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哥哥的存在、知道的非常细致,还拿出了对哥哥来说最重要的密码箱。要么她是哥哥失踪前的朋友,要么…… 是哥哥失踪的真凶。 对方来者不善,闻无眠只能见招拆招。哪怕知道是鸿门宴也得去赴。以身入局,是接近哥哥的唯一方法。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找到他。 显示屏有了新的变化: 【游戏名称:忏悔与审判。】 【游戏描述:『先手』玩家会收到其他玩家的『忏悔』来电,通话时长三十分钟。『先手』玩家需要在对方『忏悔』结束后,对其所犯错误和悔过程度进行『审判』,并作出『惩罚』。】 接着,平整的桌面忽然凹下去一块,内部转来机械转动的隆隆声音。 【『先手』玩家面前会出现两个玻璃杯,里面装有完全相同的白开水。系统根据玩家在游戏开始前的选择自动为玩家调配好了毒药概率。如:游戏开始前玩家选择数字“3”、“4”,则玩家会分到分别含毒药概率为30%、40%的白开水。在听完另一名玩家的『忏悔』后,根据对方所犯罪行的严重程度,对对方进行『审判』,选择其被毒药杀死的概率。】 说白了,就是根据对方所犯罪过的轻重,决定到底是给他毒发概率更高的水,还是更低的。整个规则非常简单,甚至简单到引人怀疑的地步,就是小学生或一些从没读过书的成年人也看得懂。 还会有其他隐藏陷阱吗? 【水中的毒药为肉眼不可见的一次性微型机器人。进入人体后,会有上述概率释放毒素,杀死宿主。如:『先手』玩家选择30%的概率毒素作为对『忏悔』玩家的『审判』,则『忏悔』玩家喝下水后体内机器人释放毒素的概率就为30%。若第一次没有释放,机器人将完全报废,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威胁。】 【『先手』玩家身边的尸体即死于微型机器人释放的毒素,也是上一轮游戏的死者。故玩家无需怀疑机器人性能。】 “……”再回头看一眼尸体的功夫,面前就出现了两个玻璃杯,装着从温度到体积都完全一样的白水。 【游戏提示: 1.负责『忏悔』的玩家需要在通话中坐上带有电击功能的测谎椅。一旦被判定为撒谎,将立即触电身亡。 2.『先手』玩家在对方『忏悔』结束后,有三分钟时间作出自己的『审判』,如有弃权,系统会立即击杀全部玩家。 3.负责『忏悔』的玩家必须无条件服从『审判』,不可反抗,否则系统会立即击杀该玩家。 4.『先手』玩家需要保证『审判』绝对公正。 5.负责“审判”的一方拥有绝对权威,“忏悔”玩家无法对其攻击并造成伤害。 6.本轮游戏有且仅有一人存活。】 “……所以,这就是一场以折磨精神来取得快/感的变/态游戏。”闻无眠依旧不清楚“这里”是个什么机构、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只能根据屏上的东西做一些猜测。 已知这个地方是真的死过人,玩这个游戏也真的会有人死亡。假如对面的『忏悔』玩家是一个从未作恶的普通市民,『先手』玩家在不知道游戏规则的情况下提前选数,决定对方生死,其实有点像“不知情的蓄意谋杀”。 至少大多数人都无法做到没有心理负担地杀死另一个无辜之人。 更阴暗一点,『忏悔』玩家或许被告知,生存与否取决于忏悔的程度。对方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先手』玩家身上,为了活下去声泪俱下声嘶力竭,殊不知自己的生死早在游戏开始前就被随随便便决定好了。 游戏里的一切,全部都是困兽之斗,是用来给幕后的组织者取乐的。 闻无眠勾了勾唇。自己刚才有关精神折磨的想法挺有意思:“看来是要给好人毒发概率是0%的水、给坏人毒发概率为100%的水。那开局前选择的数字就很重要了,不说“0”和“10”,起码得是一个“5”以下的小数和一个“5”以上的大数。” 显示屏里传来通话请求,在接通的前一秒,闻无眠瞄了一眼自己在开局前选下的数字——
第2章 忏悔与审判2 分别是“7”和“10”。 很遗憾,闻无眠并没有选择5以下的小数。她当时猜测这可能是某种卡牌游戏或凑数排列,所以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即贴着对方的选择选数。 这样无论是加减乘除,排列比大小,拆合数,21点等等,虽然没有太大的赢面,但能保证绝不会和对方相差太多。 在随机选择数字环节,一般人通常会去掉位置最特别的一头一尾,再选“5”以上“10”以下的大数。因为比起排在前面的小数,在后的大数更能有安全感。数字“8”和“9”被提前选走,就应证了这一点。 奇怪的是,『忏悔』方竟然也有选数环节。 自己选数是为了『审判』,那对方是为了什么?逃避『审判』、抵消毒素概率,还是自己会成为下一轮的『忏悔』玩家? 修长的手指正要在显示屏按下“接通”键,对方忽冷不丁挂断。几秒过后,又重新打了进来。 “喂——?”如果不是设备原因,这类经常性挂断重播的人在生活中往往缺乏耐心。闻无眠试探性地开口。 “你好。”对面的声音像一柄锉刀剐蹭耳膜,嘶哑得过分。她推测他有长期抽烟酗酒的恶习。 “规则不让我和你闲谈无关的话题。我就直接开始了。” “好。” 闻无眠正想着如果对方完全无罪,自己该如何选择毒素,70%也是一个相当大的致死概率。思绪万千,对方的开场白却石破天惊—— “我叫陶明,是个杀/人犯。迄今为止已经杀了九十八个人。最后两个死亡名额……留给我和你。” “……” “如你所见,九十八条人命,我没办法在半小时内说完。所以,就给你分享几个我的得意之作吧。” 将杀/人说成“得意之作”,陶明的疯癫程度可想而知。 “杀/人,听着简单。背后涉及一系列跟踪与反跟踪,侦查与反侦查,往往一件“满意的作品”需要耗费数月甚至数年才能被制作出来。美妙与危机并存,才是当之无愧的艺术……说起来,1号,你知道艺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陶明不知道她的姓名,按『先手玩家』的刻板印象称她为1号,也没什么问题。 按正常人的想法,多半是“写意”或“天人合一”之类的字眼。闻无眠歪歪头,看了一眼边上的尸体: “随机。” “没错!就是随机!”陶明兴奋起来,嗓子像个破漏的风箱,“1号你也很有艺术天分嘛!” “过奖。” “因为我杀/人完全随机,想不想杀/人、想让对方怎么死,全在一念之间。大多数情况下,我连杀死那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可能只是跟他在等同一班地铁、过同一条马路、坐同一部电梯。即使警/察调查,也不可能怀疑到我头上。” “……” “第一个死在我手里的是一个四岁的小孩。”陶明低低笑着,“当时S市正遇上拆迁潮,我家对面就是一片废弃工地。每天回家路上,都能看见一群小孩在工地一楼踢足球。” “小孩的笑声又尖锐又难听。当时我就在想,要是能让他们永远闭嘴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先被吓了一跳。接着又觉得十分合理。吵到我的小孩、难道不该死吗?是他们犯错在先啊!” “我登上废弃工地的三楼查看。发现那上面有很多被薄木板草草盖起来的大洞,稍有不慎就会一脚踩空掉下一楼。” “一楼是坚硬的水泥地,还有很多竖起的钢筋。十几米的高度,想摔死一个小孩,足够了。” “其中一个小孩刚好跟我住一个小区。我故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告诉他废弃工地踢球可以,但绝对不能上去三楼。那可是很危险的地方呢。” “说完这句话,我心满意足地回到家里,还开了瓶香槟。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救护车就来接人了。四岁的小孩从高处坠落,被钢筋贯穿身体,当场死亡。那群小孩再没有在我面前成群出现过,转学的转学、搬家的搬家。据说其中几个还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把全家上下折腾得一团糟——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闻无眠懂了。对于人来说,越是被禁止的行为,越容易引起叛逆心理。假如陶明不说三楼危险,孩子们可能根本不想上去三楼。然而一旦发出明确禁令,孩童先天旺盛的好奇心就无法克制了,最终酿成意外。 哪怕后续调查到他身上,“三楼很危险”也只是一句客观事实,根本不构成犯罪。他甚至还会被当做提醒小孩注意安全的好心路人。 “就这样,我用类似的手法杀了一连串人。之后我玩腻了,决定来点更有意思的。”需要『忏悔』的陶明非但没有丝毫悔过,反而越说越激动,简直像个在擅长领域侃侃而谈的专家。 “我把目光转向一个在网上发帖求助的中学生。据他所说,从他进了这个学校起,就是全校的霸/凌对象。这种事很奇怪。想想就知道发帖人肯定隐藏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实,否则大家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唯独欺负他?肯定是他有问题。” “表面上,我是他的热心网友。陪他聊各种幼稚又老掉牙的东西。什么心理创伤、原生家庭……背地里偷偷给他准备了很多段影片。那些影片的内容清一色积极向上,但每一幕的最后一帧全部被我换成血/腥/暴/力的图片。人的肉眼无法捕捉,却能潜移默化地留在潜意识里。” “青春期的中学生,本来就是极度情绪化的动物。我陪他看了半年多精心准备的‘电影’,终于等到他在某天失去理智、觉醒了早就刻在潜意识里的犯罪意识。” “他一刀捅死了其中一个长期欺负他的人,对方当场死亡。大概知道杀了人无法挽回,所以在警/察来之前就录好遗言,从楼顶一跃而下。” “这两个人都是独生子。他们爹妈把人生翻盘的希望全寄托在他们身上。现在儿子死了,爹妈也活不下去了。死的、疯的,前前后后加起来足有七八个。1号你说,能在千里之外让那么多人因自己失去生命,难道不算完美的艺术吗?” 没拿到0%毒素的难题迎刃而解,因为陶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和反社会人士。 “一直杀人也很无聊。我打算杀满九十九个人后就收手。而我自己,则作为第一百个死者,圆满谢幕。” “我费尽心思,搜寻了将近一年,才选定第九十九人的身份。可这一次,我失败了。” 陶明不知道是懊恼还是遗憾:“对方是个男大学生,S市本地人。小时候父母双亡,只剩他跟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他智商很高:S市中考理科状元、高中数竞物竞双科金牌,保送本市c9。据说没出省去top2是为了方便照顾妹妹。当时我就在想,要如何把这样一个脑子又好,又重视家庭,又衣食无忧的天之骄子给推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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