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一秒好似流逝得无比缓慢,玻璃杯壁水滴滴落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衬衫纯黑,质感冷沉,他坐在乌木藤椅里,矜冷淡然,桃花眼眼底窥不见一丝情绪。 半分钟,又或四十秒。 勾了勾唇角,掌骨清晰凸起,祁禹时抬手往酒里丢了块冰,叮咚一声,清脆,他笑了下,慵懒一截:“可以。” 揪裙摆的手指松开,眼角上弯,微微诧异,沈囿有一瞬间的滞然,随而心底微微漾开喜悦。 “但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在这儿。”情绪骤然冷沉,他狭长漆黑眼底压抑着危险。 “我来玩的,刚刚是意外,这三个月,我没有接受任何一个男生的表白,一直在工作。”沈囿抿了抿唇角,静静开口。 仰靠进藤椅,手臂半搭着扶手,脖颈纹身蔓延向上,喉结凸起,颈侧一尾黑痣,性冷感无遗,他声音低沉:“进来。” 一半明一半暗,沈囿握着提包看向他的眼睛,漆黑深邃的桃花眼,她喜欢好多年。 原来也会有这样一天,他们互相爱抚,只因是彼此最爱。 跨进门栏那一刻,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你完了,沈囿。 最后一次沉沦,尝苦果。 与他产生羁绊,承担眼泪,疼痛的风险,她又一次给了他伤害自己的权利。 那时候沈囿想,没办法啊,实在是太喜欢他了。 抬步进去,室内似乎更冷一些,随手把手提包放在桌上,皙白的皮肤上起了细小的战栗,沈囿走到他身边去。 淡淡的香烟气息,凛冽又夹杂着辛辣,他微低头点了支烟,长指夹着,抽了口烟,姿势不羁而痞坏。 青白烟雾缭绕,喉结微滚,他掀开眼皮看她,瘦致白皙锁骨往下,细腰一握,臀部曲线挺翘,不纯,反而很勾人。 沈囿弯了弯唇角,第一次这样喊他,“好久不见,祁禹时。” “男朋友。” 目光游离至她唇,想到刚刚那男人伸手捏过,心头忽然有些厌恶,移开眼,祁禹时手臂半搭着扶手,冷冷道:“去洗澡。” “嗯。”沈囿点了点头,往旁边走,走错路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身,轻轻问:“祁禹时,我穿什么。” 不可置否,望向玻璃窗外平静海面,他嗓音低沉,“不穿也行。” 耳热了一下,沈囿从衣帽架上选了一件他的白衬衣,“我穿这个。” 淋浴热水冲刷,花洒下,沈囿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清冷狐狸眼眼底有期望有愉悦,她还是想和他有未来。 一切不真实的仿若一场梦。 祁禹时在外面抽完一支烟,捞起手机回消息,心头烦躁压不下去,三个月,她沦落到混迹在这种名利场里讨生活,自轻自贱,脏。 梁津拨电话过来,“哥,王东的事处理好了,腿断了一条,手指粉碎性骨折。” “他怎么说。”食指滑弄点烟器,他淡淡开口。 “求饶,他靠炒地起家,在澜城有个项目,地皮在走手续,要开盘了。” “弄废。”冷冷一声,食指烧过火焰,一阵灼痛,祁禹时眉都没皱一下。 梁津手心出了一手汗,他真没想到祁禹时会为她这么疯。 “好。” … 沐浴后,沈囿裹着浴巾出门,去卧室换上他的衬衫,衬衫宽松略大,下摆及大腿根部,往下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 发间余留着洗发露的清香,很淡的栀子味,半湿着披散在身后,沈囿往前凑,扒在门后,妆容褪去,鹅蛋脸下素颜清冷婉约,她问:“祁禹时,我裤子穿什么呀?” 在水晶烟灰缸里灭掉烟,抬手解衬衫纽扣,祁禹时抬手直接勾住她腰,压到大腿上,宽大手掌捏住她敏,感处,分开月腿,恶劣又野性,冷沉着嗓音: “爱来这种地方玩,嗯?”
第19章 猛烈的疼痛激得沈囿一缩, 纤背抵住她坚硬温热的胸膛,他力气大得几乎是要把她骨头揉碎。 疼得直泛泪花,沈囿用力咬唇角, 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发泄, 粗暴, 侵占, 疼得几乎麻了。 他好似很生气,大手捏住她下巴,眼底阴鸷一片,“这么爱玩, 嗯?” “起来跟我玩。” 翁星摇头, 黑白分明的瞳眸里含了泪水, 视线变得模糊,只有他脖颈处绷起的青筋和凸起的喉结, 汗水顺着锁骨往下滴落。 她像是花, 花瓣被剥开,连蕊和根茎几乎都要被抽去。 桌椅棱角上见了红, 台球桌上少了一颗黑球滚到角落里,后背皮肤被硬木碾过一样又酸又疼,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他的狠戾薄情。 一整夜,沈囿没有一次连续入眠成功, 最后太累了也太疼了,趴他身上细碎的哭泣,一直断断续续喊他名字。 “祁禹时, 祁禹时。” “我不来这儿, 男朋友,我不来这儿。” 手肘撑着枕头抽烟, 月光下,男人侧脸英俊阴沉,眉目压着情绪,弯腰捞过她,贴她耳边低低道:“如果亲下去,我连你一起废了。” “呃嗯哼嗯。”沈囿迷迷糊糊的,缩他怀里,只感觉自己仿佛被完全碾碎了,身体不属于自己。 后来关于那夜的记忆,最深刻的就是疼,还有冷,仿佛坠入结冰湖底,无论怎样抱紧双臂都冷得不行,冰冻在深水区,往上窥不见日光,往下见不到深渊。 沈囿醒得很晚,睁开眼时阳光已经直射在海面,波光粼粼,明晃晃的,晃得人眼睛疼。 腰酸背痛,浑身都是红痕和淤痕,尤其下面一动就疼。 嘴唇干裂,沈囿随手拿桌柜上早已冷掉的半杯水喝,润了点唇角,看见他进船舱,黑色西装西裤,碎发下压着一双黑漆眼睛,冷峻锋利,他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和用床被遮住下面难堪,“上岸了。” “收拾一下。” 眼睛一酸,沈囿把水杯搁在桌柜上,喉咙还是涩得厉害。 “我可能要等一会。”眼角有干掉的泪痕,皮肤紧绷着,她想她该擦点药,“我,我很疼。” 斜倚着门框,祁禹时看向她的眼底没有怜惜,拨弄食指间一枚新的银色宽戒,“清场等你?” “女朋友。” 阳光透过玻璃斜射入房间里,百叶窗条纹阴影打在他身上,明暗不一,眼睛明明在光亮里,情绪却是冷的。 沈囿看不清他,她有些难以启齿的羞耻,“一支红霉素软膏,我自己擦就可以。” 拇指按压银戒,他没再多说,“我让人送,弄好出来。” 说完,他转身直接出了客厅,走廊脚步声越来越远。 沈囿拉开雪白的被褥,看见身上的红痕,床单上的血迹,一切都昭示昨晚的猛烈。 半刻钟后,沈囿艰难擦拭完,倾身去拿他让人送来的衣裙。 黑色紧身裙,长度大概只及大腿根部,低胸,肩部和颈部大片肌肤裸露在外,紧绷着,下身一坠一坠的疼痛。 手臂腿部,后背肩胛上都可以看见显眼的红痕和淤痕。 踩着高跟,沈囿差点站不稳,小腿和脚尖都在颤抖,她走了几步走到门边,迟迟不敢出去。 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我好了。】 一分钟,两分钟,没回应。 沈囿拨了个电话过去,两秒后直接被挂断。 走廊外透过雾霾蓝色的玻璃窗可以看见湛蓝的海面和湛蓝的天空,海鸥低低盘旋,晴朗无云。 低头看着指尖,微微发白,沈囿头脑感到微微晕眩,她想自己可能有点贫血。 约莫等了五分钟,听见脚步声,渐渐靠近,他单手插兜,西装挺括,在门外淡淡看她:“要我接?” 沈囿一手提着手包,一只手挡在胸前,极没安全感的姿势,纤细白皙腿上有红痕,膝盖上淤青严重。 望向他的眼底带了求助,一种无辜的示弱。 淡漠移开眼,祁禹时没牵她的意思,指间夹着烟,吞吐熟稔,漫不经心而漠然,他走在前面。 唇角有些苍白,眼睫微垂,沈囿忍着疼痛跟上去。 她走得慢,走廊阳光明明灭灭洒下,衣裙太单薄了,在正午时分,沈囿仍然觉得冰冷。 她伸手去握他垂下的掌心,指腹刚贴近他温暖干燥的手心,他就没什么犹豫的抽出。 食指和拇指捻着香烟,轻轻弹了下,烟灰洒落,烟草气息辛辣凛冽,仿佛龙舌兰烈酒。 沈囿呛了下,捂嘴咳嗽,指尖发白,她轻轻叫:“男朋友。” 他没回应,丝毫不在意。 沈囿试了最后一次,她上前挽住他手腕,柔嫩皮肤贴在他的西装布料上,轻轻一搭,能感受到小臂有力的肌肉线条。 这次他没移开,仍旧散漫,叼着烟,喉结弧度锋利,吐烟时微微滑动,性冷感要死。 沈囿一手捂住胸口,尽力跟住他的步伐,忽略那羞耻地方的疼感,近乎贪恋奢求他臂弯中那点温暖一样黏他。 长长走廊走到头,刷了房卡,白色橡木楼梯往下是二楼甲板,有音乐声,糕点香气,还有人群/交谈喧闹声。 沈囿顿住,羞耻心蔓延,她实没有脸面勇气迈出这一步,显身材紧身短裙,遮不住的皮肤上还处处都是吻痕和淤痕,这样出现在大众眼前,任谁都会想到那一层。 唇角微微颤抖,沈囿停住脚步,黑白分明的眼底是抗拒。 停顿了下,祁禹时抬手玩她耳坠,长指捏过那珍珠尾尖银刺,随手一扯,沈囿疼得嘶了下。 而那人造珍珠上的白/粉已经磨掉一层,沾在长指上,祁禹时瞟了眼,轻嗤:“廉价。” 这对耳饰是沈囿拿自己上部戏结的片酬买的,小商场精品店里九十九块钱一对,她觉得漂亮,珍珠当然是假的。 买的时候再三斟酌,八千块片酬,她续交一个月房租,生活日常花费,来回通勤,给自己买了一身平价衣裙,已经所剩无几,所以她很珍惜这副耳坠。 这和他送的任何一件礼物都无法比拟,他的礼物总是昂贵精致,奢侈限量,一如他高高在上,眼里看不上任何劣质仿造品。 眼睫轻轻颤了颤,沈囿抓他的指尖松了下。 “我不习惯穿这么短的裙子。”沈囿嗓音平静,轻轻的风一吹就要散了,“你先走。” 低眸瞥了她一眼,祁禹时抬手脱掉西装披她身上,大手搂住她腰,“这样?” 夹杂着他体温的外套有沉冷的木质香,很好闻。 心念一动,沈囿弯了下唇角,踩高跟迈出那一步,由他搂着,一阶一阶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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