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从时慈咆哮开始就有好事儿的人开始录像,后来正好把宋持风出现那段儿也录进去了,她和马慧欣两人醒了之后看了好多遍,觉得两人的关系怎么样不好说,这宋持风肯定是对宁馥有意思。 虽然当时宋持风也没说什么话,甚至在人前碰都没碰过宁馥一下,但就差把“护着”两字儿明着说出来了。 她刚坐在前台旁思考,要是时慈这次又跟上次一样发疯怎么办。 她报警不是不行,但警察能赶走他一次,还能赶走他一百次吗? 林诗筠想起上次宋持风过来预约华尔兹课程的时候,用的好像是他自己的私人电话。 只是林诗筠不知道宁馥对宋持风是什么想法,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会不会让宁馥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所以电话响了一下她就后悔,赶紧挂断了。 但没过多久,宋持风把电话就回了过来:“你好,是宁馥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居然还记得这么小小的一个工作室的电话。 虽然林诗筠知道他也可能是顺手就存进了手机里,但宋持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宁馥是不是出事儿了,还是让林诗筠有点儿动容的。 林诗筠在电话里没说太多,只问他能不能下午六点左右来一趟工作室,不能也没事儿。 她甚至都没直接说是宁馥遇到了困难,只本能地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宋持风就在下午五点五十分的时候,准时地从电梯门里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林诗筠看宋持风的眼神和看一位从天而降的神也没什么区别。 “我这不是……” 林诗筠看出宁馥眼神是不认同她这么做的,顿时一阵理亏心虚,支支吾吾还没说完一句话,话头就被宋持风很大方地接了过去:“今天我有个好消息跟你说,所以特地来接你。” 看宋持风相当自然地走到宁馥身旁,林诗筠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一幕,就听电梯口传来“叮”的一声响。 时慈脚步轻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笑意在看见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如同凝固的蜡油一般僵在了脸上。 “宁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宁馥身旁的男人,三两步走到工作室门口:“你不是说今晚要跟我谈谈的吗?” 时慈脸上完全找不到之前见宋持风时的那种兴奋与欣喜,眉眼间尽是满满的敌意。 “宁宁是被你逼着说的好吧,你就堵门口,学生来了看见你在这儿闹,会怎么看她?”一听时慈这话,林诗筠气得简直坐不住了,“时慈你永远都是这样,只把自己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从来都不管别人!” “跟你有关系吗?”时慈还记得上次林诗筠借着酒劲说了什么话,目光从宋持风身上移开的瞬间便抬手指向林诗筠,“就是你们这些损友天天在宁宁面前说我不好,给她洗脑,她才会误会我的!” “时慈!” 宁馥听见时慈竟然开始把责任往自己朋友身上推,也有点儿火了。 只是她刚挡在林诗筠身前,宋持风便几乎与此同时抓住了时慈指向别人的手腕。 两人身高略有差距,时慈对上宋持风目光的时候,已经本能地抬起了头。 这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再一次出现了逊人一等的感觉,愈发羞恼,瞪着宋持风咬牙切齿道:“没想到宋先生也会撬人墙角。” 闻言,宋持风却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语气平静地点出事实:“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并没有在一起过。” “所以你早就在等着这一天是不是?” 时慈说出这句话后,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前他们屡次的偶遇,宋持风极为平易近人的态度,乃至他自己一阵一阵突如其来的忙碌,仿佛都有了原因。 人为与巧合在这一刻模糊了边界,巨大的信息量让时慈有些难以消化。 “宋持风,你真是个卑鄙小人!” 只是宁馥一眨眼的工夫,时慈便已经挣脱开宋持风的手,扑上去一把抓住了宋持风的衣领。 宋持风被惯性的力量推得往后踉跄两步,随即便迅速稳住下身,眼底微不可察的火苗印证他早已等待这一刻许久。 男人的西装外套依旧紧裹在这具精壮的身体上,在他力量爆发开的瞬间,宁馥能清楚地看见外套因肌肉的发力而微微变形,仿佛那得体布料下装的不是一位金字塔之上的精英,而是一只进攻性极强的野兽。 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几乎在瞬间便扭打起来,身体如同移动的钢筋铁柱,碰到身后的储物柜,发出一声巨响。 一旁的林诗筠吓得尖叫起来,身体本能地往柜台里退了两步,不敢轻易上前阻拦,只得无措地看着一旁的宁馥。 “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打起来了?宁馥,怎么办啊——” 两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红了眼,这一刻向对方的每一下攻击都完全出自本能,在这一刻,他们的脑海中没有所谓的社会地位与利害关系,每一个动作都只为击倒对方,不计后果。 宁馥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她比林诗筠还是多了几分冷静与理智,赶紧拿起手机报了警。 周围其他人也迅速闻声赶来,几个男人通力协作,才总算将两人分开。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但时慈显然严重得多,大面积的瘀青及血口赫然在目,宋持风脸上只一点儿擦伤,仿佛刚才根本不是有来有回的殴斗,而是时慈单方面被挨打。 时慈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满脸涨红,胸口激烈起伏,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已经迅速平静下来开始整理衣服的宋持风,让旁边两个抓着他手臂的壮汉丝毫不敢懈怠。 警察很快到场,把在场所有人都带走,宁馥和林诗筠做完笔录从笔录室里出来,就看见一堆身着黑色西装、律师打扮的男人已经到场交涉。 她们都吓得不轻,林诗筠眼眶已经红了,回想起工作室的一片狼藉特别自责:“对不起……我不该给宋持风打电话的……我只是怕时慈非要缠着你不肯走……对不起宁馥……” 别说林诗筠,宁馥也想不到性格一向温暾的时慈敢先动手打人。 虽然林诗筠这次做的事情确实有不妥,但宁馥这一刻除了安慰好友也说不出别的话:“没事儿,医药费应该不多,待会儿我们回去一起收拾,只是东西乱了而已,没事儿的。” 两个女孩紧紧地坐在一起,靠彼此的温暖缓解心中的不安。 门外时慈的父母总算赶到,着急忙慌地进来,看见宁馥的一瞬脸色便猛地冷了下来。 “是时慈父母吗?麻烦来这边。” 好在一个女警及时叫走两人,宁馥就看他们紧绷着脸色走过去,在听说那群黑西装是宋持风的律师团队之后,登时白了脸色。 店里有监控,目击者也很多,加上事情整体脉络简单清晰,宋持风的律师在其中斡旋一番,这件事情很快有了处理结果。 时慈人在医院,时家父母也没有多逗留,接受了宋持风方面关于医疗费的赔偿,签了调解书就匆匆离去。 宋持风很快从笔录室里出来,送走律师团队之后便看向旁边两个女孩:“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哪里,应该是我说不好意思才对!”林诗筠一直觉得打架这件事情都是由她而起,从刚才开始情绪就一直不太稳定,听见宋持风这么说更是惶恐,“真的不好意思宋先生,我没想到……” 宁馥拍了拍好友的背表示安慰的同时也接过了她的话头:“我们先陪你去医院看一下伤口吧?” 虽然对比时慈,他已经是相当体面,看不出狼狈,但等宋持风从笔录室里出来,走在衣着整齐的律师们中间,宁馥才发觉他的手上和脸上都有不少的细小伤口,但不像是拳头打出来的,估计是他在打斗过程中刮到了背后储物箱的边角。 拳头无眼,这些边边角角就更是。 宁馥觉得他衣服底下恐怕还有一些看不见的伤痕。 “已经结痂了,没事儿。”宋持风的神情倒是看不出刚和人打了一架,他刚被人拉开的时候就已经敛起了那股戾气,恢复到了往日的沉稳,“你们等一下怎么安排?” “宋先生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请你吃个饭吧,您和那个谁的医药费单子到时候也可以寄到我们工作室,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林诗筠是真愧疚,觉得给宋持风招来了一场无妄之灾,“吃完饭我们估计得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还有学生要上课呢。” 宋持风点点头,便直接带着两个女孩去附近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再跟着她们一块回到工作室。 工作室倒也不算太狼藉,储物柜是金属的,质量还不错,在两人屡次三番的撞击下都没有散架,只是顶上的东西掉下来不少,周围用来装饰的花瓶盆栽也倒了霉,形成了一番让人无力的景象。 宁馥见宋持风没有要走的意思,想起他之前说是因为有好消息要跟她说才来的,便走过去:“要不然明天再说吧,今天我怕弄完已经很晚了。” “没关系,今天打架我也有责任。”宋持风这话一出,宁馥才发现他也早已把衣袖别到了小臂上,显然没准备袖手旁观,“正好我之后有话跟你说,等弄完了你给我十分钟。” 工作室每周二店休,明天还得开门营业,东西必须尽快物归原位。 宁馥看着这一地糟心的场面,深长而无声地叹了口气,点点头:“好,谢谢。” 三个人在狭小的店面里忙碌起来,宋持风平日里大事情做得雷厉风行,小事情也相当干脆利落,把原本好像有点儿看不到尽头的工程减少了不少。 夜里十一点半,宁馥总算把最后几本舞蹈宣传杂志用电吹风吹干,放回书架上,松了口气。 这个时间,整个楼层已经完全空了。 林诗筠刚抱着垃圾袋下楼扔,现在还没回来。 宁馥关掉吹风机的瞬间,周围静到仿佛回到了宋持风的那片天空之城中。 她给宋持风倒了杯水递过去:“辛苦了。” “谢谢。”宋持风接过一次性水杯,“你现在就和林老师住在一起吗?” “嗯。”宁馥点头,“对了,你说有话要跟我说。” 闻言,宋持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宁馥,你还真是争分夺秒。” “那等会儿说也可以……” 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是练舞练得走火入魔,有点儿太见缝插针了,不好意思地别开眼,手腕却在这个时候被男人轻轻握住。 “那就现在说吧。” 宋持风掌心宽厚,散发着令人舒适而又有安全感的温热。 一片寂静中,皮肤相触的瞬间,宁馥好像听见耳畔“嗡”的一声鸣叫绵延开来—— “宁馥,你以后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直接叫我,我给你留的电话二十四小时都开机,不管几点,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打给我。我不希望再从别人嘴里听见你遇到了麻烦,不希望每一次帮你,都要绞尽脑汁地借别人的手,想无数种理由才能让你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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