哥在岸边一脚水花踢过去,让他好好潜。 潜水可比冲浪还有意思多了。她也体验了下,海面30m下能看到绚丽的鱼群、色彩斑斓的珊瑚礁和栖息的贝壳类。之前在青岛也尝试过一次,但那次水混,找的俱乐部也并不怎么用心,纯属坑钱的。这次就将丰富多彩的海底世界一一赏看了个遍。 有次一群银腹尖嘴的鱼贴着她眼前过,她忘了出手,等人家排队游完才觉得遗憾。不知何时旁边却伸过来一只手,抓着刚刚过去的一条鱼,拿到她跟前。裴抒雪扭头一瞧,虽然戴着泳镜和咬着呼吸管但这不难认出是姓杨的那位同学。 海底世界风光好,等最后上岸,她抓了一只海参、两条小丑鱼和三只海螺。本着带走也养不活的想法,最后又给放生了。 在秦皇岛继续逗留几日,把北戴河南戴河山海关的风光尽数收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该收收心回家写作业了,才启程返京。 一路上,裴抒雪和陆楷激烈热情地讨论作业,杨镜升因作业早已写完高枕无忧,陈芊芜只差个尾巴,也并不觉得焦虑,感到压力山大的只有他们两人。裴抒雪给陆楷支了个绝妙的招,抄着答案写,一边改错几个,再用红笔一判,这样就瞒过老师的眼睛了。 陆楷倒是打算全抄,或是根本不写。他这个方法值得借鉴,裴抒雪表示,自放假以来就没想写过物理作业。 听闻这个,杨镜升转过头好奇问:“你物理考多少分啊?” 顾及长辈和自己的面子,裴抒雪朝他们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右手先竖个二,左手再竖个一。杨镜升领悟,悄声:“二十一分?” 她点点头,这点破事,已然豁出去了。 怪不得她提及物理总是一股思之不切却恨之深的意味,杨镜升这回明白了。他强行忍住不幸灾乐祸,转过头去佯装淡定,最后还是不小心笑出来了。 陆楷指了指他,十分痛恨的语气,“这人期末物理92,年排第五,咱们一起群殴他。” 后者忙笑着摆手,澄清自己:“运气好罢了,毕竟语文才四十多分。” 崇华因是全市数一数二的高中,出的题目也是数一数二的有水平,不把人难得捶着卷面哭绝不罢休。物理能上90分是相当高的水平了,当然,二十一分也……不算垫底。 陈芊芜小声地对裴抒雪说:“我期末三十几分,咱俩同病相怜。” 二十来分的学生只是个例。像裴抒雪这种不选物理,所以干脆将物理的东西抛之脑后,上课不听作业不写的学生更是极少数,大多数还会在考前临时抱佛脚的。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中考物理还满分来着……” 因为高一一年基本荒废,选科选了全文,所有关于物理的东西都要加一个前缀“想当年”。 往事不堪回首,任其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罢了。裴抒雪靠着车窗,独自回味许久,怎么也想不明白当时为何要在上了高中后自暴自弃,干脆不想。她拿出手机,无聊地刷了刷朋友圈。 今天竟然是七夕。一连几个,都是认识的朋友秀恩爱的照片,甚至初中时熟悉的不熟的或多或少都有人在晒和对象的合照。她点开一张,是初中时不大对付的漂亮室友的,右边的男朋友阳光帅气,单手比了个心,笑得灿烂,满屏的恩爱满满。 竟然有点羡慕。她这个男朋友,长得很符合她审美嘛。裴抒雪顺手给人家点了个赞,又向上刷了刷别的朋友圈,油生一种寂寞孤苦伶仃孤寡的悲伤。 理想型男友:干净、阳光、有趣。一时间,朋友圈如春笋般冒出好多她的理想型,——尽管俱是别人的男朋友。 她叹了口气,将手机关上,转而望向窗外,开始思考作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这章是七夕节那天码的,感慨一下单身狗的愁思 至今去过天津港/深圳湾/秦皇岛/大连/青岛/香港/等地,没有赶海盆满钵满的…… (但是前几天在天津某个收费海滩边捉到了好几只水母) ps:昨天和今天两天时间把剩下未完成的语数英作业写完啦!果然专心能扫破一切障碍,将一切不可能变得可能,椰丝 大家加油叭,签约又被拒了(捂脸),最近有个快穿大唐的脑洞,尝试写一下。 然后剩下的假期时间专心致志完结+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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