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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是嫌弃。”方霞哽咽着，“你们自己还要过日子，拖着我像什么话。” 方知意昨晚也被爸妈教了许久，跑过去抱着方霞的腿，奶声奶气道：企恶裙泗儿洱咡捂玖一斯柒更新本文“姑姑，您就留下来吧，意意喜欢您。” “姐。” 阳台上，方尧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目光坚定，“月月不是给你请了护工，我和媛媛去上班了，就让护工过来看着，真麻烦不到我们。” 舒月点头如捣蒜：“而且意意刚回国，各方面都不太适应，你要能住下，还可以教教作业呢，就像以前教我那样。” “呃。”程媛倒是犯了难，“你小时候做作业自觉，考试回回一百分，哪里用人教了。” 方知意眼珠子咕噜转了转，歪头道：“妈妈，你是不是在讲我坏话。” 一旁的方霞被逗得笑弯了眼：“我看意意聪明着呢。” 有了童言童语做缓冲剂，方霞搬进来的事就这么敲定。护工也依旧用原来的，只是晚上不必过夜，费用是其次，主要是盼着与家人一起，能让方霞在病痛折磨下多几分生欲。 剩下的，就等上天垂怜，早日出现适配的器官。 * 玩了大半日，夕阳西沉的时候，舒月在商场负一楼的地铁站和家人分别。 她解锁手机，想把地址分享给江聿淮，这才发现自己光计划了要碰面，却忘记通知他本人。 无奈之下，舒月拨了过去，没直说自己在外面，只问他：“你们家过年都什么安排呀，要出去拜年吗？初一开始，还是初二开始？” 江聿淮缓了两秒，总结道：“你第一次连着问这么多问题。”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点开扩音按钮，地铁站的到站广播清晰传入耳中。 “你在外面？一个人？” 舒月怔忪道：“你怎么知道，今天可是大年初一，说不定我和家人在一块儿呢。” 江聿淮浅浅的笑声从听筒中传出。 “我猜的，这不诈出来了吗。” “……”真有你的。 舒月在石凳上坐下，皱着眉，“我早晨和家人说了要出来见朋友，结果事情太多，忘记告诉你。你要是忙，我就坐地铁回家了，明天后天，什么时候空了再见也一样的。” “不一样。” 江聿淮反驳她，“我想早点见到你。” 舒月被他的直白打了个措手不及，愣愣地说：“那、那就见吧。” 她照江聿淮说的去了咖啡店，人流量爆满，但因为长得漂亮，被几位女生叫住，说是她们马上要离开。 有了座位，等待便不会显得漫长。 微信还攒着许多未读消息，舒月得闲，从上到下逐一点开，顺带抢了几个红包。 不料班级群里正在玩接力游戏，凡是手气王，都要发一个红包给大家抢。 她压根儿没看，抢完便退出了聊天框，游戏因此中断。 群里沉寂了十来秒，周驰发出一个人均88的红包，顿时，感谢老板的表情刷满屏幕。 还是梁若遥截了图，私下拍拍舒月：“你们俩多长时间没说话了，啧，驰子比我想象中还长情。” 舒月大致扫了眼，弄清楚来龙去脉，当下便想把钱转回给周驰。 这边，她还在酝酿措辞，却冷不丁收到周驰的消息，说道：[新年快乐，祝你考上心仪的大学，健康平安（群发勿回复）] 肚子里一番划清界限的话，皆被堵了回去。 但她没有时间纠结，江聿淮的电话拨了进来，说是五分钟后抵达。碍于车流量惊人，路边不好停靠，会先去停车场。 舒月正好坐累了，便问过他临近哪一个入口，打算步行过去。 平日里已经是车满为患，更别说春节。 只见每隔几秒，入口便驶进来一辆车。舒月以为自己不会紧张，双眼却下意识飘向玻璃窗，发现里头坐的并非江聿淮，又难掩失望地收回。 直至第七辆—— 线条流畅的科尼赛克停在舒月面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下了车，打开后座门，低声说了句什么。 而后，一身正装的江聿淮慢条斯理地出来，牵过舒月往里走。 明亮的灯光下，舒月才看清他今晚做了造型，黑色短发被抓成状似随意的模样，实则放大了本就立体的五官，精致且不输少年意气。 通体黑色的西服贴合着线条，身高腿长，领口缀着同色蝴蝶结，活脱脱一位人间贵公子。 行色匆匆的路人途径周围时，皆默契地放慢了脚步，舒月也被美色晃了眼，怔了许久才回过神。 “你这样，好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她语气里含着一丝兴奋。 江聿淮：“……走吧，带你去吃饭。” 他原本在参加江天集团的高层聚会，接到电话便赶了过来，没时间换衣服。好在商场地处中心，多的是餐厅要求客人隆重打扮，这样一身于是也不突兀。 舒月忍不住频频侧目，感觉怎么也看不够，江聿淮倒也纵着她，只在上下台阶时提醒一声。 两人进了间私房菜馆，非会员不得入内。 江聿淮解释说妈妈喜欢这里的味道，同为元城人，或许舒月也会喜欢。 “你妈妈是元城人？” “对，她也当过一中的杰出校友。” 舒月不由得想，江聿淮岂不是小时候也在元城出现过，缩小版的他一定也很帅吧。 “想什么呢？” 江聿淮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脸颊，享受着葡萄般的双眸重新望向自己。 要抽离的瞬间，舒月握住他的腕骨，主动将脸贴了上去，在温热掌心蹭啊蹭，像只满足的毛绒动物，别提有多可爱。 江聿淮的目光温柔得无以复加，周身气质也骤然收敛，仿佛在诱惑着舒月—— 告诉她，还可以更加过分。 舒月战术性抿了两口椰汁，盘算着要不要付诸行动，却听他说：“想去游乐园吗？” “嗯？” 她看向窗外的霓虹，默认为江聿淮在谈论其他时间，隧点了头，“可以呀，你想什么时候去，模拟考结束？或者开学前？” “吃完饭就去。” “……”舒月歪头，“钞能力？” * 市中心有一家小型游乐园，以落日飞车和紫霞摩天轮闻名，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游客前来观赏。 时近8点，天幕漆黑一片，不见霞光也没有夕阳。 但今夜的星星分外闪烁，舒月便拉着他坐入摩天轮，不减兴奋地说：“夜空好漂亮呀。” 江聿淮从游川那里听到，说是女孩子都喜爱拍照，是以提前掏出手机，像凝望艺术品似的将焦距对准她。 “兹啦——” 烟火在近处升起，盛开朵朵梦幻的花。 舒月激动回头，想叫江聿淮一起欣赏，却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在身侧，饱满的唇堪堪擦过他脸颊，留下淡粉色唇膏的印记。 这下，烟火在她脑海里同时炸开。 “我不是故意的……” 她羞愤难当，低垂着头解释。 江聿淮没有说话，修长指节缓缓向前，带着点凉意，勾住舒月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而后，俊秀的脸逐渐放大，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浅浅的呼吸。 舒月下意识闭上眼，黑暗降临时，他滚烫而克制的吻落在了唇角。 一触即离，轻如羽毛。 却像是无法浇熄的火焰，燃烧了她整个身体。 舒月品了品，发觉过于仓促，她光顾着紧张，都没来得及细细感受。于是不满地嘟起嘴，用脚尖颇具暗示性地踢踢他。 江聿淮喉结滚了滚，嗓音微哑：“看烟花，别看我。” 光亮照进来时，他通红的脸一览无余，连眼皮都惹上淡粉色，分明是害羞到了极点。 舒月仗着他始终纵容自己，悄然挪近了些，曲膝跪上长椅，戳戳他的肩，故作严肃地说：“我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 听言，江聿淮压下心底不断腾升的燥热，偏过脸。 星光被揉进舒月的眸中，闪闪烁烁，而她只用这般漂亮的眼，专注地看着自己。 他听见舒月认真而笃定地说：“我喜欢你。” 趁着江聿淮愣神之际，生涩甜美的吻触了上来，与方才的蜻蜓点水不同，她直奔主题，甚至伸出小舌舔了舔。 “唔，像果冻。” 少女的呢喃在唇齿间萦绕，引起江聿淮眼中黑沉一片。 倏尔，她羞红着脸想退回去，后腰却被滚烫的手掌握住。 一阵天旋地转，舒月坐上了他的膝头。 江聿淮亲密无间地抱着她，杂乱的心跳鼓点交织成章，分不清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烟火停歇。 舒月倚在他的胸口，依恋地蹭了蹭：“我舅舅说10点之前必须到家。” 江聿淮扫了眼手机，不到9点，又垂首吻了吻她的眉心：“再过十分钟，我送你回去。” “也不用这么快啦！”舒月紧紧地回抱住他，“你，你还没有向我告白。” 他低笑一声，宽厚胸膛也跟着震了震。 “是我的错。” 江聿淮用额头抵住舒月的额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也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自己的情绪，“舒月，我喜欢你，比你想象中还要喜欢，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 她的双眸霎时变得雾蒙蒙：“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你会知道的。” 深邃眼中情欲翻涌，却只是再次饱含珍惜地吻上她的眉心，“时间会向你证明。” 然而，十分钟后。 舒月拧起秀气的眉，木着脸看江聿淮拍的照片。眼是眯的，瞳孔是反光的，脸色是黢黑的…… 她不解：“上次不是拍得挺好，没爱了是吗？” 江聿淮：“……”
第32章 分离 年初三的下午, 得知孙玉兰的亲戚要来元城旅游，舒月不得不提前回家。 路上，她托梁若遥拍了几张试卷铺满书桌的照片, 发至朋友圈，仅舒明志和孙玉兰可见。 配文也足够矫情：我爱学习。 兴许是海边风景秀丽, 倒没有人腾出时间管她这两天的行踪。 到了年初四, 保姆阿姨也提前复工，打扫出一楼的客房。 前脚刚收拾完, 后脚孙家人就进了门。 舒月原本想装病避开碰面，不料冬季正是流感高发期, 无知无觉的, 她嗓子眼儿开始吞刀片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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