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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榆舟：您看，最近工作实在有点多，而且王科还专门强调，让我再走之前要做好交接。您如果不着急，等我下周回公司再说？] [副总：ok。] 宋榆舟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日期，距离她外派结束还剩 2 天。 周五下午交接完毕，宋榆舟的外派任务正式告一段落。她拿着准备好的文件去了信新大楼。 “宋小姐，您好。”前台看见她主动打招呼，笑里带着难以明说的意味：“找曾总监吗？” 宋榆舟瞬间读懂了前台的意思。她清了清嗓子，表明来意：“我是广电新媒体有限公司的副主编宋榆舟，有一个‘媒体整合推广提案’想跟贵公司运营部总监聊聊，可以麻烦你帮忙问一下吗？” 前台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还是陪着笑脸开口：“抱歉，宋小姐，我们杨总监正在开会，恐怕不方便见客。” 信新刚入驻江城，想来已经有不少家媒体找上门谈合作，从前台的表情来看，似乎是上面下了死命令，拒绝媒体到访。 灵机一动，宋榆舟从包里拿出提案书，把“编辑外包”几个字圈起来，又纠正了一遍：“主要是编辑外包。” 见前台依旧不为所动。宋榆舟露出拜托的眼神：“看在曾总监的面子上，你就帮我问问呗。” 前台迟疑了一下，“稍等，我打电话问问。” 看前台讲电话时频频点头，宋榆舟估摸着应该能成。 果不其然，挂断电话后，前台笑着说：“杨总监请您直接去 9 层。” “谢啦，下次请你吃饭。”宋榆舟挥手离开。 站在电梯里，宋榆舟照了照镜子，头发、着装都没什么问题，又对着镜子笑笑，给自己鼓劲。 推开会议室大门，看清里面坐着的人，宋榆舟恍惚以为自己走错办公室了。 不是只约了一个人吗？为什么坐着六个人？总经理在就算了，曾昱一个研发部总监为什么也在？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起身朝她走过来，主动伸出手：“你好，运营部杨诗语。刚好开完会，赵总对你提的方案很感兴趣，就让大家留下一起听听。” 握手后，宋榆舟又朝会议桌的方向颔首行礼：“各位领导好，我是广电新媒体副主编宋榆舟。” “你是马骥的徒弟是吧？上次好像见过。”赵总打量着她。 还未等宋榆舟开口，曾昱就介绍道：“是的，赵总，我们官网那几篇稿子也是她写的。” 赵总点头，示意宋榆舟可以开始了。 宋榆舟只准备了五份纸质文件。犹豫片刻，她将自己的手稿也拿出来。先把五份文件发给在场的领导。接着走到曾昱身边，把手稿放到他桌上，弯腰背对着众人，用口型对他说：“将就一下。” 曾昱一脸茫然拿起文件，扫了一眼，随即掩口轻笑。 宋榆舟：“……”她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好像没写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她走到最前排，分别从需求洞察、公司简介、运营规划三个方面讲述提案。 赵总听完汇报后，又翻了翻提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招编辑？” 宋榆舟瞥了一眼曾昱，回道：“上次我把照片发给曾总监以后，就去信新官网看了看，发现贵公司微信公众号和其他新媒体账号都还没有正式运营，我猜测应该还没有招聘编辑。”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选择编辑外包呢？” “据我了解，贵公司与政府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因此，贵公司要找的编辑，不仅对信新有了解，更重要的是熟知本市文化、地理、政策发展，做好正面推广，突出信新科技在推动江城产业升级中的引领作用。” 宋榆舟停下来观察众人的脸色，字斟句酌地补充道：“即使招聘了符合这两点的编辑，正式上手也需要一段时间。眼下信新的工作重心都放在揭牌仪式和发布会上，如果前期编辑和宣传全部外包，能节省不少时间和资源。” “你的意思是没人比你更合适吗？” “信新的理念是‘自信，才能创新’，我想我应该努力向贵公司看齐。”宋榆舟笑了笑没有否认，“我认为，我是江城纸媒编辑里新媒体运用最好的，新媒体编辑里文笔最好的。” 其他几位领导针对提案内容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结束汇报。 临走时，杨诗语承诺三天之内会给宋榆舟答复。 宋榆舟站在信新大楼门口等了五分钟，一辆出租车也没有，她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一段。 “嘀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喇叭声。宋榆舟转过身，一辆黑色雷克萨斯缓缓行驶过来，在她身边停下。 车窗缓缓摇下，宋榆舟看清车里的人。 曾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个地方很难叫到车，要不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宋榆舟几乎是下意识拒绝。 “已经六点半了，再不走更打不到车。”曾昱从车窗里探出头。 再推辞就显得太刻意了，更何况，曾昱所言，正是宋榆舟担忧之处。她笑了一下：“那就麻烦了，送我到前面的站台就可以，谢谢。” 走到后座车门，又觉得不太礼貌，宋榆舟弯腰看向曾昱，“我坐哪里合适？” “后面放了东西，还是坐副驾吧。”曾昱说着，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宋榆舟顺势坐进去。系安全带时，她朝后排看了一眼，座位上只放着一个透明文件袋，露出来的是她那份手写稿。宋榆舟看着那几个醒目的“ZYS”，顿时明白曾昱刚才为什么会笑了。 她只当没看见，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座上。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 等红绿灯的间隙，宋榆舟察觉曾昱的目光，回看他一眼。 “你……” “谢……” 两人同时止住话，对视两秒，齐齐轻笑出声。 “我先说吧。”宋榆舟把头转回去，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我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刚刚在赵总面前帮我说话。”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今天表现得自信淡然。从你推开门起，大家的目光就不自觉被你吸引。” 听到他如此直白地夸奖，宋榆舟觉身体微微发热，下意识往车窗靠了靠。“谢谢，那你呢，想说什么？” 曾昱摸了摸鼻子：“你手机号……换了吗？” 宋榆舟神色微愣，解释道：“回江城以后换了个本地的手机号，以前那个号码很少用，总是忘记缴费就被注销了，微信也登不上。” “原来如此。”曾昱明显松了口气，语气里透着一丝欣喜。 车在站台停下，宋榆舟道了声谢，拉动车门把手，准备下车。 “学姐，我来到你的家乡，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曾昱的声音有些急切。 宋榆舟开门的手一顿，脸上没什么表情敷衍地说：“啊……对！是我考虑不周，那我们有时间再约？” “好，我等你电话。”曾昱笑着跟她挥手。 周一上午，广电新媒体会议室里，气氛异常压抑。 “为什么其他广告公司都走进信新大门了，我们连策划案都还没拿出来？”副总冷冷地问。 “我之前接触过，他们说不需要新媒体宣传。”孙闻谨慎地解释。 副总冷哼一声：“上次你没准备好去找他们谈合作，人家直接说‘你们公司写出来的东西还不如我们官网的稿件’，你现在还指望人家能看得上你？”说罢便起身离开，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今天的周例会宋榆舟并不在场，她请了一天“病假”，这会儿正还在家里睡懒觉。第二天来到公司，才听同事说起副总会议上发脾气的事儿。 宋榆舟拎着一大包办公用品回到广电新媒体公司。一年没有回公司办公室，她的桌子上一片狼藉，显然是被当成杂物放置处。 她环视一圈，想找个人问问，还有没有空位子。却发现办公室里同事大多换成了新面孔，听袁文静说每个人辞职的理由都是“没有提成，工资降了”。 “宋姐，副总昨天说了，让你一回公司，就去办公室找她。”隔壁同事提醒道。 果然。宋榆舟会心一笑，放下手里的袋子，拿起笔和本子走到副总办公室敲门。 “回来了？”副总一见她，顿时眉开眼笑，伸手指着自己办公桌前面的一张椅子：“信新的稿子都是你写的吧？” 宋榆舟点头坐下，没有多说什么。 “信新现在宣传还没有外包，我们想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你跟信新领导接触的多，不如就让你来负责吧？” 宋榆舟敷衍着笑笑：“当然可以啊，这本来就是我们编辑部应该做的，等孙主编谈好合作，我来负责编辑工作。” “我的意思是，这个项目你跟孙闻一起去谈。”副总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 宋榆舟有些为难的看着他：“这不合适吧，我一个编辑，实在不太擅长跟企业打交道，而且我这一年都不在公司，对业务也不了解，怕拖孙主编后腿。” 副总脸色一暗：“信新是大企业，要是能合作，对我们以后打开外部市场有很大的帮助。你现在是不是应该以大局为重，为公司考虑？” 见她不说话，副总又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对派遣的事一直心怀不满，你趁这次机会好好表现，如果业务谈成了，我再去找领导提携你当主编总行了吧？” 宋榆舟下意识按住胃，觉得这块“饼”实在是难以消化。升不升职无所谓，赚到钱才是真理。即使当上主编，没有提成依旧只能拿固定工资。 实在不想听副总继续“展望未来”，宋榆舟决定先发制人：“主任，反正现在孙总方案还没写出来，要不您先让我试试，如果两天内能谈下来，提成就归我，如何？”
第5章 05饭局社交天才 副总表情有些意外，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看着宋榆舟，斟酌片刻，终于说了一句：“一天。” 宋榆舟轻叹一口气，迟迟没有说话。 “要么一天之内你独自谈下合作，要么和孙闻一起。”副总又强调一遍。 见效果差不多了，宋榆舟便假装勉强退一步，“那就这样吧。” 出了副总办公室，宋榆舟连办公桌也不收拾了，跟旁边人交代一声：“要是有人找我，就说我去信新了。”说完，拎着包“提前下班”了。 刚打开家门，陶敏芝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葱，惊讶道：“你不是在上班吗？这才十点就回来了？” 宋榆舟神秘兮兮地回了一句：“今天在家办公，可以早点开饭。” “你最近在干什么？总是奇奇怪怪的。”陶敏芝蹲在垃圾桶旁，边择菜边念叨：“昨天也是，做头发的时候，你接了个电话就跑了，把我一个人去找前台退染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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