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吻了上去。 他在她的唇上狠狠滚过一遭。那点子令人心悸的感觉才勉强退了些。 江听白稳了稳心神,才在她耳边缓缓道,“你别想多了,这进展太慢,我就是为了快点吃上午饭。” ......看把他给饿得呀,单押都逼出来了。 于祗嗯了声,“是还挺慢的。” 当天晚上江听白喝了很多酒,谁来敬他都照饮不误,后来高兴到都成机械反应了。只要一有人端酒杯他就喝。 几个伴郎把他送回了烟袋斜街的四合院。 于祗被这阵仗唬得不轻,江听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连拍了好几下也没能叫得醒,这是被灌了多少杯酒啊? 她也没有什么照料人的经验,只是参照庆姨有条不紊的吩咐,想起来应该是要先擦手的。 于祗已经洗完澡卸了妆,穿了件丝质黑色吊带睡裙在房间里奔来跑去,江听白猛一睁眼,就看见道纤弱白皙的身影打他面前一闪而过。 他抬手用力摁了下鼻梁,也醒了些酒,要不装醉现在还回不来。 于祗拿了一块热毛巾,跪坐在他旁边,先胡乱给他擦了把脸。 啧......这个看顾人的手法,实在是稀松得很。 她擦完总觉得哪里味道不对,又赶紧下床去点上支奇楠香。 可就算她打开了窗子,那股难闻的气味还在。 于祗左右闻了再闻,最后发现问题出在江听白的衬衫上,烟和酒气沾满一身。 她重新坐回床沿,“江听白!你能把衣服脱了?” 他没有反应。 那只有她自己来了。 于祗拿了一套睡衣放在旁边,光是解开他的扣子、挪动他的肩膀、把衣服扒下来就仿佛用尽了一生一世,她扶着床柱深吸了好几口气。 她的余光瞟见江听白展露无遗的马甲线和腹肌,再配上他这张,号称是Q大建校一百多年来都难遇的颜值门面。 忽然于祗就抚着胸口,这气倒换得更厉害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壮着胆子,伸出手去除他的裤子。 可那粒裤扣也不知什么材质做的,滑不溜丢怎么也捉不住,她试了好几次才能成,最后颤抖着指尖剥开时,躺着的那一位好像已不太对劲了。 于祗惊惶地抬起头,江听白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没给她辩解的机会,就扯过她细长的手臂压在了身下。 烟袋斜街里声色各异的四合院在晨雾中伸了个懒,清早又下了一阵细雨,恢弘的院落里细工细瓦的凉亭红顶半映在人眼前,连绿苔也染上触手的凉意。 这一处房子闹中取静,楠木朱门一关,就隔开了胡同里商业化气息浓重的人声鼎沸,鸡犬不相闻的,辟出一方幽静地界儿。却又得了北平城里万变不离其宗的,带着官邸脸面的深宅大院的真传,叫打旁边过的路人觉得架秧子十足。 于祗略微动了动腿,下半边大片的酸肿胀痛难消,可想昨夜有多荒唐。 她听着浴室里水流声停了,忙又缩回并拢了准备下床的手脚,把眼一闭躺在床上装死。脑子里却不停酝酿着该怎么打这个招呼。 说,“Hi,听白哥早上好。” 不成,都夫妻了还叫人家哥,这多少沾点子禁忌了。 那就,“老公,起这么早啊?” 也不行,就这个腻死人的称呼吧,叫不叫的出口且两说,听起来怎么那么上赶子? 指不定江听白要回一句——“这是嫌我不卖力?昨晚上还没来够吗于二?” 得了吧。就什么都不说。 又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起床必须和丈夫问好。
第6章 纸婚 ◎最让人疑惑的是还有点心酸◎ 于祗听着那脚步声越过主卧,直接往更里间隔出的衣帽间去了,她才掀开被子进了浴室清理。 她一向都有低血糖的毛病,昨晚一番折腾又耗费了不少气力,今天起的晚了些,误了吃早餐的点,这会儿站在花洒底下被热气一熏,还真是有些站不住。 于祗裹紧了浴巾,扶着墙慢慢晃出来,后来实在撑不下去,索性躺回了床上。 江听白边系着领带从里头走出,就看见于祗只披了件浴袍直挺挺地倒在那儿,一张小脸像刚在清水里泡过般,雪白得近乎透明,发梢有些湿,也没有盖被子,手抚在胸口上,睁大了一双水润的眼睛盯着他。 他不大有底气地问,“你这是......才洗完澡又躺下了?” 于祗细弱的声音几不可闻,“你快去,给我拿瓶葡萄糖,我头晕。” 江听白从楼下药箱里拿了口服液,扶她靠在床头,紧锁着眉头看她喝完了,又闭了会儿眼,他知道于祗的身体打小儿就不好,但没成想差到这地步。 这又是哪一年作下的毛病? 于祗缓了好一阵,在江听白以为她快要睡过去,正要给她盖被子再请医生,她又睁开了眼睛。 江听白语气有点紧张,“我们去检查一下好吗?” 是连于祗这种对周边不大关心的人,都能一耳朵就听出来的担忧和不安。 她不解地看了他一小眼,但很快收回目光,大概因结婚后关系不同了,平时他可不这样。 于祗摆手道,“在美国念书的时候长年不吃早饭引发的,都老毛病了。” 江听白不经思索的,问出了个盘桓在心头很久的疑惑,“所以你为什么非要去美国读书?” 明明于家在伦敦的大公寓里,有佣人有司机,于祲过得跟个欧洲贵族似的。可轮到了于祗,就偏偏挤在纽黑文这么个小城市里,什么都自己来。 于祗刚要抬头,找个借口答他。 但江听白一看见她的表情,他就笑了,站起来道,“我不该在新婚早上问这些。” 于祗自己可能没发现,她一准备开始糊弄他之前,总会先望进他的眼睛。 就像那一年高三她从上海回了北京上学,江听白几次开车去接她,吃饭看电影,看差不多了,包了她喜欢的餐厅正要表白的那一天下午。 于祗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坐在副驾驶上,自以为很给人留面子的,让他不要来了。 当时她就是这副表情,江听白记了将近八年。 而所谓的进展状况差不多了,也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于祗从来都没有,把他们的关系往男女朋友这上头想,还以为江听白是受她哥嘱托,怕她高三刚开课学业压力大,特地等放了学来带她出去散散心的。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喜欢陪着她解闷的人是江听白,所以让他别再来。 那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不是要骗他,就是要伤他,所以他懒得听她的托辞。 于祗坐在床上,看着江听白已经下了楼,她也没回过神。 他刚才那笑容怎么形容呢? 说是真笑吧,他又透着些不正经,显得特别不诚心。说他是怒笑,又有那么几分嘲弄,也不知在讽刺什么。 最让人疑惑的是还有点心酸。 今天要去江家过门儿,于祗换上件提前备下的苏绣旗袍,精巧的剪裁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金线制成的盘扣一系,有种瑞气灼灼的华美。 她下楼时,江听白刚端了碗小馄饨上桌,冒着腾腾的热气,于祗闻着香味就往桌边跑去,“这是你做的?” 江听白给她摆上一把勺子,“怎么,是我做的你还不吃了?” 于祗叹了声气,“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 江听白“哦”了一声,“你是指哪方面的误会?” “我并没有那么讨厌你。”于祗手里转着勺柄道。 毕竟以后是一家人,她也不想搞得剑拔弩张,面子上能过得去最好了。 他倒鲜奶的手顿了一下,心知肚明的,“嗯,你没那么讨厌就好。” 听出来了,这番说辞他根本不信。他们之间的隔阂远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消弭的。 于祗往嘴里送了个小馄饨,味儿挺正。 本来还想问他怎么会做这些,但她咬着馄饨的间隙偷瞄见江听白冷漠众生的脸色,硬生生地把话给憋了下去。 不管喝没喝多,他都不像个人。喝多了是在床上不做人,没喝多在饭桌上扮佛像。 也不理她受不受得住,只管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地撞过来,风雨飘摇之际他倒像说了句话,但于祗没能听得清。 到了江家以后,江听白陪着江盛去园子里散步,留下一屋子女眷聊些家常话。 陈雁西领了于祗坐在上头,听各路亲戚们一车又一车的奉承话说出来,拉过儿媳妇的手笑了又笑。 这种场合,于祗虽然是主角,但有个厉害的婆婆在,需要她开口的地方很少,她也乐得清闲。 待江听白回来时,就看见于祗温婉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时拨一下鬓边散下的碎发,面上也没着意点什么妆,但那份儿容光已是无可比拟的了。在场的另有那么多jsg别家的年轻小姑娘们,各有各的漂亮法儿,可同他太太搓成堆还是差了好远一程子。 他又想起昨天晚上来。 于祗软软地靠在他肩头上,糯着嗓音让他轻点,可他迷迷滂滂的哪里肯?说起来也是邪性的厉害,她那头儿越是这样禁不住,他就越发克制不住自己。 真要细论的话,约莫就是长久以来,他面对着于二时,吞声踟蹰不敢言而垒起来的憾恨在心里作祟吧,好容易等到结婚,才会一股脑发泄出来。 仿佛最后那一绷,他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瞧着那口气也快要续不上来了,他搂着于祗说了句,“织织,我好爱你。” 但早已昏而无力的于祗根本没听见。 江听白跨着长腿进了客厅。他坐在了紧挨着于祗的沙发扶手上,而于祗手里剥着一个橘子,正笑吟吟地认真听江家二伯母说话,连江听白坐下也没察觉。 江听白伸手缓缓地抚上她的发顶,另一只手搭在点着地的膝盖上方,脸上流露出极少见的溺爱之色。 这一幕被二伯母家的小女儿江念看在眼里。江念端起相机,飞快拍了下来。 * 三年后。西城区基层人民法院。 于祗提着公文包站在大厅里,不停地抬表看时间,在剩半小时开庭的最后时刻,陈晼大小姐才赶到。 于祗拉着她往民事庭去,“来的还真是准时啊,你这像是急着起诉离婚的人?我看你挺舍不得的。” 陈晼小跑着跟上,“昨天和一小男生谈心,没注意时间,睡得稍稍晚了一点儿。” ......天。 这是可以在法院说的吗? 于祗停下来交代她,“一会儿到了法庭上,你千万不要讲这些。” 陈晼兴高采烈的,“他长得太正点了,我怕我一不小心就会想炫耀,给你看一下......” “你留着开完庭再跟我显摆,想要你女儿的抚养权,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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