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可能,你的想法是反的?你觉得自己属于现代,站在现代人的立场,潜意识把现代当做受害者。” “你的意思是,灵异不是诡王朝传到这边,而是这边传去诡王朝的?” 桑雀慢慢思考着,被这个想法惊到。 桑晚担忧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诡王朝好多东西都跟我们这边类似,包括镇邪司的组织架构,也是简化版的阴曹地府,那究竟是镇邪司先出现,还是阴曹地府先出现?” 桑雀蹙眉,有些苦恼,“这么说确实,但是诡王朝那个情况,很多东西不允许记录,历史都只能从老一辈人口中打听,包括道君和寿佛,怎么出现的,也没什么人知道。” “所以诡王朝发展到现在的文化背景是个迷,反倒是我们这边,所有东西都有据可查,包括山鬼也是战国时期楚国祭祀诗歌里先出现的。诡王朝怕是没有我们这边历史这么长,这么完整。” 桑晚接过话,“从我目前的了解,我有过几种假设,你先听听看,也可能不对。” 桑雀赶忙坐好,认真聆听。 “如果灵异是从我们这边传过去的,是不是就可以解释,我们这边的灵异力量为什么比诡王朝更弱,明明我们也有那么多关于驱鬼的民俗文化,甚至比诡王朝还全面,可是鬼,好像大部分只存在于故事书上。” “会不会,就是有那么一群人,在默默守护我们这边的世界,把鬼这类存在都送去了诡王朝?让我们这边的世界能够平稳的发展至今?正是因为如此,我们这边灵异是极小概率事件,诡王朝却邪祟泛滥,恶鬼遍地。” “包括现在,我们不让提灵异,不能写灵异,会不会就是抑制灵异的手段,而这恰恰又跟诡王朝的方法一样,不让记录,不让传扬,通过遗忘压制,这是不是能说明,两个世界的灵异,本质上是一样的,可以用一样的规则处理。” “为了弥补诡王朝,这群人才把我们世界的知识传播到诡王朝,想办法帮他们治理灵异事件,但又怕诡王朝发展起来,知道真相找我们寻仇,所以抑制他们的科技发展,让他们保持在封建王朝?” 桑雀心脏狂跳,感觉老妈说的就是真相,因为这样很符合逻辑,一切也都解释得通。 两个世界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 是她们这边的世界,让诡王朝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当然,妈妈这也只是猜测,也有可能诡王朝原本就是鬼怪横行,我们世界最初的鬼怪确实来自诡王朝,我们世界的守护者也只是把鬼怪送回去,再想办法关押在诡王朝,这些都有可能。” 桑雀忽然想到,“妈,如果我去查一下,我们这边战争年代,诡王朝的鬼有没有激增,是不是就能证明我们世界的人,在把鬼送往诡王朝?” 桑晚眼含赞赏,发现这段时间的历练,让桑雀思维灵活许多。 “你可以先去查,大约九十年前,之后那八到十年间,诡王朝有没有大事,先查查看,有结果我们再说。如果真的是这边人把灵异放逐到诡王朝,那这边跟诡王朝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是死仇,妈妈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个。” 桑雀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跟何不凝相认,我亲生父母之间的矛盾根源可能是这个,我亲生母亲来自现代,她的使命就是守护我们这边的世界,而我亲生父亲是那边的人,不能接受这一点,所以他们才会分开。” “但是他们当初为什么会在一起,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啊?如果何不凝也知道这件事,那他很可能会怀疑我跟我亲生母亲一样,会给诡王朝带去灾难,从而对我做些什么。” 桑晚点头,“我也在担心这件事。” “可是他已经误会夏蝉是他妹妹,却没有伤害夏蝉。” 桑晚叹气道,“夏蝉跟你不一样,只能说,你亲生母亲可能预料到这一点,所以在黑山村做了那样的布置,让夏蝉来挡在你前面,让她的画像成为遗忘她的开关。” “说不定,以你亲生母亲和巫娘娘的关系,还能借助鬼神的力量,扭曲人的认知,或者制造无形的阻碍,让何不凝和其他想要找你的人始终被误导,和你擦肩而过,却认不出你。” 桑雀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唯一知道她身份的寇玉山,现在也已经忘了第一次见她的事情。 她当初在严道子面前,其实也不算是天衣无缝,严道子那么苟,试探她一次又一次,脑子还是好使的,但他始终都没能确认,她就是鬼戏班要找的九歌领头人之女。 不知道说书人那边是什么情况,好像除了他,自己再没遇见过一个九歌的人,他们难道都不来找她吗? 还是正如老妈猜测的,有无形的力量阻碍,九歌其他人只能和她擦肩而过。 她亲生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让她既不接触九歌,也不被镇邪司等势力找到。 难道是因为她亲生母亲也不知道该站在诡王朝那边,还是现代世界这边,所以让她自己从头摸索,自己体会,最后自己选择吗? 桑晚继续说道,“其实这样对夏蝉和你都挺好,我能理解你亲生母亲的做法。夏蝉只要继续保持着天真,就可以有哥哥保护,你也不会因为两个世界的矛盾被何不凝他们先一步灭杀在摇篮里,一切都有缓和的余地,你有机会强大起来,也有选择的权利。” 桑雀若有所思地点头,“其实,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补救,如果真有巫娘娘的力量在保护我,帮我遮掩,或许我可以继续蒙混下去,就是我得当坏人了。” 意识到两个世界之间的矛盾,对桑雀的冲击力很大,她需要更多的时间验证她和老妈的猜测。 可是那之后,她又该怎么做? 舍弃厌胜钱,把一切抛之脑后? 还是继续持有厌胜钱,承接前人的使命? 桑雀不知道。
第178章 误会(求月票) 桑雀跟桑晚在现代家中聊天时,何不凝也找到了夏蝉。 正好寇玉山和陈胜遇到点小事需要处理,何不凝跟寇玉山说了声,暂时帮忙看顾夏蝉。 自从鱼妇村中,桑雀跟夏蝉说何不凝不是坏人,再到后来匪寨一起抓曲天河,夏蝉对何不凝已经不再害怕和戒备。 “肚子饿吗,想吃什么?”何不凝颇为生硬地询问夏蝉,走在她身边连步伐都有些别扭。 夏蝉总是一副天真笑脸,任谁看了都喜欢,她双手抓着垂在身前的头发,环顾周围,突然看到路边卖甑糕的摊子,抬手一指。 “小蝉要吃那个,甜,好吃!” 何不凝怔了怔,随即点头,带夏蝉过去找桌子坐下。 “何校尉您回来啊,还是老样子吗?” 卖甑糕的老张认得何不凝,何不凝常常来光顾他的生意,看到何不凝带来的夏蝉,老张嘿嘿一笑,眼神随即一副我懂的样子。 何不凝低咳一声,赶忙解释,“这是……” 话到嘴边,何不凝却还是说不出‘家中小妹’几个字,索性算了,让老张拿两份甑糕来。 老张还在大木盆里挖甑糕,夏蝉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一手攥一支,盯着老张的大木盆咽口水,给何不凝一种该让老张整盆端上来的感觉。 “昨晚你跟你姐姐在一起吗?” 对夏蝉这样的,不需要拐弯抹角的试探,直接问最好。 夏蝉用力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神秘兮兮地告诉何不凝,“姐姐在做危险的事情,小蝉在暗中保护姐姐,嘘——” 夏蝉虽然只有五六岁孩子的心智,却总喜欢扮演保护者的角色,总是把保护桑雀挂在嘴上。 或许这也是因为,夏蝉她娘曾经保护了她,而她很后悔没能保护好她娘,所以她不想再失去任何在乎的人,便开始努力的去保护身边人。 何不凝眉头微扬,“怎么暗中保护?” 夏蝉戒备又认真地扫视周围,然后冲何不凝招手,让何不凝把耳朵凑过来。 何不凝微微侧身靠近,夏蝉的发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卷起来,脱落一缕,缠上了何不凝手腕。 “小蝉偷偷放了头发在姐姐身上,要是有坏东西伤害姐姐,小蝉会帮姐姐。” 何不凝瞳孔缩了下,原来是这样吗?因为夏蝉放了头发在桑木兰身上,所以替桑木兰承担了赌鬼的伤害,按照赌鬼的规则,先杀亲人,才让他这边的玉牌挡了赌鬼一击? 逻辑上没问题,但细节经不起推敲,仍存在一些问题。 主要是何不凝对赌鬼不太了解,赌鬼又已经被关押在恶鬼司,他无法再去调查。 “何校尉,您二位的甑糕,慢用啊。” 老张把两碗甑糕放桌上。 “何校尉,您怎么也在这儿啊?” 余大的声音传来,何不凝歪身回头,看到余大跑得气喘吁吁,身边还跟着陈胜,肯定是寇玉山他们刚才发现的问题不好处理,又去找了余大。 余大没有固定编制,都是哪需要,就往哪跑,主要负责城西这片。 其他地方要是有需要,他也愿意去,干的都是没人愿意干,也没多少功绩点的麻烦事。 夏蝉看到余大出现,第一时间双手把碗抱在怀里,全神戒备,生怕余大抢她吃的,余大呵呵一笑。 何不凝道,“你先去忙,忙完来这里找我。” “好,那我先走了啊。” 余大走远,夏蝉才长吐一口气,拿起筷子开始吃,吃得喜笑颜开。 “你很喜欢吃甑糕吗?”何不凝问。 夏蝉点头,“喜欢,但是这里做的不好吃,小蝉吃过更好吃的,糯米做的哦~” 何不凝心头一震,在诡王朝,寻常人家根本不会用糯米做甑糕,太昂贵了,也只有盛京那些达官贵人才舍得。 而夏蝉,可从来没去过盛京,秦州这边也不产糯米。 他小时候,也只吃过他娘用糯米做的甑糕,每次他因为读书和习武的事情被爹罚,娘就会做甑糕哄他开心。 何不凝问,“在哪吃到的,谁给你的?” 提到这个,夏蝉突然惶恐捂嘴,用力摇头,含混不清道,“不能说,把小蝉头拧下来都不能说。” 要是说了,姐姐再也不给小蝉带好吃的了,哇—— 夏蝉内心爆哭,化悲愤为食欲,几口就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看到何不凝那份没动,夏蝉直勾勾地盯着。 何不凝把自己的那份端起来放到夏蝉面前,轻声道,“慢慢吃,不够再要,还想吃别的什么吗?” 夏蝉双眼放光,抬手一挥,“全要吃!姐姐没有钱,整天带小蝉吃食堂,食堂难吃。” 何不凝环视周围那些卖各种吃食的摊贩,失笑一声缓缓点头,喊来卖甑糕的老张,拿出一锭银子。 “麻烦你帮我把各家摊子上的东西各买一份来。” “你真好!”夏蝉满眼含笑,感动地望着何不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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