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正好也要回几条工作信息。 别墅的小宴会厅中间是个圆形的大桌子,团队里的一群人分成两派站立,以胡志彭为主的战队主张“仿生人不应该有自主权,生来为人服务”,以邹鸣为主的战队则主张“仿生人应该有自主权,存在就有价值”。 很老生常谈的问题,几乎每个和新兴技术沾边的都得在伦理领域掀起不小的浪花。 陈杜笙站胡志鹏,扬起下巴看向圆桌中间的人,“你支持哪方?” 季严凛视线一直都落在沙发一角低头看手机的人身上,直到她有所察觉,懵懵抬起头与他对上,这才顺着陈杜笙的声音才收回目光:“我不参与,你们先辩着。” “嘁—”周围当即发出一阵调侃的“切”声。 “不愧是老板,轻易不揭底。” “惯会打官腔了。” “不够意思。” 陈杜笙见他置身事外,忽然也没有玩闹的心思,兴致缺缺的站到他跟前儿,抱着双臂,“那我也不论了,我和老板统一战线。” 在场的男士自然没什么反应,陈工一向与老板绑定,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眼下站一处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维维安一直站在队伍后面观察,再看到这场景却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 一场辩论进行的酣畅淋漓,最后是胡志彭以微弱的票数得到了大众的一致支持,还得了季严凛特许的南桦山庄七日游。 陈杜笙可惜的只匝嘴,“早知道我支持胡志鹏了,这下可好,只是个旁观。” 有人笑说:“你是想听大家夸你预判的厉害,还是想七日游?” “害,谁不知道陈工是咱团队里好胜心最强的,肯定想听赞美。” “那也不一定,南桦一向不对外开放,咱一年才来一次,七日游诶,后山还有温泉,谁不心动啊。” 只见陈杜笙笑:“成年人不做选择,我都要。”说着扭过头,看向季严凛,理所应当,“哎,我给你卖了半个月的命了,给我七天假在这里玩玩呗。” 在季严凛的技术团队中,陈杜笙是当之无愧的中流砥柱,就算是自诩绝顶聪明的牛津博士胡志彭也自愧不如。季严凛一向尊重人才,能帮他赚钱的更不会亏待,也没犹豫,“联系周隽,让她给你安排。” “嚯,动动嘴皮子就能在南桦山庄住,还是陈工你受宠啊。” 周围几个老爷们儿调侃,陈杜笙听罢淡淡笑了,但看起来也没太开心。这对季严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季严凛说完便离开了圆桌。 牧念河正看着手机,忽的手里的东西被抽走。 “累吗?有点无聊吧。”他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 “还好。”牧念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她坐的地方有点昏暗,她又盯手机盯了太久,不由得有些难受。但无聊是真不无聊,比起当参与者,旁观者的身份更让她舒服,她虽然没全程听,但他们辩论在激烈处,自己偶尔听两句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那就好,我们走吧。”季严凛牵着她出了会客厅。 “结束了?”见季严凛拉着她往外走,她想是否要和众人打个招呼。 “嗯,我懒得继续,他们还没,地下有影音厅,他们还会在下面闹腾一阵儿。” 季严凛带着她穿过一条长廊,便从小宴会厅的玻璃别墅回到了他们住的那栋独栋别墅。 “两位教授也跟着闹腾?”她笑,见两人都快回房间,才反映过来,“诶,我们要不要和他们打...唔。” 门刚关上,季严凛一把将她腰托起来,俯身,劈天盖地的吻撞在她的唇舌。 突如其来的吻又凶又急,像是忍了许久终于无需再忍一般,辗转用力,牧念河被亲的心里一阵阵的发紧,手脚发麻。 房间里很黑,季严凛故意没开灯,她被他控在门和墙的三角区,整个腰脊都没有着力点,只能抓着身前这人的丝质衬衫。 “唔…” 但他尤嫌不够,后颈被托起,她因他手中用力而嘤咛,扬起一截白嫩的脖颈。 “张嘴,宝贝。” 季严凛意乱情迷的时候会这样叫她,声音像在砂纸上打磨,牧念河被他影响,檀口微启。 细细密密的水声因搅弄而愈演愈烈,牧念河几乎脱力,心咚咚的跳着,只能抓着他的衬衫,做唯一的救命索。 过了许久,季严凛才低喘着松开她的唇,把人摁在怀里平复着。 交织微喘的呼吸,他轻轻笑了声,吻她侧耳,夸奖她:“有进步,下次记得换气。” 不求她回应,单她这么乖的任他亲,也该夸夸。 牧念河害羞,直接推开他,脚步仓促间差点绊倒,还是季严凛在身后扶了一把。 不出意外的,他又在身后笑她。 “我先去洗澡了。” 牧念河拖过箱子,今晚他们必然要住在一起的,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 季严凛会…吗? 两相对视,她先开口:“你今晚…在这儿住吗?” 像是看出她的意思,季严凛扬眉,“不然?” 有了昨晚的铺垫,他知道牧念河并不抗拒,只是不适应而已,便彻底放开了。 什么先攻心再攻人,顺序颠倒下又能怎么样?他都要。 牧念河洗澡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季严凛站在落地窗外的小阳台抽烟,他身形宽展,眼下深灰色丝绸睡衣,松松垮垮的架在身上,有种莫名的风流慵懒。 “香槟也能喝多?她这酒量下降了。”季严凛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眉间凝着些不耐,“周隽这时候也休息了,请维维安帮忙送回房间吧。” 挂掉电话,季严凛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灭在烟火缸,正巧看见她清泠泠站在二楼楼梯口。 推开玻璃门进来。 “有人喝醉了?” “嗯,陈工玩疯了,喝多了些。” “嗯,你不用去看看?” 牧念河看着他一阶阶上楼梯,心脏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发颤。 “洗完了?”他笑了下,没回答她的问题。 气氛有种隐晦的旖旎,牧念河莫名嗓子发干,“嗯。” 下一刻,她不由分说的被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起,双脚腾空,脸颊贴上他的心脏。 “大晚上的,我去看别的女人做什么?”他声音带着半分隐忍,抱着她的手也箍紧。 “毕竟是陈工,是你的左膀右臂,和别人不一样。”她稳着声音,却意外泄露出了几分两人都未察觉的酸意。 两人谁都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她能听到有节奏的“咚咚”声,那里面向外生长着昭然若揭的悸动,即将破土而出。 后背贴上床塌,季严凛将她放下,手掌还垫在她后颈,彻彻底底的掌控。 他眼眸微红,里面翻滚着浓重的情/欲。 双臂两侧的床在下陷,紧接着,一下又一下的吻落在她脸上,不断蜿蜒。 她额头上沁出汗来,披散的发丝有一点粘在鬓角侧颊,被他伸手抚开。 “关灯?” 许久,他呼吸沉重,声音难耐道。
第31章 银白的月光穿透窗帘清凌凌的打进来, 纷纷散落在墨香深灰的桑蚕丝被面上。 牧念河今夜穿的是自己的睡裙,保守的棉质长裙,摸上去有种干净的单纯感, 像十八岁的小姑娘最喜欢的那种。 他的手顺着缝隙钻进来, 带起轻微的凉风, 即使不曾真的用力触碰, 却叫她身前如过电一般忍不住缩肩。 “还适应么?”他喉里沉出话来。 她的双腿早已在刚才与蚕丝被亲密接触,丝丝麻麻的被他的腿压着,近距离感受着某处难以令人忽视的东西。 “还...还好。”她偏开头, 假装看不到他的动作,也刻意忽略微妙的酥麻感受。 她不由得想起前几周在明庭湾看到的那本摄影画册,当时季严凛就出现在她身后,说那位摄影师最擅长拍摄动静之间的东西。 的确, 那张照片捕捉的画面极巧,红果鲜红诱人的挂在枝头,上面坠着晨露,晶莹剔透的惹人采摘。镜头是正面拍摄, 红果一左一右汁水饱满,摇摇欲坠的端在枝头,无端引人遐想吸吮, 抑或是摘下来, 捧在手里,该是何等的快意。 在某个瞬间有些刺痛, 牧念河蹙眉,有些控制不住伸手想要推开他的头, 眼眶都潮红,挂着哭腔, “够了...季严凛。” 这种程度太过分了,时时刻刻挑战着她羞耻的底线。她从没想过还能这样,光这一步竟能如此胶着漫长。 但反抗换来的是新一轮的采撷,床上的季严凛强势、步步紧逼,甚至带着狠意,释放了他真正的本性,往日的逗弄玩笑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直到她真的哭出声来,止不住颤栗,拍他停下,季严凛才真正扼住她的手,倾身上来。 “太敏感了宝贝。”他咬她耳朵,言语中尽是浑浊的笑意,才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但他喜欢甚至迷恋她的反应,爱不释手的将人拥在怀里。 “没有季二先生身经百战。”牧念河方才失态,整个人都烧的通红,忍不住回嘴。 “身经百战?”季严凛眉头微拧,呼吸都滞了下,不知她心里竟是这么看他的。 “你觉得我会和别的女人上/床?”他手松下来。 牧念河怔了下,“你很在意这个么?有或没有我都不介意,只要你做好措施就行。” 都是成年人了,有或没有过都不重要,她并不纠结这个。 但季严凛却在她眼中看出了不在意。 是不在意这件事本身,还是不在意他和别人做过这种事? 漆黑的卧室里季严凛眸色又暗了几分,将人重新捞回怀里,“我没有。” 尽管有过近乎亲密的接触,但不可否认,二人之间还是没有建立起牢固的信任关系。只消一点问题,就能击垮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假性亲密。 随着他身体的下沉,意外的不安全感从四肢百骇传来,牧念河甚至不知道季严凛什么时候撕开了包装袋。 “念念,我没有。”在最终决定抵进去之前,季严凛依旧在她耳边重复这句话。一遍又一遍,要她记住,自己的爱从不作假。 牧念河早已无处躲避,在慌乱中应付的点头,甚至忽略了他每说一句背后的委屈和无奈。 陌生的身体骤然将距离点拉到最低负值,一时间谁都有些难以适应。 季严凛的呼吸节奏早已打乱,半重半轻,将人搂在怀里安抚着亲吻。 一个个轻吻落在她眉头、侧脸、肩颈,之后不断蜿蜒而下,先越过重山,复又向上攀援。 到最后,牧念河哭着拍他,求他停下,却依旧反复折腾到天蒙蒙亮,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临睡着前,她只记得自己的五感格外清晰,房间里氤氲着浓郁的情/事过后的味道,季严凛抱着她从床头睡到了床脚,绕开了那面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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