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玩?”阿滢不懂,“不是说了来查案子。” “查案子是兼顾。”男人淡声。 阿滢撇嘴,她才不信,商濯的手里还拿着刑部和户部的卷宗在看,他说这句话好歹把手里的东西给放一放才是。 不过,带的人越少对她越有利。 用了一些糕点,阿滢昏昏欲睡,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一家来财客栈前,商濯率先下去了,不等马夫把木凳给抱过来叫她踩,男人长臂一伸,将她给抱了下来,稳稳踩在地上。 他牵着她的手腕往里走,商珠带着人跟在后面。 自然开的是两间上房。 周遭都是落脚伺候的人,阿滢泡了沐浴刚上好药,就被男人捉了过去。 他拨开她的衣衫,“伤势好似淡了不少。” 用的药是上好的,往日里精细养着,自然也就好得快了,知道男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故意搪塞道,“还没有好全。” “哪里没有好全?”商濯把她给翻过去面对面。 对上男人玩味幽深的眼神,阿滢接下来的话说不出来了。 “处处都没有好全。”她索性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么?”听得耳畔响起一声讥诮,大掌摩挲到她的唇边,她轻薄的亵衣便卷起了边。 随后碰到了泛着清香的软玉,他的指腹在少女的腰间打转,“你近些时日瘦弱了一些。” “是有心事?”男人的磁沉的嗓音响起,阿滢心里免不了一跳。 她的确是有心事,不过她的事可不敢往外说。 “阿滢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又问。 “没有。”她即刻就回。 “果真么?”商濯笑问。 “自然。”明白言多必失,阿滢言简意赅。 她不想跟商濯面对面,总感觉他会将她心里的事情全都给瞧出来,万一让商濯知道迷药和信烟的事情,比如那会狠狠收拾她。 因此她避开了商濯的眼睛,要翻身背对着她,小手又往下缩,想要将男人的大掌给拿出来,不料被他反捉了过去,一双手腕都被男人给捉住了,反剪到头顶束缚着,郑国人被困于身下,无法脱身。 “阿滢,你总是不擅长伪装,什么事都喜欢写在脸上。” 他才说完这句话,阿滢的脸色瞬间不自然起来,很快便又即刻改了脸色。 “瞧,我有没有说错?”他用指骨亲昵蹭着她的侧脸。“阿滢果真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她垂着浓密卷翘的睫毛。 “既然没有,为何不敢看我?” “殿下威严甚重,我不敢相看。”她跟他拿乔。 听得男人一声低笑,随后少女的粉唇就被人给含上。 他在外周转了一下,撬开牙关之后,便长驱直入。 因为不允许她闪身往后躲避,大掌攥到她的后腰处撑着。 亲得深入,很快便到了正着。 约莫是许久没有沾了温香软玉,商濯感受到了不小的阻力,他越往里,阿滢便瑟缩。 箭在弦上,他不许她往后躲闪,捏着她的腰肢。 在少女惊呼出声的那一瞬间,亲住她的唇,温柔点水,辗转来回的描摹,稍微转移了些许注意。 很快,阿滢的额头上冒出不少的细密的汗珠,商濯抬手轻柔给她擦掉。 就是那么一瞬间,她的细腰没了支力,整个掉入被褥当中,商濯欺身而上,听到她一声惊呼。 风雨持续了很久,阿滢已经累得不行了,想要休息,男人的体力太好,他不停,根本就不会歇息。 好在,后面他稍微轻柔下来,阿滢还能有一点喘息之地。 她趁机套话,“殿下,此次离开汴安真的是为了查案子么?” 她总觉得蹊跷不对劲,商濯走得太快了,而且没有一点风声放出去。 “不是。”商濯道。 “那是为了什么。”阿滢问道。 商濯盯着她的眼睛,低头吻走她眼角残留的泪珠,“带你散心。” 阿滢,“......”又在唬人了。 “我原来以为殿下离开汴安定然声势极大,没想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给接了过去,“没有想到人会那么少?” “嗯。” “若声势极大,岂不打草惊蛇了。” “可反过来说,正好可以看看那些人闻风而动,趁机追查?” 商濯居高临下,笑道,“阿滢竟然懂得分析局势了。” 吃一堑长一智,她才没有那么笨,“......” “阿滢,你果真没有什么心事么?”他在这时候又提问。 阿滢侧脸埋入被褥,“殿下不说实话,我也不说。” 商濯稍微发了一点狠,“阿滢也会跟我打哑谜了。” 她止不住哼了两句,什么都没有说,卷入风雨当中。 “......” 离汴安最近的州郡,便是冀州和益州,在汴安的左右。 翌日一早在客栈里用过早膳,阿滢发现,跟着商濯过来的亲卫少了一些,马匹不见了。 她想问,又怕引起商濯的注意,生怕商濯发现她有了半道逃走的心思。 留意着地上的铁骑印子,似乎与他们往反的方向走,人来人往印子错乱,阿滢也不敢笃定心中的想法,她只攥紧身上的迷药和信烟。 商濯的确带着阿滢往南边走,要不是他吩咐了昭潭每日走访所到之处的衙门查处,清算着与刘家勾结的案子,阿滢真要以为他就是陪着她出来散心的。 他并不出面,也不和昭潭碰面,虽说同住一处,昭潭每日查处到的情况,会由着跑堂的人送饭菜之时给送进来,做得相当隐蔽。 阿滢跟着商濯四处游玩,不得不说南下的风色无比秀美,虽说比不上汴安的繁华,却别有一番景致,不论是吃食亦或是人文风土,都令她眼花缭乱。 阿滢甚至觉得她吃了睡,睡了吃,腰身长了不少肉。 问商珠可有感觉?商珠回道,“往日里你便瘦弱,如今身上有些肉这是好事。”第一次见蛮女之时,她便觉得她娇小玲珑。 “而今也没长多少肉,你定是杞人忧天,大题小做。” 那就是真的丰腴了不少。 商濯进门,商珠立马离开,阿滢瞧见他手里拿的吃食,“今日殿下又带了些什么?” “鸡汁闷笋丝。”商濯放在小几上。 “白日里见你一直瞧那家客栈,今日说换地方,你又不换。” 白日里商濯带着她出门,阿滢借着闲逛看新奇玩意的名头,私下左看右看,问这问那,已经探清楚了不少。 她瞧那家的客栈,不过是因为闻到了酸味有些许开胃罢了,且那家客栈临水而建,有一条深巷,若是往那边走,会很隐蔽。 瞧着男人俊朗的神色,看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打开食屉,除了心惊于商濯的格外留神,心里有些钝钝的闷,他现在对她好得不能再好,几乎有求必应,捧到了掌心里,是真的喜爱看重她,还是因为又想欺骗她的情意? 若说是为了欺骗她,阿滢再也想不到她身上有什么价值能够让商濯大费周章欺骗,当时在塞北,他骗她的情意,是为了博取同情,哄骗她的钱财给他看郎中治病,隐瞒自己的身份,借着她打掩护,让她给他弄身份,然后进城,眼下又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商濯给她递了银筷,阿滢怔愣着,许久没有接。 “没、没什么。”阿滢接过银筷,拨弄着鸡汁闷笋丝。 “店家说要趁热吃,否则味道就败了。”商濯叫她尝尝 “公主也说想尝尝这个味道,不如我匀了一些分过去给她?”话没说完,她就要去拿旁边的小碟子。 商濯捏着她的手腕,“叫人重新给珠儿买了就是,我给你带的,只能你吃。” “殿下不尝尝么?”她又把银筷递给他。 男人没有接银筷,只是凑过去,微微张口启唇,瞧着姿态,阿滢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她挑了一筷子喂给他。 男人挑眉,就着她喂的菜张口。 “殿下觉得,味道如何?”阿滢问。 “嗯。”商濯点头,“阿滢喂的,自然是不错的。” 他从阿滢的手里取了银筷,挑了喂她,阿滢张嘴吃了。 “如何?”他也问。 阿滢学了他的话茬,“殿下喂的,当然也是好的。” 她的这句话将男人给哄笑,“阿滢,你眼下越来越会哄人开心了。” “殿下不也是么?”尤其是这段时日,商濯待她细致入微。 阿滢瞧着外面的天色,昭潭今夜出去了,似乎益州的案子比较棘手,商濯身边的人也少了。 天色已晚,说不定可以... “单是吃菜无趣得紧,不如用些下酒菜罢?” “阿滢想喝酒了?”商濯瞧着她,唇边噙着淡淡的笑。 “算是罢。”她不擅长作戏,心中有些慌张,面上还要不露声色,就怕商濯瞧出来,因为他才告诉她,她惯爱将心事表现在脸上。 “好,我着人下去拿。” “不必这样麻烦,今日公主给我送了两坛香酿。” “不如就喝这个?” “香酿是姑娘家喝的水酒,吃不醉人。”他的指骨敲打着案桌面,阿滢听进去有些心虚,商濯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余光扫向男人,他的神色从容淡定瞧不出什么,阿滢心底也没辙了。 她临时起意,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发觉。 “谁说喝酒一定要吃醉?”她往里走,“公主说这酒吃了好睡。” “原来阿滢叫我吃酒是为了好睡?”他抬眼看过去,隔着屏风,看着少女绰约的背影。 她很快就端着香酿出来了,取了碗碟。 离开汴安之后,所用的汤勺木著,皆是用银器,就怕有人在酒水里下毒。 阿滢曾经试过那迷药,用银筷试不出来。 商濯不是常人,阿滢生怕他吃了迷不到,大半迷药都被她给放了到盏子里,留了一小部分,万一路上有用,可用作于防身。 男人的眼底一如既往的深,阿滢甚至都不敢往回看,生怕商濯发现。 她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或许是她蓦然动手,又是当着商濯的面,心中慌张忧悸,毕竟上一次他的筹谋实在严密,令她回想起来就害怕。 她也乖顺了许久,这么久过去了,想必,他也不会知道,她今天晚上会走。 出其不意方能制胜,肯定可以万无一失,眼下她不能自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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