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洪庆帝想起了自身,他叹口气,泪如雨下,“当日,也只有你和朕说,她是无辜的,这世间众人,哪里知道真情的可贵?” 王贵妃泪眼朦胧抬头,“陛下,今日之守信,正如昨日之陛下,臣妾知陛下之艰难,从不求守信旁的,只求他能和心悦之人相守白头,这才是最大的福气。” 洪庆帝十分触动,抚上王贵妃的发顶,“你呀,心底纯善,不愧是她的好友,守信这孩子,随你,重情轻利,最得帝心,罢了罢了,我无法复活她,不能再苦守信一辈子,便写信一封,使守信去幽冥界寻寻那顾家明昭。” 王贵妃再次谢恩,很适时地告退。 回到宫中,王贵妃似是有些累了,六公主司云深看她疲乏,急忙扶着她往内室去,只余两人,王贵妃叹气,“我为了你父皇的偏爱,将你哥哥教得过于蠢笨,那顾明昭我很看好,聪明,又能管住你哥哥,天好地好的儿媳人选,谁知顾家竟然如此大胆,我看中的人也敢动手?从前我们不能动,不能让你父皇疑心我们耳目灵通,云深,你说,如今我们该如何?” 司云深想了想,“母妃,哥哥如此,是母妃投父皇所好,如今要改,早已晚了,顾明昭此事倒是个契机,父皇多疑,我们便对顾家做鱼死网破状,一是出母妃胸中闷气,二是如此该为父皇乐于看到,他最喜的,就是看两方相争,他高坐台上,此事,我们占了父皇最欣赏的情字,必然占优势。” 王贵妃很是自豪,“不错,云深这幅模样才像是我的孩儿,母妃今日起便为明昭祈福,此事你做安排。” 司云深应声,“好。” 王贵妃有些恶心道,“你这父皇,害人不浅,若非他如此反智,我怎会把我的孩儿教成那幅样子?幸亏云深自小聪慧,能为母妃分忧。” 司云深看着王贵妃笑,优雅的王贵妃难得出口脏话,“爱个屁,烦死了,云深,母妃和你说,没有以死相随,都是屁话,你那父皇,后宫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还非说他情深,这就是天大的屁话,男人话能信,母猪会上树!” 司云深想起什么,笑得更乐了,“我哥哥的话我看能信。” 王贵妃头疼扶额,她教的好儿子,想起洪庆帝摸她头发,更恶心了,嫌弃地甩了甩手,“你哥哥说,若娶不到明昭,便终生不娶,你父皇失去那人,却是美人不断。你哥哥虽然蠢笨,但他确实纯良,也确实有情,你父皇怎么比得上你哥哥一根手指头?他给你们提鞋都不配!” 爱爱爱,王贵妃回想自己这些年就是一部血泪史,可是已看透君王,为何不投其所好?她要为她的孩儿考虑,哄着洪庆玩儿罢了,她就当哄三岁小儿,多说几个“爱”字,多大的事儿。 只是如今她女儿才智过人,她确实不太耐烦应付洪庆,每次洪庆来,她就哭着提起那人,两人抱头痛哭,她不用侍寝,还能得个“好”字,简直就是哄傻子,王贵妃提醒自己,千万要坚持到洪庆驾崩,善始善终,戏唱全程。 司云深笑着低声撒娇,“母妃,哥哥不堪大用,母妃与我苦苦支撑,若哥哥称帝,我要摄政王之位!” 王贵妃满眼欣赏,“这是自然,你哥哥只管谈情说爱,这朝堂之上,万里江山,是我们母女的。” 司云深笑着告退,出得殿门,再看不出神色,唤人做起了安排。 陆理为阑山指出一条方向,并不过多插手,她在做飞船,与飞天原理相同,不过放大后有些技术难题需要克服。 等阑山带着山寨中众人突破重围来拜见时,陆理刚好和陆昭赤刀飞墨试了一圈飞船回程,司守信也带着洪庆帝的信前来要与陆理同去幽冥界。 如此,三喜临门。
第十六章 陆理安排阑山在一处地方练兵,用气息隐藏之术将那地方屏蔽起来,挡修仙之人耳听,又用八卦五行之说将那地方遮掩起来,绝官府之人目探。 做好这些,又留下升级版的联系器,名曰千里镜,有点像视频通话,但又有不同。 陆理以前用以信号折射的是人间的保护罩,因为神魔挖洞的原因,偶尔会失去信号,隐私性也不好,此次她为保证隐私,用的是她做出的接收发射器,这简易版接发器随时移动,若被外力所得,还会立即销毁,放烟花给外力看,主打的就是有礼有节,虽然我不给你看内容,但我给你看烟花呀。 至于八卦五行之说,这是陆理来到仙侠世界后才开始研究的,毕竟神魔幽冥皆存在,八卦五行可能会有用,陆理属于内卷之王,她从前不信,所以看都不看,如今一旦将其归入科学规律范畴,自然是结合应用,发扬光大。 然后,陆理发现,质子的运动轨迹虽然并不完全确定,但是也并非无迹可寻,虽不可言“败缘数奇,胜由天幸”这种笑话,抹灭所有个人的努力和能量,转而过分吹捧玄学的力量和影响,但其确实有运动范围。 如赤刀,她杀夫后有自尽和自救两条路,若她自尽,则世间万般皆无,无话可说,若她自救,则如鱼入大海,再不受世俗羁绊。 所以人,不论陷入何种地步,永远该选择自救,若入幽冥界,再无前尘事,可在这样的轮回往生制度里,来生便一定胜于今朝吗? 陆理看未必,这样的世道里,妄求来世,倒不如挣扎此生,若能旌旗十万斩阎罗,才算是不枉英豪入城郭。 身在凡人界,心在彩云端,背负青天.朝下看,方能看透人间兴衰事,看淡人生起伏戏,不过尔尔,如此不惧生死,不分胜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方能成就吾身。 陆理再悟几分,却不深入,她想救世俗民,便需活在世俗中,若超脱世俗外,何谈世俗功? 所以在阑山带着上千人跪下认主时,陆理接受良好,“洪庆小儿,高坐朝堂之上,不识人间疾苦。因小情弃大义,以边民成私诺,此乃其罪一;忠将儿血流河,忠将女入敌营,此乃其罪二;污忠将为匪徒,内为耗外为松,此乃其罪三;如此三罪,罪恶滔天自不必提,只怕江山亦已岌岌可危,敌国蠢蠢欲动,天下豪杰四起,我们有报国心,便不怕反贼名,反了洪庆又如何?我们要的是天下清明!” 阑山率先跪下,“臣等誓死效忠主子,拼死反洪庆暴.政。” 她身后的将士们也呐喊起来,“好!好!好!” 呼声震天,陆理点头,精气神很不错,她四处看了看,阑山管理军中,没什么问题,陆理到仓库,从空间里取出买来的粮食,“以后你们自行采购,此地有金矿,我会留下具体位置和炼制之法。” 阑山语气激动,原来主子选这里是因为金矿,她正愁吃饭之事呢,没想到主子便解决了,主子果然神奇,阑山道,“谢主子。” 陆理点头,便要离开,飞墨已经在联系器中诉苦百回,十分不耐应付司守信,陆理还想去郡府一游,需早些动身。 阑山带着兰姨送陆理出山,出来后回头看,发现身后看着是迷雾笼罩的陡崖,和他们所居的青山碧水无任何相同之处,兰姨喜滋滋的,如此,洪庆帝再也寻不到他们,他们才有转机。 阑山问道,“主子,臣该如何回去。” 陆理笑着给她指出一条路来,“这路你知便好,内通外无碍,外通内无路,走错之人会被瞬间送至山那头,虽有金矿,需买粮,也可试着耕种自给自足,减少外出为好。” 阑山应声,陆理想起什么,又拿出她印好的教材,阑山只见彩皮白字,几个大字,“五年造反,三年练兵。” 这名字倒是稀奇,阑山双手接过,翻阅起来。 赤刀有些骄傲,看着署名处跟在“陆理”后面的“赤刀”二字,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参与编书,陆理把兵法细细分类,想要达到所有军士皆可学习兵法的盛况,如此,人人动脑子打仗,一人抵十人百人甚至千人,并非不可能。 编写过程中,赤刀寻陆理提议加入她的刀法。 陆理问她,“你的刀法,你愿大家习之?需知门派之法,可是捂得严严实实。” 赤刀满脸赤诚,“若我一人习,不过护主子无忧,可若人人习,想来于主子大业有益,主子怀大才有大志,天上的人物,当初却能劝我,后来更能教我,我这刀法,又算什么?再说,我近来实战,已有他悟,这刀法不过是杀夫后对世情之愤懑罢了,正合适这些胸怀报国念,却被洪庆污为匪徒的兰家军士。” 陆理笑道,“好,赤刀学识剑法双修双进,悟性惊人,今日你既有大格局,便入书全师徒之谊吧。” 赤刀回想至此处,阑山也恰好翻到了这一页,她看着书中画面上舞刀劈砍的赤刀,瞪大了眼睛,看看赤刀,再看看书,看看书,再看看赤刀,似是不明白赤刀怎会入书中,“主子,这太过神奇。” 陆理并不解释书中视频,只是笑着说,“此乃赤刀最基础的刀法,于杀敌而言,最有效力,你便先自己学会,再教于大家,全赤刀一片心意。” 阑山急忙和赤刀行礼,“多谢赤刀赠刀法。” 兰姨也跟随行礼,她对赤刀多有畏惧,赤刀那日之伪装,实在无懈可击,后来之锋芒,更是让她心惊,可今日,这畏惧裹上了一层敬意,兰姨不敢出声,但她粗看之下,已窥得刀法之精妙,如此刀法,愿赠与他们,赤刀确实一片赤心,明主也确实重视他们。 赤刀急忙还礼,“拙作而已,不必客气。” 此厢礼毕,阑山有些疑惑,“主子名陆昭,这编书之人却是陆理?” 陆理脸不红,心不跳,撒起谎来耳不烧,“陆理是我姐姐,此书为她所编,若来日有缘,自会相见。” 阑山急忙应是,又送出一段路,陆理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阑山不必再送,你我此一别,你练兵,我精法,各有重担压身,离别之意,皆为苍生,不必伤感。” 于是,就此分开,阑山站在原地,看着陆理和赤刀的背影消失在夕阳中,兰姨上前道,“将军,我们回山吧,勤于练兵才不负主子恩情。” 阑山点头,“绝地之恩,形同再造,我兰家军,从此上刀山,下火海,也要随主子左右。” 陆理和赤刀陆昭走出很远,赤刀问,“主子,我们可要回去?” 陆理摇头,“去郡府茶楼中坐坐。” 飞墨可以的,多应付些时辰不是问题,赤刀看出陆理言下之意,心中偷笑,飞墨定又要炸毛。 两人一魂去得郡府,热闹非常,茶楼中很是热闹,台上有女子在唱小曲儿,音调缠绵,词曲艳极。 陆理和赤刀坐在角落里,陆昭很自然地去听旁人说话,没有人能看到她,还真给她听出些意思来,“姐姐,他们都说五皇子实在任性,若非五皇子,山匪不会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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