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冬至那天。 她在仲家耽误太久。 错过了香港银行家黎世隆的采访。 往后她再拜访他的儿子花花公子沈隽意的时候。 沈隽意的秘书拒绝了,她的所有来访申请:“小姐,逾期不候。” 姜芷兰一向懂得钻营。 她很快换了条路。 姜芷兰尝试着,去认识黎世隆的遗孀。 ——并不被黎家认可的三太太黎玲。 葬礼上,姜芷兰用方博太太的身份出席。 看着黎玲穿着一席黑纱礼服,站在人群中间,正一脸悲伤。 这时候,乘着保安不在车边。 姜芷兰去给黎太太撑伞。 她以吊唁的心态,打探他们家的情况。 没想到这个举动,正踩中了黎隽意的雷区。 他本来就,深恶痛绝着黎玲,要分走黎家财产的行为。 还没等姜芷兰,把媒体的名号暴露出来。 她就被黎隽意语气和煦地“请”出了黎家在北京的旧宅。 并把她的录音笔,碾在鞋间踩碎。 黎隽意把父亲埋在亦庄这边的祖坟里。 就会再回到香港去。 姜芷兰届时想再次拜访他。 想要认证手里采访稿的真伪,就没什么机会了。 这件事让她深感焦虑不已。 眼下已经到了新年一月。 姜蝶珍来打电话。 问她到底和律师协商的怎么样了。 姜蝶珍:“姐姐,你到底有没有做好离开方博的打算?” 借此机会。 姜芷兰提起了黎隽意这件事。 “宁宁,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景煾予和黎隽意认识吗。” 电话这头。 姜蝶珍正坐在景煾予的怀里。 男人结实流畅的手臂,正从后方环住姜蝶珍雪白的纤腰。 他刚应酬回来,洗完澡,还有一些微醺。 薄唇裹着清冽的酒气。 一点点从她的后颈吻上来。 “这里的痕迹淡了些。” 他的喉结无声滑动,“你回答她,认识。” 她的耳垂敏感。 男人的呼吸掠在上面,带来湿润和酥麻的痒意。 姜蝶珍不由得浑身发颤。 她瓷白的皮肤泛着红,小声呼吸声:“煾...煾予说,认识的。” 姜芷兰:“宁宁,你能让他帮我,把那个人约出来见面吗?” 姜蝶珍此时正软在景煾予怀里,眼睫潮湿。 她半天没有回答,攀着男人的脖子,无助地仰起脖颈。 她眼睛里溢出泪珠,但是一点破碎的尾音,都不敢发出来。 姜芷兰疑心她,没有听到。 于是,她又轻声提醒了一遍。 “宁宁,沈隽意给我吃了几次闭门羹了。这段时间分家产的事件,闹得挺大的,我真的需要一个被他信任的渠道。” 景煾予也不着急,唇瓣在薄薄的皮肤上摩挲。 显得耐性好极了的模样。 他等待姜蝶珍和姐姐打电话。 恶劣地,看她连电话都拿不稳。 他声音不紧不慢,离听筒很远。 “你姐姐问你话呢,怎么乖宝宝不及时回应她啊。” 姜蝶珍脸红的滴血,从他怀里慌忙爬出来。 她的脑袋被汹涌的灼热感,烧得理智顿失。 “喂,姐姐。” 她俯下身,用滚烫的脸,搭在那人散落在床畔的掌背上。 “我帮你问问煾予好吗。” 女生瓷白皮肤上滚了一层釉,带着珠光粉。 姜蝶珍漆黑的眼睛有雾气弥漫,在向他求饶。 她可怜兮兮地望向他。 宛如膜拜和仰慕他到了极点。 才会做出蹭掌背的举动。 这种示弱,像飓风席卷他的理智。 狠狠撩起了男人的掠夺欲和占有癖好。 “黎隽意不就是一只丧家之犬么,哪需要姐姐您亲自上门。” 景煾予手指玩弄着姜蝶珍湿润的红唇。 在她牙龈上摩挲掠过。 看见宁宁正蜷在他怀里,垂着眼舔吻他的冷白骨节。 他侧头,咬住字眼,对电话那头哼笑道:“这周末。我让贺六做个局。让沈隽意清楚自己该向谁顶礼。” “正好,我也想把宁宁,介绍给我的朋友。” 挂断电话,他牵出她唇边的几根银丝。 景煾予开始吻她,顺着唇角濡湿。 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颈:“专心点。” 回应他的,是一阵细碎的呼吸。 “好乖。” 房间空气旖旎,室温暧昧。 他声音含混:“听话,别睁眼,我教你换气。” - 姜蝶珍第一次来到沂门胡同的俱乐部。 在街道拐角,她准备打开车门,下车行走。 景煾予就扶住她的手,淡声说不必,“车可以停在四合院里,这里路滑,你少走一截路,免得我心疼,又想抱你。” 姜蝶珍红了脸,说好。 车辆驶进入院落。 青灰的旧式设计,黛灰砖瓦,静谧古朴。 她刚探出头,居然看到了,满树梢的丁香。 进入一月后。 北京的天气忽冷忽热,天气晴朗,霜树空枝。 丁香枝枝蔓蔓,开在了冬末的薄雪中。 她推门下车,就进入了一场紫色的迷蒙旧梦。 在清香迷离中。 她听到了里面有喧嚣的音乐声。 姜蝶珍一时情怯,停住了脚步。 景煾予已经让司机泊好了车。 他走过来,并肩站在姜蝶珍身边。 他陪同她,一起欣赏着眼前,“细叶带浮毛,疏花披素艳。” “是在等我吗?我陪你进去。” 听到这句话。 姜蝶珍的眼睛里波光流转。 盛纨他们带她,来过这种类似的俱乐部。 那时候,她要从胡同口开始,走很久的路。 这段漫长的路。 她每次从看到路口的刺槐树开始,就陷入煎熬。 姜蝶珍要一直想着怎么周旋,才能把自己的朋友救出去。 之前的她,总觉得眼前,是一叠无论如何也攀爬不过去的山峦。 姜蝶珍没什么阅历,也不识多少风月。 和那些男人沟通交流。 每个字,都会让她觉得,自己被挑拣,被凝视,被轻薄。 可是现在。 她细白稚弱的手指,被景煾予牢牢地包裹在掌心中。 就好像,她本来身处在即将陆沉的地震带,却被拯救进入了水草丰茂的平原。 景煾予给她的温暖。 让她在期盼他,更多的拥抱和吻中。 生出一些稀薄的妄想。 是不是这场婚姻,并不全是表面演绎? 这样想的话。 她可以一头栽进这场丁香邂逅中,长醉不醒。 景煾予把她护在怀里,用嘴唇碰了一下她的鼻尖。 他的声音轻若涟漪:“不用紧张,挽着我的手。你不是来宾,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
第22章 .刀尖蜜 日光沉静, 笼罩在头顶。 姜蝶珍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她回望向景煾予,眼睛像蕴着蜜,翕动的眼睫似花枝抖落, 空气中摄着甜粉。 她甜甜地说:“景煾予, 因为你在, 我很期待春天。” 两人手指在袖口中紧紧缠扭, 暖意醺然。 他刚把她揽进怀里。 两人就听见花廊下,传来陶瓷破碎的声音。 “铮——” 清脆的迸裂声, 就像琴弦崩断前尖锐的绝唱。 门扉被人从里面推开。 里面的音乐声, 伴随着京片子的叫骂传来。 接连不断被扔出的, 是各种昂贵的茶具。 菱花茶壶,紫云石瓢,九头咏梅,从廊下招呼了出来。 “哐当——” 姜蝶珍脑袋一片空白, 她忘了躲闪。 景煾予和她近在咫尺, 手臂施力。 男人掌心搭在她的后颈, 把她拖进怀里。 几乎是刹那间, 周围的那些喧嚣, 都被他震耳欲聋的心跳覆盖。 他的怀里很安然, 很惬意, 阻隔了一切的危险。 “不用怕,有我在。” 景煾予揉了揉她的黑发。 感受到她呼吸撩到他的心口,烫得心脏都快要融化。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柔软的小小的人依偎着自己。 在他们眼前。 一个额角带伤的男人出现了。 他被迫近的火力赶出来,呈跌倒状向后倒。 蒋淮铭边躲边骂:“我说,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婚前也约定各玩各的,你管这么宽有意思吗?” “我管你什么了?我只不过是看不惯, 你护着她的样子。要知道,现在别人都在笑话我。” 气急败坏冲出来的女人叫汤依意。 是蒋淮铭的现任妻子。 她还准备把右手拿着的手袋拍过来。 远远的,汤依意看见景煾予神色不虞。 于是停下手上动作,恭敬道:“予哥,刚才惊扰到你们了。” 景煾予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干涉。 周围所有事,他都无为而治。 但这副漫不经心又稍显淡漠的模样,让人在暴露出来的错漏中,逐渐心慌意乱,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 汤依意停下脚步,奈何实在无法消气。 遂抬起手。 她风风火火地扇了男人一个耳光。 “别以为勖玫会看上你。” 蒋淮铭用舌尖,抵住被她的巴掌扇得出血的唇角。 他倔道:“她是否看上我,根本不要紧,重要的是,现在是我的人。” 汤依意气笑了:“蒋淮铭,我祝你和她百年好合,我看你没了我家扶持,还能怎么捧她。” 接着,她转身离开。 蒋淮铭艰难地稳住身体。 终于看清了站在他身后的人。 “四哥。” “实在对不起,联姻时说了互不干扰,现在上门找麻烦呢。” “本来之前已经解决好的。我回国以后,她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又追过来了。” 他捂住额角,吃痛咬牙。 忽然止住脚步,连表情都正经起来。 “这位,是......是......”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36 首页 上一页 30 31 32 33 34 3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