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枫丹这边后续会发生什么,是淹水,还是开展什么救援工作,就与我一个璃月调查员无关了。 向七星那边出具报告书,应该要怎么写呢?白淞镇遭遇地质灾害,盐汽水工厂水源受到污染?唉算了不考虑了,这些以后再补也来得及,实在不行让帝君帮我写一份。 ----- 白淞镇的交通恢复以后,我第一时间赶回了柔灯港,从柔灯港回到了璃月。 然后从璃月回办公室。 办公室里大部分地方还保持着先前的样子,神之眼持有者的表格被脸贴脸放在一起,胡乱塞在整理柜中,空地上的沙发被随意挪动过还没有摆回原位,上一次争夺留下的燃烧,蒸发,感电一类的元素反应,留在地板上的痕迹也还没有被清理。 温迪多特的酒柜,我的零食箱,阿萌的鱼类图谱什么的都在,但是西拉奥斯的工位,或者说,水属性调配员的工位不见了。 和tomo被踢出去的时候的情况不一样,那时雷属性神之眼虽然暂时失去了调配员,但是他的工位还在,一切档案记录什么的也都在,被收拾掉的只有他自己的杂物,什么9400摩拉的发绳一类的。 而现在,原本有七个工位的办公室,只剩下六个工位——和水属性有关的一切都消失了。 就好像水属性的权柄从未存在过。 而当我拿出西拉奥斯的那根吊坠时,它却在我的手中骤然炸裂,我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一点反应,吊坠就化为了星星点点闪耀着水光的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我尝试去寻找天理,但这一次,更加要命的事情来了。 我找不到祂。 原本,在办公室中呼唤祂,就能得到祂的回应,即使祂不会立刻现身。 但是这一次,当我呼唤祂,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连空气都像静止的一样。 前所未见。 再加上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我的五个好同事一个都不在,这画面就更诡异了。 这时有种什么东西拂过我脑海的感觉,像是给记忆蒙上了一层纱。 对哦,我回来干什么来着? 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但不要紧……的吧?应该。 还是应该先去向七星报告盐汽水的事情。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一时半会说不出来。 多想也无益,还是先回璃月港,向七星呈递报告吧。 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我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桌面,却发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封信。 信件的署名,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名字。 【艾芙丝】 我确信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认识任何叫做艾芙丝的人,而且这名字看起来是个男女通用的名字,究竟是艾弗斯还是艾芙丝尚且不能定论。 我只是看到它的第一眼,下意识认为应当是艾芙丝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 ----- 我带着信件,很快地回到璃月港。许久未见,帝君仍在三碗不过港品着茶听着书,见我回来,也只微微颔首。 ——三秀儿此去沉玉谷,倒是颇费了些时日。 ——遗珑埠那边的事情牵扯到枫丹,而枫丹不太平,耽搁了。 我坐到帝君的那桌,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 “喝你杯茶,我喘口气。” 帝君默许了我的行为,不过我在他旁边打开这个艾芙丝留给我的信的时候,他悄悄向我这边瞟了一眼。 “这是哪里来的信件?” “不知道,突然放在我桌子上的。怎么?帝……钟离先生可认识这来信的‘艾芙丝’?” “不认识。” 帝君直截了当地否定了。 “但是这封信,信封和信纸的材质都前所未见,故而看到以后实在好奇。” “哦?” 我折起信件,确保不会让人看到,而后端详了一番手中的信纸。 “前所未见?这不就是普通的纸张吗,我看和枫丹那边的印刷用纸也没什么区别啊。” “你把它撕掉试试。” “哈?钟离先生你在搞什么??” 帝君的言语让我感到非常困惑。 不过他说的话哪怕当时听着再离谱,也多少都有些道理,所以我虽然嘴上说着抱怨,手上却很听话地,将那张信纸撕去了一个角。 这样一撕,我也发现了异常。 这张纸没有纤维结构,手感也很诡异,既不是纸,又不是皮,也不是任何纺织材料,也不像合成材料,尽管外观和普通纸张没有任何差异,但它的本质,似乎和提瓦特常见的任何书写材料,都不一样。 ——这不是此世之物。 “?!” 帝君这话令我大惊失色。 ——这是“那位”交给你的吗? ——哪位? 他这样拐弯抹角问我的时候,我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自然是远在高天之上的那位。 帝君端起茶杯,同时不动声色地抬手指了指天空。 ——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是祂的话,这个署名又是什么意思呢? 艾芙丝,这听起来更像一个凡人的名字,而不是某种存在的,可能有所忌讳的名字。 ——那就只有祂自己才知晓了。说起来,祂是有什么事情,忙到无法和你见面,还是又回归了沉睡吗?我记得以前祂会直接和你面谈,而非使用这样的方式。 ——我不知道。 虽然按照常理,我不应当将调配员和祂之间的工作细节告知帝君,但这次,就好像有什么禁制放松了一般,我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其实这一次,我没有见到祂,也没有听到来自祂的声音。”
第99章 消失的天理(2) 田铁嘴的书说罢,茶客们渐渐散去,帝君则在周围无人以后,才转向我。 “可是在枫丹遇到了可称为异动的事故,由此带来了难以言说的变局?” “我……” 奇怪,我本来好像想和他说什么来着,但是话到嘴边,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枫丹庭外的一个小镇周围突然涨水,淹了整个镇子,把一部分居民溶了……算吗?那已经不是异动,而是自然灾害了。根据枫丹那边的官方消息,可能还会有更多的涨水事件。” 到了最后,沉吟一番,竟只好说出了白淞镇涨水的事情。 “竟有此事?” 帝君煞有介事地放下茶杯,托着下巴回忆道。 “早先曾经听过一种传言,说枫丹的居民似乎与提瓦特其他国家的子民有所不同。” “什么传言?” “据说枫丹女子外嫁以后大多不孕不育,而异邦女子嫁给枫丹人也很容易出现类似的情况。据说是因为枫丹人与其他国家的人源头不同,枫丹人是水做的——” 帝君话音未落,我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了什么画面。 似乎是什么很蓝很蓝的人形,落入水中的样子。 但是那画面转瞬即逝,即使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那画面,也没能记住哪怕一点残影。 “怎么了?” 帝君险些被我扇了个巴掌,他捉住了我的手按下去,示意我冷静。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又没有。没事,您继续讲。” 我实话实说地回答帝君。 “……枫丹人和纯水精灵,关系不浅。” 纯水精灵……? 我怔了一下,脑海中好像又有什么画面浮现。 但是很快,那一切就被抹去了。 “我……” 我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帝君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端详打量着我。 ——三秀儿不必强求回忆。世界本就一直在微妙地改变着,有些改变能够被察觉,有些则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磨损。对世界来说,那或许只是无意识地进行了一点修正,但对我们来说,那不是能够对抗的。 ——帝君的意思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已经因为某种原因被“修正”了?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三秀儿,这是你自己的推测,你也知道,乱说话是要被钉子封嘴的。 虽然但是,千年老龙与我脑内交流时的态度,反而像是在明示我推测与他推测的契合。 ——我就当您是默认了吧。 实际上,当我试图探讨这些堪称大逆不道的内容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注视,任何的压迫感,任何堪称“危险”的存在。 就仿佛没有任何存在在监视我,这难得的轻松感,令我不自觉地抬头向着璃月港西北的天空张望起来。 祂……不会没在看吧? “对了,那封信上到底写着什么,你还没看呢吧?” 帝君指了指我手中此时已经缺了一角的信笺。 “您别偷看。” 确信周围人不会不小心看到信件的内容,我才打开了这封署名艾芙丝的信。 然而信件中只有一串意义不明的,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编码。 即使被人看到,也无法理解其含义吧。 ----- 我大起胆子,将这串编码递给了帝君。 没有钉子砸下来,祂大概确实移开了目光。 帝君扫了一眼,就反问我:“这是某个商行的提货口令吗?” “商行?提货口令?” 璃月的商行倒确实会要求商人在提货时报出约定的口令,通常这口令也十分拗口,比如什么“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士”之类没有实际含义的描红册子。 但至少在璃月境内,断然没有谁会自虐一样地使用这种字母与数字混合编码的复杂口令,一是这些外来字母十分难记,二是报口令的时候如此长而复杂的口令也可能会让人咬了舌头。 “是啊,看起来好像是在哪里报出口令就能提货。” “至少这不是璃月的口令,钟离先生。” 原本我还在苦思冥想,可望着千年老龙脸上那“真相已然浮现”的笑意,思绪豁然开朗。 任何使用人工检索的地区都不可能使用如此复杂的混合编码,因此蒙德和璃月可以直接被排除在外。 稻妻编号使用稻妻文字,因此稻妻可以被排除。 渊下宫?谁骗我去吃钉子啊,真在那我也不去。 枫丹科学院还处于重建状态,也不具备检索的能力。 这样一想,也只有小吉祥草王和世界树,有这个能力去根据这样一串口令,检索出对应的信息。 这恐怕是世界树数据的一个指针。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拽住了被压在100摩拉吊坠下的,调配员的元素吊坠。 祂难道是早就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故意在那个时候,将所有吊坠都下发给调配员,为的就是让我们能够在面临此等困扰的时候,能够自行去寻找答案? ——帝君,您能帮忙把我引荐给布耶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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