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一包薯片,自从得了强迫进食症,她在被迫进食的过程中也讨厌上了吃饭,不到不得已时,她饿了就吃一点零食。 电视上的晚间新闻也到了收尾阶段,时候差不多了,该去洗澡睡觉了。伊树把剩余的薯片用皮筋捆起来,去卧室拿内衣。 拿完了内衣,她看见衣柜挂着一件浅紫色的西装,这是她第一次做新闻主持人,许燚送的礼物,西装是许氏家族俱乐部定制的。 渐渐地,她耳边浮现了伊钧安不久前跟她说的,我出狱身无分文,不巧撞上的他,他好心给了我钱,我说我当过兵杀过人他也不害怕,就连你生日当天,我告诉他我想要见你一面,他也特意安排。 “爸爸没本事没出息,害你和你妈受了苦。我要是出狱了还收自个儿女儿的钱,我简直不是人。” 中间到底缺了哪一步,伊树疑惑不解,她爸爸与许燚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哪一步被她漏掉了,怎么就突飞猛进了呢。 她关上柜子,下腹阵阵的痛觉骤然席卷全身。 她捂着疼痛的位置屈身站不直,太疼了,仅仅几秒的痛感,额头已经有冷汗了。 伊树嘴唇一瞬间惨白,她艰难地握着手机拨打120,撑着一口气说完了具体地址。可实在是疼,她扒拉床沿却脚滑摔倒。 电话在此刻又响了,她想也不是救护车,再快也没有这么快。伊树没有精力接电话,她忍受巨痛,默默等待医护人员上门。 虚弱到视线模糊,即将晕倒之际,她听见门口有人敲门,于是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想用仅剩的意识给那边儿的人说密码。 可力气不允许,慢慢,眼皮沉了下去。她在失去意识前听见一声声呼叫,其中有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 ...... 伊树被医院的白光刺到了眼睛,可能是做完手术麻药的副作用,脑袋昏,看见许燚坐在床头却叫不出名字。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护士进来调整吊水,叮嘱道:“急性阑尾炎最好是卧床静养,多喝水,你现在还发着低烧,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几天。家属这几天把贴身物品打包带到医院吧。” 许燚听了客气地点头,有礼貌地道了谢。 不过礼貌在护士走出病房就原形毕露,他看着伊树,语气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你对人不上心就算了,对身体也是?” 伊树缓了一会儿,终于知道要说什么了。她慢慢张嘴,语气又轻柔,听起来还挺可怜:“谢谢你啊。” 许燚拿她真没办法,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明明进手术室的不是他,躺床上的也不是他,他却有股委屈劲。 一大老爷们有这种感受他自己都嫌弃。 越是如此,他讲话越别扭:“你不犯病就是谢谢我了。” 伊树说:“你怎么知道我新家?” “我变态半夜跟踪你,”他还想讲恶劣一些,但是瞧见她的脸色,又说不下去了,改口道,“打你电话你不接,我问的邱宝林。” 原来那通是他打的。 伊树莫名其妙又问:“你和救护车一块来的吗?” “不然呢。” 不是一块来,是一起到。 看来没在做梦。伊树把头转正,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我梦见你了。” 许燚说:“梦见我什么了。” 她梦见许燚把她抱在怀里,心爱得不行。还一遍遍叫她名字,不回答就不松开她。她梦见好多零碎的片段,只要是关于他的,真实到她分不清哪边是现实。 当然了,她梦见的所有事情,都是不能告诉许燚的。 伊树轻轻笑:“我梦见你在台球室叫我擦巧粉,我擦了一回不够你还叫我擦,擦着擦着你就把巧粉倒在我头上,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她说的云淡风轻,许燚顿时想起刚重逢没两天干的一堆事。过去没多久,如今才好好回忆了下自己在干什么。 他心里吃味,却嘴硬不松口:“欺负你一回,你能记一辈子。” 伊树这时候固执起来:“你不也很记仇吗,干嘛总说我。” 她抬杠,许燚也说:“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那你呢,你就这么对待病人?” 像两个幼稚鬼,谁也不肯比谁低一头。伊树不讲话了,她缄默着,许燚很认真地盯了会儿她的脸。 他觉得自己真无药可救了。强忍着不问,仍旧是问了:“你的病,治不好了?” 她知道他说的不是急性阑尾炎。她懂他藏在弯弯绕绕问题下的一切含义,包括这句话。伊树隔了几分钟才回答他。 她学着他先前的方式,说:“许大少,你是不是想问这么多年我过得好吗?”她顿一下,“别瞎操心。” 许燚微怔片刻,又几分了然地嗤了一声。 - 晚上伊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刷微博,惠文发消息说改天来照顾她。 她回复了静候佳音,调皮地叫她给她带一些乐子来玩儿。这个点医院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 许燚拧开把手,肩膀上沾了雨水,还残余了湿痕。 他一天哪也没去,净在医院跟她大眼瞪小眼,到了傍晚实在坐不住,便败下阵来跑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堆生活用品。 伊树看他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买了什么。 许燚从口袋中挑挑拣拣,翻出一袋包装盒,是内衣款式,成套的。他直接甩在床上。 “你干嘛买它?”伊树问。 “你不换?”许燚很流氓地,颇意味深长地说,“放心,尺寸合适。” 伊树立马回想起上次在车里的意乱情迷,她脸色微恼,要不是身体还虚弱着,她是真的想收拾他了。 许燚是痘她的,憋一天他要闷死了,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他很来劲,笑得又痞又坏。 “你换不了我也可以帮你,少爷我喜欢助人为乐,尤其是帮人换内衣。” 伊树沉着脸,生气地喊他名字:“许燚!”喊完顺手丢一个枕头砸向他。 他敏捷地转了个侧身躲过了,把枕头捡起来重新还给她,欠不愣登地说:“别落枕了,好好休息。” 伊树真服了他了,她一把抓过内衣,尺寸还真是贴的。她又无语又生气,想到他说的“尤其喜欢帮人换内衣”,伊树不由自主地闪回了过往。 那会儿两人同居没多久,她也入职新闻台没几天,正巧赶着流感高发期,她又是记者需要深入群众,自然而然中招了。 许燚本来不在家,就是听说国内流感很重,他千里迢迢不远万里回到家,发现家里的小祖宗碰巧就是中招的病号。 兴许是他体质与其他人相比就是天赋异禀,流感好像传染不了他似的,他是一点症状也没有。 伊树残忍的揭穿了他的自恋:“拜托许大少,你从小就有私人医生,回国坐私人飞机,你哪有机会接触人群,病毒就是想找你也找不着啊。” 许燚不跟她犟,温度计到时候了他喊她拿出来看看,一看就是一低烧。 伊树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睡一觉就能解决,完全不影响工作。她没请假的打算。 许燚理解不了她,他强制性地给她请假,说着:“你胃不好,人还发烧,去医院体检了我看看。” “我不去。”伊树寻思多大毛病还去医院,又不是小孩子。 “你说不去就不去,别撒娇,赶紧起来去医院,躺在沙发上赖着不走是没用的。” 她哪撒娇了。 伊树百般不愿意:“我不去,我不想去,我真的很不想去。” 许燚妥协一丢丢:“那我叫医生上门。” “不要,你爷爷本来就不喜欢我,你叫人上门他肯定觉得我矫情。” 许燚还真难伺候她,他俯身捏捏她的脸蛋,语气惯有的宠溺:“让你去医院你不去,喊医生上门你又不愿意,你想干嘛呀,烧死你算了。” 伊树说:“我会退烧的。” “我不信。” 伊树撑着手拱身,肩膀的锁骨清晰明了,她一下搂住许燚的脖子,用考拉抱的姿势黏着他,而许燚也是习惯性的握着她的大腿。 她发烧体温上升,身体很烫。许燚是感受她的肌肤与自己紧密贴合,也感到烫。 他滚了滚喉咙,某处充血。一开始,许燚还算绅士地提醒她:“别耍无赖,等会摔了。” 伊树埋在他的胸膛,像是故意的,脸热热的。她说:“你不是不信吗,抱我一会儿感受一下不就好了。” 他声音有一些低沉:“没有用。” “有用。” 许燚腰间缠着她的双腿,他没再反驳,直接单膝跪在沙发上,把人放倒。他没隔空隙,接着扣住她的后脑勺,陷进沙发接吻。 吻了十几秒,他才缓缓在她耳边说:“我也会很热的,到时候我烧起来了怎么办,你给退烧吗?” 声音很沙哑,染了几分情欲的刻意。 伊树不故意使坏了,她扫兴地说了句:“哦。” 知道这是她的恶趣味,许燚一点也不恼,他眼神的笑意藏不住,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乖乖睡觉。” 伊树心脏扑通扑通跳,跳个不停,她血脉贲张,有点不能控制自己。 她也鬼使神差地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忽然就不想安分了。 许燚一点也不心急。这种时候他脾气最好了,不急不缓的,还挺有耐心。 沙发很滑,伊树隔着布料,她很不舒服,还生着病,尤其委屈。 许燚坐着像傲视群雄的霸主,摸着她的腰,不紧不慢回答她几分钟前的问题。 “你说呢。” 伊树心里酸酸涨涨的。许燚还真不委屈她。她揪紧他的衬衫,忍不住发出声音。 “你?”许燚痞里痞气,不着调地问,“你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加深,另一只手搁放在她额头上,慢慢用虎口握着她的脸颊,撑着下巴,像安抚又像爱抚。 涨涨跌跌的,伊树迷离地眼神与他对视。能感受到许燚越来越用力,他松开她的脸,带着她的手去纾解。 她的汗水滴落到他锁骨间,衬衫上,伊树纤细的手猛然捧住他的脸,他们拥有了一个很缠绵的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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