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念河:“...” 她原本是打算拿粉色的,但他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拿了。 这人撩拨的本事好像与生俱来一般,诚心看她窘色,牧念河有些恼羞成怒: “我想穿什么穿什么,你少管。” 说完将整个内衣袋抽走,站起身来,抱着就往卧室冲,半道又顿住,不情不愿的背对他,“哪边走?” 季严凛将她带去卧室就离开,怕再把人惹急了。牧念河抱着衣物站在浴室,看着地上残留的一点点水迹,才意识到,在她来之前,季严凛刚在这里洗过澡。 不由得想到那两盒避孕套。 季严凛有这方面的需求她能理解,毕竟他们已经结婚了,而且这婚还是她求来的,季严凛用合法身份行使合法权益没什么不对。 牧念河默默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但还是好快啊! — 洗过澡出来,周隽已经将晚餐送了上来,依旧是三菜一汤,一小份蔬菜饼。她发现,自从和季严凛在一起后,她一直都没喝过冷饮,现在想来竟有些馋。 “季严凛,冰箱里有果汁么?”她问。 对面那人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他正在看秘书发来的动态资讯,闻声掀眸,合起手机,“又想喝凉的?” 牧念河眼睛亮起来:“想喝一点点。” 季严凛眸子微眯,喉结滚了两下,拒绝了。 “不可以。” 说完,又继续打开他的折叠大屏机,带着眼镜回复消息。 “?” 牧念河张了张嘴,小时候被季严凛约束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就不该问他。 季严凛偶尔视线会往她身上瞟,看见小姑娘手指捏着白瓷勺炳,一脸痛苦的喝碗里的虫草汤。看她神色尽是不满,却不敢反抗,明显还是一副怕自己的样子。 就这么难受,这么害怕?反抗都不反抗? “跟我过来。”他终是放下手机,无奈叹气,牵着她的手腕去厨房。 “干嘛呀。”她其实还是有点不高兴的,抱怨从话里溢了出来。 季严凛先没接她的话,将人领到厨房一角,自顾自的洗干净手,挑出果篮里洗好的橙子和芭乐切成几段,又从净水管中导出温凉的纯净水,一起注入榨汁机,。 “不是想喝果汁么?”他没好气的睨她,“太冰的不行,常温的勉强可以。” 榨汁机在耳边嗡鸣喧闹,牧念河呆站在原地,看他将袖口挽起,取出一个深绿色的琉璃杯,将果汁倒进去,递给她: “喝吧,公主。” 他伸手揉她脑袋,动作轻佻漫不经心,却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惯着。 牧念河心里被微微震着,错愕的接过。 她心里并不愿意拿季严凛和奇雩比较,却无法控制的闪回那唯一一段恋爱中的种种细节。 这种场景,好像从来没有在其中出现过。 为什么呢? 她有什么值得季严凛对她这么好的。 “傻了?”他指背捏她脸颊,看着眸色淡淡的,实则有些心猿意马。 季严凛自己心里清楚,他现在确实有点老孔雀开屏的意思。榨个果汁儿还把人领到跟前儿看着榨,明摆着要邀功,盼她心软沦陷。 卑劣,但依旧控制不住的这么做了。 牧念河任他捏脸,睫毛乱颤着,却没躲,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给出评价,“好喝,酸甜味。” 吃过饭有一段时间,喝这个正好解腻消食。 季严凛低头看她,身前的人视线乱飘,明摆着紧张的不行,还不忘给他相应的正反馈。 她真的很努力的想扮好一个妻子的角色。 既然如此,在“妻子”的角色范围内,做什么都可以么? 眸色愈发幽沉,忽的,他伸手抬高她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那我也尝尝?” “嗯,给你。” 她还不明白季严凛什么意思,只当他想喝果汁,于是举起水杯。但季严凛接过却没喝,而是放在一旁的料理台上。随着轻轻的“铛”的一声,她双脚离地,差点惊呼,下一秒人已经同样被托到台面上。 季严凛张口咬住了她的下唇,很快,后颈被控住的瞬间,窒息感已经从唇间弥漫至整片大脑。 她“唔”了一声,心脏剧烈的跳着,条件反射的推他,季严凛的手很大,也很有力,她被抓住手腕反折到身后,紧接着是更凶更狠的含弄。 被切开的橙子和芭乐味道还弥漫在厨房,将交织起伏的连两道呼吸染上暧昧的甜味。季严凛伸手将果汁推开,身体抵前将人抱实。 想亲她这点心思,打她进门那一刻就有了,连叫周隽送避孕套被她看见也是故意的。 试探、提醒,亦或暗示,皆开始于几天前那个没有躲开的吻。 有些事儿只要开了一个口子,破过一次戒,他自认饶是一尊佛也到了念清心经也无用的时候。 他的这点卑劣心思,能早一日被成全,就是上天对他天大的恩赐。 “换气,宝贝。” 怀里的人呼吸渐弱,他无奈松开她,声音哑极了,偏又带着些轻笑。 牧念河被亲的双颊潮红,此刻脑子里已经无从思考,他叫她做什么便做什么,微微张开嘴,吸气。 一直忍着,一是怕太急了吓着人,二是感情没到位,他并不确定今天的牧念河是否和上次情绪低落亟需抚慰的牧念河是不是一个人。 倨傲如季严凛,他不想再被推开了。 怎奈何,再强悍的自制力也抵不过她的靠近,怀里的人略有挣扎退缩的苗头也会被他强势摁下。季严凛不禁唾弃自己,说好的顺其自然呢? 季严凛因她微启的红唇沉了眸子,再次吻了上去,趁虚而入。过了会儿,右手自脊柱往下滑,控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贴,声音隐忍: “去沙发?” 说完也不等人回应,难耐的,托起怀里的人就往客厅走。 她这么高却这么轻,托在怀里小姑娘一个,季严凛不由得托的更实。 牧念河哪里被人这么抱过,浑身都麻了,羞耻的直埋头。脖颈间是她细碎的头发微痒,季严凛加快了脚步。 即将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季严凛忽然将人打横抱起,他的耐心等不了半刻,落座后直接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有了借力点,这下牧念河彻彻底底落在他怀里,脖颈被他弄的微微扬起,水声漕且而细密。此时她的听觉灵敏极了,这声音就响在她自己耳边,五感化作通感,她几乎能想象,现在的自己是怎样一副檀口微张,完全予取予求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季严凛才松开她的唇,气息不稳的伸手抹去二人唇角的水.液。 “确实很甜。”他一副餍足的语调。 ! 牧念河羞愤,直接转头埋进他胸前,连攥起的拳头都软绵绵,闷怒着骂他: “不要脸。” 她不过喝了一小口,那果汁迅速顺着喉咙而过,几乎留不下半分味道,他说的甜指定说的不是果汁。 那就只能是... 季严凛确实无赖,嘴上的便宜从不少占,干脆慢悠悠的轻笑,坐实了罪名,“你骂,我爱听。” 牧念河憋气,推他一把,自身上下来,独自坐到沙发一侧,较真儿:“你早就想好了对吧。” 又是叫周隽送避孕套,又是榨果汁儿的,他铁了心的先试探她,再引她一步步沦陷,总不能一上来就行周公之礼不是?但这种算计反倒叫她有些被动,觉得自己是他的猎物似的。 “什么意思?”季严凛装听不懂,手里转着烟盒。 牧念河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可能是羞的,她势必要胡乱找个小错误将他一军,好让自己顺利从此刻的桎梏中逃出来。 “你自己知道。” 牧念河声音紧绷,干脆侧着身子对他。 她不愿把话说明白,她也说不明白。其实就算季严凛真那么想,她也没什么好说的。甚至她自己都好笑的发现,自己现在就是在无理取闹。 可是这人刚才亲的那么狠,她都说疼了也没放开,忽就觉得这无理取闹也没什么了,便不想他如意。 “好好好,祖宗,那我换种方式。”季严凛终是投降,好笑的看着她。 他大约能猜到小姑娘介意什么。 被牧老爷子如珠如玉养大的姑娘身上自有娇矜,绝不是同意你亲就同意你睡的主儿,你得捧着,哄着,把流程都说清楚,争取她的同意,若是不愿意你得求着,若是害羞了你得给她台阶,总之,这事儿要她心甘情愿,试探是不成的。 于是季严凛俯身看她的眼睛,他鼻息还不算清明,喷洒在她脸上,一字一句,认真、赤/裸、且坦荡: “宝贝,今晚我想和你做/爱,可以吗?”
第27章 季严凛话音一落, 她整个人几乎如同过电一般僵在原地,他怎么能...说的如此直白! 眼看小姑娘惊住了,季严凛眸子越来越弯。 这人又在吓唬她。 心里涌出的紧张、焦虑和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羞赧甘甜在她心里反复交织, 最后不知怎的, 竟惹得自己酸了眼眶, 定定的看着他, 然后又有些委屈的把视线躲开,颓败: “季严凛,你别欺负我了。” 这要她怎么说? 你来吧?我同意了?随便你做什么都行? 她从没经历过这种事, 这几年过的苦行僧一样,眼下她简直惶恐又被动,生怕自己说一句“可以”,季严凛回她一句“好, 你来吧。” 和季严凛这样的人在情感中博弈,她只会是输的一方,不如直接投降。 季严凛说完话也觉得自己孟浪,看见她洇红的眼眶, 不知她是被亲的还是气哭了,总之立刻正色起来,将人抱在腿上搂着。 “我的错, 吓着了?”他低声下气的哄, 又叹息着用大拇指抚过她微蹙的眉心,有些心疼, “你这小胆儿,我开玩笑的, 你不愿意就不做,我哪舍得欺负你。” 他把姿态放的太低, 好声好气的,牧念河便又觉得是自己矫情了。 她坐在他腿上,忽然想到,年少时有一次季严凛撞见她被一个男生送回来,当时他一张脸黑的吓人,一把伸手将她拉过来,也不管那男生怎么看,直接进了楼道回家。 那时楼上有一个小阁楼,季严凛强势的带着她上去,躲开祖父祖母的视线,质问她那人是谁。 她吓的都要哭了,说只是同学,顺路一起回家而已,结果季严凛不信,依旧很生气,双眸红的出奇,像是自己亲手栽种的玉兰花被别人摘走了一样,低头便要强吻她,她哭着喊了一声“季严凛你别欺负我”。 那人立刻停下,像是回过神儿一般:“对不起,我哪舍得欺负你。” 当时的季严凛也说了这句话,也真的没再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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