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猫你得去问他,我说不管用。”段雁容的丈夫林亚平酷爱养猫,从小到大去哪儿都抱着他的宝贝猫,到人家来做客也不例外,打牌的时候也不忘记撸猫。 鲸鲸去找林亚平,央求他把怀里的金渐层给她抱一会儿。她在这群人里年纪是最小的,大家都当她是小妹妹,她既然开了口,林亚平也不好驳她的面子。 “我们大妞子上了年纪,反应有点迟钝,你逗它玩儿可以,别给它吃东西。”林亚平把名叫大妞子的猫给鲸鲸抱着。 “知道,它吃的都是你精心准备的猫粮,不吃外面的。”鲸鲸抱起胖胖的大妞子,觉得它懒洋洋的样子十分可爱。大妞子是林亚平养了十来年的猫,被他当成亲闺女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岑纾已经不在叶小舷身旁坐着,而是坐到了容岸边上,看到鲸鲸过来找林亚平要猫,似有意似无意凑在容岸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红唇明艳、耳鬓厮磨,那亲昵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一对。容岸只顾着看牌,没有回应她。 鲸鲸注意到这个细节,觉得她肯定是故意的,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抱着猫去外面玩。主人家的一儿一女正在别墅门前的草坪上玩耍,鲸鲸加入他们,拿着逗猫棒逗大妞子玩儿。 晚餐很丰盛,女人们怕胖都吃得不多,岑纾和段雁容更是几乎没动筷子,鲸鲸看到岑纾坐在容岸身边,不免又想起她在陈炽车里说过的话,心里膈应,也没怎么吃。 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黑透了,夜晚山里安静,树枝被山风吹得不停晃动,投影在玻璃上,偶尔传来猫头鹰凄厉的叫声,要不是别墅里人多,她还真不敢住这里。 “一会儿我上楼去换跳舞的裙子,你去不去?”段雁容兴致很好地问鲸鲸。“我不跳了。”鲸鲸对跳舞没多大兴趣。 段雁容以为鲸鲸是担心没有合适的舞伴,笑着说:“来都来了,干嘛不跳,这里一屋子男人哪个不能给你当舞伴?” 鲸鲸随意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男士,几乎都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找他们当一晚上舞伴是不难的,可倏忽而逝的繁华过后,谁也不能带给她更多的宁静。 目光偶尔和某人相触,他淡漠地转移了视线,睫毛在光线映照下在眼角投下淡淡的阴影,更显得脸庞雕塑般质感。他身旁的人似乎已经邀请他了,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岑纾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复古的鸵鸟毛扇子,和她的衣服相得益彰,扇面撑开遮住半边脸,适合一切不足为外人道的窃窃私语和眉目传情。 客厅里,古老的留声机播放着上个世纪传下来的黑胶唱片,欢快的爵士乐,美酒美乐花团锦簇,人影憧憧,舞姿蹁跹。 岑纾舞姿出众,也玩得开,无论是探戈、华尔兹还是爵士摇摆舞,她都很擅长,几乎在场的每个男人都成了她的舞伴。 笑声谑浪,她是全场目光关注的焦点,顾盼生姿、美目倩兮,走到哪儿都活色生香。 看到那两人跳华尔兹,鲸鲸心下更无趣,早早回了房间休息,楼下不时传来轻快的音乐声和众人的笑声,很有点纸醉金迷的味道,只可惜热闹不是自己的,到底意兴阑珊。 她是带了跳舞的小礼服过来的,但是没有穿,有岑纾在,当之无愧是今晚的舞会女王,别人不过是陪衬,鲸鲸不愿当她的陪衬。 睡着了,鲸鲸梦见自己光着脚走在雪地上,走了很久很久,双脚冻得快麻木了,才看到一座像宫殿一样气派的大房子,飞快地向宫殿跑过去。 宫殿的大门是关闭的,她只能透过窗户看里面的情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有很多男男女女在跳舞,婆娑起舞的人影看起来华丽诡异,看不清面目,只有一道道影子。 大殿一端的高台上摆放着巨大的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妖媚无比的女人,那女人看起来只有七分像人另外有三分像个怪物。 手里夹着烟,她于纸醉金迷中睥睨众生,烟雾缭缭绕绕如灵魂飞升。 蜘蛛精?难道这里是盘丝洞?鲸鲸在梦里紧张地不行,她想呼喊,让那些跳舞的人赶紧远离这个怪物,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到后来,她自己腿脚也像是被蛛丝一样的东西束缚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从噩梦中惊醒,鲸鲸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一点多。晚上吃得少,不如下楼去找点吃的。 客厅里的舞会似乎已经结束了,走廊上听不到任何音乐声,鲸鲸蹑手蹑脚刚要走到楼梯玄关,就听到楼梯上隐约传来岑纾的笑声,吓得她赶忙退回房间去,躲在门边观望。 岑纾大概是喝多了,走路左摇右摆,几乎要贴到送她上楼的那个男人身上。借着楼下传来的微弱光线,鲸鲸认出来把岑纾送到她房间门口的正是容岸。 那两人在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岑纾背抵着门,似乎在拨弄容岸的西服衣襟,如此迷离妖异的夜晚,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情`欲的味道,鲸鲸怕看到辣眼睛的画面,下意识把头缩了回去,好几秒过后,好奇心驱使她再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下楼离去的背影。 没有心情再去觅食,鲸鲸心事重重回到床上躺着,脑海里总是回想起之前走廊上看到的画面,影影绰绰的两个人影,女人的手勾在男人衣襟上,三分醉意七分情意、挑逗意味明显。 最后下楼离开的那个模糊背影,似幻似真,鲸鲸怀疑那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幻觉。
第19章 第 19 章 直到天色将明的时候鲸鲸才又沉沉睡去。这一睡就睡到快十一点,等她洗漱完匆匆跑下楼的时候,发现其他人起得也没比她早多少,正聚在客厅里吃不知道是早餐还是午餐。 “敲你的门没人应,猜你应该还在睡,就没有叫醒你。”喵子让保姆给鲸鲸上一副碗筷,和大家一起吃饭。头一天打牌跳舞到凌晨,人人睡得都晚,早上自然是起不来的。 看到鲸鲸,段雁容冲她招招手,“饿了吧,快来吃,喵姐家的厨子是极好的,每样都好吃极了。” 鲸鲸过去一看,确实丰盛,有小巧精致的烧麦、蟹黄灌汤包、水晶虾饺、桂花汤圆、鸡丝凉面和三鲜小馄饨,满满地摆了一桌,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岑纾下来得也晚,又换了一身衣服,绮丽华美的风格和头一天的类似,依然是缀满亮片的流苏长裙,鬓边一朵红山茶更是娇艳欲滴,看来她自己也发现了这样的风格很适合她。 难怪陈炽身上曾经沾染过山茶花味道的香水,原来是有人喜欢这种花。 和鲸鲸那种睡眼惺忪的形象比,岑纾简直像电影里走出来的人,这让鲸鲸心里也不免感叹,难怪陈炽会把持不住了,岑纾是比她有女人味多了。 然而这个念头一闪现,鲸鲸立刻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自己为什么要去替渣男劈腿找理由,就算对方是个天仙,好男人不会也不应该劈腿,就像鲸鲸爸爸,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比妈妈更漂亮的美女,但他就只喜欢妈妈,是妈妈多年忠实迷弟。 “一大早穿得像红磨坊跳康康舞的舞女,我看她不应该戴花,头上插一撮鸡毛更合适。”段雁容损起人来伶牙俐齿。 “那得会劈叉。”另一人说。 “呦,你当她不会呀。” 大概是岑纾头天晚上表现得太出挑,把在场的女人全得罪个遍,以至于她们谈论起她的时候极尽刻薄之能事。 鲸鲸听在耳里,忍俊不禁。嫉妒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在异性面前大受欢迎的女人,更是大家共同的敌人,平日里再塑料的姐妹情在这种共情的催动下也能结成统一战线。 她没想到,她的笑落在岑纾眼里,令对方觉得很刺眼。伸出手正要去拿最后一笼虾饺,却不料被人抢先了一步。 岑纾拿走虾饺,慢条斯理夹起一只蘸上醋送到嘴里吃,余光瞥见鲸鲸不甘心的样子,心情愉快地把一笼四个虾饺全吃了。 “鲸鲸,你喜欢虾饺我让厨房再蒸一笼。”喵子善解人意地说。鲸鲸忙推辞,“不麻烦了,我吃别的就行,蟹黄包还有这么多,我吃蟹黄包。” 夹起蟹黄包,筷子上稍微多用了点力气,包子皮破了,鲜美的汤汁溢了出来,蘸点醋吃下去味道不比虾饺差。鲸鲸想,你不是喜欢和别人抢吗,虾饺都让给你好了,蟹黄包一样好吃。 冷不丁的,一只小蒸笼递到她面前,蒸笼上还有两只虾饺,鲸鲸抬头一看,是容岸递过来的。 “我吃了两个,这两个没动。” “不用了,我吃蟹黄包就行。” “客气什么。” “没客气,就是不想吃了。” 别人给的也就罢了,偏偏是他,鲸鲸也是个倔脾气,说不吃就不吃,那两只虾饺孤零零躺在蒸笼上,无人问津。 她一向好脾气,这么给人碰钉子还是头一回,容岸到底修养好,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的不淡定,即便是看到岑纾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也只是淡淡然转移了视线到别处。 “吃那么多,不怕胖啊?”岑纾瞅着鲸鲸,冷言冷语,从昨晚到现在,她只吃了四个小小的虾饺,别的什么都没吃。 鲸鲸没想到她会主动找自己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她的话茬儿,抬眼看她,她还笑了笑。 笑里的轻蔑,让鲸鲸浑身不舒服,眼看着脸要挂下来,鲸鲸瞬间调整了情绪,嘴角一弯,也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 她这么一笑,倒是让岑纾有点摸不着头脑,表情不自觉僵了一僵。 “我工作忙,又经常运动健身,吃不胖,不像你,要靠节食才不发胖。”鲸鲸笑着说。 众人再次对鲸鲸刮目相看,随和的她居然当面嘲讽岑纾,略知内情的明白她俩是因为陈炽结了梁子,不知道的以为是女人没事乱磨牙,都有点看热闹的意思。林亚平更是伸长了脖子眼蕴笑意,被他老婆段雁容暗中踢了一下。 “你一个教音乐的,一星期又能上几回课。”岑纾也很会找切入点挖苦鲸鲸。 鲸鲸最讨厌别人蔑视她的工作,本来她就因为课程经常被主课老师们挤占而愤愤不平,岑纾有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是撞到枪口上。 “课再少,老师也是正当职业,至少不会被人举报进局子。”鲸鲸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岑纾起初听了这话面不改色,但是当林亚平发笑被她听到的时候,她丢了个杯子过去,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林亚平很是尴尬,但是不好当众人的面和女人一般见识,段雁容却咽不下这口气,她直接抓起一碗粥往岑纾脸上泼过去,骂她:“骚货,谁给你的脸,敢在我们面前撒野。” 段雁容身为鲸鲸的闺蜜,因为陈炽的事早就看岑纾不顺眼了,平常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罢了,如今竟然犯到她老公头上,她哪里还能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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