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洋洋的,任由他搂在怀里。 “我想你。”他下颚轻蹭她发丝。 她说:“哦哦,我也想你。” 颊边盈笑,对上蒋溯微微错愕的神色:“想跟你做。” 蒋溯轻轻“哦”了声。 “康城太远,小菲刚康复,不适合长时间闷在车厢,运去康城。” 小菲过两天的确能出院了。 只是她不解,蒋溯怎么没头没尾提起它。 因为对荣萨犯醋劲?可她和荣萨最近一次消息往来,还是除夕夜互道新年好。 “留在本市,我来照顾好不好?”他说。 “你养在哪儿?” 蒋溯说养在他城西的庄园里。 是一座意式庄园,占地五亩,蒋溯领她回去看,远远便能望见赤陶瓦的屋顶,电动闸门缓缓开启,凛冬里,庭院如洗,绿草如茵,石板路幽长,铁艺雕栏的石阶又通向下沉的花园,背拥湖光,湖畔是一块适合放牧的草地。 的确比路途颠簸遥远的康城合适。 她逛了圈,质疑:“你有时间养吗?” “我尽量亲力亲为。”蒋溯又想抱她,被她皱眉拒绝后,似乎陷入焦虑,一直揉捏手指,“庄园有佣人,也可以照顾。” “也好,这样我也能常来看它。”她总算答应。 从后门进室内,蒋溯又扯她衣裳,说想抱。 殷松梦满腹疑窦,但还是张臂。 紧抱许久,力道噬骨,他一直揉,想把她揉碎似的,又言想接吻。 “蒋溯你怎么了?”她觑眼,指他那股黏糊糊的劲儿。 他落眸,神色黯淡,答没怎么。 此刻她心情洋溢,也没多虑。 等不及捉住他的手,伸进包里—— 蒋溯眼皮睖睁,因为那熟悉的形状。 “我按你尺寸定做的。”她眉梢轻扬。
第36章 危敏因喜欢把玩一把瑞士匕首, 乌木打磨的深色手柄,据说是定制的。 他手掌正好卡在横梁护手和刀柄末端,手柄弧线握起来十分贴合。 脑袋枕在她大腿上, 大马士革钢的匕刃在太阳下生出锋利刺眼的光。 他左眼的炎症已经痊愈,白色眼贴撕了, 阳光下釉黑纯澈的眼睛眯着, 病态的肤色白到反光。 她反手撑草皮,支着上半身,皱眉道:“把你的刀收起来。” “哦。”他把匕首插回皮鞘里,插进裤袋。 翻了个身, 侧枕着, 把脸埋向她腹部。 南舟深冬也暖洋洋, 外套丢草地上, 她只穿了件宽松的粗线提花毛衣。 方便了危敏因钻进毛衣里,被太阳晒得热烘烘的脸颊, 毫无罅隙贴着她的肚子, 从上边看,毛衣圆滚滚隆起。 “别闹, 出来。”她觉得痒,去推他。 他说就要闹, 环着腰纹丝不动。 “好啊那你别出来了!”说罢用外套往他脑袋顶一盖,裹得严严实实,不给他空气。 衣服底下一声不吭, 只能觉出小腹上呼出的气息越来越重。 她暗道不妙, 危敏因肺不好。 立马扯开外套, 把毛衣掀了开。 被捞起来时,他的脸憋得通红, 呼吸短促,脖颈的细骨仿佛在涨潮退潮中,时隐时现。 “没事吧?要不要吸氧?”她扭头朝旁边那栋别墅大喊芝姨。 李芝听到呼喊急忙跑了出来,头发梳得光亮,一身套装,很利索清瘦的身影。 “我跟姐姐闹着玩,芝姨你去忙吧。”他却状若无碍,搂着她说。 等李芝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离开。 他把脑袋枕在她肩膀,气息逐渐软柔。 懒懒盯着那道背影,缓过来第一句却是:“老巫婆。” 冷声冷气三字。 殷松梦推开他,满面疑惑:“你说什么?” “芝姨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骂她?” “就骂,她就是老巫婆,天天跟我哥告状的巫婆。”他骂得更厉害,毫不掩饰。 她忆及小巷初见他的模样,再到如今表面敬重家里老阿姨,背地却厌得牙根痒痒。 不仅于此,他还骂家里老管家是老太监,就连阿波,也只能算条听话的狗。 听得她心底不禁冒鳞片。 怎么在酒吧醉了一场,被他亲昵喊姐姐,就忘了,他的保镖把人打得半死不活,而他在小巷深处冷睨血腥的场景了。 他对上她陌生的眼神,眼底慢慢蓄泪,扯扯她手指:“姐姐,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是他们不好,只会告状。” 他真的很容易流泪,凶一句、弄疼了、哪怕眼神不对劲也要泪潸潸。 眼泪腐蚀着殷松梦,她每次不是哄,就是顺他心意。 这次亦是,有些信了。 嘴里重复:“告状?” 想起他说的,“你有哥哥?” 从没听他提过。 他闷恹恹的:“嗯,有,在英国。” “你哥哥管你很严吗?”既然他这么强调告状。 话一落,他靠在她肩侧,把脸拗向另一边,一言不发。 “还是你哥哥对你不好?”没听到答案又问。 他忽然面容恼红向她,气得胸膛起伏,一边吼一边落泪:“为什么总提他,你也那么喜欢他吗!” “你是我先发现的,你不准喜欢他!” 她被他的模样怔住,深感莫名其妙。 “你发什么疯?我没有喜欢他,我连见他都没见过。” “以后也不准见他,你是我的。”他话急,情绪激动,有些岔气,剧烈咳嗽起来,殷松梦只好给他拍背顺气,言语安抚。 “好好好,我不见他。” 他总算窝在她怀里缓过来,他比她高,但比她还瘦,一把骨头,身体本就弱,还不爱吃饭,要他吃饭就跟往他嘴里塞毒药一样难,她抱着他,摸摸这里是骨头,那里也是骨头,硌手。 眼睛余红未消,睫毛像淋湿的花瓣,他靠着,手从她毛衣袖子里钻进去,捏玩她的肉,语气变乖,与刚才判若两人。 “姐姐。” “你的愿望是什么?” “开牧马场。”她想也不想。 他眼睛亮晶晶的。 “我的愿望是当一只牧马犬,在草原上奔跑,追赶马群,太阳下山呢我就跑回家,主人夸我乖,答应晚餐奖励我半条烟熏大羊腿。” “姐姐,下辈子我当你的牧马犬好不好?” - 庄园日光明媚,从二楼露台望去,入目垂柳依依,波光粼粼,远处是迭起的山峦。 露台宽阔,两张老虎椅配一张茶案,蒋溯倚着椅背,面颊拂落些她的发丝,接吻声在幽谧里格外燥热。 殷松梦一腿踩地,一腿跪在椅垫上,托着他脸颊,盯着他亮泽泽的唇瓣,微风冷恻恻,他却烫得不行。 工具几乎一比一还原,不仅尺寸,连蜿蜒的筋,甚至底端那两颗,也逐一还原,连颜色也是冷白中透着粉。 她穿的过膝红裙,仿佛罗马柱支着两扇斜斜落下的红丝绒窗帘。 外边冷,彼此连外套也没脱。 可越衣冠齐整,视觉刺激反而越强。 衣料摩挲的窸窸窣窣,越被放大。 皮带金属扣轻响,一弹,和她的仿佛一对孪生兄弟。 “怎么样?像么?” 她语气轻灵到仿佛在问他衣服裤子像不像。 蒋溯久久支不出声。 本以为此情此景蒋溯怎么也要犹豫思忖半晌,惹她生气才肯配合。 不料只是薄唇微抿,随即往下挪坐了点,后脑勺靠着老虎椅椅背,折着颈子,并不太舒服,也没说什么。 太阳刺眼,西裤纯黑,肤色冷白,因坐着淤积出两道红晕。 虽不解他今天怎么出奇驯顺,但还是抵准,迂缓力道。 “唔……”他剑眉顿时被折断。 仿若锁了边的衣服褶皱,被拉撑到极致。 他推住她双肩,说缓一缓。 以前换个螺纹的他都要适应半天,何况陡大一倍,她也没有胡来,勾过他的脖颈,含着他嘴唇细细舐吻着,另手挼弄,慢慢慰存。 她忽觉自己脾气真的越来越好了,这算哪门子折磨,分明在顺着他。 试了几次,他还是低声念疼。 分明已经把他亲得都快化了,她最后也微恼。 她一面露愠容,他仿佛就陷入某种焦虑,拇指又开始揉捏食指,坐了起来,拉住欲离开的殷松梦。 哑声:“进里边再试吧?可能椅子太窄,我放松不了。” 露台的阳光如金线,穿进白玻木门另一头的主卧,晒出一片亮堂堂,连床尾复古花纹地毯也暖烘烘的。 前脚掌用力踩在地毯上,脚后跟晕着红,跟腱隆起,两侧凹陷,极其纤长,小腿肌肉显现,线条流畅。 从后看,仿佛小写的十一,覆在大写的八上。 蒋溯的眼镜被扔在床边,脸埋在被子里,指骨几乎把被单抓成皱报纸,褶皱晃动,眼镜摇摇欲坠,“壳哒”一声,掉在了床底下。 身体成火山,汗珠如流滚的岩浆,额头泛着珠光,额发被濡湿。 随着他埋脸咬住被角,喉咙里的声音唔唔唔地闷沉不清。 湖畔种了棵乌桕树,果实像薏米,雪白,枝桠积雪,麻雀喜欢站在树梢,鸟叫一片。 近在咫尺,啾咕啾咕啾咕啾唧,被无限放大,殷松梦抬眸,发现他耳珠熟红,连带耳廓也仿佛烧着了一圈。 像不像你自己在弄自己?她问。 可蒋溯回答她的只有闷哼声。 她又问,可不可以了? 哪怕进主卧,到现在也才轧进半柱而已。 这句问,他倒是嗯了声回应,嗓音损伤般嘶哑。 霎时间。 忽地察觉手心的肩膀细微颤栗,绒被闷不住破碎的呜咽。 她托过他脸颊,才发现他满脸泪。 泪沾湿睫毛,眼角延烧。 眉头痛楚蹙着。 殷松梦心情又开始怪异。 像有什么啮齿动物在咬。 但还是耐心把他翻过来,亲了亲。 蒋溯能望见天花板那盏水晶切割的吊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太阳西沉,光线越发斜进卧室,把她的黑发镀成了金丝。 他的泪开始蒸发,仿佛被晒成滩水。 刚才没忍住泪,幸而她在兴头上没在意。 不止因为痛感。 好像情绪也比以前脆弱。 他手心去贴合她的面颊。 呢喃她的名字 拇指轻揉她唇瓣。 她在他手心轻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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