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囿看了眼,捏着酒杯就立刻回到自己的客舱,她抖着手给易航发消息:[这就是投资商晚会?] 易航过了会才回:[和他们谈条件,学习游刃有余,得利益而不损失自身。] [如果是别人,她攀上这里的任何一位,后半辈子吃喝不愁。] 然后呢?被包/养,当情妇吗? 易航:[我当然不认为你会豁得出去,但露脸了,并且这是进入这个圈子的必修课。] [怎么在这种浑浊的环境保护好自己,也很重要。] [出去吧,别闷舱里,喝杯干邑葡萄酒,都好。] 游轮形式没多久,似乎泊岸了一会,舱内有人议论,个个不敢怠慢的模样,管弦乐队甚至换了个曲目,都高雅很多。 似乎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沈囿在舱尾打开半扇窗户,看向外面漆黑一旁的海面,海岸两边是璀璨繁华的香港夜景,高楼大厦,灯火辉煌,纸醉金迷。 风声很细,沈囿叹了口气,后面隐隐约约听见道熟悉的声音。 “我靠,你上了迷幻之夜的香江号豪华游轮。” “伪装个邀请函就混进来了,老子聪明绝顶。” “瞧平时那些女明星高贵不可攀折的样子,这会还不是甘愿成为玩物。” “你说我们组啊,最漂亮那个是最/骚的,最能装的,平时在剧组穿件白衣演白月光,动不动掉眼泪,脱了那层衣是最骚,前凸后翘绝了。” “叫沈枝,没啥作品新演员,这会也被带上这艘船了,靠睡的吧,早不是处了,你赌个屁。” 吴卓捏手机在一旁甲板上,言语恶俗谈得正欢。 胸口郁结着气,沈囿气死了,外套都没披就追出去,她想踢他一脚把他踢海里算了。 明暗灯光渐次明灭,人来人往太多了,误入宴会主场时,沈囿还没找到吴卓,就被人盯上。 中年男人穿着名贵西装,发型有点地中海,眼镜下的双眼无耻且下流,色眯眯的盯着沈囿,他递了张名片过来,某种暗示一样,“新演员?给你两百万投个电影演不?” 沈囿踩着高跟后退一步,眼底抗拒。 中年男人却直接按耐不住,伸出咸猪手来摸她,笑眯眯的,“后面有房,叫爸爸,满足你。” 反胃得只想呕吐,沈囿一掌拍开他手。 清冷狐狸眼底冷得彻底,“滚。” 男人皮肤松弛的手上很快起了个红印,他变本加厉,骂她,“臭/婊/子,装什么装!” … 咖啡香槟打乱一地,管弦乐队之下。 身着黑西装矜冷英俊的男人慢条斯理整顿腕表,银丝眼镜下一双桃花眼单薄冷得没一丝情绪。 周围人的奉承他只淡笑而过,兴致缺缺看弹奏肖邦幻想协奏曲第五章的管弦乐队。 璀璨灯光,流光溢彩,奢靡无度,肮脏卑劣的名利场里,他一眼看见站在酒杯碎片中,鱼尾裙裹住玲珑有致身材,卷发红唇,肤白至一丝红血丝都能清晰看见的女人。 漂亮贫穷,自甘堕落。
第18章 威胁兼利诱的话萦绕在耳边, 中年男人下巴上硕大的黑痣,恼羞成怒时脸上堆积起来的肉,毫无美感。 后背抵上实木柜台, 裸露的皮肤感受到冰冷, 沈囿努力维持镇定, 管弦奏乐不停,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灯光璀璨,衣香鬓影。 伸手抓柜台上的香槟酒杯,中年男人力量大过她, 无法无天般, 笑眯眯着凑近, 抬手捏她下巴,只想来亲她。 鼻尖传来一股浓重刺鼻的香水味, 沈囿抓起酒杯准备砸向中年男人头颅的下一秒。 嘭咚!极重沉闷一声, 中年男人像一摊软掉的猪肉,一下砸在实木地板上, 他被人极不客气的用力踹了后膝一脚。 香槟微晃,纤细手腕僵滞在空中,酒水溅到眼角,目光所及是那双有琴底工艺的昂贵黑色皮鞋, 西装衬衣,男人指骨修长,桃花眼眼底难掩的戾气狠厉, 一手拽住那人所剩无几的头发砸地板上, 一脚又一脚毫不客气地踹在他膝盖和后背上,长腿压住他跪叩在地上。 肉和骨头碰撞, 骨节咔嚓的声响。 地上的中年人呻/吟着求饶,脸贴在地上,通红如猪皮烙烫。 周围人群散开,无人敢来拉架。 沈囿抬眸,望进他眼底,她眼眶红着,发丝微乱,是他,她没见过他这么生气,打人这么狠的时刻。 地上的中年人求饶闷哼,浑身红肿青紫,伤处沾满了鲜血,他没力气,抬手想抓沈囿的裙子爬过去。 祁禹时直接抬脚踩住他指尖,碾过,骨节咔嚓声响,好像碎了,指缝有鲜血渗出。 漆黑眼底冰冷如寂海,继而踹他几脚,毫不客气,出手狠厉,几乎是往死里打。 周围无人敢来拉架,宴会策划人也只能站在旁边忐忑的看着。 空气中散开浓重血腥味,银色钻表沾了血,他嫌恶心一样抬手取下,直接丢他脸上,看地上的中年男人的眼神像看一团垃圾。 中年男人蜷缩在地,伤口全是血,几乎动弹不了,只能艰难的呼吸呻/吟,手指僵碎掉,只在颤抖,无法挪动。 梁津在旁边都看懵了。 狭长桃花眼薄情冷漠,他终于停手,扯了张纸巾擦手上的鲜血,淡漠的扫了眼沈囿,嗓音低沉冰冷: “自降身价。” 嘲讽,轻蔑,不屑,又或者说是失望。 林恪捧着宴会名单过来,策划方也在旁边恭敬的候着,“祁总。” “处理一下。”冷淡一声。 扔掉纸巾,男人转身看也不再看她一眼就离开。 “是,祁先生。” 人群里有小范围的骚动。 策划经理握了话筒,“今天是王东违反了规则,在女孩不自愿的情况下用强的,引以为戒。” 心惊肉跳,他连忙让船上医护人员来把王东抬上担架抬走。 眼角酒精刺激着皮肤,沈囿怔怔的,她以前只听说过他打架狠,但从来没见识过。 今天这血腥场面,才仿佛看到他西装下那暴徒野痞的本性。 眨了眨眼,眼球疼痛被刺了一下,沈囿心底情绪复杂,她庆幸自己逃脱了,她本来做好鱼死网破的决心,拿酒杯砸破王东的头,会见血,甚至可能犯罪,可当他以另一种方式瘫倒在地时,沈囿还是难免觉得微微心悸。 林恪走近,提了提眼镜,递给她一张房卡,“先生在等。” 指腹摩挲着房卡花纹纹路,沈囿缓了会心绪,才下定决心般,踩着高跟鞋独自上了三楼船舱。 海面风平浪静,夜色下水面波光粼粼,两岸灯光璀璨,映在在海里如点点繁星,红色星空一般。 沈囿在甲板上吹了很久的风,握着一张似乎能决定她命运的房卡,她看着远处愈加远离的繁华城市发呆。 再次见到他,和他有交集,是她这三个月以来一直渴求的。 手指发凉,裸露的肩颈冰冷,长卷发往后扬,沈囿转身,刷了房卡进船舱。 室内光线偏暗,分走廊和客厅,卧室靠窗,窗外是茫茫无际的大海,在夜里航行,隐秘驶向未知。 沙发边搁着西装外套,领带偏深蓝色,有竖细的白色条纹,银丝眼镜搁放在茶几上,这个房间的装修风格都偏冷硬,线条感强烈。 房间里有冷冽的佛手柑气息,桌柜上摆了瓶男香,他极少用,窗帘半拉着,外面一点月光也窥不见,空气里很安静,隐隐听见流水声。 酒杯微晃,客厅内摆了一张台球桌,各色圆球摆成一排,还没有被人开过。 沈囿抓着手包站在走廊外,高跟磨得脚疼,纤长睫毛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很好看,眼线微微上翘,红唇雪肤,鱼尾裙下紧裹着挺翘有致的身体曲线,松散波浪卷微微搭在肩侧,打扮美艳动人,一点不似平时的乖巧。 男人刚沐浴出来,黑衬衫黑西裤,肩宽腿长,慢条斯理的系纽扣,冷白手骨上可见凸起清晰的青筋。 漆黑碎发下,极棱角分明,骨相优越的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不笑时显得极为冷漠,他弯腰坐进乌木藤椅,长腿交叠,姿势随意,抬手开了瓶易拉罐啤酒,拉开拉环,滋啦滋啦冒出气泡,杯壁凝结出水。 英俊眉眼半陷入阴影,矜贵慵懒不复刚刚的狠戾。 绞了绞手指,沈囿轻轻开口:“祁禹时。” “刚刚谢谢你。” 冷白长指上沾了点酒液,祁禹时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知道站着。” 冷淡一声,听不出情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高跟挪动了下,沈囿维持平静,“这是你的房间,我不该进。” 扯了扯唇角冷笑,长指用力拉环捏到变形,祁禹时眼底染上一层阴翳,命令:“滚进来。” 咬着唇角,沈囿心底沉闷,执拗着要问个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 “哥哥单身,妹妹也不该进哥哥的房间。” 眼底玩味,祁禹时冷笑,“噢,你想是什么关系?” “是睡?” 沈囿冷静得彻底,鼻尖一酸忍着哽咽,“炮/友的话,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刚刚你的帮忙,我会支付报酬酬谢。” 舌尖顶了顶脸颊,男人没回应,眼底冰冷漆黑一片。 室内气压低得吓人。 指尖微微颤抖,沈囿忍住泪意,轻轻开口:“这些天我想通了很多事,我喜欢你很多年哥哥,你从来不回应,我们可以是兄妹,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 肩胛微微颤抖,沈囿不知晓,这坦白的结果,可她心底还期许着与他有一个好的未来。 心底话说出来,如果他选择兄妹,他们再无可能。 可她不能接受自己,再那样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沉沦了。 她想赌一次,最后一次,赌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 低头眼泪掉落,唇角尝到苦涩的味道,海风微微泛冷,夜里星子寥少,沈囿声线柔和,南方独有的调子,温软江南水波浸出的最嫩一抹新芽。 “祁禹时,我可以回到你身边,但我想是你女朋友,你带出去可以宣称的女朋友,可以正大光明接吻拥抱亲昵的女朋友。” “如果做不到,我们就到这里了。” 玻璃杯漾映偏暗光点,实木桌上玻璃杯里装了冰块,一旁摆放着应侍生送来的一支玫瑰,花瓣微蜷,点点残红。 室内很静,隐隐约约能听见波浪翻滚的声音,船行平稳,一切照旧。 说完这话,细指揪紧裙摆,沈囿眼角还是红的,在灯光下站立,鱼尾裙勾勒出优美曲线,黑发蓬松微卷,她定定的看向他,漂亮又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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