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囿也佩服自己,那些年怎么做到娇纵得在男人堆里,惹一堆人却一个不动心的呢,明明也爱看小说。 现在回想,约莫是,她没有遇见祁禹时那样的人,优秀,天之骄子,矜贵又冷痞,被所有人仰望的人。 明明每一个人都说他对她很好,可他却冷得没什么心。 或许他就是她的劫难。 晚饭吃得很快乐,餐饱餍足,吃完饭后,沈莹莹神秘兮兮拉她去后院,找到一处围着的篱笆给她看,“看,堂姐,这是我捉回来的小兔子。” “一白一灰一黄,可爱吧?” 沈囿看了眼兔子,又看了眼她,有些嫌弃,“你多少岁了?” 沈莹莹不假思索,“二十二啊,考上镇上公务员了呢,我厉害吧堂姐?” “这些兔子是不是好可爱?” 是很可爱,可沈囿偏不顺她意,故意吓她,“可爱可爱,长大了,炖来吃了。” “沈囿!”沈莹莹叫起来,悲愤道,“你敢!” “不准打我兔子的主意!” 忍不住笑了,沈囿往回走,“清蒸一个,红烧一个,烧烤一个,再加麻辣兔头。” 沈莹莹咬牙切齿,“堂姐,你好狠的心~” 姚寄梅在前院唤来大黄狗吃骨头,伸手摸它的头,笑道:“你们两女子莫各也。” 沈莹莹气氛,“外婆!这周放假,我要吃大鸭脖!” “好好好,给你做。” … 就这么悠闲的过了几天,白天起床割草喂兔子,沈囿蹲在菜园里歪头看白菜上的大青虫。 姚寄梅递了发绳过来,看着她眼里心里都是欣赏满意。 “奶奶,你不问我怎么回来了吗。”沈囿拔出一根小草,连带沾着泥。 姚寄梅弯腰帮她一起拔草,“囡囡想说,自然会说了,奶奶就听着。” 鼻尖一阵泛酸,沈囿轻轻开口,“奶奶,我只是有点难受。” “还有,特别想你。”眼眶湿润了,沈囿红着眼,兔子眼睛一样。 姚寄梅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头,“奶奶一直在这儿呢,想我就回来看看,不想就不回,走多远飞多高都没关系。” “奶奶永远守在这儿,有你一处地方可去。” “谢谢奶奶。” 揉了揉眼睛,有些哽咽,沈囿捧着大白菜起身。 看了眼屋内有些陈旧的家具问,“这些家具都旧了,怎么不换呢,是钱不够用吗。” “还能用。”姚寄梅叹气,“囡囡,别给奶奶钱了,自个儿留着多买些吃的穿的,你才毕业,以后用钱的地方多。” “明天给你换个新衣柜哦,不许拒绝。”沈囿不等她回答,先抱了白菜回去。 一连几天都很平静,没怎么上网,她偶尔发点菜园里的小青菜的长势,小白兔吃草和奶奶教她做山药排骨汤的朋友圈。 不去想他,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好像心里就获得了片刻的宁静。 陈渡偶尔也会过来,在镇上时不时会遇见以前的同学,他们或结婚有了家庭或单身或工作,都成熟了,关于从前也可以一笑而过。 而陈渡,沈囿不想他越陷越深,与他划清距离,他却只是淡淡笑,“沈囿,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心底叹息,沈囿看着他固执的眼神,只得回好。 电脑里易航邮箱发的剧本已经读完,故事很打动她,她想她应该接下这部剧,预计下月初进组。 周五也悄然过去,那晚她坐窗前,拍了张星空的图片发朋友圈,配文晚安。 手机进了条消息,她点进去。 几天没有联系聊天的界面里。 他发了个共享地址。 沈囿点进去,南川岷江酒店。
第13章 鼻尖一酸,有些难言的委屈酸涩感漫出。 地图距离显示他们现在直线距离为十千米,他来南川了。 今天周五,他没有参加家宴。 手指点屏幕,沈囿打字回: 【晚好,哥哥。】 【今天吃了奶奶煮的莲藕枸杞鸡肉煲。】 下一秒,他拨了语音过来。 怔了下,沈囿接起,一手搁放在玻璃水杯后,开水弥漫着热气,月色静谧,只听得见滋滋的电流声。 沈囿轻轻开口:“怎么来南川了,不参加家宴吗。” 手指扣光滑的玻璃杯,温度传递。 叩下电脑屏幕,祁禹时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江景,“不去,你不在,没意思。” 摸了打火机出来,微垂着眉眼,昏暗灯光下,男人侧脸半隐于暗,这会愿意哄一哄她,“先不考虑联姻的事。” “南川这儿有个项目,我过来,谈合同。” 约莫冷静了几天,说出口的话都平和起来,他嗓音低沉夹着淡淡的倦意,有些漫不经心。 心底的灰尘仿佛被清扫一空,沈囿眼底温和,她曲了曲手指,轻轻回;“嗯,好。” “你要来看我奶奶吗?”隐隐期待,她鼓起勇气问。 打火机啪嗒一声,火焰蚕食烟杆,祁禹时没什么兴趣,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了地址,“帮我向奶奶问好。” “嗯。” “祁禹时,你什么时候过来?”沈囿问。 未名烦躁,祁禹时扯了扯领带,夹烟的手指瘦长,他嗓音玩味笑着,“沈囿,长本事了啊。” “不知道主动来找。”掌骨附下,青筋明显,“我刚下飞机。” “没有。”沈囿抿了抿唇角,看了眼外面的天,“不是在修路嘛,而且我没有车,来不了。” “那你早点休息,晚安,哥哥。”杯水变温,沈囿抿唇喝了口,弯着唇角给他发了个小兔微笑的表情包。 “嗯。”电话挂断。 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姚寄梅早早煮好了早饭,还用保温杯盛了一份,从早上就开始念叨。 今天是爷爷沈树出院的日子。 这些年爷爷身上老年人的病越来越多,脑梗塞,高血压,神经痛,照例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医院住院,扎针灸输液缓解病情。 沈囿前几天因为修路没去看过几次,这会也打算和奶奶一起去看爷爷。 换了件姜黄色连衣裙,沈囿打算问问附近邻居,租个车。 刚走出院子,就看见一辆白色面包车驶来,稳稳当当停在院子里。 沈莹莹拉开车门下车,“奶奶!” 而驾驶座的男人和女人始终没下车,透过车窗玻璃看过去,也能看清他们脸上的疲态,眼下也有皱纹,沧桑很多。 姚寄梅担心沈囿,“囡囡,你心里难受就不去了。” 前些年,在处理父母留下来的遗产的事上,沈囿和沈明泽夏如兰闹掰了。 沈慎朱璃为沈囿留下了一笔遗产,房子和现金加起来约莫有一百多万。 他们死的时候,没人告诉沈囿,而按照法律,这些都应该她成年后继承。 所以沈明泽要了她的监护权,就是为了想吞掉那笔钱。 沈囿本来都不知晓这事,却在十八岁时莫名其妙收到了一份放弃遗产继承份额确认书,她联系律师才知道这件事。 从小苛待她,却又一直养着,原来是因为这样。 沈囿那时心硬,和他们闹了一场,一分钱没给他们,因此结下梁子,沈明泽和夏如兰记恨上她,一连几年都没有过联系。 也只有沈莹莹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还喊她堂姐。 “不用。”沈囿扶着奶奶,“我们自己打车去。” 沈莹莹:“坐我爸妈的车呀堂姐。” 沈明泽灭了烟,“侄女,还记恨着你伯父呢?” 夏如兰脸上堆着笑,挺虚伪,“怎么会呢,囿囿从小就心地好,之前那事只是误会。” 他们虽然在镇上,却也听说了他家侄女回来,给她奶奶又换冰箱又换彩电家具,老爷子医药费也是她去交上,估计这些年在外面挣了不少钱。 毕竟是出道当过明星的人,认识的名人肯定不少。 “就快上车吧,好侄女。” 姚寄梅握了握她手,“奶奶在,不怕。” 沈囿笑笑,“奶奶我已经长大了,哪儿会怕,我是怕多些不必要的争端,耽误时间。” 还是上了车。 修路的挡牌去掉,这条路能直接到城里。 一上车夏如兰就嘘寒问暖个不停,看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不便宜,“侄女,你大学学的是化学嘛?” “嗯。” “怎么看着不像啊,化学出来工资这么高啊。” “你想说什么?” “叔娘就是问问你,你是不是还在娱乐圈发展啊,有没有什么导演认识,让我们家盈盈也去演个角色什么的。” 沈莹莹插嘴,“我现在挺好的啊,朝九晚五还双休,我不会演戏。” “好个屁。”夏如兰打断她,“你那三瓜两枣工资,就打算这么拿一辈子?” “侄女,你有门路嘛?” “没有。” “那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沈囿不耐烦,扯了耳机戴上,“我没必要和你汇报吧。” 就这么受了她一路的眼神到城里。 在医院办理出院手续时,沈囿坐走廊上又听见夏如兰在和爷爷抱怨她。 “你孙女挣了钱就不管我们了,莹莹也是你孙女,老爷子你说句话。” “让莹莹也跟着去首都发展,她长这么大都没怎么出过远门,大学都是本地读的,不像你大孙女一样,电视都演过,还拿了奖,挣的钱这辈子都用不完嘞。” “当年她都火了,还硬找律师和我们打官司要哥哥那……”沈明泽拉住她让她别说这事。 沈囿转身不想再听,沈明泽却过来了,他买了屉饺子和豆浆,笑着也和善起来,还算诚恳道:“侄女,之前那事是我和你舅妈对不住你,你是我哥哥唯一的女儿,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还是别生分了。” “过去的事,你就原谅大伯好吗?” 沈囿淡淡的看着他,没回应,最后开口:“当亲戚可以,亲人不行。” 一个在自己哥哥刚去世就想着怎么侵吞他财产而不顾他女儿死活的人,实在是和他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沈明泽笑得有些勉强,“好好好,侄女都听你的。” … 他离开,沈囿走窗前去,打算单独给爷爷叫辆车,刚点进手机屏幕,就收到电话。 是他的。 犹豫了几秒接起。 “哥哥。”沈囿开口。 取了腕表,刚开完会议,祁禹时从办公室往外走,南萃公司老总一直跟在后面送 “在哪儿?” 沉默了会,沈囿回:“医院。” … 二十分钟后。 一辆路虎停靠在医院下露天停车场。 沈囿坐在长凳上,姜黄连衣裙外穿了一件薄薄的开衫,长发半挽着,皓腕雪肤,温柔又素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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