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溯燃起点热忱的眸底冷了下来,别开她那只手,起身把火给关了,转身朝卫生间去。 回消息时,她掠了眼前面背影。 睡裤色深,被晕湿看不出来,但肯定不舒服,没叫住他 等蒋溯换了睡袍出来时,殷松梦托腮坐在餐椅上,她睡裙是条吊带裙,纯白,裙边本该耷在膝盖旁边,却因翘起的工具而显得不规整。 她叫了声蒋溯,但后者没理她。 而是步去料理台收拾残局。 她心情好,于是自己过去,手臂从他胸膛爬藤似的攀上后颈,想亲他。 却被避开。 歪过另边又被避开。 纵使心情好也不禁愠恼,正好手机又一震动,她拿起来一看,故意说:“荣萨的消息。” 这下蒋溯彻底把她搭在他身上的手臂给拂了下来。 其实是系统消息推送。 等蒋溯发现被骗时,又分不清殷松梦是否真的在发脾气。 她把暗扣给解了下来,工具丢在沙发。 “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找别人就是了。” 人也叠腿坐在沙发,往回扭仰起脸,语气也不知真假:“就荣萨好了,我还没试过那种类型的。” 蒋溯忆起来,她说自己在底线内其实好哄。 可又开始担心自己行为触了她的底线。 本该发展成一场淋漓的性/爱,莫名就演变成现在的僵局,问题出在她回荣萨消息那会儿,回来途中他就有点闷,刚才应该封顶了。 殷松梦对蒋溯有欲,偏偏他不配合,脾气瞬间捺不住,虽是气话,但蒋溯但凡说一句“你去”,她又百分百会真的去。 话完,气氛陷入冰点。 良久阒静后,感觉蒋溯走了过来前面,视野里两条长腿,一条腿屈膝抵坐在沙发,俯头过来亲她,大概是想弥补自己刚刚的拒绝。 殷松梦烦懑地去推他:“我说了只有我可以——” 扭过脸,话音戛然而止,因为蒋溯一张无声无息被泪涟湿的面容。 她瞬间反应过来,那天也不是什么感冒。 镜片后的眼尾疏冷不再,灼红一片,他抚弄着她的唇瓣,手心压抑出极轻的力道,以至于微微颤抖。 “就只玩我一个人,不好么?”
第35章 殷松梦视线有些愕住。 性情寡冷的人, 被自己的爱胁制到丢盔弃甲时,震撼到她指尖发麻。 她从不觉得蒋溯会哭。 就连蒋长庚葬礼,也只是周身浸透冷恹, 英媒说他冷血。 愣神中,连蒋溯来吻她也没制止, 直到唇齿深深交融, 她才慢慢有回应,含着他主动的舌尖,他唇瓣凉津津,软的, 看着薄薄的, 亲起来却又很盈润、甜滑。 后来抵弄的唇隙里淌进他的眼泪, 这个吻开始变咸, 仿佛一块蛋糕被破坏,她忽地重置现实, 后仰, 隔开点距离,盯着他泪睫。 神色复杂:“别哭了, 烦不烦。” 蒋溯微愣,泪和呼吸一并凝住。 半晌, 摘掉眼镜,抹净泪痕。 “抱歉,我失态了。”话语掺着鼻音, 仿佛自己也认为在她面前掉泪很不妥。 心情变得古怪, 她起身欲走。 被蒋溯攥住手腕, 仰头问:“不做了么?” 他忽地害怕,自己的身体也不能令她有点留恋。 以至于, 满腹悔意,自己拒绝她那两下。 殷松梦吃软不吃硬,他明明深谙此道,却还是犯忌讳。 她是真的会去找荣萨。 “不想做。”她甩开他的手。 去衣帽间,换了条红裙,外裹件厚绒外套出来,穿过客厅,视他为无物,在玄关换鞋出门。 “你去哪儿?我送你。”蒋溯站在后头望着她说。 殷松梦没搭话,抓起手机出了门,在楼下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金桦海。 她心情烦躁,因为蒋溯从没有过的眼泪。 甚至有一瞬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折磨他。 她以前拿恋爱当消遣时,一心觉得利益关系比互要真心轻便,想脱身时给够分手费,两边都能潇洒。这也是她从小不敢吃秦奥这颗窝边草的原因,他不缺钱,又向来以真心标榜自己,她怕沾上麻烦。 倘若说蒋溯接近自己,是想骗她真心报复她,可他也栽了进去,总归是自己甩的他,也很快忘了他,虽说膈应他不纯的动机。 但自己反过来利用他真心,折磨他身体,享受他照顾,又让他失态到落泪,就当扯平了。 如果不是蒋溯止了泪,她真的会脱口而出一句“我们结束吧”。 舞池里躁闹着,身姿妖秾,曳动着。 有男生来搭讪,邀殷松梦去喝一杯,嗓音凑在她耳边,盖过震动的音乐。 殷松梦食指顶开对方快贴上来的身体,笑吟吟的:“柑橘香的男人我不喜欢。”在这遇见,有种骚男装纯的感觉。 对方吃瘪走开,被遮挡的视野顿时开阔,吧台旁站着的蒋溯,身影黯在阴影里。 视线交汇那刹,那种怪异又蚕食她,她拧身朝安全通道去。 等蒋溯紧步跟去,殷松梦早站在楼阶上等他,睨着他,似乎蹙着眉,像在斟酌某件事。 他骤然慌神。 自从肉/体关系以来,殷松梦对他,只有得逞后的快意、被惹怒的恼意,像现在这样,打量他,陷入沉思,明显是要割舍他的前奏。 是他的眼泪吧,像把软刀,把她架在罪人的角色。 舞池里,她分明已经在物色新床伴。 他步上台阶,站在矮她两个楼阶的位置。 楼道僻静,舞池的噪音似乎格外渺远的罩子里,以至于,他去执她手时,能清晰听见衣料摩挲的细响。 他来得急,只在睡袍底下穿了条睡裤,外头披了件到膝盖的羊绒派克大衣。 袍带解松,他执她手绕到腰后,又从口袋拿出被她丢弃在沙发的工具,塞她另只手里。 “殷松梦,求你,要我。” 说这话时,微掀眼睑,大概折碎了所有倨傲,以至于唇瓣颤了好几下,鼻梁骨两侧也延起两道红晕,和眼镜的金属冷光对比强烈。 殷松梦低眸的视野里,袍襟下,肌理冷白,匀称至极,哪怕浴袍搭外衫,怪异潦草的搭配,也毫不掩盖眼前的美感,头发有些乱,应该是停车后跑进来的缘故,额庭饱满,眉骨如峰,眼睛微狭,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还是一如既往契合她审美。 这算勾引吧。 她那股怪异的烦闷逐渐平复,却还是把手抽出来,环在胸前。 跟他约法三章:“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哭。” 蒋溯点头答应。 楼道灯声控,说话分贝不够高,这会儿头顶的光源熄灭了,入目一片漆黑,连彼此也辨不清。 只有昏暗里格外清明的嗓音:“自己先玩一遍给我看看,就当惩罚。” 瞳孔适应黑暗环境后,隐约能看到他微低了头,低眸,在沉思她想要怎么玩。 睡裤不用系皮带,松紧带设计方便,她干脆一拨,紧接覆上他手背。 “你不是给我擦过马鞭?用布裹着握柄,上下来回擦得很仔细。”她仿佛在携他回忆,如何给马鞭拭尘。 逐渐形成规律后,她松手,重新叠在胸前。 蒋溯庆幸,楼道漆黑,酒吧的客人都在另头乘电梯上下,他自我宽慰,纯当再擦一次马鞭。 马鞭皮质,要用丝布,裹着。 摩擦出簌簌簌簌簌簌干燥急促的声响。 刺激耳廓升温,他干脆把注意力放在遥远的金属噪声中。 偏偏她在圆孔抹了撇,说越擦越脏。 “可以了吗……”良久,嗓音带着一种难以纾解的嘶哑。 她手里拎着工具,低眸轻瞥,再看眼工具尺寸,顿时不满意。 不等说什么,灯光忽地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刺得骤亮,狰狞的筋,原本匿在暗里,一瞬间曝露。 通道口男女暧昧的对话传来,像刚结束激吻: “这里会不会有人啊?” “不会的,宝贝,来。” 眼看要推开两扇沉重的防火门进来。 殷松梦本来也不再打算留在楼道里。 “你跟我来。”话完,拉他朝二楼去。 蒋溯另手拢了外套,严严实实跟她进了办公室。 只见她翻出把游标卡尺。 自己坐在转椅上,对他拍了拍办公桌沿。 坐桌子? 蒋溯坐了上去,长腿还能踩地。 拢着的外套朝两边落。 她碾了碾,揉了揉,办公似的,在研究极限。 察出肿胀感,嘴里嗔怪,你到底会不会弄啊?笨死了。 又加快频率。 他两侧双手把着桌沿,虬出青筋,脚跟几乎把地板抵出两个洞。 白皙脖颈仰出纤长漂亮的弧度。 “嘶,凉……” 低头,才明白她手里的游标卡尺做什么用。 “别动。” 她仔细地划着刻度,卡尺的长度极限只有十五厘米,只得从笔筒里捏出只马克笔,咬掉笔帽,划上道横,做标记,又从标记处开始量,嘴里嘟囔:“十五加六。” 记在脑里,她又横握游标卡尺,量直径。 量完数据,她捧个手机在发信息。 此时的蒋溯还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是清晰捕捉她眼底挂起丝丝兴奋的爚亮。 他们的关系还能存续下去。 尽管殷松梦把工具嫌弃地撇进垃圾桶,他也莫名笃定。 他喊她名字,说难受。 她放下手机,站起来亲他,裹着他的手,重复楼道做的事。 湿濡的吻逐渐燥热出啧响。 蒋溯撑在桌沿的手,也改成环箍那搦腰肢,亲久了,他呼吸不过来,抵着她额心,微微分开唇瓣喘息。 不知是不是摘了眼镜的缘故,殷松梦总觉得他眼尾迷离,指甲一刮,他没忍住,“嗯……”了声。 随即勾背,把脸埋在她肩头,意图堵住声音。 可殷松梦却别过头又去亲他,把他神经搅到涣散,嘴唇被堵着,喉咙溢出的喟叹又闷又哑。 最终缺氧般,蓦地分开缠出银丝的吻,温热的脸颊轻蹭她颈窝,“呃嗯”低闷出声时,死命搂住她的腰,仿佛被拿捏命门、快被折磨死,嗬嗬大口喘息,喷洒的气息滚烫,弄得她颈边仿佛烙铁,许久许久,总算感觉到他平息了下来。 除夕到年初二那些天,她回了老宅,守夜迎新年、串门儿拜年;蒋溯则飞回南舟。 再见面,是年初三。 他在老宅院外等她,殷松梦在打麻将,手气差,直p输,接到电话正好脱身出来。 蒋溯似乎比年前更憔瘦些,见面就想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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