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修订版 相比从前炽烈又无所畏惧的爱恋,如今这份感情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饶冬青悄悄藏起它,怕叫人窥探到,又落了一场空。 这次见面回来,她和郑魏东保持联系,每天下班后,一有空就找他说话。 通话大多在饶冬青自己房间里,不会有人打扰。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方纪辉提早回家,直接开门进来,看见她对着手机有说有笑。 饶冬青靠坐在飘窗上,背对着门,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来人。 “冬青。”方纪辉向她走近。 饶冬青听见声音回头,脸色大变,强装镇定对还在视频中的郑魏东说:“我妈朋友来家里,有事找我。待会儿聊。” 通话匆忙挂断,饶冬青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神色恢复如常。她穿上拖鞋往外走,方纪辉挡住去路,“不敢让人知道家里有男人,得编多少个谎骗过去?” 饶冬青很无所谓笑了下,“出来玩儿,都不是傻子,谁骗得了谁。” 话说出来倒让对方堵了嘴,方纪辉有些懊悔开这个口,试图戳穿她的故作镇静,“真像说得那么轻巧,那你慌什么?” “做戏好歹做足了,免得见了面互相不自在,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饶冬青说完绕开他,走出门去。 之后饶冬青和郑魏东的联系依旧频繁,有时聊到很晚,她也不避着躺在身旁的方纪辉,对着手机专心回消息。 接连两天同事聚餐,饶冬青到家时候比较晚,连方纪辉这个大忙人都洗漱收拾好了躺在床上,她才迟迟回来。 方纪辉听见浴室里的饶冬青在讲电话,“我到家了。”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笑起来,“别开玩笑。挂了,明天见。”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饶冬青又接了个电话。大多时候是对方在说,她不时应一声,说的什么内容不清楚,但听她不时笑着,心情似乎不错。 等人出来,方纪辉又开始没话找话,“和同事去吃饭?” 饶冬青坐到床沿,背对着他应了声,“嗯。”一早出门跟章美霖说过,他就在旁边,肯定也听见了。 “办公室的人都一起去吗?” “嗯。”饶冬青明显不想答话,关了灯,拉开被子躺下。 方纪辉眼睛睁着,等适应了黑暗环境,看到面前依旧是个冷漠的后背对着他,那些还未出口的话也随之咽下。 又到周末,天气晴朗,阳光正好,饶冬青在家收收洗洗忙活了一下午,稍微化了个妆出门。晚饭约了人,在外面吃。 傍晚,市主干道发生一起汽车追尾事故,路上堵得一塌糊涂。方纪辉跟着缓慢前进的车流一点点往前挪,百无聊赖地往窗外张望,隔壁车道有辆车看着眼熟,细看一眼车牌,果然是程涛的。地方小,出门老能碰上熟人。 他隐约看到程涛脸偏向一侧,跟身旁的人聊得火热。等车过红绿灯时,程涛车往右拐,方纪辉看清副驾驶上坐着饶冬青。 回到家,他独自一人吃晚饭,家里人都不在,他也不知道她们都去了哪儿。 很晚了,章美霖和钱阿姨都已经回来,可还是不见饶冬青的身影。他在卧室里一支接着一支抽烟,在想回来时碰到的那两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变得那样亲近? 饶冬青到家已是深夜,推开门,浓烈的烟味和沐浴液的清香混杂在一起扑鼻而来。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暖黄色壁灯,昏暗光线下,方纪辉浴袍领口大敞,慵懒地倚在床头抽烟。透过缭绕的烟雾,饶冬青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拉开衣柜门,翻找换洗衣服。 “去哪儿了?”方纪辉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起来走到她身旁,目光沉沉看着她。 “我不问你的事,你也别问我的。”她找好衣服,往门口走,要去拿晾在外面的浴巾。 方纪辉先她一步挡在门前,“晚上去哪儿了?” 饶冬青觉得这话问得可笑,也确实笑出声,“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着向前一步,伸长胳膊去够门把。方纪辉反手摸上门锁一转,把门锁牢,像堵坚固的墙严严实实挡在门前。 两人僵持了片刻,饶冬青无所谓地点点头,“也行,你要听就说说喽。”她侧身和他拉开距离,“晚上跟程涛一起去吃饭,你也知道,他刚离婚心情不好,过去安慰安慰喽。” “吃顿饭吃到夜里十二点?” “聊得高兴收不住了呗!”饶冬青有些不耐烦,伸手把前额的头发往后拨弄,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撩人的妩媚。 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不是平日那般素颜朝天。方纪辉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突然伸手猛地扣住她后脑勺,另一只手大拇指按到她嘴唇上,用力抹去上头艳丽的口红。 饶冬青奋力挣开他的钳制,抱着的衣服散落在地,她使劲推开他,后退了两步,姿态防备,满眼警惕与怒意,“别碰我。” 她的这些反应激得方纪辉有些失控,他把人推搡到床上,覆身压上去,双手捧住她的脸用力强吻着。这个吻没有丝毫温情,压迫式的入侵遇上强烈的反抗和躲闪,彼此口腔里充斥着浓烈的铁锈味。 她手脚并用踢打挣扎,脸极力转向一侧,避开与他唇齿纠缠,身体由横在床中央转至床沿,小半侧身子悬空在床外。对方追过来把人又拽回去,双手依旧箍住她,更加强横又无章法地疯狂深吻。 抵抗与压制并行,如此反复几回,饶冬青侧身把脸埋进床单里,躲开他不依不饶的围追。见此,方纪辉去解胸衣的手调转方向,径直探向裙底,扯下底裤,他贴合着压过来,倾身撞入。 饶冬青疼得拱起腰背,四肢瑟缩,蜷至一团。身体是干涩的,抗拒、排斥这样蛮横粗鲁的入侵。她双手胡乱挥舞反抗,手边的床头灯被打落在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响。 门外有脚步声过来,接着响起两下敲门声,“冬青,还没睡?” 饶冬青侧趴在床上,双手紧攥着床单,努力缓了缓,用平常的语气回:“什么事?” “明天要回乡下,早点休息。”屋里没有回应,刚才争执打斗的声音也一并消失,章美霖放心不下,又唤了声,“冬青?” “知道了。我睡了,你也快去休息。”饶冬青松开床单,迫使自己全身舒展开来,上身向后慢慢平躺回去。身后的人也很配合,贴着她跪立起身,把并合着的长直匀称的双腿分于腰间,伏下身,与她紧密贴合,尽情缠绵。 身下的人不再反抗,她顺从地跟随着他的动作,任由细密湿热的吻从小腹上移至胸前,再到脖颈耳后。方纪辉一改刚才粗暴狠戾的姿态,胳膊撑着身体,虚压在她身上,力道减缓,极尽温柔克制。 他是想取悦她的。 两人间的柔情没持续多久,饶冬青一个用力翻身,双方位置转换,主导权易了主。她冷漠地俯视着身下人,与他目光相对,主动动作起来。 那双大手拢上她的腰,试图抱着她更贴近些,才挨上来,饶冬青停下动作,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示意他把手拿开。 对方照做,收回手,等待她后续动作。饶冬青耐着性子,根据从他脸上捕捉到的反应,时轻时重,时缓时急,让他无限欢愉的同时又总留着一分,绝不给他痛快。 接二连三这么撩拨,身下人对她的渴求达到极致,索性自己耸动起来,她欲起身躲开,对方察觉出,大手牢牢按住她的腰。 床上一双身影交缠起伏,在身下人停止动作前一瞬,坐于他腰间的人双手伸向他脖颈处,用尽全力死死掐上去。下一刻,交合处涌出来的快感冲向全身,眼前点点星光环绕,在那一瞬,空气被完全抽离,而他窒息其中。 事后饶冬青松开手,翻身下来,全身脱力倒在一旁。她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对两人间这样无休无止的纠缠感到深深厌倦。 方纪辉想抱抱她,无奈身体刚贴上来就被一把推开。饶冬青起身下床,将散落在地的干净换洗衣服一一捡起,听见他说:“给我生个儿子,亏不了你。” 听听,多荒谬。
第二十章 -修订版 第二天早饭过后,饶冬青和章美霖把备好的祭拜用品装进车后备箱,出发去乡下。 通往公墓的山路弯弯绕绕不好走,饶冬青全程两手把着方向盘,聚精会神看路。出事后第一次开车,手生,不敢分神。 前两年山上老坟被迁至公墓,章美霖做主买了两个双墓,这事瞒着赵延昌,没让他知道。 眼下这里躺着三个人,还空着一个墓穴。章美霖从左至右依次摆好三份果品点心,吃食各不相同,是按照他们各自喜好准备的。 墓地为防火患,焚烧纸钱需在指定地点。章美霖让饶冬青提着纸钱拿去烧,等人走开了,她站在墓碑前,轻声问候,“爸,妈,正锋,我和冬青来看你们了。” 有风吹过,把摆在饶正锋墓前的一块米糕吹落盘外,章美霖走上前,伸手重新摆回去。她轻抚碑上刻着的名字,长叹一声,“正锋,你女儿跟你一个样,死心眼,倔脾气,要吃大亏的啊。过上两年我跟着过来,她一个人没依没靠的,要怎么办?” 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饶正锋,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也不上心看着点,哪怕躲不掉,晚个几年,等她结了婚生了孩子再出那事都不怕。你说现在这样没着没落的,以后怎么办?谁照顾她?” “这事赖你,往我梦里跑得倒勤快,自己丫头要出事都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有这么当爹的吗?”章美霖也不论事情哪儿跟哪儿挨不挨得上,只管边抹眼泪边埋怨。 “你女儿主意大,管不了,现在的日子不乐意过,想离婚来着,我能看出来。她要是人好好的,凭自个乐意,想怎么折腾我都不拦着。房子、车子都有,钱也给她留着,够她下半辈子吃穿不愁。” “可她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人过,将来要再有个不好,谁管她?不乐意跟现在这个过,再找哪儿那么容易?万一碰上心眼坏的算计她,房子票子都骗走,受欺负了也没人帮,到时候怎么办?” “现在这个好歹知根知底,人是什么样我清楚,跟冬青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看得出来,那孩子对她有感情。现在这么过已经算很可以了,她还不乐意,我说她也不听,你说说要怎么办?” 说话间身后有脚步声过来,章美霖擦干脸上的泪痕,收拾好情绪站起身。两个人对着墓碑又说了些话,随后离开墓园,下山去。 车开到镇上,她们就近在一家面馆解决午饭,饶冬青吃得快,吃完了先走,说是去买东西。附近有家药店,走过去两三分钟就能到。 买好药回到车里,她拧开矿泉水瓶盖子,一颗药片,一口水,惦记了一上午的事总算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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