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你小心烫啊,麦麦的房间在尽头的左手倒数第二间。” “好的。” 他洗碗那会儿早就借着找厨房的功夫把地形勘测了一遍,林有麦的房间在哪个方位心里清清楚楚。 徐昱之拿着杯子回来,徐易安捧着碗热汤昂首挺胸地从他身旁走过,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心感大事不妙,正要紧随而去,秦志斌在背后叫住他:“那小昱,这碗就麻烦你送到你大胡阿姨屋里去啦。” 徐易安稳稳当当地端着汤来到林有麦门前,轻轻叩响了门,“有麦,是我。” “吵什么......”她似乎还醉着,吐字含糊不清,隔着门板隐隐只能听见个响,“......门又没锁。” 徐易安推开门,屋里没开灯,只亮着盏床头灯,林有麦倒挂在床沿,手臂和长长的黑发一起直垂下来。他转身关门反锁,将解酒汤往旁边一放,迅速上去把她翻了个面扶起来,林有麦的脸还红着,她皱起眉,“......想吐。” 徐易安腿一伸,垃圾桶被他用脚勾了过去。林有麦抓着垃圾桶边沿,哕了一声,抖着身体狂吐了起来。他轻轻顺着她的后背,等她吐得差不多了,喘着粗气歇下来,他掏掏口袋,拿出一张纸,帮她把嘴角擦干净。在林有麦身边当助理当久了,他已经习惯往每件衣服里塞纸,以防不时之需。他把放一旁的杯子拿过来,里面还剩半杯水,慢慢送到林有麦嘴边,“有麦,漱漱口。” 她躺在徐易安怀里,拧着眉把水喝进去几口,又在他的指导下,把漱完口的水吐到垃圾桶里。她头一歪,无比自然地将嘴上的水渍蹭到他的衣服上,还来回抹了三四下。 徐易安失声一笑,任她当擦嘴巾使用。他把她靠墙放着,起身端来了那碗解酒汤,一边吹一边递给她:“有麦,把解酒汤喝了。” 林有麦整张脸都皱起来,嘤咛着拒绝:“怎么要喝那么多东西......我头疼。” “有麦,喝了就不疼了。” 她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蹙着眉把勺子上的汤一口口喝进了嘴里。醉后的林有麦呈现出猫咪般的安静温顺,她喝完碗里的汤汤水水,就往徐易安的怀里钻。他穿着厚厚的睡衣,身上很暖和。她一边取暖,一边又拿他当纸巾擦嘴。就算喝醉了做这种事也是很自然。 “有麦,睡觉吧。”徐易安摸摸她的脑袋,声音柔似水。林有麦探出脸,虚着眼抬头把他一看,“你谁啊?怎么穿着胡艳的衣服。” “这是你的衣服。” “我才没那么丑的衣服。” 看来林有麦酒醒了几分。徐易安把她的脑袋放在枕上,忍住亲她的冲动,“晚安,有麦,我走了。” “不许走。”她的脸趴在床沿,压出了圆嘟嘟面颊肉。她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那圈地板,“坐这儿。” 徐易安走到她指定的位置,弯腰坐地上,抱着膝盖,笑吟吟地看着床畔躺着的林有麦。无论何种形态,林有麦在他的眼里都是如此的可爱。她工作时英姿勃发的样子也好,耍人时放纵大笑的模样也罢,她永远那么生动,在她面前,他就和死水一样无趣,林有麦让他看见了活这个字的具象化。 “你好像一条粉色的狗,”林有麦咧嘴笑了,她把手指伸上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你会咬我吗?” 徐易安假意张嘴去咬她,一回两回都被她躲过。林有麦翻身大笑,嘲笑他的失败,“蠢狗。你太笨了。” 她又把脸转向他,“所以你是谁,干嘛要穿我的衣服,你是变态吗?” 林有麦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子,在指认他的罪行。她忍不住拿指尖去戳他的鼻尖,戳一下还不满足,又戳了两下三下,把他的鼻子当按钮玩,乐此不疲,边戳边笑。 徐易安握住她的手指,她的食指冰凉,他放在在手心里搓了搓,“有麦,我是徐易安。” “切,无聊。”林有麦把手抽回,她提议,“要不然你别当徐易安了。” “那当什么呢?” “你当.....你就当一个帅哥,”林有麦似乎还在说醉话,她转着眼睛想,“你当一个帅气的鸭子哥,然后我是包养你的富婆,怎么样?” 她说着,像是获得了不错的灵感,撑起上半身和他面对面。林有麦支着下巴,迅速进入了角色,有模有样地问:“帅哥,你一晚要多少钱呢?” 徐易安抱着膝盖,目光柔柔地盯着她的眼睛,无限配合她:“姐姐,我一晚很贵的。” “小鸭子能贵到哪儿去,”林有麦掐起他的下巴,“姐有的是钱,说吧。” 徐易安在思考,真装出了点儿鸭届头牌的味道,他说:“姐姐,如果你下次还来,这次就不算你钱了。” “滚呐,便宜货。”林有麦一耳刮子过去。醉酒后的林有麦力大无穷,这一掌直接把徐易安的脸拍歪到一边,“出来当鸭子的能是什么好男人,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一会儿,她又把徐易安的脸扶起来,疼惜地摸了摸,还噘嘴替他吹了吹,不知道眼下又在扮演什么角色。等徐易安的眼里流露出想要她宠爱的渴望时,另一个巴掌又飞了过来,十分清脆的一声,徐易安的脑袋刚从从左边正过来,此刻又歪到右边。她笑得在床上打滚。 林有麦笑够了,往前凑了凑,打量着他红彤彤的两个脸颊,告诉徐易安:“你这样更好看。” 徐易安握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那再打我几下吧。” “你这么帅,我怎么舍得打你呢。”林有麦摸摸他的脸,她把身子往前探,探到离他只有咫尺,她用鼻尖蹭了蹭徐易安的鼻尖,轻声问:“帅哥,我问你哦,你的初吻还在吗?” 徐易安闭眼享受与她的亲昵,轻轻摇摇头,“不在了。” “什么时候丢的?小荡货。” “高中。” 林有麦哼哼笑,“真骚。” 高考结束那天,林有麦的班主任带全班出去搓了一顿,脱离了学生的身份,大家本性解放,拿着酒瓶赛喝。林有麦就是其中一员,男生组团找她单挑,她一人喝倒了全班男生。到了尾声,班里男的全如同烂泥,东一泡西一泡。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倒在沙发上,全都不省人事。 林有麦尚且还有一丝神智,她提前给徐易安打了电话,让他晚上来接她。如今到点了,她要回去了。林有麦一巴掌扇开缠在眼前的男生,男生应声倒地,再没有动静,她跨过地上的人,走出包厢。 徐易安正在楼下等她,她晃晃悠悠地上去,把包丢给徐易安。徐易安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只闻到浓烈的酒味。林有麦双手解放,大摇大摆地往马路上走,迅速被他拉回,然后俩人紧紧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聚餐的地点离家不算远,路上走走也能散散酒气,不然让胡艳看到她这副样子又得操心。 俩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徐易安想了很久,还是开口了:“有麦,我可能不在国内念书了。” 林有麦晕得很,脚步虚浮,有一步没一步往前,“你去哪里,关我屁事。”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徐易安停下脚步,她跟着停下,他的背后是一盏路灯,光洒在她眼睛上,让她睁不开眼。林有麦躲进徐易安的身影里,这才看清了他,她望着这张脸,伸手戳了戳,没把他刚才那席话当回事儿,反而笑着问:“你是徐昱之,还是徐易安?” 徐易安垂眸看着她,“有麦,你到现在还分不清我和徐昱之吗。” 林有麦还在笑,笑容似挑衅般晃眼,说不清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所以,有什么好办法吗?”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手掌游到她的脑后,为下一个动作做铺垫,他说:“别再弄混了,有麦。” 徐易安去望她,慢慢低头,把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冰凉和酒精,这是初吻的味道。林有麦看着头上的路灯,扑棱蛾子不停在往灯上撞,偶尔掉下几枚,尸体她看不着,这些飞蛾就像徐易安一样。林有麦搂抱住他,使劲加深了这个不算是吻的吻。她的舌和齿一样霸道。 徐易安睁开眼睛,睫毛不安地颤动。 林有麦把他越抱越紧,胃里跟着翻江倒海,她一翻白眼,喉间滚动着不明的咕嘟声,这下即使想逃也逃不掉了,林有麦把呕吐物尽数吐进了他的嘴里。 俩人分开,抱着路边的垃圾桶一起呕吐。吐干净了,又手牵手到附近的公厕漱口。 徐易安在公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抿嘴笑起来。 初吻是,冰凉、酒精、以及呕吐物的味道。
第39章 红包 林有麦蹭着他的鼻子, 气氛变得有些粘稠,以为会有下一步动作,然而她头一歪,栽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梦乡。徐易安愣了半秒, 笑起来。 他把她扶回床上, 盖好被子,伸手过去帮她扫走了脸上的头发,恋恋不舍地把这张睡颜看了又看。林有麦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 平添了几分血气, 那双眼安然地合着,隐约能见眼球滚动了下,原本平静的睫毛跟着轻微颤动了。她在做梦吗?她的梦里会有他吗。 徐易安知道这样不好, 但还是无法克制地弯腰在她的唇上快速地亲了一口, 亲完自言自语地忏悔:“有麦,下次你再打回来吧。” 他回头, 把垃圾桶里的垃圾扎好,带着垃圾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清晨六点,胡家睡醒的只有秦志斌和洋女婿胡大壮。秦志斌习惯这个点起床料理家务, 擦擦窗拖拖地洗洗地毯,还要趁早把皮皮带出去遛了。房子越大隐形的家务就越多, 他们请的阿姨这两天回老家过年了,平常这活差不多也是他干, 阿姨的作用是陪胡艳聊天解闷。反正他干家务也干了老些年,早干顺手了, 多睡一会儿反而心慌。胡大壮系着围裙在厨房给全家人准备早点,二人分工明确。 六点过十分, 徐昱之拖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整装待发地从房间里出来,他上午有场代言见面会,没法久留。他跟秦志斌抱了下,又把早准备好的几本沉甸甸的红包塞到他口袋里,说以后有空还会再来看看他们,秦志斌留他吃早饭,被他摆摆手婉拒。秦志斌也不强留,他又想到自己的女儿今天也得回剧组上班,立马加快了手里忙活的速度,准备回厨房帮大壮一起准备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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