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别人说话。”他特意补充上最重要的一句。 解言点点头,挥手和他再见后就要离开,游逸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出一只手又将她拉了回来。 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亮银色的哨子挂在她脖子上,“你还记得这个吗?” 解言摇摇头。 “第一次见面,你是不是听到哨子声音才找到我。” 解言想起,原来那阵悠扬的声音是这个哨子发出来,她很疑惑游逸生为什么要送这个东西给她。 “如果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危险,就吹哨子。” “当然,你用不上最好,就当送给你玩。” 解言点点头,将哨子放到嘴边吹了一下,果然是尖且强的声音,比起普通哨子传声更远。 游逸生揉了揉她的头夸赞道:“好姑娘,就是这样。” 这才目送解言往学校的方向离开,拆开她送的糖果将糖送到嘴中,是甜津津的橘子味。 他还要抓紧时间去县上,不然半道下雨就很麻烦。 乘车到县上约有一个小时的车距,到了汽车站后再转坐公交。 小县城地方不大,交通也很简单,公交车只有唯一的一路车,游逸生就在县城中心最热闹的地方下了车。 人很多又很挤,密密麻麻挤在一处,用一个很老套的话来讲,真的像极了一堆拥挤杂乱的沙甸鱼。 就连带着腥味的黏腻气味都是一样。 游逸生皱着眉,终于钻进了那家熟悉的照相店。 上次他胶卷受潮后不能用了,就是在这里买的新胶卷。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还记得他,马上笑脸相迎:“今天还需要胶卷吗?” 他摇摇头:“今天来洗印相片,请问需要多久?” 老板娘这个英俊的年轻男子很有好感,她拿手指绕着紫红色的卷发笑:“平常肯定半个小时就好的,今天人多最快也要两个小时了。” 游逸生很客气道:“我可以等待。” 对方话锋一转:“倒也不用等,我可以帮你加急的,只不过——” “我可以等待。” 他又说了一遍,打断了她接下的话语。 清俊的面孔上是淡淡的疏离,虽然还在笑但却不达眼底,让人注视着只觉得并不好惹。 “好吧,随便你。” 老板娘撇撇嘴,从里面叫出来一个摄影师来跟他对接后,又继续坐在柜台后看起了正大火的韩国偶像剧。 游逸生坐在外面的长凳等着,其实他自己也是会洗印照片的,只是人家这里是靠洗印赚钱的,哪里会让他自己来。 时间很漫长,一秒钟被拉长至一分,又变成一时,越来越慢,他观察那刷的惨白的墙壁,一只蜘蛛在结网。 暴风雨来临之前,天气仿佛也湿热起来,他热的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心中还是闷热,带着一些不自觉的心慌。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连忙打开一看,正是莫亭盛的跨洋电话。 急急忙忙,不像他平时的从容不迫。 他下意识就按了接听:“有消息了吗?” “逸生,你的直觉果然准确!” 两个人的声音在同一瞬间碰撞在一起,游逸生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是让他先说。 “那个人,一共有过三次犯罪记录。” “第一次是1995年因入室盗窃被判刑一年。出狱三年后又因为在公交车猥亵女乘客被拘留十五日,这些都是小事情,但你绝对想象不到他第三次做了什么事。” 对面传出一阵快速翻阅资料的声音,莫亭盛的声音同步传出:“2000年元旦,他在小学附近意图强|奸七岁女生未遂被捕,并且被捕之后警察从他的住所里搜查出大量的情|色照片,经审问后他道出照片都是他诱骗未成年学生拍摄的,而他在之后也被判刑六年,今年二月份才刚刚出狱。” “逸生,文贵生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童|癖,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他在觊觎那位小朋友,那她处境一定十分危险。” 莫庭盛快速的说完,那片如死般寂静一片,半响他才听见游逸生回复他:“我知道了,多谢你。” 挂完电话后,游逸生猛地起身,他只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回去将这件事告诉解耀宗,还要告诉文姨,这样一个有犯罪前科的人怎么能继续待在孩子们的身边。 他连照片都来不及拿,匆匆放下钱后就快速离开了。 出门时,乌云已经飘到眼前。 坐在返程的班车上,游逸生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盯着外面暴风雨一样的天气,老式班车碾在崎岖不平山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大雨落下的时候一切动静都显得微小起来,外面噼里啪啦一片像是枪林弹雨般,车窗外的景象也因为密集的大雨变得模糊不清。 他看了手表,已经四点了,文山村小学三点钟放学,按道理解言应该已经到家了。 他并不犹豫,直接打电话给解耀宗,那边很快被接起:“谁啊?” “解大伯是我,我想来问一下解言回家了吗?” “小游啊,解言还没回家呢,应该还在路上,你有什么事可以先告诉我,等她——” “大伯!” 游逸生突然高声:“现在你听我说,你现在马上沿着下山去学校的路去接解言,你要是接到了,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也好放心,你要是没接到…要是没接到你就去文贵生的家里去找找。” 解耀宗似乎也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匆忙就挂了电话。 游逸生也从后座走到前面询问司机:“能不能再开快些。” 司机单手握着方向盘道:“雨大路难走,再快就要出事故了。” 他了然,知道自己不能将一车人的性命去做赌注,于是温声道谢后坐到了位置上。 又开始等待,心却始终静不下,天上大雨似乎全落在他心上,滴滴答答的扰人心神。 终于到了文山村小学附近下车,游逸生没带伞匆匆忙忙就往文校长家走。 进了门谁还没来及喝就着急忙慌问:“文姨,解言在这里吗?” “解言?没有啊。”她给游逸生拿来干毛巾后把游沅喊出来:“你看到解言了吗?” 游沅正卧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问话突然反应过来大声道:“糟了,解言让我等她的,我着急回来打游戏忘记了。” 他现在正七岁,游戏瘾实在太重,游逸生很后悔把最新的Switch带给他。 文校长看出他脸色不对,问:“怎么了?” 他摇头,这时候外头慌忙跑进来一个是湿哒哒的人,是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解耀宗。 他脸色灰白失魂落魄:“小游,我没找到言言。” “只在山道路边捡到她的一只鞋。” 一只红色系带皮鞋,今天早上他擦得发亮后亲自为解言穿上,现在滚了一圈泥巴后仍然滴着水,系带上的镶钻都黯淡无光,在他发抖的手中被捏的险些变形。 鞋子的主人消失无踪。 ---- 文案修改了下,可以啵?我真的文案废(笑哭.JPG)
第11章 11 === 天边响起一个炸雷,这好似爆炸一样的声音打破了屋内寂然的气氛。 解耀宗惊的咬紧牙关,一种危险不安的情绪将他从里到外浸润笼罩,他终于意识到那天从盘龙山下来游逸生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解大伯,解言太漂亮,你一定要看顾好她。” 如今当真是一语成谶。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游逸生的手臂:“小游,你是不是知道言言在哪里?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 他腰背佝偻着颤抖,仿佛像枯朽残枝般一推便可折断,眼睛里却闪着希冀的目光 游逸生连忙扶着他,摇头道:“我不敢肯定。” “但我有怀疑对象。” 解耀宗想起之前游逸生让他去文贵生家里找,他迟疑:“你怀疑贵生。” 游逸生应声:“是,我怀疑他。” 他把自己让莫亭盛调查的信息一字不落的都说了出来,听了文贵生在外面犯下的罪孽,解耀宗当场大惊失色,文校长也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解耀宗当即返身离开:“我这就去找他!” 游逸生也拿了一把雨伞跟在他后面开,走时他特意叮嘱文校长:“文姨尽快报警,今日天气恶劣,儿童失踪是很危险的事情,警察一定会过来的。” 文校长点头答应让他们小心,将身边一直沉默的游沅搂在怀里。 游逸生走后,文校长低头一看才发现游沅正在小声抽泣,圆圆脸上滚下豆大热泪。 他哭声突然变大:“外婆,解言是不是出事了?” “都怪我没有等她,要是我带她一起走她就不会不见了。” 他在为朋友失踪而担心难过,也在为自己贪玩懊悔。 文校长紧紧抱住他温声安慰,将他哄进房间里待着后这才拨打了报警电话。 报完警后又连忙拨通了村支书的电话,打完电话便拿了雨伞匆匆出门。 文贵生家在文山村宗祠的后面的小院,他们家以前是五保户,父母都是残疾人。 以前他父母还在世时村里为了照顾他们一家人就把宗祠旁边的一个杂屋给他们住,后来他们家自己攒了钱在宗祠旁边的空地上建了三间小院,这才从拥挤的杂屋搬出去。 后来随着文贵生父母相继去世和他离开文山村,那小院没人打理也慢慢荒废下来,漏风漏雨的是常事。 按道理文贵生隔了十几年从外面首先就应该把老房子重新修缮加固,可怪就怪在他没去修补反而跑到旧窑厂拖来一车破旧红砖,在自家房屋外围砌了一座密不透风的围墙。 平时也是深居简出,只有隔几天会出门做小工赚钱维持生计。 解耀宗和游逸生到的时候被那围墙挡在了外面,刚刷了红漆的坚硬铁门在潮湿的空气中泛着一种刺鼻的味道。 解耀宗大步上前用力敲着门:“文贵生,文贵生!你出来!” 里面没有人应话,但两个人却听见一道刺耳的“哐当”声。 人在里面,故意不开门,解言失踪的真相呼之欲出。 谁能想到他真的敢对同村的女孩动手。 解耀宗拍打的掌心已经泛红,双眼里泛着红,像一只丢失幼崽的猛兽。 脸上流下的不知道是雨水,汗水,亦或者是泪水 甚至急的拿身体去撞铁门,日渐衰退的身体,怎么能撞的开钢铁大门,游逸生没拉住他,看着他被反弹跌倒在地上,疼得半天没反应过来。 游逸生忙走到他身边撑伞替他遮挡风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把伞递给解耀宗:“您等着,我去。” 他跑到围墙边,意图踩着墙面砖与砖之间的凹陷处翻进去,可怜这贵公子,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大雨将全身淋湿,冷风一吹人便在寒雨中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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