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与女人会上床,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作为金蒙老哥,此时此刻他不能雪上加霜,点破弟弟思维漏洞,只能义无反顾地站在弟弟这一边,助他放宽身心。 “金蒙,男人要对自己行为负责, 想要试管孩子的人可是你。”良锝转头面对森说,“你要负责任,当好爸爸,态度要端正!不过你需要给我弟时间,来消化惊喜,拆开老天爷所赐盲盒礼物,是需要鼓起很大勇气的。” “哥!”金蒙受极大冤屈,又无法申诉般,哭喊讲,“我并不在意他要当爸这件事,我挺喜欢有个小孩,我很在意他和女人上过床!” 良锝被彻底弄晕,“那……你想怎样?” 金蒙一副壮士赴杀场般无敌气势,“和女人上过床的男人, 一个鸡鸡插过女人的男人,我坚决不要!” 良锝傻眼,实在没辙。 不是他不愿意当一名好大哥,而是他没法继续当表弟生活里的智者。 “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一开始就错的事,或许也没错。”当天,良锝抛下这话,落荒而逃。 今天要碰面,去往路上,良锝一直纠结表弟会不会因他上次立场没站对,而自此恨上自己。 抵达表弟家后, 良锝却被眼前幸福一家人情景惊呆。 森身穿得体休闲西服,坐在客厅正和大姨聊天,而表弟金蒙正将一枚橘子塞给森,大姨瞧着他俩一脸欣慰。 “你怎么啦?”大姨见良锝脑袋缠绷带,紧张追问。 良锝撒谎,“骑自行车时摔一跤,没大事,破了点皮,现在差不多痊愈!”他急忙转移话题,“大姨,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爸,他老人家刚结婚,我可不想扰乱他生活。” “哥,你可真孝顺!”金蒙撇撇嘴,自从上次良锝落荒而逃,他就没主动搭理良锝,“看你脑上绷带裹卷成了厚帽,不像摔破,咋像被人打了啊?” 大姨更是担忧,“你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良锝犹豫数秒,决定隐藏真相。金蒙似乎看出什么端倪,故作深沉地隐隐浅笑。 “我哥那么老实那么真诚,又懂人情世故,怎会轻易得罪人?” 金蒙语气古怪地刚说完,森在一旁没忍住,想强忍笑意,最终却被茶水呛喷。森这么猛咳时,金蒙毫无意识间扭头,关怀望向森。两人突然对视数秒,先是心有灵犀似的,同时点点头,接着又像被蝎子蛰到,同时慎起脸。 “没伤到神经吧?你这孩子,年龄越大越不如小时候机灵,脑袋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啦,不然你这辈子也就剩这张脸能好好用!”老实说,良锝此刻情愿立刻变傻瓜,也比听这种充满真诚关怀的无意识羞辱要好百倍!大姨递给良锝一个盒子,“送你和戴婉的礼物,快打开看看。” 良锝立刻拥抱大姨表达感谢,趁机透过她的肩膀,赶紧向金蒙和森默声问询:你俩怎么回事? 金蒙先指自己摇摇头, 又指着森撇嘴, 用口型说:No Way ! 森无奈地做个被杀头姿势。 良锝总算理清一个关键信号:他俩没复合。 松开大姨后,良锝当面拆开丝带,打开盒子, 解开保湿纸,里面有个小竹筐,里面固定装着心形玫瑰花环,花瓣硕大而肥厚,上面还撒层金粉。 “哇哇!你专去花店为我买花?姨,以前你都送我马甲或老头帽,要么是土特产,可这花——姨,你越来越时髦啦。” “我以前送的礼物,你不喜欢吗?” “没有!没有!都……都用着呢!” 大姨有点不开心,“这花是我们自己花店内货物!你喜不喜欢都无所谓,关键是你女友不嫌弃就好,听闻她挺难伺候?”大姨教育着,“她是不是在建筑工地上班?赶紧让她辞职,让她干些安全又稳当收入的工作,回头你问问她有没有兴趣加入鲜花行业做生意?我们准备在北京开分店。” “她是建筑师!”良锝第 N 次解释,“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进军北京?” “你慧姨画出蓝图与大格局,制定口号说‘要让云南玫瑰住进世界各地情侣心房’!”大姨跳广场舞似的举臂呼吁着,“我们计划在北京、上海、广州各开一家分店,你手中这盒花就是我们主打产品,专供网上平台。” 良锝突然吃不消大姨满口经济词汇,“这盒花艺是你和慧姨设计的?” “近些年流行新奇定制花盒,我们想着把云南农家编制小竹筐融入花艺,应该比纸盒有情调……” 听着大姨讲述创业,看着她这股兴奋劲,良锝非常羡慕。 身边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份不错事业,或正在打造着事业: 雷牧有投资顾问公司,莫阿肯有整形中心,詹望有植物正发芽的蔬菜大棚基地,戴婉升为建筑事务所的合伙人,六十多岁大姨正准备用“洛克克式花筐”冲向世界。 这些身边人摇身一变,俨然浑身贴满钞票,BlingBling 甚是烁眼。 唯独良锝,破产!或言, 他早就破产,且负债累累。 良锝沮丧期间,公寓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新疆长相的高个男,兴奋地喊着 “Darling! Darling? Darling——”,拖着行李箱,大步进屋,熟门熟路拐弯,进入与后阳台衔接的西图澜娅餐厅,看到这里有这么多人,他猛然愣住。 大姨看看金蒙,又扭头瞅瞅森,脸色极速转阴,“蒙蒙, 他刚才喊你什么? Daling ?” 金蒙为突发状况慌张解释时,大姨抓住他胳膊逼问,“他是谁?” 听见金蒙爆出“现任男友”俩字!大姨惊愕,抓起皮包、云南刺绣马甲与太阳帽,冲ʝ𝒮𝓰向大门,良锝忙追出去。 金蒙紧跟其后。 大姨见他跟来,立刻作势举掌,那愤怒样式,恨不得抽他一百大手板。 良锝忙挡中间,稳住俩人,冲表弟讲,“你去善后,我来陪她。”
第27章 第二个下旬:10 半小时后,良锝与大姨坐在机场甜品店,像俩小学生,每人面前放盆冰淇淋。大姨一勺一勺吃着,不停唉声叹气。 “良锝, 他们基佬竟然会分手?我记得那本畅销书《男男爱爱》上写到: 两个男人如果发现彼此相爱,就一定是那种找到灵魂伴侣,找到所丢失的生命另一半,找到爱侣,一定会终生相爱!” 大姨的疑惑,同样是良锝所迷茫! “良锝,你替我分析分析,金蒙早年携带炸弹似的把森森带回家,向我和你姨夫宣告出柜,说两人是真爱,他们这辈子谁也离不开谁!”大姨些许失神,“如今……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 平常良锝很乐于安慰人,可此刻唯有拍拍大姨的手,“估计那些书都是乱写!男男和男女谈恋爱模式,就没啥差别,只是他们感情关系里,比男女感情里,多出一根鸡鸡而已。” “哈哈……嘿——唔俗,咋说话呢!越来越没大没小!” 接下来,大姨闷头将整份冰淇淋吃完,唠唠叨叨间发誓,此生再不去管金蒙那些破事, “任凭他折腾!” 大姨意味深长地扭扭良锝耳朵,“我真该像你妈妈那样,百分百按照我们老父亲交代,要学会顺意,顺天意,更要顺心意!我只要保持去想去做,如何能畅快活好我这辈子——那样的话,我就一定能看破夫妻关系母子关系,就能少遭很多罪。” 进入安检通道前,她落寞讲。 “我自认为当妈当得还算很称职,在看待儿子性取向纠结中,处理极速且公正,自觉挺开明挺时髦,谁知仍没跟上时代节奏。” 良锝望着通道沉思,惶惶间就要顿悟出来点什么哲理,谁知奇特状态就被一通电话打断。 这天上午出审讯室,就直奔伦理剧DRAMA现场,事后又陪大姨等五小时飞机,接听三十通金蒙电话,为大姨买五包擦泪湿巾后,良锝没能喘口气,又要匆匆赶往戴婉要求他前去的那家餐吧。 世界大漏斗,他是一粒沙,有时连沙怎么漏下去,都不知道。 抵达时天色微暗,他早已精疲力尽,本就隐隐作疼的伤口,此刻更痛。下车后,每迈一步,每颠一下,短短一路走出五十步,眼前金星闪烁,一个旋转陀螺似的,因急速运转,濒临崩裂。 推开餐吧门,里面竟一片黑乎乎。 良锝喊着戴婉名字, 没得到任何应答,向内走四五步,突然踩到个软软东西,那玩意发出一连串怪叫,惊吓到良锝,他连退数步,撞到桌子后,斜摔倒地。 灯光骤然亮起,不远处站满人:戴婉的朋友们、同事们,还有良锝从没见过的新面孔,而良锝所熟悉的詹望、詹望闺女与莫阿肯,三个人则孤零零地站在最后侧。 人人手拿喷纸花枪,齐声高喊“恭喜出狱”。 顷刻,良锝周身被各种飞舞彩色纸片覆盖,头上白色绷带变成彩色喷绘。 只见戴婉身穿清宫格格服装,端杯酒,扭小碎步走来,半跪在地,“请饶恕臣妾无意冒犯,臣妾不该用木槌砸你,臣妾向你请罪。” 她举起杯。 良锝恍若做梦,接过,喝一口,“这是水? !” “你受伤了嘛,我以水代酒。”戴婉故作楚楚可怜,“请原谅我!” 她耳上所带钻石耳饰,脖间天鹅形镶钻项梁,在灯光下反射出光,刺激良锝落寞感渐升,他这副表情,若一张被揉擦几百遍的抹布。 担忧着不知何时才能偿还清债务的良锝,此瞬却开始恐惧未来人生会糟糕到哪个程度? 同时暗中自我质问: 为何我总是遭遇各种奇葩又傻逼的稀奇事? 为何我人生三十年来像不停吸收负能量的黑洞? 为何我走不出人生不顺的循环? 良锝再饮口酒,却不知该如何作答。恰时张菲元进来,戴婉便不再等他作回应,兴奋冲去拥抱闺蜜,大喊着让老板放音乐, 吆喝大家要不醉不归。 大家欢饮间,菲元走到良锝身边,先是抱怨两句未婚夫把她一个人丢在商场去公司加班,随后便开始八卦追问蹲局子趣闻。良锝宁死不回应一字。詹望为解救好友,见机蹭来,拉着菲元嘘寒问暖,弄的她脸红耳热,忙抽身闪躲。 莫阿肯注意此中异常,偷偷暗语给良锝说:“那两人定有见不得人 的猫腻。”随后兴致勃勃凑过区,开始套话,仿佛他的心理医生老婆灵魂,降临到他身上。 这方不大不大空间,相熟朋友们围成不同圈子,只要良锝走近他们,就被嘲笑此刻头顶那歌“帽子”,嘲笑他额伤像被人划出十字架,嘲笑他新官上任火没烧旺却先栽进臭水沟。 在熟悉与不熟悉人的缺德之嘴轰炸中,不一会良锝竟越加肯定此个世界中自己应是最衰之人,他慢慢闪避,渐渐躲进角落,然而却又被雷牧逮住,对方把档案袋塞到他怀里。 “西图澜娅餐厅财产报告!”他惋惜又埋怨地传达讯息,“如果你没把西图澜娅餐厅名气搞臭,估价或许能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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