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顶出挑的靓,但有令人过目难忘的野性难驯。 并且,显然是位女性。 虞又岇人都愣住了,卡在对方胸骨上的手赶紧缩回。 “喂!你怎么不讲话的啊?” 虞又岇吓了个半死,但脑子转得快,又恍然大悟:“不会是……来找我的吧?行了,我知道我的魅力,但你今天挑的不是地方——” 女人的视线越过他肩头,向露台望去,视线定定地凝视在某个点上。 虞又岇的话卡在中途,无奈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劝你别给自己找事,到时候就不是安保来拖你走了。” “……” 她忽然看了虞又岇一眼,目光上下梭巡,带着没有温度的审视感:“你是谁啊?为什么在这?” 虞又岇张着嘴:“……你说什么?” 被反将一军的感觉很滑稽。 “我真的是安保。不信你问外面那位。” 女人一挑下巴,浮出几分慵懒。 虞又岇跟着转头看向她示意的方向,下一秒,对方已经后撤转了个弯,灵活的像一尾鱼,从他堵住的路里轻松钻出来,朝着露台门大踏步地走去。 还没来得及伸手推开,门就从外面被人一把拉开了。 卫汀雨脚步顿住,一抬头,落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没有人说话。 尽管离对方只是咫尺之距。 卫汀雨有几分微妙的无措。她率先收回目光,回身指了指僵住的虞又岇的方向:“我从那……那上来的。你不介意吧?我跟他说我是安保,他不信,你跟他说——” 她话没说完,就被人扣住手腕拉走了。 “等等门还没关!” 应修慈走的速度太快,她只来得及用脚勾过玻璃门带上。 等在露台边缘站定,卫汀雨听见他说。 “你去了好久。” 应修慈的声音沉下来,被某种不可抗力拉着下坠似的,有更多秘而不发的情绪压在了底下。 卫汀雨看了眼表:“其实也还好,不到七十五个小时。” 应修慈凝视着她的脸,很久很久,才抬手合住她脸颊,用额头轻碰了碰她额际,一触即离。 “算了,回来就行。” 他很少这样。 卫汀雨又没有应对这种情绪的天分与经验—— 柔和到几乎颤抖的爱意,似乎……好像是只属于她一个人。 “没什么事。” 卫汀雨犹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安慰。 她今天时间也赶得紧。 晚上七点才到公司,用最快的速度洗澡换衣服,把过往的三天暂时抛到了tຊ脑后。 下一秒,就跌入一个深而宽厚的怀抱。 每一寸每一厘都嵌合得严丝合缝,能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一样。 她的手臂都无措地僵在空中,最后轻落了下来,结实地回抱住他。 触手有些冰凉。 卫汀雨掌心在他结实的背脊上下摸索,发现应修慈只穿了件很薄的黑色衬衫,衬衫布料被夜风吹得很凉。 “今天晚上才二十三度,你在室外待了很久吗?” 卫汀雨给自己的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卡在他颈窝里。 应修慈:“还好。” “那,你有答案了吗——” 卫汀雨说得囫囵吞枣。 “什么?” 应修慈轻声反问。 “……你网不好没收到吗?” 卫汀雨从他怀里拔出自己的头,震惊道,尔后很快摆手:“算了……我不管,反正答案我不可能再说一遍了,你自己悟吧。” 她转身就想走,被人握住小臂揽回来。 应修慈捉过她右手,把戒指推进她中指,慢条斯理道:“你这个人,性子真的很急。” 一枚素戒,刻着藤蔓。 卫汀雨本来心都提起来了,看他只是推进中指,又无声地松了口气,凑近研究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 “还挺好看。所以这是你的答案吗?” 她晃了晃右手。 应修慈没回答,只是把男戒递给她,黑眸微弯:“帮我带上。” “哦。” 卫汀雨照做,推之前还纠结了一下:“你比较常用哪个手?” 应修慈是左撇子,但右手也很常用。 “算了,右手吧。” 没等他说话,卫汀雨就替他做好决定,把素戒推到了底,欣赏了半天。 “我喜欢这个藤蔓——” 她正盯着手指看,右手忽然被人拉过去,男人俯首,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其郑重、珍惜,铺天盖地随风到访的爱意,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卫汀雨整个人怔住。 “我的答案不会变。” 应修慈垂眸,望着她一字一顿。 “永远不会。” 成年人没人讲永远的。 所有聪明点的人都心知肚明。 卫汀雨从他肩头望过去,能看清整个 LA 星罗棋布的灯火闪闪。曾经,她迫切地,急需离开这座城市,因为没有半分回忆是好的,因为山尖太难爬了,为了生存要攀的这座山,高得她仰头都觉得累。 她那时候非常、非常痛恨永远这个词。 现在这一秒,她忽然意识到,比起描述时间,化作承诺,这两个字更像是一张网,承载此刻的一切。 在人们交换这两个字的瞬间,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深到,认为宇宙会慷慨地送我这样的未来, 卫汀雨不喜欢做扫兴的人,她唇角勾一勾,抬手勾住他脖颈。 “好啊。麻烦应总表现好点,我就尽量不变主意咯。” 应修慈扣过她后脑勺,将她尾音含住,香槟的一点甜味与酒精顺着唇间渡过去。 这个吻安静而绵长。 几分钟后,他及时止住,抵着卫汀雨的唇平复呼吸:“……走了。” 卫汀雨呼吸还乱着,有些迷茫:“啊。去哪?” 应修慈:“回家。这里人太多了。” 他拉过她不由分说地离开。 但没让司机开回之前的房子,那里离得太远了,最后开到了二十分钟外的一处独栋别墅。 这幢偏中式古典风格,藏在层峦叠嶂的山间,绿意极浓,外观设计都是纯黑叠着木纹,中间有通透的玻璃,黑夜中更显得质感利落。 卫汀雨踏着石板路进了一楼客厅,一抬眼,便看到落地窗外的无边泳池,还有更远的山下灯色,这里看是另一个侧面角度。 “……先别开灯。” 她冲应修慈喊了句,抬手颇兴奋地指向连成一片的灯海:“你家就算停电了,这也有光源,但是万一有小偷的话,也会很方便吧?” 应修慈接了杯水,慢悠悠踱步过来,把杯子递给她。 “嗯。卫小姐有什么想偷的吗?” “没有。但我可以帮你改造一下脆弱的安全系统。保证让不速之客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卫汀雨的视线一下亮了。 应修慈看她亮起来的眼睛,俯身过去亲了亲她,才继续道。 “随便你。以后你就是主人了,想怎么弄都行。” “你太夸张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汀雨吓得差点被水呛住。 “我是这个意思。” 应修慈唇边笑意清晰,捉过她的手指在掌心把玩。 “我让律师拟协议了,有些东西要转给你,这里也是其中之一,你到时候签个字就行。而且这里离 GU3 更近一点。” “……” 卫汀雨被他的话给干沉默了。 “应修慈,” 她抬手,掌心在他脸颊边怜爱地合住:“还好你遇上我了。” “怎么说?” 应修慈好整以暇地挑眉。 卫汀雨略带忧心地皱眉:“老房子着火真的很可怕。我听说过那种不签婚前协议的富豪独生女,被另一半害惨了,你以后也得……” 望见男人唇边笑意渐淡,她适时停住话头。 卫汀雨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本来想说,如果他以后跟谁结婚的话,最好别犯这种错误了。 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 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变化了。可她其实根本没有想到很远。 在那个可预见的未来,回到现实世界,他们终归是会变成两条平行线的。 说出口的瞬间,卫汀雨就意识到失言了。 如果迟钝点的人也就算了,但对面是应修慈,不可能糊弄得过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刚走出去没两步,就被应修慈叫住了。 “卫汀雨。” 他走上前来,右手握住她的,拇指指腹在那枚素戒上摩挲而过:“我找了另一家能跟 GU3 合作的公司,他们的人熟悉南美,跨境更方便,Kupuc 那边,他们去就行。如果你想继续参与,可以参与培训或者计划部分——” “你想让我退出?” 卫汀雨微微愣住。 她望进他的眼睛,声音放轻了些问道:“你真这么想的吗?” “这三天我没有去找过 GU3。你如果没事会自己回来,应该不会有事,我当然——当然可以这样告诉自己。” 应修慈坦然地回望:“但还是很难。每一秒钟都很难,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人。” “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没习惯吗?” 卫汀雨低声道。 “不是不习惯。” 应修慈很轻地笑了:“它对你不好,我不喜欢。” 如果不可挽回的结局可以避免,他自然会从一开始就避开。 “我知道了,我再想想。” 卫汀雨从兜里掏出一颗桃子味的软糖,低头咬住。 捏着糖纸的时候,她忽然踮起脚来吻住他。应修慈顿了一秒,很快深入地回应了这个吻,舌尖撬开她齿缝,卷过她口腔中所有果香甜味,搅弄探过,湿热绵长。 地毯柔软。 偶尔用一次还不错。 第二次卫汀雨就嫌腰疼了,应修慈把人抱起来,往主卧走,又刻意磨她。卫汀雨两条长腿在他腰间打结,脚趾蜷起,每一步都让她觉得漫长无比,最后她一口咬在男人肩上,毫不犹豫地留下道牙印。 被推到床间的时候,他掌心握住她膝盖,往上压了压,一切都清晰地刻在眼底,情欲的火种烧得人心口没入岩浆,但应修慈只有在占有她的这一秒,才能从烧灼中短暂地解放出来。 只有这一刻,她才完完全全地停留在他身边。 主卧的天花板能倒映出模糊的人影。 在晃动的视线中,卫汀雨能看清每一秒。交叠的瞬间,他埋首取悦她的瞬间。 即使快意让她的大脑陷入混沌,她也无比清明地认识到了一件事。 这个男人今晚放下了所有骄傲,姿态近乎俯首称臣,好像只想传递一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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