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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一次看他委屈的样子，感觉又可爱又心疼。 “吃醋啦？” “嗯哼。” 还这么傲娇！ “那你今晚陪我睡。” 这次轮到他说不出来话了。 “这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你不陪我，我害怕。” 在我极力邀请下，曾洺脱下鞋子躺在我身旁。 其实还是有一点挤的，我侧过身背对着铺平胳膊肘压着的床单，他一把搂住了我，把我往他胸前带。 “曾洺...” “别说话” 窗外月光皎洁，病房内我和曾洺挤在床上，他紧紧地拥着我。 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了。 “苏浔，我好怕你突然不在了。” 我怔住了，苍白着脸说不出话。 “你知道我接到电话时候，他们说你被椅子砸伤昏了过去，那一刻我感觉身体里血液回流，全身冷透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马不停蹄请好假，定了最早的车票，到了漠河一路打听找到了你。” “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哽咽住了。 我握住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他还是紧紧地搂着我，只是那手有一些颤抖。 “我看见一群人围着你，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那个平日里骄傲又耀眼的男孩子，那个众人眼里的天之骄子，这一刻在我身后颤抖着说 “小浔，我只希望那时的你可以睁开眼睛，说你不会离开我。” “曾洺，对不起。” “别和我说对不起，小浔。” “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我不应该让你自己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 我听得心都要碎了，转过身抱住了他。 我看见曾洺眼眶殷红，眼角有明显的泪痕。 “曾洺，就算你陪在我身边，我还是会遇到意外，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过以后我一定会多加小心，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让你担心。”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字一句，“你是我最爱的人，曾洺。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遭受再大的创伤，我也会为了你，好好活下去。” 他一只手搂着我，另一只手从我脖颈和枕头的缝隙穿了过去，抚摸我的头。 他轻轻摸着被纱布裹着的伤口，在我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我也爱你，小浔。” 那一夜，我睡的格外安稳，一如几年前在上海那一晚，他躺在我身边，我们相拥而眠。
第11章 公安局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发现曾洺不在，拿起手机正要给他打电话，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何南何北拎着水果来了。 “小浔，今早医院给我们打电话说你醒了，怎么样感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挺好的，你们别担心。” “苏浔，谢谢你当时替我挡那一下。” 何北低着头搓着手开口道。 “没事，你也生生挨了两拳呢，对了，你还好吗？” “我早就没事了。真的对不起，苏浔，你不知道，我宁愿那椅子砸在我身上。我当时就不应该带你去的。” 我看他一脸的自责有些于心不忍，“何北，一开始是我要跟你去的，谁也不会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现在我们都好好的，真的没关系。” 他红着眼睛没再说什么，跟何南说了声回所里离开了。 “小浔，何北他从小就这样，你得让他自责一会，以后自己就好了。” “嗯。”我点点头。 “小浔，你男朋友，真的对你太上心了。” “你不知道”，还没等我开口，她自顾自说下去，“我们中午接到他的电话，跟他说你的事之后，他晚上就到医院了，风尘仆仆的。” “一进病房就跪在床边握着你的手一遍遍喊你的名字”，她顿了顿，“而且这几天我们想轮流陪你在医院来着，让他去你宿舍休息，他不去，他就在这陪着你。” 说着，她笑了笑，“苏浔，要我说，等你一毕业，你俩干脆结婚吧。” 她话音刚落，曾洺开门走了进来。 他俩互相点了个头，何南开口道“小浔，那我就先会所里了，有什么事叫我。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何南走后，曾洺把买回来的早餐放到桌子上。 其实来漠河这两个多星期，我没怎么正经吃饭。早餐晚餐经常不吃，午餐随便在派出所附近对付一口，偶尔买点零食带回宿舍。 但今天在曾洺买了豆浆油条还有小混沌和汤圆。 “你怎么买这么多种啊？” “这边没有卖你喜欢的赤豆糊小圆子，只有一家卖汤圆，你尝尝，不爱吃还有别的。” 他帮我插上吸管把豆浆递给我，自己就在一旁坐着。 “你怎么不吃？” “你先吃。” 每次和曾洺吃饭都是这样，不管他饿不饿，他总是等我吃饱了，才动筷子。 “凉了就不好吃了。”我递给他一双筷子。 他却往我碗里夹了一个汤圆，又夹了一个馄饨。 “你多吃点，你都瘦了。” 我是瘦了，可一看到曾洺来到舟车劳顿来到漠河后没休息一天光顾着照顾我，看到他青黑的眼圈，我就心疼地吃不下去。 “张嘴。” 他明显愣了一下。 “张嘴，你不吃我不吃。” 他乖乖把嘴张开，我夹起一个汤圆放进他嘴里，自己吃了一个汤圆。 “好吃吗？” 他点点头。 “张嘴。” 他再次张开嘴，我又给他夹了一个馄饨。 “味道怎么样？” “不错。” 我点点头，也吃了一个馄饨。 他却看着我，笑了起来。 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靠在椅子上。 “小浔，你以后可以去当幼儿园老师。” 我斜了他一眼，“这还不是你逼的。” 不过说起来，刚好像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给别人喂东西吃。 来漠河这么长时间，到底还是曾洺陪我吃了一顿健康又丰盛的早餐，让我睡了一个踏实而又安稳的觉。 原本定后天出院，但我感觉休息的不错，就选择在今天下午出院了。也没带多少东西，换洗衣服没几件都在宿舍了，曾洺陪着我办完了出院手续，跟着我回到了宿舍。 派出所那边我去不去都无所谓，何南说最近活不多，让我好好休息休息。 在医院不方便洗澡，晚上回到宿舍以后，曾洺先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出去打电话。 我顾忌着伤口没让水沾到头，也进浴室洗了个舒服的澡。 屋里的灯是闭着的，但月光皎洁，透过窗户映射进房间，我穿着白色睡裙，趿拉着拖鞋走到床边。 曾洺穿着 T 恤和运动长裤从门口走了过来，把我抱上床。 他把被子都盖到我一个人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 “曾洺，我不冷。” “会着凉的。” “那你也盖一点啊。” “我不用盖。” 他把我捂得严严实实的抱着我说“睡觉。” 我尽量让自己睡着，但后半夜实在太热索性把被子踹开，刚翻了个身，曾洺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脸上热的透红，小声说“我睡不着，曾洺。” 他叹了口气把被子重新给我盖好，自己也盖上一些。 我搂住他的腰，不是没感受到他腰间的炙热。 他握住我的胳膊，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开口道“小浔，乖乖睡觉。” 我像是没听见，埋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他握住我胳膊的手一紧，翻压在我身上。 他琥珀色的眸子此刻像是漆黑的夜，眼底压抑着太多的情绪，波涛汹涌。 我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他却没什么反应。 我又仰起头亲了亲他另一侧的嘴角，白色丝滑睡裙和他滚烫的胸肌不经意间摩擦着。下一秒，他对准我的唇，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吻的疯狂，霸道，带有一丝占有。好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被释放，他眼里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性被我消磨殆尽，只剩原始而又隐忍的爱和欲。 我一边回应着他，一边帮他褪去上衣，帮他蹬掉裤子。 他一只手小心翼翼捧起我的头，手指灵活插进我的发丝，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肩膀，胸脯上，月黑风高，我只听得见他一遍又一遍说着我的名字。 “小浔” “小浔” “嗯？” 他眼里的温柔快要溢了出来，我最受不了他这样看着我，睡裙的肩带滑到一边，他把睡裙褪到大腿根，猛地向下压。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我们十指相扣，他咬着我的锁骨，疾风骤雨。 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我在他怀里摇摇晃晃。 巫山一度，共赴云雨。 “小浔” 他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眼底的情欲铺天盖地。 下一秒，他堵住我的唇，热烈喷薄而出。 这一晚，我倒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夜里恍惚又听见他叫了我好几声小浔，他一下一下吻着我，我只偶尔回应着他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我醒来，看见曾洺在走廊来回走着打电话。 我简单洗漱换好床单的时候，曾洺走了进来。 我们彼此都没提昨晚发生的事情，我甚至都没好意思抬头看他。 他走到我面前开口道，“受伤的地方怎么样了？” “好多了。” “行，那我等下带你出去吃点东西，你先收拾着。” 下楼后，曾洺拦了辆出租车。 “曾洺，咱们去哪啊？” “公安局。” “为什么去那里？” “带你见个人。” “见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挺了一会他问我，“你饿不饿？饿了先带你去吃点东西也来得及。” “不是很饿，先去公安局吧。”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再说话，他就牵着我的手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神色如常。 到公安局后，他一进门一个中年男人就热情迎了上来。 “唐叔。” 曾洺走在前面礼貌点头。 “曾洺！好孩子，一晃你都这么大了，我上次在你家看见你的时候，你还跟在你姐姐后面跑呢！” 穿一身制服的男人和蔼可亲和曾洺说道。 “好久都没见到您了唐叔叔，下次您回家一定登门拜访！” “欸好好好，等我年前回家你跟着你姐姐，你俩一定要过来，嘉怡一直念叨你呢。” 曾洺笑着点头说好。 上次在派出所开会的时候我看见过这个人，他好像是漠河市公安局一个领导。 他抬眼看着后面的我，说道“这位就是苏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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