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抓捕 没想到被庞叶寒以斥责的语气喊了，雷山那单纯了的思维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大大咧咧说出来不好，便请曾忘保密。 曾忘脸上带着理解的笑容，将雷山和庞叶寒送走，紧接着就变化成了慌乱的表情，但是他强行镇定下来，用有些颤抖的声线同保安说到：“这位先生，是我们的同事，如果他再出现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吧，放心，没什么大事情的。” 多亏了自己的身份，跟保安之间关系也不错，可是，方平一直监控自己的事实，令他有些恐惧。 回到家里，他将窗帘布都拉上，坐在沙发上，颤抖的给自己倒水喝，一口气灌了好几杯水，才冷静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他没有证据的。。。） “可恶！” 阴沉着脸，曾忘瞪着眼前的电视机，看到上面的自己模样。 “！” 一把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扔出去！ 破碎的电视机，再也看不见自己的脸，曾忘愣了一会，颓然的往后摊上沙发上。 他很清楚啊，自己其实没必要害怕，不如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那个害了自己姐姐的人，可是，可是—— 手上沾满了无辜的人鲜血，明明只要一次，明明没必要伤害那么多人，可就是停不下来！ 刚刚看见了电视屏反光的自己，才发觉，自己心中恶念已经无限大了！ 竟然想着怎么杀掉那个叫做方平的家伙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自己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最为痛恨的杀人犯呢！ “都是。。。都是那个真凶的错！” 知道了方平盯上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但是既然那两个人来找方平，还对自己说了这些话，就说明目前为止只有方平一个人知道。 “现在还不行！所以——” 方平必须闭嘴！ 至于如何闭嘴，就只有一个方式了！ 明明厌恶着自己的血腥，可是，绝对不想被抓住，那样的话，自己的一身清明都没有了！ 方平在自己的那些同事走掉之后，重新回到附近，但是他没有贸然重新监视，而是思考起来。 “嘟——嘟——嘟——” 手机的另一边，徐振接了电话：“喂？” “是我。” 赶紧捂住手机，徐振头都大了：“你怎么打电话给我？” “还好意思说？今天两个同事找到我这里，我可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在监视曾忘，能找到我这里，肯定是你帮忙的。” “大哥啊！领导都发飙了，我也不能反抗领导的吧？你还是先回来报告一下，否则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好不容易进了专案组，你就不能珍惜点自己的位置？” “比起位置破案更重要！我问你们，今天只是来找我对吧？” 徐振脑子一转：“我没有跟他们说曾忘的事情。” 方平沉思了一下，所以庞叶寒和雷山是不知道自己是专门来监视曾忘的，那么他们的交流，应该很大可能性是说车子和自己，这样一来，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一定会想法设法解决自己吧！ 至于逃跑？他能猜到方平监视自己，也能猜到自己没有跟其他成员说过这件事吧！毕竟办案最重要的就是证据！ “徐振啊，你身手怎么样？” “额，方哥，你就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弱小的文职警察！要找的话找雷山吧！” “不行，他们又不会相信我，大领导厌恶我，怎么会配合我。。。潜伏用的摄像头有没有？” “这，倒是有，您想要？” “小徐啊，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要不要？” 听到这话，徐振精神一振！虽然只是一个小警察，幸运的被选调入专案组，但是，既然都进来了，立功什么的，那必然是想呀！ 日后都可以吹自己一辈子呀！ 明明之前还在想要不别帮方平了，但是这可是立功，自然要冒一次险的！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方平按着耳朵上的耳机：“怎么样？看得清楚吗？” 徐振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视频差了一点，但是保证能看清脸，声音给你弄了最好的收音，说话声肯定录得清楚的！” “好，这个一定要保证信号，还有，那两个人在的吧？如果出警的话，动作也可以足够快？” “放心吧，为了出击，我还准备了无线上网卡保证信号不断，电脑也是满电的，等会只要录到，他们一定会跟我一起来的！” “嗯，这样就行了，徐振，你是个不错的警察，愿意相信我，如果我出事了的话，记住，这个案子，一定要听曾忘的口供，这案子之下，还有案子！” 你说这话我都惊呆了好么！怎么又多了一个案子！ 徐振脑袋感到要炸，不过方平已经示意他要专心监听看直播了，于是只好安静了。 夜晚很长，但对于曾忘来说，是更加漫长的夜晚。 他走到窗边，窥视下面，瞧见那辆车，隐约似乎有人在。 来了啊，结果还是单打独斗的来？过于自信，就是你的失败原因！ 陆修看见楼上的灯光依然亮着，只是有个人影离开了窗户，不由得更加谨慎的看着。 “出来了！” 徐振通过摄像头眼尖的看到了故意放慢速度走路的那人，小声提醒。 方平低头一看，嘴角不由得扬起“果然来了，这是故意等我啊！” “他真的是。。。吗？” “等会你就知道了，后面我就不说话了，我不能让他察觉异常的。” 待曾忘的身影越过车子的视角，方平才下了车子，从车尾方向偷偷看过去。 关车门的声音很清，不过还是很难避免的。 曾忘低着头，朝着前方走去。 方平则是依照跟踪原则，远远的拉长距离，偶尔还变装一下外套的正反面再继续。 “方哥，你不是说他是故意引来你好解决你，怎么你老是变装？” 傻瓜，如果像他这样的老警察跟着人，却连基本的变装都不做，难道对方就不会猜到这个很可能是陷阱吗？ 眼见着对方消失在一个拐角，脑海里呈现了这附近的地图，又是一笑。 距离猜测的小巷子，不远了！ 小心的走入那安静的老房子群，分心于注意脚下，防止发出响声惊动前面的人。 猛地，对方消失在一个拐角。 方平摘下耳机，那是用来通话的，现在，他要将这耳机给扔了，收音的跟耳机是分开的。 在自己衣服上设置的摄像头晃了一眼，当做信号提醒徐振自己不能再沟通了，而后走去那个拐角。 只一个探头，就感到了银光朝着自己扑面而来！ “妈的！” 仿佛真的没有想到似的，方平闪身回一步！ 曾忘此刻终于露出了獠牙，将手里的东西往方平身上一扔！ 这浓厚的刺激性气味，是油？！ 火光一亮，方平也顾不上什么了，立刻迎身上去！ 这可是汽油！为了毁掉自己，他竟然用汽油泼自己！ 要是无人的角落也就算了，可这里是老房子的聚集地，人走的路都不宽，肩膀一歪就撞到房子了！ 真让烧起来，自己死了也就算了，附近的居民都要倒霉啊！ “曾忘！你疯了！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要将这么多无辜的人全部付之一炬！” “罪行？哪有什么罪行，明天，你就会被当做一个被纵火犯烧了的倒霉警察，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光荣牺牲的背景呢，这不也很好？” “屁！曾忘，在你杀了第一个无辜的女人的时候，有想过，警察的职责吗？为了给你姐姐的案子找凶手，通过模仿犯的方式的时候，你有想过法律的存在吗？” “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可惜你没有证据，所以才会一个人天天盯着我，你同事可都说了，任云霞那个大领导，也准备把你给开除了，我可是来拯救你的。” 看见曾忘一脸好心的模样，方平就想吐。 “你要是真的想为我好，就先收手吧！这么多人，你真的只是为了让姐姐的案子大白于天下吗？为了让大家知道真相？不是吧！你每天杀完人以后，看到那警服，就不会感到羞愧吗！” “我！你又知道什么！这警局里，一片黑水！” 曾忘的眼睛里有血丝，他脸上一片涨红。 他为什么会当警察？不就是因为憧憬着帮他们家找到凶手的警察？ 那时候，他是真的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光荣的人民警察啊！ 大学毕业以后考上了大城市的警察，他也乐呵呵的当着警察，为之荣耀。 但是，工作的时间久了，他见到了太多的饭局，也被那些得意洋洋毫发无损抓来又放的老油条们给震惊伤心。 让他真正意识到灰色存在的，是某次酒局以后。 “狗屁啊，那个局长，怎么爬上来的当我们不知道？妈的。。。” 什么瓜对自己来说，听听就算了，知道了又能怎样？ “陷害那么一个高中生，自己也是丧了良心！” 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有无辜的人坐牢了？ 之前很多案子都是90年代发生的，前不久还有个被当成杀人犯被死刑冤杀的，才犯案呢。 “干啥陷害呢，好好破案不行吗？” “破个毛啊，一点线索都没有，连环杀人案呢，上头那是下了军令状的！嗝——” 大大的吐了一个酒味的嗝，老前辈全身的体重都压上曾忘，带着回想起来十分腻味恶心的笑容，说出了令他神经冲击的事情。 “就是那个啊！说到发生过的连环杀人案，只能是那个吧？雨夜杀人案！为了了解这个案子，那个高中生也是倒了血霉，脚印对上了，身高也对上了推测，还出现在了那个现场，抓了他之后也没有发生杀人案了，那这锅，只能他背！” 骗人，骗人，骗人—— 嘴巴里仿佛干了一样，曾忘艰难的挤出了话来：“但是这事，不是只要一查，就发现——” “怎么会发现呢？抓了那小子以后就再也没有案子发生了，凶手看到那小子被抓以后审判死刑的样子也害怕了吧，所以没有动静了，我们这里安宁了不是很好吗？” “那什么，那小子的家人，没有上访吗？” “你傻了，上访这种事，怎么能存在？现在的话，他妈早就死了，只剩下一个混混儿子，也掀不起什么水花的。” “哦、哦哦。。。” 怎么回事？早已被审判吃了花生米的家伙，竟然不是害了姐姐的真凶？ 能感觉到自己在尽力抑制着脸颊上的抽动，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自己是当年被害人的家属。 后来，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去查阅了所有案子的详情，越查越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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