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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和蝙蝠们挤在一个洞穴，和平相处躲避外面的风雨。 唯一打着伞的韦恩医生站在洞口往下俯视，看见了狼狈的孩子，他对管家说：“阿尔弗雷德，带汤米上来。吉米，你回去拿绳子。” 最终，大家在一个洞穴里发现了意外掉进去结果爬不上来的少爷。 少爷最后在草坪上玩。 “汤米！” 大雨遮住了他呼喊的声音，雨水让他失温虚弱，不得已，他钻进洞穴深处躲避风雨。洞穴里满是蝙蝠，孤身一人的小男孩在黑暗闭塞的环境里抱膝蹲坐，耳边是外面的呼呼风声，除了风声还有洞穴原生小动物的啮响。 车辆行驶过程中，一只略显冰凉的手覆盖在额头上，带来舒适的凉意。 “汤米，马上就到医院。” 是妈妈的声音，小孩本能地抓住那只手，放在脸颊上散热。 妈妈没有挣脱，就这么被抓了一路，微凉的手被孩子的高烧一点点焐热。 生理上的高烧让小孩十分难受，但靠谱的父亲和温柔的妈妈让小孩的心理得到极大安全感。不论怎样，孩子对父母总是有一份依赖。 “汤米，清醒点，医生要治疗你，放开妈妈，我们就在这里。” “托马斯。”爸爸在喊孩子的大名，“坚强一点，放开妈妈。” 好吧，孩子遗憾地放开，思绪彻底陷入昏迷，把一切交给医生。韦恩家钞能力砸下去，孩子得到最好的治疗，然而3岁出头的孩子还是太小了，风险不能说完全没有。 医生出于规避风险的考虑，委婉表示孩子可能会救不过来，就算救过来的身体也会有点问题，当然，把风险无限扩大之后，再接一句这些都是极端情况下的可能，您的孩子现在情况良好，暂时没有恶化的迹象。 好话坏话全让医生说了，但全是废话，根本不知道孩子到底行不行，有没有后续问题。 “托马斯，你也是医生，给个准确答复。”私人病房里，玛莎面色不善质问托马斯。 “我是外科医生，不擅长儿科。”韦恩医生表情发愁，儿子高烧倒是退了，但是整整昏迷了三天还没醒，医生只知道说套话。 玛莎握握孩子的手，亲吻一下手背，然后说：“如果……我们需要早做准备。” “啊？”韦恩医生露出排斥的表情，“汤米看上去并没有问题，也许并不需要。” “别废话，今晚就开始，全都是废物，连个孩子都看不好，韦恩家必须有一个继承人，一个不够，两个更保险。”玛莎的意思非常明显，小孩子太脆弱了，一点事情就有可能出问题，为确保韦恩家后继有人，立刻马上今天就开始，准备生二胎。 “好吧。”韦恩医生坳不过妻子，点头同意。 孩子从昏迷中醒来，最先闻到的是消毒水味，睁开眼睛后看见布置精致美观的病房，他左右望了望，没看见期待中的场面，瘪瘪嘴，稍显失望。 监测系统检测到孩子的生理变化，立刻启动警报叫来看护人员。 “耶稣在上，托马斯少爷你终于醒了。”一位胡子拉碴，明显看得出心绪不宁很久的韦恩庄园男仆喜极而泣凑上来，“上帝保佑，上帝保佑。”男仆情绪激动，念叨着自己有救了，自言自语一番后冲出病房打电话。 孩子闭上眼睛，被窝里的温度温暖而舒适，像之前父亲的怀抱。高热褪去后的身体感觉良好，额头不再滚烫，仿佛有妈妈的手放在上面。 虽然他们现在不在身边，但孩子想想自己迷迷糊糊时感知到的父母，心情轻松而愉快，嘴角忍不住扬起小小的弧度。 没有小孩子不喜欢爸爸妈妈，拥有和睦家庭的小孩是最幸福的孩子。幸运的孩子能用短短的童年治愈一生。 “汤米，妈妈的宝贝，你终于要好起来了，再过几天我们就回家。”韦恩夫人和以往一样，妆容精致，容光焕发，脖间的珠宝又换了新款式。 “我让人把那个洞封起来了，并检查了庄园里所有有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换掉不敬业的仆人，以后你不会再遇到任何危险，我保证。”韦恩医生对孩子说他的后续处理。 安全感，孩子心里升起莫大的安全感，在他的滤镜中，爸爸妈妈的形象变得异常高大，之前那些挥霍无度软弱无能负面形象一扫而空。 “好！” 病房里的一家三口，脱离韦恩庄园环境后，似乎有了那么一点温馨家庭的味道。 脱离危险后，孩子被以观察情况的理由，放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期间要什么有什么，爸爸妈妈也经常来看他，不用听妈妈训斥爸爸，也不用给爸爸做助手闻那难闻的血腥味，自由而美好的一个月。 如果以后也能是这样的生活，孩子愿意把自己最喜欢的礼物献给上帝。至于最喜欢的是什么，暂时还不知道。 给上帝的礼物暂时没有着落，出院刚到家的小托马斯·韦恩收到了父母送的礼物。 妈妈：“汤米，你要做哥哥了。” 小孩：？？？？？ 迷惑的小眼神看爸爸，哥哥，我为什么要做哥哥，家里明明没有新来的弟弟妹妹。 托马斯·韦恩，小孩日常被妈妈骂的老父亲，脸上满是完成任务后的轻松表情，摸摸小孩头，高兴地说：“妈妈怀孕了，再过十个月，你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万一再有之前的情况，ta就是韦恩家继任继承人。” “汤米。”妈妈漫不经心地说，“既然出院了，明天去上学，稳住成绩，不要落后。” 韦恩先生还有韦恩夫人，你们不觉得给一个刚刚出院的孩子说这些有哪里不对吗？ 韦恩夫妇：哪里不对，我们都是这样长大。 小托马斯盯着妈妈还平坦看不出任何情况的小腹，鼓起勇气上去摸了摸。 玛莎笑着说：“托马斯，你看他，他一定会是个好哥哥。” 才不是呢，小朋友并不期待所谓弟弟妹妹，他不喜欢这个打破了自己对父母美好滤镜的孩子，然后在不喜欢之余心里有种难以准确描述的拉人下水心态。 恭喜你，你要做韦恩家的孩子了，你会拥有和我一样的生活。 一样的言传身教，同样的耳濡目染，被这个诡异的世界一点点染黑，感谢上帝，感谢韦恩。
第一百四十四章 猫头鹰 ◎父母是孩子模仿的第一个对象◎ 小托马斯·韦恩四岁时，韦恩庄园添了一位小少爷，取名布鲁斯·韦恩。刚出生的婴儿在睡着时很安静，同样喜欢安静的汤米可以在弟弟的摇篮边看一天。 他幼小天真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美好想象，比如弟弟长大了和他一起玩，不用再担心被爸爸无视，韦恩庄园很大，有很多地方可以藏；在爸爸妈妈吵架时和弟弟一起听，一起讨论；又或者两个人一起给爸爸做助手，等等。总之同样的生活，里面加了一个人之后，不全是让人闷闷不乐的情绪了，有种难得的分享生活后的快乐。 天生聪慧，已经四岁的汤米在一次又一次自我思考后，明白了很多成年人才懂的道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这个世界人们之间的“爱”本质上一种交换。 我付出你想要的，你给予我想要的。 当然四岁的汤米总结不出如此精准的话，那是他长大后归纳总结的。 现在他脑子里更多的是具体例子，比如当他拿着优秀的学校成绩回家时，父母会夸他是优秀的继承人，这时候他们的语平缓而柔和听了让人舒适。 幼儿园孩子们的家长给学校捐款，捐款数量最多的家庭的孩子会得到全体教职人员的殿堂级服务。有个孩子的家长不幸破产了，幼儿园立刻变了脸色。 韦恩庄园的仆人们在他发烧之后除了管家几乎全换，汤米问过爸爸妈妈，他们说之前的仆人没有用，换新的。 还有许多许多真实事例，都在告诉幼小的孩子同一件事，有用的人才会被“爱”，每个人都在遵循交换原则，无一例外。不同的人交换不同的东西，无法参与的人会被无情抛弃。 汤米：对爸爸妈妈、对家族、对未来没有用的人会被他们丢弃。布鲁斯再也不会得到爸爸妈妈的“爱”了。 他没有像父母那样立刻转变态度，依旧是经常站在沉睡的婴儿摇篮前安静注视。年幼的孩子想，爸爸妈妈不会再注视布鲁斯，他是我的了。他什么都不用给我，只是和我一起长大就可以。 大家都是这样打架着长大，太乖乖的孩子有时候还被家长嫌弃呢。 “托马斯。”看见老大过来，那几个打架的小孩停手，围在他身边，热情地打招呼，“我们从小学生那里学到了最新的游戏，有没有兴趣，非常好玩。”小学生能有什么好玩的，好吧，对幼儿园孩子来说，小学生确实能统领他们的潮流。 韦恩夫妇对他抱有不小的初始期待，期待带来待遇，小布鲁斯出生后一切用度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光是看护仆人都有一打人。 “打他，揍他！” 小托马斯不喜欢打架，并不是他不会，他只是早早就打服了所有小男孩团体，无形中成为幼儿园“恶霸”势力的老大。 然后，韦恩夫妇再也没有去主动看过布鲁斯，更别说拥抱和亲吻，经济待遇倒是没有减少，韦恩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打自己脸，再怎么说也是韦恩，缩减待遇太跌份。 汤米看着父母带着布鲁斯跑了一家又一家医院，得出的结论完全一致，布鲁斯脑子不好，治不好那种。 “召唤恶魔！”小男孩们齐声兴奋地吼叫，手舞足蹈，“据说能招呼出恶魔的魔法阵，那个小学生说是绝密，还不愿意告诉我，我用自己的绝版玩具才换来。走走走，我们去试一试。” 不是骂人，是病理名词。 小托马斯：“什么？”小小年纪神色淡定，喜怒不行于色，天生的统领。 召唤恶魔，听上去像睡前故事里的桥段，小托马斯并没有把它当真，小孩子之间的校园传说一般都是玩个氛围和热闹。 “打赢他妈妈会奖励我一辆车子！” 几个小男孩聚在一起打架，没什么章法，抡起拳头乱揍就完事。幼儿园里的职工就在不远处，但都只是看着，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只要不会闹得太难看，从家长到职工都不会理会。 布鲁斯·韦恩，还在肚子里就被爸爸妈妈寄予厚望的二号继承人。给大号预备的保险，振兴韦恩家族的兜底选项。 觉醒了奇怪想法的小孩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不吵不闹乖乖上学。 以上都是日常生活积累，真正让汤米感悟出交换原则的事例是父母对布鲁斯的前后反差。 变故始于一次婴儿日常检查，布鲁斯被检查出大脑发育异常，医学专业名词填满整整一张纸，翻译成小孩子都能听懂的话，就是韦恩家的二儿子，备用继承人，是个智商低于平均水平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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