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都怪傅伽烨先叽里咕噜一堆公务。 她明明要他直切正题。 “爸爸!”她憋不住开口,“是傅伽烨说的,取消联姻,他……他没有让我满意!他不配合我!” “配合你什么?” 她看眼傅伽烨嘴角伤疤,这,这怎么开口,要她爹知道她这么过火,肯定要痛批她,反过来安抚看着长大的傅伽烨。 她一语塞,那头殷得麟的话又兜过来:“我就知道是你在捣鬼,下次再逼伽烨,爸爸可不在奶奶面前护着你了。” “我没有逼他,是他自己说的!” 她瞪向傅伽烨,胁迫他出声。 “殷叔,这都是我个人的意愿。”他沉声搭话。 但殷得麟全然不信:“好了好了别闹了,把手机还给伽烨,爸爸有点要紧的公事要和他聊。” 她负气走开,抓起短鞭忿忿鞭笞沙发。 等傅伽烨谈完公事转过来,那张pozzoli沙发已经鞭痕惨烈了。 “那天挣脱开是我不对。”他说,“但你也听见了,联姻是定局。” 他那天被关在休息室,反剪着双手绑在背后,珠串被开到最高档,喉咙滚出压抑的嘶吼,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嗡嗡的振翅声也好,鞭伤的烧灼也好,或者舌根的麻木也好,包括嘴角的裂口,都在那一瞬间寂静了下来,他盯着天花板,忽地不解,自己无底线配合她到底在追求什么。 她隔着那扇门,甚至忘了他吧,就算玩,也只肯拿工具打发他,想着这些,整个人骤生厌烦,便挣脱了。 也有了那句取消联姻的话。 “什么定局,都怪你不好好跟我爸说,你再去跟傅伯伯说,说你不要联姻,你去说呀!”手里的短鞭挥向他,恼恨着,也没注意分寸力道。 “啪”的一下抽在他侧颈,好在短鞭鞭梢有块两指宽的皮料,不如长鞭窄长锐利,只是在上边留下道红痕。 傅伽烨抬手摸了道,还好,没流血。 蹙眉向她,沉声:“往后我会配合你,但不能在办公场所或者公共场所。” “你要用鞭用口衔也好,别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留痕。” 嘴角的疤惹来无数打量。 出去应酬也只得搪塞说上火。 如今跟她约法三章,意味将无期限忍受她的癖好。 “可我已经不想要你了傅伽烨。” 殷松梦丢掉短鞭,埋头咕哝:“现在你说配合就配合啊,我不奉陪了!” 抬头,发现傅伽烨脸色阴沉得可怕,她瑟缩了一下,语气低了几度重复:“我就不奉陪……” 傅伽烨捡起短鞭,塞回她手里,喉头像滚砂:“联姻的事,不是你说不奉陪就能不作数的。” 坐在那张被她抽出白芯的沙发,尽管底下一片狼籍,他在低处掀眸凝着她,却有着稳操胜券的气场。 殷松梦一条腿屈抵在沙发上,扯住他领带,就像扯缰绳,对他一字一句:“两周后就是圣诞,傅伽烨你就看看,我会不会出现在订婚宴了。” “那又怎样。”傅伽烨对她拧身出门的背影悠悠道。 拂了拂掉在沙发边沿的鹅绒,“圣诞一过,外界铺天盖地报导的,只会是你是我的未婚妻。” 殷松梦回头,忽然有些不认识傅伽烨,不对,是她忘了重新认识傅伽烨。 他是个商人,城府深沉,她怎么还能当他是小时候温良敦善的模样。 只是他以前从没在自己面前流露这一面的。 难道刚刚哪句话激到了他? 她骂了句无耻,头也不回离开了傅氏。 一路上气得直咒傅伽烨。 以前仗着他想联姻,胁迫他,配合自己刁钻的癖好,每天像驯马似的,观察进度,逗弄着,无比惬怀。 现在他依然要联姻,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那个,口吻里满是强硬、蛮横。 偏偏她打也打不过,从小又敬他、怕他。 她打电话给殷得麟:“爸爸你要傅伽烨还是要我?” “这是什么话,当然要我女儿。” “那好,我不联姻。” “这事儿爸爸不能依你,”殷得麟语重心长,“请柬都送出去了,这时候取消,两家颜面往哪放,外界又怎么揣测咱们两家。” 选傅家,扪心自问,殷得麟并没有把女儿的感情纳入考量范围。两家世交,傅伽烨人品可靠,将来他老了,女儿又一心热忱马术,便由傅伽烨照顾她、壮大两家家业,他这辈子,也算无憾了。 “你眼里明明只有事业!”殷松梦气红了眼。 “要联姻爸爸你自己去联,怎么能拿我换利益,”她咽了咽气,“你也是单身啊,虽然快五十了,但奶奶还催您成家呢。” “我看鲍太太就很好啊,爸爸你不是也很钟意?不过你要小心她前夫。” “你、什么鲍太太,没有的事,爸爸都多大岁数了!”殷得麟气得不轻,干脆挂断电话去开会。 她把车停进车库,一直揉眼睛,才忍住心底的委屈。 电梯出来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蒋溯收回欲揿门铃的手。 偏过身子,问:“谁欺负你了?” 他本就穿身黑,说这话越显冷厉。 “谁能欺负得了我,风太大,吹得我眼睛疼。”她随口胡诌。 “怎么,蒋少爷有事?”又躁着语气。 “在梵西牧场我很清醒。”只是公事催促,他必须先去趟英国。 清醒是指那句,傅伽烨能做的,他也可以。 她手里还抓着短鞭,眼角红着,却不妨碍她故作可怖,“我把你当成马调教?也可以?” 蒋溯会骑马,再熟悉不过。 闻言,心头一沉。 原来,傅伽烨是这么讨好她的。 他颔首。 总算能去抱她。 冲锋衣外边的面料又冷又滑,他解开拉链,熟悉的雪松香混入鼻息,殷松梦没拒绝那温暖的怀抱。 “蒋溯你可别后悔。”她闷声,啜泣道。 蒋溯还和以前一样,掌心顺着她的后脑勺。 “嗯,我给你玩。”
第25章 殷松梦一边哭一边骂傅伽烨。 她以前潇洒畅豁, 鲜少掉眼泪,这次纯粹被气的,加上和她爹通完电话委屈的。 不过她不会什么脏话, 骂来骂去就剩一句“傅伽烨去死”。 后脑勺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她发泄够了,往后挪开点, 衬衫留下片湿漉, “把你衣服弄脏了,不好意思啊。” 蒋溯黑眸盯住她,没搭声,面色晦暗。 “你先回去吧。”她虽打嘴炮要把面前的男人当马调教, 但现在哪有心情。 说完开门, 却被他压进来, 抵在墙面。 那只温润的手掌抬住她下颚, 俯头重重碾上她唇瓣。 手指一施力,很轻易就令她嘴唇翕张开缝隙, 舌尖便毫无阻隔扫荡着她每寸领地。 铺洒的气息沉热, 唇瓣摩擦得太用力,她只感到发麻, 因为被捏着脸,嘴角甚至淌了丝不及吞咽的银丝。 她手脚并用去推、去绞、去打, 结果无一例外被面前的男人卸了力道,甚至被反锁双手在头顶。 她对着他的嘴角狠狠咬了口,可蒋溯只是分开了一点, 额头还抵着她的, 黑眸离得极近, 目光缠着她,嘴唇破了皮, 胸膛微微起伏。 “谁允许你亲我的!”双手纹丝不动,腿也被压着,她才知道她连蒋溯也打不过,刚平复的心情顿时又有些溃败,“你也欺负我!你也敢欺负我!” 溃败中不禁被气出泪光。 蒋溯总算松开她,“没有欺负你。” 嗓音完全哑了,盯着她的泪,心情莫名好了点。 复又去抱她。 不过被短鞭“啪”的抽中手背。 那块地方迅速泛红,殷松梦还紧攥短鞭。 又要抽下去,蒋溯并没躲,但她扬在半空的手却停顿了下来。 心里冒出个主意。 于是把短鞭丢开,脸一擦,重振雄风似的说:“以后你可以来找我,我有时间也会找你,但没我的允许,你不准亲我,也不准抱我。” 这晚,这档子事好像就此揭过。 两人似乎又回到从前恋爱的日子,蒋溯巨细靡遗,亲手给她做饭、吹发,不过他忙,经常半夜才来,洗漱完,躺在殷松梦旁边。 她已经不像八爪鱼那样会趋附过去抱他了,通常这时候是蒋溯主动过去搂她。 她嘟哝句“不准抱我”,挣扎几下,又因太困睡沉了。 圣诞日子越近,蒋溯脸色越沉,入夜抱她也越入骨。 反观殷松梦,变得十分配合,试戴戒指、尝订婚宴菜品、选香槟…… 这天月半,她接到电话回老宅用饭,傅伽烨也在,俨然被当成殷家的一份子,团圆日聚餐也有他的身影。 方丘虽更倾向与秦家联姻,但也由衷欣赏傅伽烨,尤其这阵子傅伽烨常来看她,礼数周到。 饭桌上,笑眯眯给他夹菜:“伽烨,来,奶奶亲手做的酱牛肉。” 傅伽烨尝过,“在国外几年格外想念这个味道,自己做了几次都不正宗,还是奶奶您手艺好。” 方丘就喜欢别人给她戴高帽,一时间乐开花。 殷松梦在旁边嘟囔:“这么快就喊奶奶,不害臊。” 话落,隔壁位置的傅伽烨也给她夹了一块,偏首投过来一束温和视线,仿佛并不介怀她说他坏话,“你也尝尝。” “我自己会夹,不用你装好人。”她低声忿忿。 “吃饭就吃饭,嘀嘀咕咕什么呢,没规矩!”方丘年纪大,耳朵不太灵利,对她含着话在喉咙不说响亮的行为不满。 她顿时埋头扒饭,不讨没趣。 “奶奶,松梦她跟我说您酱的牛肉味道好,说我有口福了。”听了傅伽烨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她瞪大眼,心想,这还是曾经磊落光明、实事求是的傅伽烨么。 不过方丘极其受用,笑骂一嘴:“这丫头。” 殷得麟在旁颇为欣慰,祖孙俩的调和角色,也算后继有人了。 “爸爸。”殷松梦惦记提及正事。 她怕叛逆之后再提,结果将截然不同,故而赶在订婚宴之前提先把正事拍板。 “我也快放寒假了,您放心!这次期末我肯定考个好成绩,就是……寒假我想去俱乐部实习,您说我在那做什么职位好呀?” 她听说俱乐部副总经理的位置正空缺,心想,从副总干起,也行,等一毕业,再坐上总经理的位置,想来股东大会也就不会有反对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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