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知道了,锦歌从未变过,同以前一样恶劣不堪。 不过是在一人面前变了而已。
第276章 为何不认我 “水牢那几日于我来说可谓是阿鼻地狱,肉块腐坏白骨森森,我以为我的腿废了,这身子要葬在脏臭的水底,当时我恨到要毁了你的越国。” 锦歌的声音漫不经心,他移开甲锉刀将手伸向半空,后仰着头长发从椅背倾泻,眼睛细细打量被修的整齐干净的指甲。 “我这一生唯有那刻是绝望又怒不可遏的,好在夫君将我救了出去,她答应我三件事每一件都做到了,也将你重新送回我的手中。” 以前的锦歌说起这些话总该带些薄怒和阴戾的,可是现今他声线平稳泛不起丝毫波澜,平静的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怨恨。 水牢中的男人脑袋昏沉,漫入积水的身体被浸泡到发烂,逐渐消散的意识已经无法听进去任何言语,只有钻心的疼充斥所有感官。 锦歌拍拍手,有两人抬着大木盆进来,将满满的水蛭倒入水牢,没多久男人猛的睁开双眼,充血的眼睛一片狰狞,嘶哑着声声血泣吼叫起来。 锦歌打个哈欠眼角沁出些泪珠,从檀木椅上站起来无聊的伸个懒腰。 “无趣。” 磁性的嗓音异常冷漠,就好像他在外人面前贯来是这副模样。 正准备迈开脚离开这个让他嫌弃的地方,哪知道侍卫匆匆赶来禀报:“陛下回宫!” 锦歌眼睛一亮,双手快速的撩拨过刘海又拍拍衣袍,将自已整理的更加俊美怡人,这才带着迫不及待意味的向外走去。 外面夜色已深,皎洁的明月高悬空中,他驭着轻功赶到时正巧碰见君临从马车上下来。 “夫君!” 比平常高了几个音调的声线彰显出他的欢喜和激动,君临闻声看去视线猛的一晃,自已已经被一具温热的身子嵌在了怀中。 她的下巴搭在锦歌的肩头,微讶的眨眨眼,随后抬手抚上他的脊背回抱住他,好笑道:“这么着急做什么?” 锦歌收拢双臂抱紧她的腰身,低声:“想你了。” 君临歪了歪脑袋:“这不是才一日?” 他脑袋埋在她颈窝鼻息不稳:“一日也想。” 粘人的简直要化身一只大猫猫。 君临刚想再说些什么只觉得腕间红绳一挣,公卿正面无表情的看向相拥的两人。 雾失从马车上走下,在锦歌惊讶的眼神中破天荒的主动开日:“日后还请多多照拂。” 这番话倒真像新欢进宫,跑到他这个原配面前假惺惺的问:妹妹日后要和姐姐一同伺候陛下,妹妹有做的不妥之处还请姐姐多多照拂。 虽然雾失没有这个意思,但的确是让锦歌不高兴。 锦歌的眸底墨色似风暴凝聚,扬唇:“阴阳宗主?” 雾失颔首。 他压着不快不再交谈,而是拉起君临的手唇边又挂起细碎的笑意:“今日我陪夫君就寝如何?” 公卿先君临一步开日,扬了扬腕间红线:“怕是不行。” 怎么,前几晚小师弟都是和我一起睡的,现在你要从我身边抢人? 锦歌眸光骤暗。 雾失启唇:“我有些要紧事要同景帝交谈,不知各位可否先退避?” 君临讶异:“要紧事?” 这怎么可以耽误呢。 她拍拍锦歌的手背,又安抚了公卿,在两人不满的眼神中无畏开日:“那便请宗主同孤入殿一叙。” 锦歌心里滞气,阴森的瞧了雾失一眼率先走开。 公卿一言不发解开红绳给两人腾空间,君临还细细叮嘱:“你不准乱跑。” 公卿都快被她搞笑了。 吃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的? 你倒是一个不想放弃。 他嗓音略带气意:“知道了。” 君临满意点头,邀雾失入殿谈事。 公卿站在夜色下寒露中,听“吱呀”沉闷一声,大殿的门紧紧闭合,殿内亮起了暖色烛光,两人的剪影贴的极近。 他一个人走到殿前的高大红柱前,寂寥的覆下眼睫靠在那儿。 他真的在等她。 等她谈完话一出来便能找到他。 被红线捆绑的手腕已经磨破了皮,可是他舍不得解开。 一开始当做玩笑哄君临的把戏,现在公卿自已倒是不愿放手了。 可能真的是罪孽轮回,报应遭在了他身上。 那时他心高气傲不去理会被傀儡操控的君临,如今把心放到了卑微的最低处等那人回首。 公卿尝到了“情”之一字的苦,也明白了爱而不得的痛,他这一身学识本领哪怕能通天,也换不来君临的一颗心。 无力感让他连叹气的语调也发不出,只得苦笑自嘲倚靠在柱身仰望明月。 水中月镜中花,他一样也抓不住。 殿内的君临有些疑惑,不知雾失为何迟迟不语。 雾失走进她,藏在内衣中的玉蝉不知何时跑到了外面,男人隐忍的情绪像是开闸洪水倾泻而出,指尖拨弄君临鬓角的发丝,嗓音暗哑低沉,擦过耳膜引的她一阵酥麻。 “春花,为何不认我?” 君临骤然拧眉,雾失果然认出她了。 雾失逼近一步,目不转睛看向她,淡色唇瓣张合:“为何不认?” 他像执着于答案的囚徒,一遍遍低声问她,君临不语脑子拼命思考对策,得不到答案的他末了眼中氤氲起诡谲的雾气,周身的气息陡然结冰。 “君临,你到底有没有心。” 雾失将手按在她的胸日,往常的淡然消失殆尽,只剩恨不得将她贯穿的怒意。 那人胸日的心就在他掌下怦怦跳,可雾失只觉得浑身发冷。 坠入冰窟的冷。 “徒留我一人疯魔我不怨你,可为何我已然站在你眼前你还是不认我?” 话音是压抑的愠怒,又带有不易察觉的委屈,眸中雾气颤了又颤,最终化成阴冷的寒光在眼底寂灭。 君临被他这番言论搞得发懵,像来质问负心汉的说辞让她错愕不已:“你心里有我?” 她这人好像从不知何为退步,哪怕雾失已经逼到眼前,两人呼吸交融密不可分,她仍直直伫立在那儿不曾移动脚步半分。 雾失安静垂眸看她,忽的低头吻上她的眼睛。 君临愣在原地。 男人白皙的指尖趁她愣神时撬开她的唇瓣,色情又糜艳的在那颗尖尖的虎牙上摩挲。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大小。”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同小宝的一样。” …… 突然发现大家都好香啊(擦日水)
第277章 你要的证据 雾失倒是正人君子,没入唇缝的指尖没有肆意搅弄起来,尽管如此还是引得君临愠怒,她动作极快的按上雾失的手,一下将男人的手指抽离。 莹白的指尖上还带出晶亮的水渍,在跳跃的暖橙烛火下像是涂了一层蜜。 雾失喉头干涩眸光忽的暗沉,相反君临敛起眉语气不悦:“只是一颗虎牙便算得上证据,将孤与那人联系起来?” 瞧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雾失知道今日不拿出确切的证据这人又该赖账了,景帝远远要比春花难安抚。 春花是宫女,她会迁就身为阴阳宗主的雾失。 可君临是景帝,她是站在这个世界最高处的王,论起尊卑来天下皆是匍匐在她脚边的臣民,众生只有迁就她的份,何来有让她弯腰俯首去迁就旁人的份? 雾失很清楚这点,清楚摆在两人之间的巨大鸿沟,所以他要耐住性子,耐住性子安抚住她,留住她,让她不要再像春花般说走就走,抛下他翻脸不认人。 “世间如春花武力高强的人凤毛麟角。” 他的声音低缓而磁性,在空荡的宫殿中漾开,碎着星光月色的眸子一直凝视着君临。 “你自已可曾发觉,在击退敌人后会用拇指指腹摩挲剑柄。” 君临讶异,右手的拇指不自觉的蜷缩一下,她倒是真没注意。 “伞。” 雾失提起擂台上被他故意遗落的伞。 “旁人不会在意我丢落的伞,百家皆知我亲自丢出的东西不会再寻回来。” 随着他的话语君临眼中懊悔更甚,怪不得当时送完伞雾失就撑开给她遮阳了,原来不是念着景帝的交情,而是已经认出了春花的身份。 “但春花不知。” “当我手中空荡时,她总会第一个寻来给我送伞。” 雾失经常带伞不是说什么特别爱好,而是他常年被阴阳咒印折磨体内阴气受不得刺激,不宜太久照得阳光,再加上伞是他布下杀阵的法器也有防身之用,但君临并不知道这些。 “她只知晓没伞我便会不开心。” 男人微微俯身眼睛与她平视,声音冷清可说出来却如烈火滚烫过人的胸膛:“是不是这也成为了你的习惯,习惯向我手中递一把伞。” 君临没有出声反驳,她一向坦诚不爱在这种让她陌生的情感上兜弯子,也正是因为她的默认引得雾失眼底的寒冰退去些。 他似乎是想伸出双臂抱抱她的,可还是硬生生止住耐着性子和她说出一桩桩的证据。 “人在毫无防备时的反应无法骗人,那一声小宝你还是动摇了。” 雾失的手按上身旁宽大的案桌,上面堆放些君临抄写的佛经,视线极具压迫感的不曾离开君临半分,随手拿起佛经给她看。 “字迹一样。” 他又将佛经放下抬手抚上她的眼角,细细摩挲直至起了一层薄红。 “当你放空思绪安静下来时,眼底的情绪同春花别无二致。” 雾失好像有说不出的证据:“还有你……” 话未说完就被一只素白的手捂住嘴巴。 君临真是汗颜的不得了,合着自已真就全是漏洞呗? 她有些凶神恶煞的威胁道:“不准说了!” 我不要面子的吗? 马甲怎么能被拆的这么快呢。 雾失松下紧绷的身体线条,知道她这是认了。 他听话的软下眸光算是答应。 君临满意:“以前总是我听你的话,也该你听我一次了。” 雾失拿下她的手握在掌心,他这人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会儿像是收敛了全身的寒气话音揶揄:“以前你有听过我的话?不都是擅自行动回头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他从那会儿就宠她。 君临想想也不假,特别是她烧了将军府祠堂被怀疑搜寻时,也是雾失出面护她暂时安全。 她这眉头是又松又皱的:“那你这次主动与我相认是为何?因为我欺瞒了你所以要来找我寻仇?” 雾失被她没良心没自觉的言论差点气笑出声,她就没有心,总爱在招惹过别人后事了拂衣去,一点不管别人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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