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给周程修发去的消息收到了回复:【什么忙你说。】 宴之峋:【帮我查查言姨这两天都去了哪、见了谁。】 他大可拜托宴临樾,只是他这几天心情有些复杂,还没理顺他们兄弟之间真实的关系,不想去找他。 周程修有人脉,也能帮忙。 周程修:【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先跟我说言姨是谁啊!!!】 宴之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周程修提过言文秀。 【言笑她妈。】 周程修发去一个震惊的表情,然后说:【燕子,你内心好阴暗噢。】 宴之峋:【?】 周程修:【对付不了前女友,居然想着要去对付前女友的妈……】 周程修:【我算看错你了,以前只觉得你嘴巴坏,没想到心肠也坏。】 周程修:【再和你当朋友,迟早被你玷污了我纯洁的灵魂,再见,goodbye,撒哟那啦。】 宴之峋面无表情地看他发完疯,才敲下:【给自己加戏加够了吗?】 周程修狗腿道:【够了够了,马上去查/敬礼.jpg】 过了会,他又问:【你最近和言笑怎么样了?】 宴之峋:【挺好。】 宴之峋:【我们成为了朋友。】
第26章 他她 再收到周程修的消息是在两天后。 汇报时他用的语音:【我这只能查到言笑他妈五天前买了去北城的高铁票, 到北城应该是中午十二点,卡里的消费记录显示她先是在北城火车站的永和大王刷了一笔,然后打车到三环外的一家酒店, 然后……】 那会宴之峋正在科室,不方便听, 直接转了文字。 都是些没什么参考价值的信息, 他一目十行地看着, 直到瞥见最后一行字,目光陡然一滞。 【她去见了一对夫妇。】 周程修还传来几张照片,几乎都是远景,只有一张是近距离抓拍到的, 三个人的站位、衣着,包括孰高孰低的姿态全都一目了然。 言文秀一身朴素的黑色大衣,脖子上缠着一条围巾,在她对面, 是老绅士和贵妇人的组合, 即便保养得当, 看着还是要比言文秀的年纪大一些,至少有六十出头。 还没等宴之峋询问这对夫妇是谁, 周程修继续说:【他们坐上了同一辆车,至于去了哪,我找去的人不小心给跟丢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也就不太清楚了,卡里再次有消费记录是当天晚上八点,应该是去吃了顿饭, 隔天言笑她妈就回了桐楼。】 他一改严肃,切换成讨赏的语气:【虽然你没说, 但我还是自作主张找我朋友顺便调查了下这对夫妇是谁,估计有些来路,保密工作做得挺好,不太好查,需要点时间,有结果了再发给你。】 北城人口密度大,流动性也强,在这样一座人来人往的城市调查人际关系,并不容易,周程修费了挺大的劲,辗转各处关系,还花了一大笔钱——也得亏他不差钱,才打探到了以上这些信息。 宴之峋罕见地当了回人,收敛住刻薄的嘴脸,敲下:【辛苦。】 周程修嬉皮笑脸地回:【不辛苦,命苦。】 在有效时间内,宴之峋撤回了刚才那条消息。 周程修敛下得意的嘴脸:【对了,李芮彤跟我说,你现在和言笑住在一起,还住了快两个月,真的假的?敢情你俩不是单纯地在桐楼见了一面啊?】 李芮彤只提了这件事,关于言出的存在,周程修还是蒙在鼓里。 宴之峋:【真的。】 周程修不敢相信:【你疯了吗?跟前女友住在一起,你也不嫌膈应?】 膈应?还能怎么膈应? 他可是早就被言笑的刀子嘴戳得遍体鳞伤了。 最痛苦的经历都有了,膈应算个屁? 宴之峋:【少管,少担心,少掺合。】 宴之峋:【我有我的任务,现在只是暂时围在她屁股后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宴之峋:【还有别张嘴就是前女友,我和言笑已经是朋友了,什么是朋友应该不需要我跟你解释。】 周程修不再多说也不再多劝,他承认自己有点损,想看着宴之峋再次掉进言笑的大坑里。 结束聊天后,宴之峋将那几张照片保存进相册,点开言笑头像:【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他准备在微信上将结果告知于她,却被她抢先一步回了句:【我现在医院挂吊水。】 宴之峋回了个问号过去。 言笑:【老毛病,急性肠胃炎。】 言笑:【你什么时候休息?】 宴之峋:【半小时后。】 宴之峋:【我过去找你。】 - 宴之峋这一趟过去得很不容易,半路遇到又来闹事的家属,阵仗依旧大,亲戚足足来了七个,排成一排,把过道堵得严严实实,身前还站着几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年轻人,不像正经保镖,像葬爱家族出来的小混混,洗剪吹发型“帅气逼人”。 他没打算掺和这事,绕道准备走,身子刚侧到一半,空气里突然炸出一句脏话:“我去你妈了戈壁!” 几乎在同一时刻,余光进来一道银光,等他反应过来,脸颊传来刺痛,一声脆响,是金属弹落到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动静。 他条件反射垂眼看去,银色匕首在泛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弧线,它的另一侧,溅落着几滴血花。 这场误伤发生得过于突然,方才还在僵持、闹腾几人瞬间不吱声了,齐齐朝宴之峋看过去,其中还有人就跟第一次见到被刀割开渗出的血一样,露出异常惊恐的反应,唯恐真的惹祸上身。 主院院长小儿子遭遇飞来横祸这事,第一时间传到领导那,宴之峋甚至还没来得及端起兴师问罪的架势,以许国雄为首的几人匆匆忙忙地出现,导致他弯腰捡拾匕首的动作卡顿了两秒,站直身体后,刀刃直接朝向闹事几人。 平时只敢出拳手、不敢真动刀的纸老虎们瞬间围成一圈,做足了防备姿态。 圆圈正中心的男人,皮肤黝黑,身形矮小,说话却是中气十足,只是在这节骨眼上,也有点发虚,贼喊捉贼道:“我刚才就一时手滑,你还想拿我怎么滴?大家伙都看着呢,我警告你啊,别动刀子,小心我报警!” “就是就是!我们也只是想给老爹讨回个公道,又没打算真的要把你们怎么样嘛!法治社会,都别乱来啊!” 就连许国雄也附和了句:“宴医生,有什么事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宴之峋不明白他们在激动些什么,又往前走了几步,对方如临大敌的姿态又收紧几分,保安已经出动,就在他们打算冲上前摁住他时,空气里响起他幽幽的嗓音,“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想把刀还过去而已。” 他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声线也平稳到没有波澜,听着挺像回事,细忖又有点像警告。 宴之峋是真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他曾经多次在自己眼皮上刮开口子,有时候用的力道大些,足足十天半个月伤口才能愈合,也因此,现在这种程度的痛感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心里还有些不爽。 可不爽归不爽,他又不可能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始作俑者做些什么,这口气只能咽下。 五分钟后,危机彻底解除,闹事的人消停下来,被保安“请”出了医院,宴之峋则在处理完伤口后被请到主任办公室。 许国雄照例关心了两句,然后旁敲侧击让他别把今天这事告诉宴瑞林,最好一点风声都别透露出去。 墙上有台挂钟,宴之峋看了眼时间,眉宇间的烦躁收不住了,许国雄察觉到,没把他留太久,得到一句“我心里有数”后,就放他离开。 宴之峋大步流星地朝急诊室走去。 言笑已经等得昏昏欲睡,迷蒙间,捕捉到他的气息,在撩开眼皮前,她先打了个哈欠,状似抱怨地说起反话:“你要是再快点,我心里的花真的能谢了。” 宴之峋淡淡说:“出了点事。” 言笑慢吞吞地抬起头,突地一滞,盯住他看了会,差点没忍住伸手去扯他脸上的纱布,“你被人打了?” “……” 他神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言笑读懂,哦了声,语气理所当然的,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宴之峋瞥她,“不算被人打,路过,被飞刀划伤。” 他正儿八经地同她解释了句,哪成想,言笑幸灾乐祸的笑声放得更大了,跟鹅叫一般,若非被护士提醒了句,他有理由相信,她还能再笑上几分钟。 勉强敛住后,她也朝他投去一瞥,眼神像在瞧一个可怜的小倒霉蛋,片刻才收回,头又低了下去。 “不过说起来,现在医闹确实挺厉害,我记得前不久申城一家医院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医闹事件,听说受伤那人也是外科医生。” 她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宴之峋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过了几秒,她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和一把削皮刀,刚在苹果上划开一道口子就停下,“你有塑料袋吗?” 他又不是清洁工,还能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宴之峋说没有,手往左边口袋一伸,递过去,“你用口罩垫。” “行。”言笑在这种事情上很能将就。 她动作娴熟,果皮削得也漂亮,一圈又一圈,没断过,削完后,直接把整个苹果递给宴之峋。 宴之峋没立刻伸手去接,“你不吃?” 她今天这么有奉献精神,很不对劲,偏离了她的人设。 言笑摇头,“突然不想吃了。” “……那你可以不用削。” “这是我精选挑选的苹果,也是框里最大最重的那个,带过来就费了好大力气,就这么带回去,我不是有病吗我。” “……” 他收回刚才的话,她很正常,比谁都正常,一张嘴稳定发挥,达成只有他受伤的世界。 宴之峋面无表情地接过,咬了口,配得上她的精挑细选,甜而脆,汁水很足,顺着虎口滑落到掌心,他拿出湿巾擦了擦。 忽而耳边响起言笑的声音:“你说调查有结果了,具体是什么结果?” 轻飘飘的,但这种轻有点像干燥的落叶,重量小,但边角锋利,能把人割伤。 这环境并不适合谈话,急诊部挤满了人,几排长椅都被人占去。 宴之峋的肩膀时不时被隔壁的男人蹭到,避无可避,他准备换个地方,瞥见头顶的吊水和言笑苍白恹恹的脸色后,才歇了这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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