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多种给她喂资源的方式,他偏偏选择了对他来说最费劲的一种。礼叔默默将沈宗庭为孟小姐做的一切看在眼中,也将孟小姐的疏离、冷淡、漠然看在眼中。 礼叔有时候想,沈宗庭他有意识到,他比他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爱这个女孩吗? 或许,因为她而终结不婚主义,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高位者为爱低头。你懂吧,高位者的爱,不是他给你买多少鞋子多少包包,买包买鞋,在他们那里不就跟菜市场买大白菜一样?而是,他们愿意为了你,做了多少他们不愿做的事。” “沈先生那么烦于应酬的人,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很难得。” 叶酩是这样对她说的。毕业后,叶酩一面跟着商墨成,另一面在G家的奢侈品柜台做了柜姐,她所在的门店就挨着孟佳期工作室的门面,两人时常有往来。 所以还是那句话,沈宗庭这个人,看起来既薄情又情深。 工作室开起来后,孟佳期变得格外忙碌。 连生日都不大记得。还是沈宗庭有一日忽然说,“期期,到你生日了,带你出去玩。” 七夕是她生日。自从孟良去世后,她搬出小时候住了很久的红房子,就不怎么过生日了。也不知道沈宗庭是怎么知道七夕是她生日的—— 反正他就是知道。 “怪不得你叫佳期。农历七月初七,的确是个好日子。”他念着,唇角一勾,又把她抱到他腿上,头埋下去,埋在她纤细莹白的颈窝里,轻轻地蹭。 那时,她正坐在书台前,看助理给她送来的选版和色卡,对比每一种颜色在不同光源下的效果。 听见他的话,她“嗯”一声,觉得被他蹭得很痒,忍不住要从他怀里下来。 “别闹,晚上再闹。”她轻嗔一句。 “晚上有晚上的闹法,”他哑声,眼神蓦地暗下去。“那里还疼?要不要再帮你清理一下?” 说话间,他手已经拿住了她踝骨,想将她提拎起来。他是过了那个狂热的阶段,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过分,刚开始那几天磨着她要了她太多次,像从河蚌里索取珍'珠,磨破血肉,而她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他格外珍视那时她的每一次反应,不论是她一声低'泣,还是美眸的失焦,还是骤然的紧缩...他都及时地捕捉,加以碾磨,哑声,“宝宝,要到了嗯?是不是这里?” 他说过,要给她最好的。 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她又如何回答他? 女孩莹白的脸泛上红霭,那红,好像从肌底里透出来,她肤若皎玉,脑中荡漾的,却是他温热地来回扫过,轻轻咬噬的滋味。 “不要。”她无力地推拒,不知道话题这么就到这儿了。眼前这场景,倒是让她依稀想起《暮光之城》中有一次爱德华和贝拉对话,说罗莎莉和埃里克刚在一起那十年,他恨不得避这对儿吸血鬼夫妻远远的,否则他的读心术要听到他们脑中带颜色的想法了。 孟佳期暗想,如今她和沈宗庭,也差不多是这副没羞没臊的情景了,就连吸血鬼爱德华都不想靠近他们。都怪沈宗庭,实在太坏也太会,带着她噬骨销魂地沉沦。 所以后来即便分开,每月有那么几天,她也总是无动于衷地想起他,需要他。 对于生日她是没什么想法的,只想胡乱地过去,沈宗庭不肯,非让她那天把时间空出来。她无法,也就同意了。 那天他带她去山上过了一个生日。其实那个生日开头并不那么美好。她不明白,沈宗庭为什么那么执着,非要带她去山顶露营。 很郊区的一个山,一点儿人烟也没有,也没有星火。沈宗庭背着登山包,走在前头开路,她跟在后。 走到一半,山里风凉往身上一吹,孟佳期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荒郊野外的,抛尸在哪条沟里都不知道。 这样想着脚下步子就顿了下。 沈宗庭回过头,勾唇,幽深黑眸把她从头看到脚似。 “期期,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了?” 啧,被他抓住了。他是有读心术吗? 还没等她嘴硬,他就接下去,“等会你就知道了。” 那晚山顶的蚊子格外多,长脚的花蚊子,咬起人很痒,嗡嗡嗡,叫得人也心烦。沈宗庭取出杀虫剂喷了一圈,回头看她莹白的一张小脸裹在魔术巾里,额头被咬两个红包,两只纤手一下一下挥舞着,很有些不忍心,扯出一件雨衣给她。 “裹着,在那里坐着等我。” 她照做了。然而她坐着他在干活,这种场面分外诡异。 他把营地清理干净,在扎帐篷。 或许,这也是沈宗庭第一次来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也不知道他要来这儿做什么,他肯定是第一次自己清理杂草,第一次拉帐篷,也第一次在夏日的夜晚里,被蚊子咬得生无可恋。 但等帐篷支起来、杀虫剂发挥效果之后,一切就都变了。帐篷最底,铺了厚厚的海绵软垫,舒服柔软。 “躺进去。”他说。 帐篷很小,只够容纳两个人。他们躺在柔软的地垫上,上臂紧紧挨着。沈宗庭把帐篷顶部拉开,明黄色的棚顶被他收束到一边,露出透明的一层顶。 “要关灯了。”他俯身附在她耳心,低声。 这时候还神秘兮兮的。她难得有些懵,借着马灯一霎的光晕,看到他英俊无俦的轮廓,她被他黑眸攫住,心突突跳了两下,忽然涌起一丝恐慌。 一种要被狼吃掉的恐慌。 她犹豫着开口。 “你带我来这里...是要野战?” 说出“野战”这个词,她脸都烧起来,面颊发烫。 “...”沈宗庭有一秒都被她噎住,不知道是她脑回路太清奇,还是他在她心底就那么龌蹉? 他干笑一声,在一豆灯光下打量她,目光研磨她,犹如研磨一块上好的美玉。从20岁到21岁,她好像变得更美了,怎么看都看不够。头发烫得微卷,如缎,铺在枕上,因为他的多次采撷,眉眼中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妖娆,从无暇的眸底中透出来,既天真又性感。 沈宗庭想,孟佳期实在是很妙的一个人儿,平时她扑到专业上,说起专业时头头是道,会综合晚宴环境和基调,甚至是场合壁纸的颜色去考虑服装用色。但某些时候,她又迷迷瞪瞪的,不知把脑子用去了哪里。 “我有这么混蛋吗?”他一声轻笑,嗓音低哑不紧不慢。“还是你想试试?” 他手暧昧地抚下去,在她肩线处流连。 “不想。”她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心里悄悄地说,你就是有这么混蛋。 灯光真被他熄灭了。孟佳期睁着眼睛,适应了黑暗。 “看天上。”男人低哑的嗓音响起,一丝缱绻的温柔在她心尖拂过。 透过透明的蓬顶,她看到了什么? 黑紫的天幕里,横劈过一道光亮的缝隙,星河璀璨,星光点点,旋转,跳跃。闪烁的星辰犹如黑丝绒上的珠宝,又像篝火露营时升起的轻烟,像细碎的灯火。那道光亮的缝隙是银河,宇宙的尘土是亮金色的。 是璀璨星河,是宇宙里,那些以亿年计的星云。 俯仰天地之间,在苍穹辽阔中,越显人之渺小。他们成了两个依偎的、小小的生命。 孟佳期忽然不想再和沈宗庭计较了。 起码今晚上,想依顺着他。 在港城也如过客,凄风苦雨之际,还是只有他能给她一个肩膀。 午夜零点到来之际,他伏身,贴住她耳心。 “期期,生日快乐。” 我的女孩,生日快乐。天天快乐。 “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此时,孟佳期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嗯。”他低声,指给她看。“夜空里最亮的那三颗,夏季大三角,最上面那颗是织女星,下面那颗是牛郎星。” “星河在它们之间穿过去...” 他借着星光,望住她眼睛。 他不怕麻烦、不辞辛苦地带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送她一场璀璨的银河,因为她叫“孟佳期”,生日是农历七月初七,在这天牛郎和侄女会相会。 到了他这种程度,钱不稀罕,钻石珠宝都不稀罕,稀罕的是用心。 难忘他肯用心。若不是他,她怎么也不会看到这场璀璨星河的。 沈宗庭就是这样,清醒的时候他比谁都清醒,都抽离。可沉沦时,他又比谁都沉沦,都极致,浪漫起来又比谁都浪漫,像奔赴一场此生唯一的心动,唯一的认真。 后来回头想想,他说要给她最好的。他全都做到了,最好的爱,最极致的浪漫,最极致的体验。那一晚的体验,极致到她眼泛泪花,整个人好似不停地在上升,直升到银河里去,成了宇宙里一粒尘埃,在广袤无垠无边际的世界里飘飘扬扬。 大概真的,没有人能抗拒沈宗庭吧。他真是让人一眼沉沦、再度沉沦的存在。 他握住她踝骨分开,蹭到她柔软内侧,带起阵阵颤栗,她的肌肤因他而绷起白玉似的小疙瘩。“我进来了。”他吻一吻她耳垂,破入。 那一夜她罕见地配合他,娇媚的低叫持续了很久,在濒临边缘之际她忽然张口,咬在他突起的性感喉结上。沈宗庭一声闷哼,因为这一咬她急剧收缩,缠紧,差点儿让他投降。以地为床,以天为笼被,他们在这古老而激烈的纠缠里,完整地释放,同时到达顶端。 混沌地淋了一场他的雨,孟佳期无声啜泣。因为她想起以前零星看到过的,天上的牵牛星和织女星,在同一片星空之下显得很近,但实际距离是25亿光年,永远不可能相见。 七夕过去之后,两人之间关系缓和了不少。孟佳期想,能怎么着? 她不能够否认沈宗庭爱她,他确实是爱的。可是他的爱,也就到这儿了。 想要再往前推进一步,不可能。所以,他就潇洒地当一个“无所拘”的浪子,肆意潇洒这一生吧。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从山里回来后,孟佳期便把所有精力放在了梁风忻的大秀、以及工作室上。 梁风忻要办的这场大秀,还是交由Tera承办,是以孟佳期再度和原同事有了接触。 只不过,这次她不是以一个场后的身份,而是以模特的身份。作为压轴模特,梁风忻对她委以重任,特地花重金聘请了培养过众多国际超模的Fabian对她进行教学。 Fabian虽然是个光头老男人,但妩媚起来比女人还妩媚。他走台步的一举一动、一个抬腿一个转身,都能让人忘却他外表,沉浸在他带来的动觉盛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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