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囿微博大多发的是剧宣相关,这下按照易航的要求发了张李月白的宣传海报。 底下评论水涨船高,都在夸她。 姐姐太豁得出去了吧,这么漂亮,这么美,上部戏演那样的角色,我还以为是新人呢,气质真是娱乐圈独一份,感觉很清冷,书卷气浓,有种淡淡的哀伤感觉。 也有老粉丝说,是枝枝演李月白我就放心了,武林天骄里的小愁简直演技爆棚,短短十几分钟,我为她哭了好几次。 入股不亏啊入股不亏,路过的朋友多点点关注,等枝枝以后火了,我们就是老粉了。 邮箱里有些小商业代言广告来报价,提出让她当代言人。 几万块的小代言,但总比之前无人问津的模样好多了。这样日夜不休埋头工作,事业上总算有了点起色。 沈囿静静想,总有一天,她也可以与他并肩。 可她还是低估了,低估那那京圈里鄙视链存在废除的艰难性,低估了他们到底有多么重视门当户对的程度。 车从剧组所在城市开回京岭用了三个多小时。 汽车驶入伽蓝园,沈囿还没下车,芝麻一溜烟就从花园里跑过来,拼命摇着尾巴,吐露粉红舌头。 沈囿下车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又长大好多了小狗。 周妈上来帮她提行李。 三月初,春风和煦,气温回暖,沈囿就穿了一件简单的毛衣长裤,长发用发绳绑起来,素净温婉,皮肤白皙,漂亮得过分。 单肩挎着背包,沈囿跟着芝麻一起进别墅。 换下鞋子,她伸手一直挠阿拉斯加的下巴,轻轻道:“这些天有没有想我呀,芝麻。” “0121”冷淡一声,男人嗓音磁性低沉。 芝麻立刻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跑过去。 紧了紧挎包,沈囿抬眸,一眼看见走廊尽头的男人。 灰色毛衣,黑色长裤,身高很高,漆黑碎发下一双黑眸深瞳,情绪很难窥见,他单手插兜,闲散又锋芒毕露,举手投足见的优越傲慢,掌控从容。 沈囿握了握细带,抬步往前走。 芝麻绕爪子按住玩具球,咬得满嘴毛。 沈囿进到客厅,把包放下,弯腰尝试去拿芝麻口中的玩具球。 祁禹时睨了她眼,淡淡道:“没分手?” 鼻尖一酸,沈囿起身,站在他身前,问:“你想分吗?” 扯了扯唇角,祁禹时冷冷道:“拍戏这么拼命干什么?” “不回来一次。” “你工作很忙,我不能吗?”沈囿回答得平静。 舌尖顶了顶脸颊,祁禹时压住不悦,伸手捏她下巴,低头吻她,“爷养不起你吗?” “需要你在外这样。” 舌尖一阵酥麻,凛冽气息侵入,烟草的浓烈和酒精气息,他侵占得很狠。 心底有气,沈囿咬他唇角,发泄一样咬到破皮流血,“你能娶我吗?” 手腕银链硌着骨骼,祁禹时咬住她唇,脖颈纹身往下,痞冷感无遗,他嗤笑了声,“你觉得呢,沈囿?” 心底一沉,换了个说法,沈囿问:“你爱我,喜欢我吗,在意我吗?” 她想抽身,祁禹时伸手揽住她腰,吻她,终于妥协,哄一样,“嗯,乖乖。” 心底柔软一瞬,眼睫轻颤,沈囿终究还是闭了眼,任他亲吻。 … 冷清的房子有了人声,周妈连日来心情都很好,脸上总带着笑,先生小姐的叫,芝麻喂养得很好,在阳光下给它洗澡,一身的沐浴露泡泡,还咧着嘴巴一脸微笑的傻样。 沈囿搬凳子坐在花园里剪玫瑰花枝,旁边蔷薇也长得很茂盛,她闲暇时又让人送了草莓苗过来,自己亲手挖坑栽种。 这些植株长势一天比一天好,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祁禹时工作总是很忙,但每天都会准时回来,刚好是夕阳坠下的时候,他没之前那么不耐烦,会看她浇花杀虫喷药,也会陪她看他曾点评过的无聊至极的肥皂片。 在英国那件事谁也没有提起,照常亲密,仿佛没有隔阂。 只是沈囿偶尔也会接些小广告代言出去拍摄,她一直在看新剧本,想下部剧选一个离家近点的拍摄场地的剧组。 三月至四月初,都是这样平静温和的度过,无可避免的,沈囿几乎又在幻想着与他有未来。 有经纪公司邀约,祝宁主动联系她,说可以让她签她所在的公司,有好的资源会尽一切可能为她争取,会让她重新站到顶峰。 而关于梁津的事,她绝口不提,约莫还在谈。 沈囿拒绝了,自己做自己的经纪人,签合同文书,看法律条约,自学法条,申报税款也都一人揽下。 没进组的时候工作频率不高,但也会让自己保持有工作的状态,一周出去一次,或广告或写真宣传或者客串角色,做这些事的时候让她感觉到自己是在往前走,和之前完完全全依靠他当一朵菟丝花又不一样。 一天。 从故宫红墙到护城河外,沈囿一天辗转了四五个地方拍广告,坐上出租车回伽蓝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手机里没收到他的信息,别墅灯亮着,有闪烁的彩灯,有乐队演奏,气球糕点,鲜花热烈,氛围很轻松。 出租车在门口就停下,沈囿下车,刷了指纹进去,看见那边的景象一时还有些茫然。 土地微微湿润,被细雨洗涤过,高跟鞋踩上去有泥印往下陷,夜色漆黑,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很安静。 夜里温度十度左右,沈囿拢了拢西装外套,乌黑柔软长发垂在腰侧,手指纤细白皙有些发冷,中指上有一枚镌刻着蝴蝶的银戒。 是她前几周托人定制的,雕刻的花纹和图案都是她设计的,废稿摞了一叠,没有让他看见,都藏在她的侧卧里,戒指是一枚女士戒指和一枚男士宽戒,是情侣对戒。 给他的那枚,现在装在丝绒盒里,她放在手包里,这是她用自己的片酬够买的,也算给他的礼物。 凉风徐徐,空气里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沈囿带着一身疲倦走近,掠过楼下草坪里三三两两的人,用钥匙开门,手不慎划了下,有个血口,微微刺痛感传来 乐队演奏着轻音乐,月光透过树枝缝隙洒下来,游泳池漾映着月光波光粼粼,花园里喷泉水声不竭,静谧而冷。 沈囿不知道他也会在家里办派对,因此没去人多的地方,径直沿着旋转楼梯上二楼。 踩着地毯,从琴房走到客厅外,放映设备似乎搬到外面去了,灯光亮一阵暗一阵,雪白瓷砖上堆着一排排酒瓶,气泡炸裂的微小声音清晰可闻,葡萄,金桔,水蜜桃和各种果味的气息盈满鼻腔。 沈囿站在门外,里面灯火璀璨,门半掩着没关,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景象。 房间外是阳台,灯光绚烂,楼下乐队演奏,衣着光鲜男女摇着酒杯侃侃而谈,而屋内,他们聚一块儿打牌喝酒。 大都是些熟面孔,方哲喝到脸红,身旁女人有意往他那靠,他也一副没兴趣的模样,只想玩游戏赢。 陆朝逸转酒瓶,梁津风流不羁搂着个嫩模,领口半敞,浪荡没边儿,而傅青森倒是不融进去和林恪在一旁认真下一副象棋。 祁禹时坐沙发尾端,长腿交叠,挺括黑西装下,眉眼锋利压着淡淡戾气,一手捏着酒杯,色泽透亮,冰块撞击杯壁,泛着冷气。 皮肤冷白,他一直兴致缺缺,倒是手边手机屏幕一直在亮,他没理过。 方哲,“连着一个多月都回这儿,新开的场子都没去过,二哥真收心了啊。” 方块八出完,陆朝逸也愁,“她给你喝什么迷魂汤了,哥,唉。” “玩玩得了。” 梁津笑,“玩出真心了?” “早出晚归,这你也忍?” “tmd,我一直就反对。”陆朝逸真服,头疼,“当初刚出道就被爆出过那种事,就不该捡,多一麻烦,还附带这么多麻烦。” 方哲特天真,“二哥也和她这么多年了,估计都不是炮/友,而且早都承认男女朋友关系,不会以后要为她对抗家族吧?” “不会栽进去了吧。” “真有这么喜欢,阿姨知道吗,你家里什么态度啊二哥?”梁津好奇得很,身边人递来的酒都没喝。 “坚决反对呗,就是架不住二哥喜欢她。”方哲嘴快接。 酒杯杯壁遇冷凝结成水珠往下掉,海棠花枝颤动。 沈囿捂住腹部,抬手正准备敲门。 冷调灯光下,男人西装挺括,碎发漆黑,英俊脸庞半隐于暗,手腕银色腕表微微折射冷光,一手把玩着透明酒杯,微微晃动,矜贵冷郁。 他轻嗤了声,“喜欢?” 眼皮都没掀,捏酒杯的手指指骨修长冷白,青筋脉络清晰,他漫不经心开口: “她一戏子,我喜欢个什么劲儿。” … 淡漠,嘲讽,高高在上,骨子里不屑一顾的傲慢。 抵靠着墙壁,瓷砖冰冷,沈囿手指都在发抖,心脏跳动得迟缓无比,走廊好像有风,不知不觉间浑身冰冷。 屋子里他们还说了什么,沈囿已经完全听不清了,声音很刺耳,世界里的一切都是杂音。 这些天的温情都是他装出来的,可是明明他亲口也说了喜欢,为什么要骗她。 血液仿佛被冻结,沈囿抓紧手包带子往回走,偌大别墅的走廊好像漫长无比,从二楼到一楼,穿过那些愉悦欢声笑语的人群,音乐也被抛诸脑后,木讷的,笨拙的,沈囿走近别墅最右侧的杂物房,在堆了一堆字画和礼包的旁边一米五的小床上蜷缩着睡觉。 被子有股潮湿发霉的气味,窗外是游泳池,蓝色的水在夜晚波光粼粼,月光惨白,窗户没关严,时不时有冷风吹进来。 沈囿抱紧自己,注视着墙角一块墨迹,视线渐渐模糊,脸上有冰凉的液体。 很冷,再怎么埋进被子里也冷得彻骨一般,沈囿伸手挡住脸,手上都是冰凉的液体,原来早已经泪流满面。 胃部一阵一阵痉挛,隐着疼痛。 闭上眼睛,沈囿感觉自己仿佛沉浸在雨水中,没有伞,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冰冷漆黑,没有人会来拯救她。 沈囿不记得自己躺在那儿多久,梦断断续续的,梦里全是他冰冷决绝,不带一丝感情的话,戏子。 她是个戏子,这辈子,他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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