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下摆比裙子高一点,沈囿往他身后躲,尽量不露出膝盖淤青。 甲板上衣着光鲜的男女纷纷投过来目光,眼底有羡慕,有惊讶,都想看清沈囿的脸,有的甚至拿出手机来拍照。 脸颊微微发烫,手指温度回温,沈囿微微肩侧微微靠了靠他肩。 手掌用力,宽大指节捏住她细腰,祁禹时压了压眉心,嗓音戏谑冰冷,“满意了,公众面前的女朋友。” 仿佛这场搂她下楼梯的亲密举动,只是展现给楼下看客的一场戏。 指尖轻轻一颤,沈囿高跟崴了下,差点踩空,被他用力捏着腰拉回,松开后,腰侧相接的皮肤麻得一阵疼。 沈囿不可置信,抬头看他,清冷狐狸眼眼角微红,隐隐泛着泪光,“原来是这样吗,祁禹时。” 皱了皱眉,祁禹时附耳,外人眼中亲密,他像安抚又像吐露心声,“沈囿,做我女朋友。” “得跟着爷的游戏规则来。” 能攀,看你本事。 低头,他贴着她柔嫩白皙的耳骨轻轻一吻,触感温凉,却没什么心。 梁津站在甲板上喝完最后一支鸡尾酒,身旁身材火辣的短发女人勾他手臂,恋恋不舍在他脸颊落下最后一吻。 勾唇淡笑,丢了酒杯,他走过来迎祁禹时,“祁爷。” 游轮策划和经理人也笑着拥上来,谈论有度,言语间都是奉承,递过高脚酒杯,“祁总有意把资产像风投倾斜,厦门很适合,等到岸上,不知道我们是否有幸谈下合作。” 眉眼淡漠,微晃酒杯,祁禹时没什么兴趣,“再说。” 梁津笑着与那几人碰了碰杯,“私下小酌可以的,下周澳门有局,可以一起玩玩。” 那几人笑着回好。 见生意上找不到突破口,便有意引话题到沈囿身上,“昨夜的事是我们管理不周,冒犯了这位漂亮小姐,我们竟也不知她与祁总有这样莫大的渊源。” “怎么称呼?” “姓沈。” 他面露难色与猜忌,“和祁总是?” 男人笑着打掩饰,“恕我们冒昧。” 梁津捏了颗圣女果玩,他也有些好奇,想听答案,兄妹,情人,养的只雀儿。 捏了捏食指骨节,沈囿抿着唇角没说话。 祁禹时倒是没什么所谓,手腕钻表表盘微微折射冷光,他笑了下,眼底情绪却很冷,“女朋友。” 手指按压一用力,圣女果汁水飞溅,沾了满手,梁津感到诧异,望向他们,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那几人的态度立刻恭敬不少,夸祁禹时眼光好的时候也明里暗里夸沈囿,有气性,昨天对峙王东时不退让,还推倒了旁边的香槟塔。 沈囿弯唇笑笑,回过誉了。 结束寒暄,到酒店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沈囿头脑昏昏沉沉,下身还是疼,缩在被子里睡觉,窗外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白砖红瓦别墅建筑,椰树随处可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咸湿的海水气息。 抱着枕头昏昏沉沉的睡,一阵一阵撕裂的疼,沈囿身体一阵发热,一阵发凉,醒来时是晚上八点多。 房间里没人,她的行李也只有很少一包。 沈囿烧得难受下意识找手机给他打电话。 半分钟,四十秒,五十秒,一分钟,那边永远是忙音。 渴得要死,沈囿起身,眼前黑了一下,差点摔倒,她去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喝。 最后一次一通电话终于打通时,沈囿坐在沙发上刚喝完服务生送的感冒冲剂。 隔着滋滋电流声,她听见那边热烈的摇滚乐,还有女声嗲嗲的叫他。 压着眉心,祁禹时问她什么事。 垂了垂眼睫,沈囿躺进沙发里,抬头望着天花板,低低回:“没事,就是打错了。” 挂断电话,心底很平静,沈囿望向窗台上一束洁白山茶花,露水沾在花瓣尖,娇嫩得好像永远不会败。
第20章 沈囿半夜醒了一次, 烧退了,床边仍旧没人,手机里是易航发的消息。 易航:【沈枝, 带你上船这件事抱歉, 是我考虑不周。】 【没有你的同意, 我不会说出这里发生过的任何一件事, 只是祁禹时,你认识他?】 垂了垂眼睫,略过他的提问,沈囿打字回:【已经没事了, 易导。】 胃里很空, 饿得有点想吐, 晚上睡觉出了一层汗,现在身上都是黏腻的感觉, 沈囿起身用热毛巾擦拭了身体, 换好酒店的睡袍,进厨房拿冰箱里的材料煮了一锅鸡丝粥。 没芙蓉, 就加了莲子,味道也还行。 捧着热粥发呆,沈囿望向窗外静谧无声的海面,还是忍不住想他现在在干什么, 怎么这么晚也不回酒店。 疲倦,指骨骨节隐隐作痛,沈囿喝完一碗粥, 又缩进被子里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 沈囿靠坐在枕头上,身下伤口似乎已经开始愈合, 不那么疼。 口干,床头只有半杯冷掉的水,沈囿隐隐约约听见敲打键盘的声音,试探性的喊:“祁禹时。” 嗓音干哑,喝完了整整半杯水,还没完全解渴。 客厅里的男人有了动作,翘腿姿势散漫的坐沙发里,一手夹着烟,指骨修长,烟身的黑色字母被烧掉一截,另一手敲键盘的动作停下。 眉眼冷淡,没回应。 沈囿又喊:“电饭煲里粥是热的,我开的保温模式,你饿了可以尝尝。” 耐心告罄,祁禹时丢掉电脑起身,长腿几步走进卧室,低眉看她,冷着嗓音:“你继续。” 他斜倚着门框,白衬衫黑西裤,眉眼倦冷锋利,漂亮漆黑桃花眼眼底却全是冷漠,没有半点温柔。 狐狸眼微敛,沈囿捏着手腕,银链微微硌着骨骼,“你还在生气。” 祁禹时冷笑,没搭腔。 “我那天不是一个人上船,是因为工作。” 祁禹冷嗤了声:“挺厉害。” 被激了一下,沈囿心底全是委屈,“祁禹时你没错吗?昨晚在外面半夜不回来,我电话里都听见女人的笑声。” “答应我后,就这样冷淡,这是谈恋爱吗?” 扯了扯唇角,眉眼压下来,染上一层阴翳,他低笑了下,“那就以后都跟着。” 走近,倾身,他恶劣的擦她眼睛,眼眶湿漉漉的,低头咬她耳垂,似警告,“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拇指擦过她眼睛,轻轻一压,有痛感传来,“否则,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亲吻从眉心到肩颈,他淡漠着,漫不经心,也陪她擦了擦药,喝了盅她煨热的粥,一点多余的温柔,沈囿就不住沉沦。 一直在酒店待到傍晚,他处理完工作进来,冷冷看了她一眼,“换衣服。” 沈囿站在窗前给茶花浇水,回头看他,鹅蛋脸庞温柔明净,“和你吗?” “嗯。” 换好衣裙,化完妆,沈囿跟他一起出门,下身还隐隐作痛,但可以忍受。 去的宴会,西装革履吹嘘的男人奉承着上前,一晚上身边的女伴换了好几个,舞会结束又去喝酒。 对待女人轻视傲慢,他们见沈囿是祁禹时的人没敢多为难,但还是递了不少酒。 祁禹时一直散漫着,仰靠进沙发里,神色寡淡的抽烟。 他没拦,一点不在意。 沈囿也就跟着喝了几杯,酒量不佳,喝醉了还是被司机送回去。 回去后抱着马桶吐到昏天地暗。 一连几天都这样,从厦门到新加坡澳门都转了一圈,赌场也去过,各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都去。 女人穿着性感妖娆,在各种情/色场所往来,被物化得彻底,完全成为别人的附属。 而人人都知道沈囿是他的女朋友,喜不喜欢又另说,反正他能带女人已经是破例。 沈囿隐隐约约听到梁津他们提的是来这边收债,零几年的时候霆越旗下投资机构放了一笔债,金额不少,地点又比较远,公司业务管不到这边,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收回去。而这利率相当于暴利,但在那个时候是合法的。 这些老赖黑/道白道都混,搪塞着做局喝酒想蒙混过关,祁禹时不动声色,对那些人奉承讨好的说法都懒得应声,黑衬衫黑西裤,指骨处的银戒泛着冷光,脖颈纹身青黑在冷白皮肤上分外显眼,锋利冷淡,谁也不敢惹。 沈囿起初会敌不过那些人喝酒,后面也不怎么喝了,就陪他一起坐着,看周围那些鬼混吝啬的人渣怎么爽,喝/嗨嗑药,吹牛,威胁又找各种借口不拿钱。 梁津在那边耐着性子和他们谈,为首的男人一身腱子肉,带个墨镜,无袖背心露胳膊,长得一脸凶相,身旁女人浓妆艳抹标准网红脸,深v长裙往他怀里贴,一会倒酒一会腻死人的叫良哥。 周围几个中年男人陪着笑也就闭口不谈借债的事,一直在倒酒。 梁津喝了,忍着没发作:“刘有良,你知道今天的正事吗?” 刘有良打含糊笑,让人直接开了台博/彩机,操着一口蹩脚的广普,“我当然知道了咯,贵客不远千里从首都过来,我们这些人该尽尽地主之谊,先吃个痛快玩个痛快,来,这个!合法!” 他身旁几人也跟着附和,“都来澳门了咯,当然要赢一把回去咯,大佬!” 头顶金碧辉煌吊灯照耀下,整个包厢里都显得流光溢彩,酒瓶博/彩砝码,成堆现金,流苏一样坠下的亮晶晶的水晶坠,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晃得人眼。 包厢角落里,暗色灯光下,男人西装禁欲,脖颈纹身青黑,棱角分明的脸庞半隐于暗,漆黑眼底没情绪,长腿交叠,姿势慵懒,任他们在那边吹嘘,一直没说话。 那边几人却都时不时往那看,一直注意着他的态度。 梁津身边跟着的女人给他点烟,他嗤笑了下,“债没还上,倒是想先赢钱了啊?” 刘有良身边几人和他交头接耳用广东话说了几句。 沈囿唯一听清的几个字样就是,赤佬,衰仔。 在骂他们。 梁津不想和这些人废话了,“我联系霆越法务,你们等着收法院传票。” 这群人黑吃黑,黑/道也混过,失信名单也上了,强制执行就拖着,法院和原告也拿他们没办法,听说这句话,立刻就笑了,“那怎么办嘛梁公子!我们这赌场经营不善,年年亏损,哪里来的钱还,而且你这利率过分了改。” 聊着聊着,色心不死,还言语轻佻,色眯眯的盯沈囿,“二爷那个靓女也不喝酒也不过来玩几盘,没钱么,叫几声哥哥哟,给你投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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