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俩一眼伸出大拇指,“好名字!” 何南带我熟悉了工作流程以后,就派人把我送到我的宿舍,让我收拾好东西后和他们一起出去吃饭。 到了餐厅,何南把一个女生介绍给我们认识。 “小浔,这是我表姐。他们这次来漠河取景就顺带来看看我。” 她身旁的女生看样子没大我几岁,头发染成彩虹色,穿着件黑体恤和大短裤。 她长得很漂亮,漂亮的很有攻击性。如果说何南是小家碧玉型,那她就是御姐型。结果开口却是搞笑女。 “馁吼哇,我嘿鹅贼。” 我愣了下,何南跟何北抱着肚子笑个不行。 “你好我是苏浔,你是广东人?” “表姐你别逗苏浔啦。” “开个玩笑,我是海城人。”女生道, “你好,我叫何执。为何的何,执着的执。” 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幸运,如此社恐的我头一次面对着这样一大群陌生人没有怯场,我和他们明明刚刚认识,却能在酒桌上谈天说地,像是好久不见的老友。 跟何执聊天后我才知道她是一个自由摄影师,偶尔给人拍拍婚纱照,偶尔去照相馆帮朋友拍几张证件照修修图,大部分时间在旅途中,拍拍自己喜欢的东西,拿回去做成艺术展览。 “曾母暗沙五彩斑斓的珊瑚礁,新疆光怪陆离的戈壁和大漠孤烟,茶卡盐湖碧波无垠,它们都被我定格在相机里了。” 我能看见,何执在谈到她的摄影经历时眼里的兴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次来漠河,高低出几张神图,做成微电影眼红死工作室那帮小孩。”她眉飞色舞地说着。 我只觉着她很可爱,又可爱又古灵精怪,活脱一个鬼马少女。 我就着她的工作和她聊了许多,又给她看我手机里拍过的照片。 “这个挺好。” 我给她来回翻着。 “诶呦呦这张不错,小浔你挺有摄影天赋的啊。” 我在一旁不好意思,“其实我挺喜欢拍照的。尤其是风景照。” 她在一旁认真看着,时不时和我讨论照片里的人,建筑,街道。 “咱俩挺像的。我看这么久,没看见你一张自拍照,我也很少自拍。” 我点点头,我确实不喜欢自拍。 我跟何执正说着,旁边的何南拍了拍我俩。 “你俩研究什么的鬼鬼祟祟的。” “我跟苏浔探讨人生大事呢别来沾边。” “你还探讨上人生大事了,你一天神出鬼没的除了照相还有什么大事啊你。” 何南对她姐这形容给我逗乐了,我想起高三的时候我同桌经常说我神出鬼没。自习课上,我经常去找老师答疑,座位上半天看不见人影。 饭桌上大家再次举杯,说说笑笑。 有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应该也是这么过的,我需要自由,无边无际的自由。在不同的地方记录下当地的风景,和一群热情真诚的人日饮夜饮,不醉不归。 曾经的我也这样想过,除了自在和自由,没有什么需要我驻足停留。 可后来我和曾洺在一起,他给了我很多很多的爱。那是在我心里唯一可以和远方的田野相提并论的东西。 我爱自由,成了,我,爱,自由。
第10章 出事 派出所的工作繁杂但并不枯燥,我们几个人分工明确,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但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尤其是何北,他每周工作之外都会进行一次走访,走访内容是百姓生活幸福指数。 他说,在派出所实习这一年,他越发认为检验工作完成结果的标准不是上级领导的表扬和年终的荣誉证书,“是百姓对待咱们派出所的认可度高不高,换句话说,大伙到底信不信任咱们,遇到难事能不能第一时间想到咱。” 我觉得,何北他们这一年做的努力是有效果的,我刚到漠河打车,那司机一听我要去派出所,就跟我打开话匣子说了起来。 他说现在派出所上班的人不多,但那几个小年轻啊,都是各顶各的棒! 什么老李家的鸡和鸭丢了,什么邻里之间纠纷,什么谁家往谁家门口扫雪了,派出所的年轻人都去帮着劝和,帮老百姓解决困难,解决他们经常会遇到的问题,而不是纸上谈兵,空谈一气。 司机说,自从前年派出所新招了一批小年轻,那条街附近小偷少了,抢劫的也少了。 这天,何北带着我还有其他办公室两个人一起出访。 “我们要去的那家,家庭矛盾有点严重,事有点不好办。” 走在前面的何北和我说,“我跟小夏他们半年前处理过他家的事情,很麻烦,你在一旁做笔录录像就好。” 派出所附近都是回迁楼和棚户区,老旧的单元楼上写了大大的“拆”字,我们走到楼下时,听见楼道里传来一句接着一句咒骂声混杂着女人的哭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我以为自己要亲临家暴现场了,结果身旁的夏彤跟我说,一准是这家的败家弟弟回来要钱了。 何北推开门,我最后进去,看见屋子里一片混乱,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头发散乱着,破烂的半袖遮掩不住一胳膊的青紫。 见我们进屋,她惊诧地坐起身,抹了把眼泪刚要开口,屋子里走出来个男人。 那男人看了看何北说道 “怎么又是你们?” “我们接到举报,你对你姐姐实行家暴,不得过来看看吗?” 夏彤和另一个女生扶起坐在地上的女人。 “何警官,让你们见笑了。” 女人手足无措说道。 “臭婊子闭上嘴吧。” 那男人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打算出门,却被何北一把拉住。 “王佳,你无缘无故殴打她,得跟我回所里一趟。” “不是,我说,这女的是我姐,她又不是别人。” 那个叫王佳的一脸不屑指了指旁边的女人。 “我特么管她要钱她不给,那是我老子留给我的钱,她拿过去养男人不给我,臭婊子。” 说着还伸腿要踢那个女人。 “你还好意思提爹,要不是你在外面没日没夜赌博把家里的地都赔了进去,爹会那么早就走了吗?” 女人带着哭腔质问道。 “臭婊子哪轮得到你放...” 他话还没说完,何北大声喝道,“王佳你话放干净点!” “我怎么听说,是燕姐一边替王老爹还债,一边去面馆打工挣钱给你花。你这次回来不就是又赌输了管燕姐要钱吗?” “是又特么怎么样啊?你他吗一口一个燕姐,怎么地,你小子就是王燕的姘夫啊。” 我在一旁实在没忍住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他好像才注意到我,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着嵌进肥厚的脸上,猥琐地看着我。 “何北,这就是你们所新来的学生姐啊,我哥们说那天在派出所门口站着个眼生的美女,就是这位吧。” 他边说边往我这边走,何北一下子挡在我身前“王佳你注意点。” “怎么这你女人啊。” 布满肥膘的手推了何北一把,“细皮嫩肉的,这外地人就是不一样哈。” 他一张嘴满口黄牙,说着就要碰我的脸。 何北揪着他衣领一字一句“王佳你别给脸不要。” 他直接抬手给了何北一巴掌。 何北靠着墙勉强站稳后,大步上前一拳打在王佳胸口。我一个眼神示意夏彤和另外一个女生带着王燕离开叫人。 王佳气急了“特么的我早看你小子不顺眼了” 一脚把何北揣在地上,接着走到一边抡起椅子眼看着就要砸到何北身上。 “何北!” 我下意识扑过去,下一秒,椅子朝我落了下来。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看见门口有人跑进来,听见何北大声喊着“打 120,快打 120”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个晚上,我醒过来了。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我感觉睡了这么长时间头晕目眩的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感觉被子被人压住,活动不了。 “醒了?” 恍惚间,我好想听见了曾洺的声音。 我瞪大眼睛,发现身边坐着的人确实是曾洺。 我一激动直起身来,却感到头皮一阵撕裂的痛。 “你先别动,我去叫医生。” 他出去找医生,我却蜷在病床上像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一样,歪着头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时间,晚上 10 点 40。 曾洺为什么会来漠河? 不一会医生赶过来了,给我检查了一通说没什么大问题后离开了,病房里只有我和曾洺两个人。 他站着和我对视,估计是被我委屈的表情拿捏住了,走到我身边来叹一口气“以后注意点,答应我,嗯?” 见我还是不讲话,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伸手搂住了他,“曾洺,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大前天,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后来是你同事接的,他告诉我你出事了,我就赶过来了。” “我昏迷四天了啊?” 他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我,不讲话。 “你那边不忙吗?” “跟你比起来,所有的都是小事。” 我心里到有些愧疚,曾洺最近课程很紧,训练强度也很大,我是知道的,连视频都很少打给他。 一想事情,头就开始疼。 “这老伙计下手挺狠。” “你这不是不小心被椅子砸到了吗?” 我愣了一下。 曾洺眯着眼睛问我,“是被人拿椅子砸的吗?” 我从没听过他这样讲话,声音冷的冻死人,“我同事肯定是怕你担心。” 他摇摇头说:“他们说,你是被椅子砸的。我以为你是不小心被椅子砸到了。” “你别担心,就快好啦。”我拉着他的手,发现那手凉的厉害。 “你是不是冷啦。” “我不冷。” “生气啦?” 他低着头不说话,我却明显感受到他周身气压低的不行。 “苏浔,你来之前我和你说什么了?” 我看着他咽了一口口水。 “万事小心,注意安全。” “你是怎么做的呢?” “可当时如果我不挡那一下,何北会被人打死。” “谁?” “何北,派出所里的同事。” “为什么打你们?” 我向曾洺大概描述了下事情经过,不过,我还是隐去了一些内容。 他听完后,站在我床边没有说话。 “你这几天住哪里啊?” “走廊的椅子上,或者趴在你身边,哪都能将就一晚上。” 他语气淡淡的,“反正女朋友都为了就别人不顾自己死活了,我一个人在哪睡不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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