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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黑白蝙蝠都聊了些什么，唯一知道的是他们没有打起来。几分钟后，大家再上楼，已经完全看不见蝙蝠侠的身影，托马斯老大坐在桌子后随手翻看账本，蝙蝠面具未成遮住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谁，难道是女朋友。”大汉脸上露出帮派人士常见的不礼貌下流表情，正常人看了想动手那种。 火柴马龙给自己人设加码：“离婚了，抚养权一直在前妻那，今天难得过来。” 至于是什么，有待进一步调查。 “white（白色）。”蝙蝠侠开口了，刻板印象中那种经过电子处理的低沉喉癌嗓音，“你在犯罪。” 小弟们本来就怕蝙蝠侠，听到老大这样说，立刻忙不迭离开。离开之前把那个被托马斯留下来不久还在控诉抢劫的倒霉蛋也带走。别搁着杵着了，蝙蝠侠第一次来不一定会和老大打起来，但是他要是心情不好，说不定会顺手把你拎走扔警察局门口。 “你们都走开，我有话单独对蝙蝠侠。”听到蝙蝠侠的声音后，托马斯耳朵不着痕迹动了一下，之前刻意错开的目光收回来，上下扫视蝙蝠侠，然后盯紧他露在外面的下巴。 小弟们认为是老大今夜赚了笔大带于是高兴，只有火柴马龙觉得不是这样，托马斯不是会因为钱而高兴的人，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火柴马龙：“我儿子。” 倒霉蛋也怕蝙蝠侠，面对托马斯帮派成员的“绑架”半是服从半是顺坡下离开。 解释解释自己的行为，说不清楚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看见兄弟这么倒霉，心情就舒畅了，大汉不再纠缠火柴马龙，去干自己的活动，顺便准备把马龙的倒霉事迹分享给更多的人。 火柴马龙顺利离开帮派，下班回家。他的话不全是忽悠人，家里确实有儿子在等他。 蝙蝠洞，脱下伪装，穿常服的蝙蝠侠问驻守在蝙蝠洞的罗宾：“达米安，父亲和你说了什么。” 是的，不久前装扮成蝙蝠侠去双面人帮派现身的人是达米安，他年纪尚小，身形比布鲁斯小两圈，理论上穿不进去蝙蝠装，但无所谓，有蝙蝠黑科技。 再搭配晚上的灯光效果，大家测试过，一般人一眼看不出差距。 很显然，托马斯不是一般人。 已经换下蝙蝠装的达米安表情很不快乐，说：“父亲，祖父问我第一句话是‘你不是蝙蝠侠，下次让他来’。” 达米安在刻板印象里是个随时随地都在暴躁的小朋友，一言不合抄武士刀砍人，好吧，也不算过于刻板印象，他确实有这样的行为，刚来的时候没少和爸爸打架，和蝙蝠洞的哥哥们打架更是家常便饭。 但是这位小朋友今天异常懂礼貌，扮演蝙蝠侠的时候按捺住自己的脾气，没有和爷爷打起来，回家后礼貌的称呼为祖父。是看在韦恩这个姓氏的面子上吗，不全是，主要是出发前看了下爷爷的行事作风……emmm有点对胃口。 忍者，杀伐果断，讲究一刀一个小朋友。 在蝙蝠侠手下干活，不能下狠手，达米安颇为不适应。而且有点奇怪的是，达米安总觉得这位平行世界来的爷爷，动手时的习惯有时候很有刺客联盟的风格，仿佛他在刺客联盟进修过。 血缘关系、伦理关系、对胃口的战斗习惯、莫名的同门熟悉感，多方因素交织，让达米安见到托马斯后保留了礼貌。 布鲁斯暂时没有心情思考达米安和托马斯的初见好感问题，他眉头微皱，拷出蝙蝠装上随身携带的便携录像设备，放在电脑上回看达米安和托马斯的聊天细节。 轻松的姿态：“你不是蝙蝠侠，让真正的他来。” 完美看不出破绽的蝙蝠风格：“white，你不能这样做。” 镜头里的托马斯轻笑出声，上下扫视镜头：“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的年龄一定不大，小朋友，晚上不要到处跑，睡眠不够会长不高。” 达米安蝙蝠侠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代班的，既然托马斯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就维持住气氛以沉默应对，父亲说祖父同样是蝙蝠侠，既然是蝙蝠侠，那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既然来的不是真正的布鲁斯，托马斯收起心里的心虚，免疫达米安装出来的蝙蝠气场，故意用长辈说教搞他心态。 也不能说故意，托马斯知道布鲁斯手下有几个罗宾助手，只是不知道装备下到底是谁，不论是谁，都算得上是孙子。 来点长辈说教合情合理。 这种一人说教另一个安静听的场景，旁人看来是白蝙蝠在刻意诈蝙蝠侠的身份，或者是搞他的心态。 但在知道两人身份的布鲁斯看来，这就是祖父对孙子的教导。家族传承，父亲、儿子、孙子，平常家庭十分常见的配置，放在韦恩庄园竟然成了需要平行空间介入才能达成的奇迹。 难顶，很难顶。 心绪翻动之余，蝙蝠侠很难得的走神了，没能集中注意力看完整个视频，等他回过神来，达米安已经离开双面人的据点，在哥谭进行日常夜巡。 好吧，再看一遍，这次一定能集中精神。 “父亲？”达米安察觉到布鲁斯的走神，疑惑问。 “没事。”布鲁斯十分熟练地说自己没事，然后在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心理下，复读视频记录里托马斯对蝙蝠侠说过的话，“达米安，早点睡觉，睡眠不足会长不高。” 布鲁斯·韦恩在和达米安同样的年纪时，没有听过父亲的说教，陪伴他的只有照片和管家。 达米安本能地想反驳，看见父亲在说完那句话后掩饰性捏自己眉心，突然就有点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了。 离开蝙蝠洞，上楼睡觉。 罗宾和管家都去休息了，蝙蝠洞里只剩下布鲁斯一人，他把达米安和托马斯见面的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能将对话完全记在心里。 深吸一口气，利落换上蝙蝠装，一切准备就绪后，停在原地片刻，随后去到医疗区捡几件药品，打包成一个小小的医疗包，挂在万能腰带上。随后离开蝙蝠洞，直冲托马斯帮派所在据点。 火柴马龙早已将据点情况摸得清清楚楚，并且趁没人注意时给蝙蝠侠留了方便进来的通道。 顺着自己留的通道进去，在据点里唯一一个装修比较好的地方找到了托马斯，站在暗处，安静观察。 托马斯脱下了莹白色蝙蝠装，在灯光下给自己处理单刷副本时所受的伤。 子弹力道冲击淤青、软组织挫伤、骨裂固定、肾上腺素消失后的疼痛袭击，一切的一切布鲁斯都很熟悉。 他受过类似的伤，那时候他不以为然，从来不将伤势放在心上，阿尔弗雷德处理伤口时会说一些刻薄话，布鲁斯听过就忘。 现在，同样有一个蝙蝠侠在战斗后孤独地处理伤势，同样有一个人在对他说刻薄话。 “托马斯，如果你还记得我们来是做什么，最好是收敛点。你死在这里我不会将你的尸体运回去。” “轻点，玛莎，嘶！” 蝙蝠侠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万能腰带，医疗包还在，默念里面的药品，很好，很对症托马斯现在的伤势，心中石头稍稍落地。 心绪波动之下，平稳的呼吸有瞬间波动。 人类不可能听到如此微小声音，特别托马斯此时正在和玛莎交流，更加不可能听到异常声音，但是他就是察觉到了。 立刻掏枪冲布鲁斯所在的暗处清空弹夹：“谁在那？”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装了 ◎谜语人滚出哥谭◎ 子弹冲进黑暗，一只硕大的黑蝙蝠从里面飞出。 翼展超过两米的大蝙蝠落在地上，收拢蝠翼无声站在原地，白色的眼灯直视刚刚清空弹夹的托马斯。蝙蝠侠前方是昏黄色的灯光，灯光下身上布满新伤的老者和他同样不再年轻的妻子；后方是浓重的黑暗。 巨大的黑色蝙蝠站在两者交界处，像黑暗为了响应韦恩的思念，凭空给他们凝聚出来的幻影。 托马斯扔掉抢，晃晃脑袋，扭头问玛莎：“我喝多了？那里有一只蝙蝠。”疑问句。 蝙蝠侠怀疑自己的视觉，像小丑询问真实世界。就，挺荒谬的。 没有带妆，但并不能忽视小丑属性的玛莎转了转眼珠，眼睛里同样是疑惑，“不知道，把你的药吃几颗。”说话同时给托马斯处理伤口的力道不自觉间加重，血渗透绷带染上她的手指。 伤口被按压，理论上生理会感觉到疼痛，不说痛呼，脸色至少要变一下，但托马斯仿佛流血的伤口不是自己，表情不变地嘟囔几句谁也听不清带话，然后很听话地在堆满疗伤用品的小桌上找药瓶，那个全是淀粉丸子的药瓶。 他找到了，熟练摸出几颗吞下去，眨眼，再眨眼，低头锤桌子：“他还在。这酒有问题，我再也不喝了。” 托马斯身上的肌肉明显抖动了一下，血染红更多绷带。玛莎原本按在托马斯背上的手拿开，低头注视刚刚染上的血迹，以此避免和蝙蝠侠的对视。 联系之前的事情，就很不科学。托马斯主动对代班蝙蝠侠说让真正的来，有这句话在，晚上再见到蝙蝠侠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怎么就能把意料之中的来客看成幻影。 很哥谭，很dc的相见场景。 “能给我签名吗，我儿子很崇拜你。” 蝙蝠侠想过很多与托马斯见面的场景，比如托马斯在打发走达米安后一直在等自己来，他背对蝙蝠侠，观察挂起来的蝙蝠装，在听到声音后以一切掌控于心的语气说，你来了。 托马斯动了，脸上突然挂上喜悦高兴的笑容，一直以来像面具的表情变得鲜活起来。 最好的方式是双方都不装了，直接来一场家庭团聚。 深吸一口气，蝙蝠侠用空余的那只手摘下腰带上挂着的小型医疗包，挣脱托马斯的握手后塞在他手心。 蝙蝠侠呼吸又乱了一瞬，平复之后朝韦恩夫妇方向走几步，在屋子的门口站住，屋内的灯光被他挡住，灯光不服气被阻挡，扑在他身上试图带走他的灵魂。光明没有带走蝙蝠侠的灵魂，带走了他的影子，从他的脚开始，黑色的蝙蝠影子与黑暗融为一体。 是的，我来了。然后两人就此进行一场你知道我身份，我也知道你身份，我们互相装没有发现你身份，用晦涩充满暗示性的话语互相打哑谜。 他无视身上正在被处理的伤口，冲上来一把握住蝙蝠侠的手，根本不在乎这样贸然出手会不会被蝙蝠侠自我防御装置放倒。 重复之前的话：“white，你在犯罪。” “white，你在犯罪。” 又或者，在蝙蝠侠现身后托马斯惊讶之余演技露出大破绽，蝙蝠侠贴心地陪他演。 谜语人来了，都要说你们聊天能不能说人话。 蝙蝠侠：还是掀了马甲吧，掀了马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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