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要学四殿下的招数,跟吐蕃的人里应外合,把这位吐蕃王子彻底弄死在汴安。 那边想要做王位的人受了惠,自然就不会往这边发兵了。 “属下明白了。” 汴安的皇宫硝烟堪堪平稳,皇后和皇帝都在御书房,周围绕着许许多多的人,还有不少皇城官员的内眷,关键时候能够挟制朝臣,令她们没有办法轻举妄动。 皇后瞧着正堂中被自己忽视了许多年的儿子,觉得很陌生。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出落得不输商濯。 “母后这样瞧着儿臣,是觉得意外么?” 皇帝被两个儿子的接连忤逆,勾结外贼,气得昏厥了过去,太医围在龙床周围战战兢兢把脉施针。 皇后不得不站出来在前面挡着。 她答非所问,“若是没有你父皇的圣旨,他病逝驾崩,你便是谋权篡位。” “母后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为了父皇的安危,还是念着兄长?” “您以为兄长还能回来么?”商瑞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皇后有些许不解。 “儿臣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母后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变呢。”商瑞笑,虽说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论儿臣做得多好,您和父皇永远都看不到,眼里就只有兄长的出众而已,我又算什么?” “所以,没有兄长了,母后和父皇才能看到儿臣。” 皇后几乎是一瞬间反应过来,“你杀了你兄长?” “不可能。”话一出口,皇后即刻反驳。 商瑞却好整以暇,“不然呢。” “若是兄长无事,汴安发生大乱,这么些天过去,他早该来救驾了,您还不明白吗?” “你兄长战无不胜。”皇后道。 “战无不胜,不也是多次险些死在儿臣的手上么?”商瑞温润地笑。 他挑了一个地方自顾自坐下,“大魏一战,兄长不就败了。” 皇后很快便反应过来,“上一次是你下的手脚?” “是。”商瑞干脆承认了。 吐蕃王子在内听戏,瞧着汴安皇城的内斗,汴安的皇帝生了那么多出色的儿子,到头来,手足相残,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亡。 纵然如此,不得不说一句,汴安皇城的底蕴当真是丰厚,本想着瞧局势,趁着汴安亏空将汴安给拿下,不料,经了两场战事,依旧存有兵力,紧紧依靠他带来的人动手,风险着实太大了。 “商瑞,你真是丧心病狂,他是你的兄长。” “兄长?兄长何曾将我放到眼里?”商瑞讽刺道,“莫说是兄长,便是连父皇母后也不曾将我放到眼里罢?” “有了兄长这样出色的儿子,就忘了我也是父皇母后的儿子,我和兄长是一道出来的。” “你把商濯怎么了?”皇后追问道。 “母后这般在意兄长的安危,我可以透露给您,兄长迷恋蛮女,我不过是用计给了她一瓶毒药,告诉她那是迷药,她为了逃离兄长的身边,用得十分顺手。” “什么?”皇后瘫坐。 后面的宫人都要扶不稳她了。 她那般出色的儿子,最后还是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 皇后简直不敢相信,“你胡说。” “兄长珍爱蛮女,大抵也想不到她与我相识,最终用了我的药。” “母后如今担心兄长,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你想篡位。”皇后还是那句话,听得吐蕃王子忍不住挑眉。 “我也是您的儿子。”商瑞提醒道。 “兄长没了,没了兄长,不是还有我,还是母后也觉得昔年亏待了我,儿子不会好生待您?” 皇后被她说的面上无光,“你与吐蕃勾结,与商央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成王败寇。”商瑞慢慢道。 “母后若是执意与儿臣作对,就不要怪儿臣心狠手辣了。” 皇后没有想到,放到佛堂当中浸染佛性的儿子,竟然佛口蛇心,包藏祸心。 “你...”话还没有脱口而出,外面的人跑进来,“王子,三殿下,不好了,大事不好。” 吐蕃王子将人给踢倒,“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二殿下,越朝的二殿下领兵打进来了。” 在场的人脸色巨变,吐蕃王子看向商瑞,“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解决干净了?” 难道是迟滢没有给她下药? 若是没有,迟滢是怎么逃出来的? 难不成她和商濯一起算计了他们?商瑞的脑中划过无数种可能的预测。 皇后推开旁边婢女的搀扶,兀自站了起来,“你兄长终归是你兄长。” 商瑞眉头蹙了起来,正叫人去探消息,随后叫人把御书房看管好。 又带着手底下的人往外走,吐蕃王子显然也知道,此时此刻不是内讧的时候,两人往外走。 期间有吐蕃的人前来禀事,用的吐蕃语,商瑞却听明白了,吐蕃发生了内乱。 吐蕃王子气急败坏,用吐蕃语训斥人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用吐蕃语道,“部族发生叛乱,有人趁着王子不在起了战事,想要鸠占鹊巢。” “混蛋。”吐蕃王子看向商瑞。 后者脚步顿住,没有往前走了。 “吐蕃王子此刻要往回走?” “我朝发生叛乱,若我不能一举镇压,帮你平了汴安的战事,我们那边却乱了,这对我可不利。”他的兵力万不能折损。 趁着汴安乱成一团,离开大越,别叫人听到风声钻了空子。 “日后有机会再与三殿下合作,希望三殿下不要再出纰漏了。”商濯可不是好惹,他杀了回来,正巧有了退师之名,也不算是得罪了商瑞。 况且他手上还有一个保命符,那名女子,既可以用来对付商瑞,自然也可以用来对付商濯。 商瑞觉得吐蕃的事情出得蹊跷,等吐蕃王子往玄武门走后,他不往前了,叫来身边的人分了一部分去御书房看好那些家眷吸引人,另一部分跟着他往左边的侧门走。 没有想到,刚到侧门就遇上了一队人马,立于黑色战马上丰神俊朗的男人,不正是商濯么? 他领着人把侧门都给包围了。 商瑞身边的人即刻上前将他围护在中间。 “弟弟这是要去哪?”商濯握着白玉兽首马鞭,似笑非笑问道。 “兄长既然已经叫人围了四周,何必明知故问。” 他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只是眼底冷得有些骇人。 “你做事永远都那么急躁。”商濯道。 “兄长手握大权,我纵然千算万算,机关算尽,也比不过父皇给兄长的那块兵符来得实在。” “你若不起异心,可以好好安受晚年。” 商瑞自嘲道,“什么晚年,活在兄长的阴霾之下么?还是在法华殿长信殿念一辈子的经?” 商濯居高临下瞧着他,眼底一片薄凉。 商瑞只问一件事,“我想知道,如此严密的局,兄长是如何破的?” 到底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真的是因为迟滢么? 她爱上兄长了?甘愿为他来迷惑自己。 “从塞北的蛊虫开始。”商濯瞧着他一脸不甘心的样子,缓缓启唇道,“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毒虫也还没有销毁。” “那条虫?”单单凭那条虫,能查出来个什么? “顺着毒虫的下落找到你散去外边的人,自然就明白了。”想要他死的人很多,首当其冲便是商瑞了。 “然后呢?”商瑞追问。 “兄长早就猜到了我和吐蕃的人联结?” 商濯瞧着他的样子扬唇讥笑,他不开口了,一旁的昭潭给商瑞解了惑,“四殿下行事鲁莽冲动,大魏瞧不上眼,派出去的探子查到了三殿下曾经与大魏的宰相有所往来,因为您的掺和,大魏才应允了给四殿下借兵。” “永、定两州不是四殿下许给大魏的承诺,是您罢。” “兄长果然神机妙算,这都知道了。” 昭潭接着道,“二殿下在永州一带盘旋时,发现您手下的人来过这个地方。” 竟然那会子就暴露了行踪,商瑞瞧着商濯,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轻蔑,淡漠,高高在上,似乎从来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与商濯一道出生,明明他也很优异出众,却因为商濯身上的功绩压得喘不过气来,处处受奚落打压,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比不过他,父皇和母后也不喜欢他。 因为他和商濯生得像,那些嫉恨商濯的人比不过商濯的人,不敢正面跟商濯叫板,便将恶意发散到他的身上。 如今功败垂成。 商瑞叹了一口气,他让手下的人停下。 “吐蕃内乱也是兄长的手笔了?” 昭潭接过话答道,“不单是吐蕃,就连大魏此刻也起了战事。” “大魏?”没有想到大魏也在他的算计之中,他已经无需再问大魏是如何起的战事。 不得不承认,商濯这一招的确相当厉害,要想一劳永逸逼迫吐蕃和大魏退兵,就要叫他们自己内乱城一团,只有自家火烧眉毛了,才不会将主意打到这边来。 “三殿下,我等愿为三殿下杀出一条血路。”他身侧的人道。 “兄长带着那么多人来,纵然你们武艺出众也难逢敌手。”商瑞淡淡道。 “下场不过一个死字。”身侧的人忍不住道。 商瑞却上前一步朝商濯道,“他们都是我精心培养的人,各有所长,万望兄长优待。” “你的人我如何能够安心重用?”商濯问。 “他们都有家室。”商瑞道。 提到家室内眷,商瑞周边的人果然动容了。 “......” 吐蕃王子带着人手顺利撤出了皇城,前面的确顺利,一路上遇到的御林军都解决得一干二净,几乎没有废的什么人手,离开了汴安,走的冀州水路。 天色暗沉下来之时,吐蕃王子负手而立,瞧着水雾缭绕的四周,刚闭上眼,下一息他的耳尖一动,脸色骤然变化,从身侧的侍卫腰侧抽走大刀,砍断了船舱上勾上来的钩爪。 这边的钩爪的确是被砍掉了,越来越多的钩爪攀住了船舱的边沿,正在前行的船被迫停了下来,船夫被水中飞出的袖箭射中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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