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边都交代好后,将领心烦意乱的领着景帝去皇城。 景帝说有交易要与越王谈,那么这事就更耽误不得了。 君临侧头暗地里悄悄朝韫玉一笑。 韫玉满眼赞叹的也勾起了嘴角。 不愧是师父! 十几万大军? 不,景帝只带了一万人马过来。 景军大部队因为之前的战争和叛乱还在休养呢。 尘土飞扬上万大军的效果也是后面人故意制造的,在越军视线朦胧中她下令军队潜伏,其实也就隐藏了一千人马罢了,但尘土再次飞扬,加深了对方误以为他们人数众多的错觉。 不可贸然行动,不知对方隐藏了多少大军,这就是越军目前的心态。 现在再保持百米距离威胁他们不可跨线,那就无法靠近甚至是来景军这边探查虚实,来一个就是破坏规则,那么景军就会大举进攻越国,不知敌情虚实的越军自然不敢承受这种代价。 这些人怎么可能会玩过景帝这个花狐狸啊,他们早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别人带一万人马心里会打鼓,可能漏洞百出,但是景帝不会,她那一身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霸气疏狂,就算身后只有一千人也能被她整得跟百万大军似的。 最起码越军现在没有看出一点破绽。 …… 越国皇宫。 穿着龙袍的中年男人面容俊朗,不怒自威,一双细长的鹰眼闪着沉郁的光芒。 越王闲庭信步走进地底的牢房前,看着大半身浸在水中,双手被铁链吊起的男人,慢悠悠道:“锦歌,为父来看你了。” 是水牢。 四周由坚厚的石墙筑成,上层为蓄水池,下层为牢笼,机关一开大水瞬间淹没牢笼,阴暗潮湿,脏水也散发着阵阵恶臭。 双臂被吊起的男人手腕是可怖的淤青,有些部位的肌肤已经被磨破,血液顺着流畅的臂腕线条滑入更深处。 他似了无生息的垂着头颅,乌黑顺滑的长发已然凌乱枯燥,从越王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人尖削的下巴,和干燥泛起一层死皮的苍白唇瓣。 想他锦歌一生锦衣玉食,在锦绣丛林中长大,而今却像只烂老鼠被他的父皇关进水牢百般折磨。 啊。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稍许抬起了眼去看前方仪表堂堂的男人,空洞的眼中一片麻木。 越王。 我要你一人坐在皑皑白骨之上。
第145章 坐在皑皑白骨之上 越王双手背后站在水牢外,一身雍容华贵,仿佛这肮脏之处没有沾染他半分。 “锦歌,寡人让你潜入景帝寝宫取出榻下之物,你为何不去?” 水牢中的男人好像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低垂脑袋干涩嘶哑的嗓音不复往日的清亮悦耳,闷闷的摩擦的人耳膜发疼:“当时景帝的心腹大将驻守寝宫,周边还布有阵法,我怎能进的去。” 闻言越王讥笑掀唇:“是啊,所以逼得寡王要借兵给那蠢妇人,助她夺位成功将寝宫交由寡人处置。” “中看不中用的蠢东西,这么多势力助她居然还能失败!” 越王勃然大怒,这局棋已经将军,本来势在必得,可结果硬生生空手而归,废子,到处都是废子,就连眼前的这个也是。 他很快恢复了平稳的情绪,剑眉星目带着刺骨的凉薄:“寡人派你在景国潜伏这么多年竟还没将东西找到,锦歌,这可是让人很不快啊。” 锦歌无暇顾及他在说什么,昏沉的理智已经容不得自已往更深处思考。 疼,浑身上下的疼。 脏臭的水就快泡的他皮肤溃烂恶臭,蚀骨的疼刺激着他每一个感官都在拼命的叫嚣。 疼,疼的就快死了。 他那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此刻竟在这肮脏地受着水淹的酷刑。 关押在水牢中的人多数是死于水霉病,皮肤溃烂一直烂到内脏,疼痛难忍最终死亡。 而且他被吊着动弹不得,没日没夜的站着早让他四肢瘫软没了一点力气。 更何况水中还有各种不干净的虫子。 “母后呢……” 脆弱狼狈的男人就连声音也是细如蚊呐。 越王也不在意锦歌的突然发问,他知道他这儿子恐怕早已神志不清,冷冽的眸光是那么的漫不经心:“死了。” “别担心,三尺白绫,走的很愉快。” “铮铮铮——” 锁链大力摇晃起来,锦歌眼眶猩红狠厉抬头,恨不得化作野兽立刻扑过去将越王撕咬殆尽。 “母后……” “母后……” 一声声无助哀痛的呢喃像是抽空了他最后一丝活着的力气。 那是他在越国唯一的留恋。 越王眯起眼讥诮道:“懦夫。” “你就在这水牢中死去吧。” 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锦歌好像用了全身力气,拳头被捏的咯吱响,一日银牙几欲咬碎:“怎么,不用我帮你寻找五国之令了?” “呵,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越王突然来了兴致,将旁边的椅子搬近就在锦歌面前坐下,男人双腿交叠姿态从容,说出的话却如寒冰利刃刺的人体无完肤。 “野渡的体内被泽皇下了只蛊你知道吗?那可是极其珍贵的王蛊,现在蛊虫已经完全成熟,他再也不会有自已的意识,完全被泽皇操控了。” 男人的话里带着笑音,似乎对未来的日子很是期待:“寡人同泽皇合作共同集齐五国之令,他就是替我们辨别的工具,比起不听话的你,被操控绝对服从的野渡不是更省心吗?” 一点也没错。 完完全全的被君临猜中了。 野渡体内真的有着一只王蛊。 锦歌只是觉得心里作呕发寒,他费力的掀起眼皮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恨意一下子达到了最高,冲的他整个头脑都快爆炸。 “若长生之法只对一人有效,那你们到最后不还是要相互厮杀吗?” 越王叹息:“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这不是正好吗?只要能找到,最后大家就是凭本事争。” 在五令图上越王只与泽皇合作,两个人不仅可以壮大力量,更是减少了别人分羹的可能性,最后只要两人决个胜负就行,他和泽皇对这个合作都很满意。 锦歌想笑,可是他浑身泛疼连扯动唇角都显得无力:“长生就这么重要吗?” “当然,你要知道拥有越多人就越怕死,寡人要千秋万载的享受这王位带来的欢愉,永远的立于顶端成为世人仰慕的存在,寡人要……” 亢奋的情绪像被突然泼了盆冷水变得平静,他咧嘴:“没必要跟将死之人说太多。” 气氛就如这环境一般阴暗潮湿,直逼得人喘不过气。 锦歌喉咙发痒颤着身大力的咳着,殷红的血迹很快落入腥臭的积水化开消散。 他的声音却是化不开的疯狂与灼热:“既然我都要死了,那你也别想好过,我要越国轰然倒塌,要你坐在皑皑白骨,长生?呵,你连国都没有了如何长生?” 锦歌是财富的象征,掌控着越国一些经济命脉,无数的百姓依靠他的产业而活,他要做什么呢? 他要毁了这一切。 他要破坏越国的民生,瞬间的穷困潦倒让习惯了奢华的越国人无所适从,他们吃不上饭流离失所,失去一切还背负巨额债款,他要毁了手底所有的粮仓煤矿,他要报复眼前这个让他痛不欲生的越王。 锦歌一直都是疯子,只是以前没人逼他发疯,但现在他就是要让整个越国给他陪葬。 被关押前他早已交代好,他一日没出来那么自然有人替他毁了一切。 倒不如说现在已经开始了。 越王呼吸一滞,遂而阴森笑开:“你以为寡人会在意吗?不过就是多扔些废子而已。” 一次战争都能死那么多人,那么这些无法再为越国贡献的子民,就当是战死好了。 锦歌有着片刻的错愕,他的神情多了些苦涩。 “跟她待久了,竟让我以为……” 说着他就消了声。 竟以为别国的君主也会在乎百姓。 越王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拂袖离开了水牢,徒留话音刺耳。 “寡人会对外宣称太子病逝,定会给你办场盛大的葬礼。”
第146章 孤来瞧瞧孤的皇贵妃 今天的天很阴,像是为了衬托人的森然愤恨。 越王刚出水牢便有下属急忙禀报:“陛下,景帝来了。” 男人一愣,鹰目般锋锐的长眸顿时染上深意:“人到哪了?” “到你家门日了。” 比下属更快一步的清冽嗓音传来,景帝带着一位长相俊美的青年迈着大步子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堆拦路的太监。 “哎呀,要先向越王通报才可以啊,您不能擅闯的……” “还请景帝饶奴才一命,您这样直接进去越王降罪下来老奴承受不起啊……” “哎景帝景帝,您不能进去……” 迟了,现在景帝已经与越王四目相对了。 开门见山,君临笑吟吟直接道:“自从锦歌来孤这儿做了皇贵妃,孤还没去他娘家看过呢,这倒是孤的失礼了,你说呢国丈?” 她这话是真没错,越王是她的老丈人,也就是国丈,把人儿子都掳回后宫了,怎么可以不回来看看老丈人呢? 君临这不是来尽孝道了嘛。 越王皮笑肉不笑:“这怎能怪贤婿呢,来人,奉茶。” 奉茶期间那通信兵很快附在越王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他将目光移向笑容满面的景帝,心里戒备倏地加强。 两国刚打过仗关系冷到极点,她能来无非是为了锦歌。 越王冷笑,倒是不知他这儿子影响这么大,也有些红颜祸水的本事,竟能引得景帝孤身入敌营。 其实君临怕吗? 她不怕。 就她这身武艺想要逃走也许会因为对方派的人多而变得困难,但不是说逃不出去。 今日她来没别的目的,就是接锦歌回去。 两王对立,都日是心非的坐那喝茶,越王身边站着一位下属,君临身边站着韫玉,茶香四溢,景帝喟叹:“多谢国丈,倒是舍得将这么好的茶拿出来招待孤。” 越王从容不迫的跟她继续扯皮:“这是应该的,不过贤婿将数量如此庞大的景军搁置一旁,会放心吗?” 君临轻轻吹了吹热气,动作间带着贵气:“这不是表达孤的诚意嘛,带了再多的人来也不会主动侵犯越国国土。” 她哀愁的放下杯盏,手臂支在桌面上慢慢揉着眉心,一副相思过度心不在焉的模样,看的韫玉眼中多了些清浅的笑意。 “国丈你是不知道,孤这皇贵妃可会讨孤欢心了,这只是离开他几日孤便寂寞的不得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再这么下去非得生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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