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他都不喜欢你呀。” “喜欢与不喜欢,并未有那般重要,妾身只知家族教训,礼义廉耻。”钟嘉柔微微直身,端得一副贤良淑德。 她指桑骂槐得太隐晦,姜溶没听懂,只觉得她奇怪:“那他要是对你不好,欺负你、打你、骂你,你也要跟他在一块儿吗?” “是,无论夫君如何,妾身都会不离不弃,与他一同共渡难关。” “唉。”姜溶叹了口气,脸皱着一块儿,轻轻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嘉柔啊,我觉得你要不还是去寺庙里念几天经试试吧,我总觉得你的脑子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去庙里待待或许会好些。” “你!”钟嘉柔气得脸有些发红,“你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只懂情情爱爱,哪里会明白什么叫家族的名声与荣耀!” 姜溶慢腾腾在心里捋了一遍,得出结论:“你是说,你家里人叫你和他成亲的?可是他都对你不好,你家里人还让你和他成亲,你父母是不是喜欢你呀?” 萧青棠快笑疯了,钟嘉柔却是被气哭了:“你不就是善妒吗?不就是想将我赶出去吗?我偏不遂你意!” “你就为了跟我闹脾气,委屈自己?”姜溶歪着脑袋反问。 “你……”钟嘉柔咬了咬牙,抹掉眼泪,缓缓起身,“你且记住,我才是明媒正娶,你再嚣张也比不过我这个正妻,你如此这般拆散旁人姻缘是要遭天谴的!” 姜溶抬头看着她:“可是是我先跟萧青棠认识的呀,也是我先和他定亲的呀。他一直都说不想和你成亲,去皇帝跟前求了好久,还因为这个剃光了头发。” 钟嘉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微微抬起下颌,颤着唇道:“你少在我跟前炫耀……” “我只是说事实,没在炫耀呀,你别哭别哭呀。”姜溶急忙站起身给她擦眼泪,“你为何要浪费时光在一个对你不好的人身上呢?” 钟嘉柔有些恼羞成怒,目光中已带有些恨意。 萧青棠眉头一皱,急忙起身,上前一步将姜溶护在身后,缓缓道:“我们今日并非是来跟你炫耀,也并未要挑衅你,只是希望好聚好散。先前圣旨无法拒绝,现下得了陛下首肯,为何还非要待在一块儿?” “那我耽搁的三年呢!我明明可以选得一门好亲事,谁来赔我那三年!”钟嘉柔突然大吼。 萧青棠不徐不疾道:“那三年并非我耽搁的,想必你也清楚,陛下下旨后我当场便拒绝了,甚至还叫你一起去求情,可最后是我拒绝不成。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你已耽搁三年,难道要为了这三年将这一辈子都搭进去吗?” 钟嘉柔紧握手帕,垂着眼没有说话。 萧青棠又道:“我想你也知晓我的脾气,我不愿的事任何人相逼都无用。若你不愿与我和离,我大不了便是再不回侯府,对我能有何影响?至多不过被人非议几句,可我这些年又何曾惧怕过非议? 而你,你独自一人在侯府后院,家不归你管,人员安置你也插不上手,只是被囚在这里一辈子罢了,又是何苦? 可你若是愿意与我和离,我先前说过了,你要回家便回家,要独立门户便独立门户,也不必担忧会遭什么祸患,只要平南侯府在一日,便有你一日安稳,更何况本朝和离并不是什么罕见之事。” 钟嘉柔仍垂着眼,脸上的泪珠被风吹干了,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萧青棠不再劝说,牵着姜溶转身离去,只留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 出了院子,姜溶挣脱,不许他牵着。 “怎么了?”萧青棠跟上去。 “我生气了。”她抱臂撇嘴。 萧青棠好笑:“生什么气?” “她喊你夫君了。” “不是我叫她喊的,她自己要喊,我总不能缝了她的嘴。” “哼。” 萧青棠揽住她:“走,去兄长那里坐坐。” 她不想在别人跟前吵架,瞅他一眼,暂且按捺住了。 萧长聿和徐氏都在家中,听闻了他们回来的消息,只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坐。” 萧青棠牵着姜溶走进,还没坐稳,便听他问:“去钟氏处了?” “是,去和她谈和离的事,刚说罢。”萧青棠答。 “她也是无辜,你和她说清楚,态度要放好些,莫说些不中听的……” “二郎没对她态度不好,都说给她补偿的!”姜溶突然打断。 萧长聿微愣,徐氏也微愣,随后微微起身,笑着问:“这是怎么了?瞧着不大开心?” 姜溶抿了抿唇,嘟囔一句:“弄得像我们做错什么了似的。” “自然不是你的错,也算不上是二郎的错,钟家娘子亦无错,故而此事才复杂,得仔细处置妥当,否则以后会留有祸患。”徐氏缓声安抚,“兄长没弄清便教训二郎是他的错,但他也是为二郎担忧。” 姜溶垂着头,不说话了。 徐氏上前摸了摸她的头,笑着看向萧长聿。 萧长聿接着问:“你是如何跟她的说的。” 萧青棠将处理的法子说了一遍,萧长聿微微颔首,还算满意:“伯爵府势力也不小,你从前没有牵挂,想如何任性便如何任性,旁人也拿你没法。可现下不同了,他们对付不了你,还针对不了区区一个姜家吗?” “是。”萧青棠轻轻垂眸。 “待此事了结,便叫你嫂子去和姜夫人谈清楚,让你和弟妹早些完婚,不要再拖了。” “是。” “闹了这么一通,也算是合了你的意,你也不是小孩了,以后莫要再胡闹了,好好操持你手里的产业,也够你和弟妹用的。” “是。” 他这般好说话,萧长聿一时顿住,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徐氏接上话:“你们走后,我原想差人去给你们送些银子,可你兄长说若你们真安心受了我们的东西,往后陛下回过神后反而会更加严厉处置你们,故而我们也只是打探了,知晓你们无事便未轻举妄动。 你们不在家的这段时日,没人动过乌金院,现下安心歇息在那处便是。不过你柴房里关着的那个叫素雨的侍女,我安排去当粗使丫头了,你看看要如何处置?” 他早忘了这事,略思索一息后,淡淡道:“那便让她去做粗使丫头罢。” 姜溶看他一眼没说话,在萧长聿他们院里用完晚膳出来后,萧青棠主动提起了。 “那个什么素雨,虽是未来得及害过你,可此人心思极深,罚她去做粗使丫头也是应当的。”甚至应当直接拖出去发卖了才是。 姜溶瞥他一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没错,她会来盯着你吗?” 他张了张口,缓缓道:“我没为自己开脱,我知晓我自己有错,我就不该让她们进乌金院,我是混账。可她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前是我自己心虚,不知如何与你说,现下能说了,我一定要说,你莫要再相信她了。” “她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个臭蛋!”姜溶磨了磨牙,瞪他一眼,“不过她说了,她没跟你睡过。” 萧青棠牵住她的手:“我跟你保证,我对她们未曾动过半分心思,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不是见色眼开的人。总归,你想自己处置她也行,只是莫要留她在身边了。” “我知道了。”她慢慢往前走,接着道,“她说,要我讨你欢心,跟钟家娘子争宠,早点生下孩子,好有理由来管钱。” “她这般说不过也是为了私心,不过是看我喜欢你,想要你做主母,以后好控制你谋得好处。她明知我不是什么好人,若真为你好,怎么会将你往我身边推?” “嗯。”姜溶点点头,“可若不是她说,我就不会知道后院里的女人是做什么的。” 萧青棠哑口无言。 “算了,给她点儿钱,放她离开吧。” 萧青棠稍松了口气:“好,你只别留她在身旁就好。” “嗯。”姜溶又挣脱他的手。 他急忙追上去,重新牵上:“怎么了?” “我一想起你后院那么多人,我就生气。”姜溶脾气突然上来,一把甩开他的手,先一步进了房门,“我就觉得,不该原谅你。” 萧青棠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追上:“我错了,我真错了,我这几年是不是表现挺好的?一直和你在一块儿,哪儿也没去……” “我知道,但我还是生气。”姜溶站在床上,“所以,你今天不许睡床。” 萧青棠松了口气:“好、好,我睡脚踏,你莫说方才那样的话便好。” 他转身便要去抱被褥,姜溶叉着腰喊住他:“慢着!你听我骂完再走!” “好,我听着。”他回头,站在床下,仰着头看她。 “还有就是,那个钟家娘子喊你夫君!” 他有些无奈:“这总不能怪我头上。” “那我怪谁?我就怪你!就怪你!就怪你!”姜溶在他胸膛上踩了好几脚。 他没动,任由她踩:“好好好,怪我怪我。” 姜溶指着他骂:“你!不许睡床!以后都不许睡床!” 他有些心塞,但知晓这是在气头上,只能顺着些:“好好,我都听你的,你说要如何便如何。” “哼!”姜溶一掀被子,往里一趟,“睡觉!” 萧青棠无奈叹息一声,默默抱着被褥躺在脚踏上。 他很不习惯,怀里少了点什么,独自一人在寒英阁住了那样长的时日,每夜都想抱着她,可现下回来了人就在身旁,却不能抱。 “溶宝。”他微微坐起,轻唤一声,“想不想我。” 姜溶闭着眼:“你不就在我身边儿?想什么想?” 他伸手,放在她腰上:“不是这个想,是这个想……” 姜溶缓缓睁眼望他:“做什么?” “不想吗?”他哑声问。 姜溶咽了口唾液,拂开他的手:“不想!” “宝宝,没必要忍着,弄完我再回脚踏上睡就是。”他低声蛊惑。 姜溶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行吧,那你上来。” 萧青棠勾了勾唇,迅速爬上去,抱着便要吻她,却被她拦住。萧青棠不解:“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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