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纪辉还是没理她,依旧呆坐在那儿。 饶冬青没再管,回屋接着睡觉,刚闭上眼,方纪辉走进来,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 到这都还好好的,过了没一会儿,被子突然被大力扯开,方纪辉压到饶冬青身上,特粗鲁地上手扒她衣服。 见惯了方纪辉的喜怒无常,饶冬青伸手按亮床头灯,很平静地问他,“又发什么疯?” 那只大手往下伸,去扯她睡裤,她边挡边躲着坐起来,试图跟他讲道理,“我很累,不想做。” 方纪辉对这话置若罔闻,把她拽回床上剥光衣服,再去脱他自己的。他神情狠厉,双眼血丝满布,整个人处在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饶冬青有些慌,在对方欺身靠过来时,甩手往他脸上打。 这一巴掌使了猛劲儿,但不起作用,他连停都没停一下,继续他势在必得的荒唐事。两人力气相差悬殊,饶冬青挣脱不过,索性松了劲直直躺着。 接连的挑拨逗弄、啃咬吮吻唤起身体本能的欲望,饶冬青死咬着唇忍住,不想让对方看出她的口不对心。身体被蛮力开拓的一瞬,方纪辉强按住她的手腕,“装什么装!喜欢就说,想男人了就做。” 饶冬青骂他,“方纪辉你真的差劲透了。” “再差劲不还是睡你,不差劲的,你也说了人家不要你。”方纪辉覆在她身上大开大合动作着,直起身,掐住她脖子问:“什么时候跟他睡,到现在了还念念不忘。十六,十七,十八……还是更早?” 那个男人和饶冬青很早就认识,高中毕业他俩在一块住过,大学还一起出去开房,这些方纪辉都亲眼见过,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饶冬青还想着那个人。 饶冬青被这样的不可理喻气极,趁着变化姿势的空档扑向他,赤裸着的两具身躯交缠在一起,奋力争夺推搡,像是在打架。 最终饶冬青吮咬在他喉结处,占了上风,将人推倒在床上,同样掐着他脖子,居高临下问他,“什么时候盯上我的?十六,十七,十八……还是更早?我妈打我扒我衣服,光溜溜的,你在看,偷偷的,是不是?” 掐住脖子的手逐渐用力,她提高音量又问:“是不是?” 方纪辉脸上因缺氧涨得通红,额间青筋突起,安静与她对视着,沉默无言。饶冬青目光鄙夷,身体轻轻动作起,在交合处细细碾磨,“装什么装,看了就是看了,连承认都不敢,要不说你差劲呢。” 饶冬青慢慢俯下身,趴在他耳畔轻声说:“想知道什么时候跟他睡,我告诉你啊。”她柔声提醒,“很早了,想想我妈打我打最狠的是哪次?” 高中那次深夜未归,章美霖怀疑她跟郑魏东乱来,打过骂过不算完,扒光了衣服看,检查过确实没有才信,还剪掉她一头长发当教训。那时候饶冬青小,脸皮薄,那样的难堪让同龄人看见,深感又被羞辱了一回。 紧掐在脖间的手已然松开,换成轻柔的爱抚,在他身上游走。“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睡的吗?我也都告诉你啊。” 他们像是拉开了一场角逐输赢的游戏,饶冬青已沉浸其中,脸上笑容渐渐放大,她跪立起身,挺着胸脯送上前,忘却自己,沦为戏中人。 方纪辉起身迎上来,急急张口含弄,双眼已叫情欲覆染。饶冬青猛地推开他,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大声吼,“不是这样!” 目光相对,方纪辉眼中尽是茫然和无措,人被打蒙在那儿。饶冬青换回温柔模样,怜惜地抚摸上那挨了巴掌的脸庞,轻声说:“错了,他不这样。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啊。” 饶冬青跨坐回方纪辉身上,捉起他的手环抱在她腰侧,然后双臂搂上他脖颈,“我们互相拥抱……”接着探舌滑进他唇间,“我们互相亲吻……”放开唇瓣,吻向下移,游走到脖间又绕回耳畔。她细细啃咬,勾弄,伸手将人推倒在床上,继续向下亲吻,“我主动亲他,像这样……” 湿热绵长的吻在方纪辉胸前流连,饶冬青觉察到他身体逐渐绷紧,濒临迸发边缘。吻一路向下,越发湿濡炽热,方纪辉撑不住想抽身逃离,被饶冬青死死按住不放,直到他浑身剧烈抖了几抖,迅速彻底地败下阵。 强忍着恶心作呕,饶冬青抬手抹去污秽,对身下粗喘着的方纪辉说:“太快了,他不这样,我帮了他很久。你不行,学不来!” 相爱恋人间的亲密举动,放到他们身上,却成了互相作践对方,肮脏的,不堪的,令人作呕的行径。 饶冬青大笑着像个疯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她想她赢了不是吗? 之后她冲进浴室,趴在马桶上干呕,生理心理上都犯恶心,但就是吐不出来。她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好几遍,皮肤长时间泡在水里变得泛白皱起,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流。 外头响起敲门声,还叫她的名字,她没应,外头就不停敲,不停喊。 方纪辉一直叫不开门,怕她出事,找来钥匙开门,发现她半躺着泡在浴缸里,整张脸哭得通红。他刚要抬脚进去,就被她呵斥住,“出去!” 见她情况不对,方纪辉欲上前探看,脚才迈进来,又遭致饶冬青一声吼,“我叫你出去!” 她猩红的眼眸像淬了火,看得方纪辉心尖都在发颤,他退回去,垂手站在门外,没再向前一步。 浴室里的人似乎恢复如常,她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有条不紊地抹护肤品,耐心细致,一层又一层往脸上涂,最后还对着镜子笑呢。 等饶冬青收拾好了出来,方纪辉走近她,打开那个没送出去的方盒子,取出一条精致的项链,带着十二分小心,用缓慢的,温柔的语气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见你戴过跟这个差不多的,我想应该不会让你讨厌,就买了。” 他拿起项链要给她戴上,“试一下吧。” 饶冬青厌倦了这样故作相安无事的虚伪样子,抬手狠甩他一巴掌,平静地等着对方恼怒爆发。 然而方纪辉还是和气温柔的模样,“不喜欢,我再买别的。” 饶冬青无视他的讨好,面无表情又给了他一耳光。 方纪辉的态度没变,声音还是柔和有度,“总归有想要的什么吧,你说,我去找。” “好啊,要钱,有本事你都给啊。”饶冬青见他终于消停,嘲讽地笑了下,“没有就别嚷嚷,真当找小姐陪睡呢。”
第三十四章 -修订版 这些年过下来,饶冬青于方纪辉而言,成了个执念,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近乎着魔的被她吸引。 方纪辉时常想,要是饶冬青不是章美霖的女儿就好了,如果那样,两人的关系或许就不是现在这般。他十分渴望能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温馨和美的家,从前他也拥有过,失去了,更加倍渴望。 那时外公外婆都还在世,父母恩爱,家庭幸福,方纪辉也是被家人捧在手心疼的小孩,母亲方薇更是把他放在心尖上宠。可惜这样的日子并没持续太久,原本和睦的家随着男人的变心而分崩离析。 方薇父亲是当地最早出去闯荡的那批人,年轻时辗转各地谋生,当过建筑工人,开过小饭馆,后经朋友介绍,开始做起木材生意。起先只是去东北发原木到南方卖,后来逐渐积累起客户和资金,一家人迁回老家办起加工厂,生意越做越大。 当时赵延昌是他手底下的一个业务员,小伙子机灵,工作能力强,人也长得周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待厂里,过年也在。后来一问,得知赵延昌双亲都已过世,家里穷,上头哥哥姐姐一大堆,各自成家后来往甚少,他是最小的那个,还没结婚,无家可回。 方父暗自观察起赵延昌,不论是家庭背景,还是能力长相,赵延昌都很符合他理想的上门女婿人选。 之后,方薇和赵延昌由方父牵线认识,很快谈起恋爱,不到一年,婚事便定下。隔年方纪辉出生,方父方母万分喜悦,对赵延昌越加亲厚,比自己女儿还偏重些。 早年方父出外打拼落下一身病,年纪上来了,厂里很多事管不过来,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厂子逐渐放手给赵延昌,自己半退休在家逗孙子玩。 不管是厂里的人员管理,还是日常业务往来,赵延昌都能打点妥当,几年下来,厂里大小事务多由他负责。当然方父也留了心眼,一直在教方薇生意上的事,厂里的进出账目由她管着。 方父方母感情非常好,可惜方母身体欠佳,高龄生下二女儿方敏后,身体亏损得厉害,药就没断过,在方纪辉七岁那年终是撒手离去。之后方父便一蹶不振,整日郁郁,没个两年,也跟着去了。 早在方父离世前,赵延昌的苗头就已不对,但当时还有所顾忌,明面上不敢胡来。等二老一走,他的本性完全显露,吃喝享乐玩女人,一两个月不着家是常有的。 方薇性子软,想管管不了,也正因此,赵延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后来他以孩子需要人照顾为由,让方薇待在家,厂里的事由他全权管理。 手上的生意越做越大,赵延昌对自己上门女婿的身份越发排斥,他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跟着他姓赵的。 养在外头的女人也如他愿,儿子、女儿分别生下过,可惜都没养下来。后来找了所谓的“大师”问,说他财运亨通,可惜命中克妻克子,要养跟着自家的孩子,得找同样八字过硬的人相配,不然留不住。 在这位“大师”的指点下,赵延昌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后来遇上章美霖,“大师”把关点了头,他便深信不疑。 对于丈夫的背叛,方薇一直默默忍受,然而对方不光在外寻花问柳,还带病回来传染给她。在遭受感情背叛和经年累月的病痛折磨后,方薇选择结束于她而言已是了无希望的生活。 她特意穿了一身红,发了咒,自高楼坠落在那对男女面前,期盼该有的报应能够降临。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尾随而至的方纪辉也出现在现场,他试图捂住她后脑汩汩外涌的鲜血,凄厉绝望地哭喊着。 意识彻底消散前,她的心再次碎裂。 方薇去世不出半年,赵延昌就把女人带回家。方纪辉心里憎恨,默默隐忍着,在等自己变强大。他们的报应该由他来给,各种凄惨下场,他都暗暗想好了。 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起先方纪辉是连带着憎恶她的,可渐渐地,他没意识到,也不愿承认自己心中已对她萌生爱慕。 青春期的少年,第一次情欲勃发有了具体的对象。然而这份克制压抑的感情,让他扭曲了性与爱。 章美霖管教女儿很严厉,打骂是常事,每次暴力发生时,方纪辉都躲在房间,紧贴着房门捕捉有关饶冬青的一切动静,他幻想她,幻想自己,莫名的快感与兴奋盈满全身。 方纪辉厌弃自己的反常,又戒不掉这种在当时他排解不出又难以启齿的特殊性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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