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响皱眉,有些窝火,开始疯狂给丛昕找理由,“你们是自愿恋爱,她不想结婚很正常,没人规定谈恋爱就要结婚吧。谁要是逼她谈了恋爱就必须嫁给你,这才叫耍流氓。” “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隋远纠着错处,“现在是帮亲不帮理?” 秦响脾气直,面子浅,两句话就被说得脸上冒红光,“所以她跟你分手了,没有害你。”又将矛头对准隋远,“要我说,你对婚姻这么不负责,我昕昕姐拒绝你是明智之选。” 隋远道:“那我怎样做,叫对婚姻负责?” 秦响张口就说:“从一而终,忠贞不二。你娶了老婆,就不能再去招惹别的女人。你想要招惹别的女人,就得先经过老婆同意才行,你要尊重她。” “我现在很尊重她。”隋远面对责问,不卑不亢。 秦响看不过眼,“你这叫耍无赖,她多丢人,你好意思说尊重她。” 隋远笑得无奈,“要不然你亲自问问她,” 说着将手机递给他,“问问她知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有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你好得意。”秦响气得想摔筷子,“谁会这么变态,希望自己老公找小三。” 芽芽气汹汹地瞪秦响一眼。 隋远摇头道:“不是她变态,而是你不懂。忠诚不背叛,这是你对婚姻的诉求,不是她的需要。” 秦响像被闷头一棍打软了,孩子般问:“那她要什么?” “她要自由,不想和父母有隔阂。”隋远轻笑,“她不要我的爱,她要的是已婚的身份。所以我爱其他人,会让她更轻松,不会像杨玉婷那样,觉得有损自己的人格魅力。她也可以自然喜欢其他人,到时候若她想要离婚,我自会答应。” “听不懂,”秦响趴在桌子上,“这不是害人吗?被你们喜欢上的人多无辜,别人都会骂他们的。不喜欢了就该直接离婚,哪有不喜欢还在一起的。” “高兴就结,不高兴就离,这婚姻是不是太儿戏了?” 隋远一派大人姿态,秦响越看越觉得自己稚嫩,脱口说:“可是你刚才说,她要喜欢上其他人你就会离婚,这不叫儿戏吗?为什么自己推翻自己。” 隋远匆匆喝完豆浆,和颜悦色道:“因为金句不等于道理。” 他用餐巾抹了抹嘴角,说:“金句更容易被大众思维接受,误以为是真理,其实不然。就像你前面说的流氓论,我虽然做了反驳,但它并非全错,特殊案例上逻辑是可能成立的,能用来批判一些人。但它主词不周延,用来批判所有人,就偏离了道理。道理是对事不对人,是颠簸不破的。相反金句却是对事也要对人,不能一概而论。” “反正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一句话,你没有做错呗。”秦响听不太懂。 隋远道:“我想说的确实就是一句话: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无关。” “我觉得没错,”芽芽忽然插嘴,似乎有了些心得,“喜欢就是没有对错。” 秦响逗她说:“叛徒,关键时刻不跟我统一战线。” 隋远斐然成章这段话,让芽芽颇有感触,想到了自己的家庭关系,她声音苦涩地说:“如果出轨的人都是十恶不赦,那为什么报应却在别人身上?是我妈跟别人跑了,被我爸砍死的人为什么是外公呢。天不就是道理吗?为什么天不惩罚我妈呢?” 她真正无法释怀的事情,秦响知道。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被两边家人厌恶?他心疼芽芽,于是闭口装乖。 芽芽却自己想通了,“还是天也希望我妈可以跑掉?她原本就是被强迫嫁的,结婚前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过她,结婚后却人人有资格教育她,教育她要对家庭负责任。责任是什么,我妈只是对自己负了责任,人人却骂她贱货婊子,反过来同情杀人犯。我爸值得同情吗?他气愤的是什么,不是我妈不要他,是我妈敢挑战他男人的权威,是他没了一件任凭使唤、为他做牛做马的工具。” 她脸上是荒谬的笑,不停地摇脑袋,“以前总觉得不对,却不知道错在哪里,今天我终于知道了,骂我妈的那些人都是自私鬼罢了,他们只分立场,根本不懂感情。叫嚣着维护他们不值一文的群体尊严,堂而皇之做着畜生不如的事。如果照他们的逻辑,没了面子就可以让一个人死,那我爸早应该被我妈杀掉了。” “你想干什么?” 秦响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芽芽却瞥了他一眼,看向隋远说:“我决定了,管别人说什么,只要昕昕姐喜欢,我就支持你们搞外遇。” 秦响越过饭桌,一勺子敲在芽芽脑门上,“还说自己比我聪明,这么一阵就被人洗脑成功了,没用。我会坚定阵线,绝不看她误入歧途。” 芽芽看隋远笑了,自己也跟着呵呵笑起来,揉揉额头,“秦响,你可以坚持,别人都会夸你大义灭亲、道德标兵,只是你会失去昕昕姐罢了。不过我看,比起你的声誉,别的都不值一提。” 秦响不服气反驳,却看见隋远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上面赫赫显示“思雅”二字,等隋远读完信息,他早已忍不住揶揄起来,“看来不止王经理是你的侦察兵,你在昕昕姐旁边还有个内鬼。” 隋远神色凝重,忽然站起身来,“你们穿好外套,我现在送你们回家。” 芽芽预感不妙,急切追问:“是不是昕姐有事?” 秦响不以为然,“他一直就长这副样子,听不了我说真话,急着要赶我们走而已。”扭头说,“你要去见昕昕姐的话,我们也一起去。” 隋远愁眉,“你们不上课吗?”秦响嘿嘿笑道:“马上过春节,学校放假了。” 隋远略一思忖,“那你们现在去丛昕家里待着,一步不能离开。” “待着做什么?”秦响又急又不服。隋远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芽芽看隋远不像会同路的样子,“那你呢?” “我不去。”他说得严肃认真,芽芽愣道:“为什么?那你去哪?”隋远重新坐回椅子,“我哪也不去。” 他突然反悔,秦响气得拍案而起,“你不管我昕昕姐死活?我们看不惯杨玉婷利用她,还扮鬼去吓人了。你不能因为她昨晚没跟你说话,就撇清关系吧。” 隋远说:“除非她自己来找我,否则我不会再找她。” 秦响一会一变,赞同道:“你记住自己的话千万不要找她,你不找她她就不会找你,这样你们两个才能幸福。我送你一个道理,不是金句,出轨会让人变得不幸。” 他是被芽芽提着外套帽子拖走的。 思雅一路上惴惴不安,当间谍给隋远送消息,已经过去多时,奈何他毫无反应,一个“收到”就把她打发掉。 等到最后,只等到两个小屁孩上门,说隋远叫他们来帮忙。这般敷衍了事,思雅猜不透是什么伎俩,只看见丛昕脸色是越发难看。 从她爸爸独自一人大惊失色逃窜回家,丛昕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口齿不清地说她妈被警察带走了,也说不清名目。 好在有陈波在。 打听之下才知道,二人去银行兑支票,结果以敲诈勒索的罪名被警察带走了。
第66章 敲诈勒索 丛文波弃之不顾逃回别墅,也不愿意陪丛昕一起到警察局交涉,唯恐引火上身。 敲诈勒索二十万,彭真真被刑拘,亲属无法探视。只好先拜托陈波了解她母亲的状况。 “得找个律师,要不要和隋远联系?”思雅知道她多半会拒绝,照旧说了,“他们公司的法务是现成的。” “再说吧,我现在不想见她,先看让不让保释。”丛昕枕在副驾靠椅,恍惚地望着窗外,整个人都显得无力。 思雅却不让她沉沦下去,“刚才在屋里,谢镇西提到去找林杰妈妈,要不要找她帮忙?” “不行,” 丛昕连摇头也觉得费劲,却还是转过头来,“陈波说了敲诈是公诉罪,要得到本人谅解才能从轻处罚。就算他妈妈愿意帮忙,也只会适得其反。” 思雅叹息一声,强作精神说:“不过,敲诈未遂好办许多。” 丛昕茫然无措,“支票在手上,算未遂吗?” 思雅笑起来,“不是账没来得及转过来吗?悉数退还就可以从轻处罚,何况现在钱还没到手就被抓起来了,别太担心。” 丛昕却看不见乐观,“林杰是存心要报复回去,说不定我妈之前就敲诈过,只是我不知道。” 思雅停车入库,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反正现在到林杰家了,我陪你上去,听听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陈波费了些功夫,才争取到五分钟会面时间。 哪知道彭真真抱怨了一分钟,他才有机会插进去一句话:“我是说丛昕急得焦头烂额,已经在想办法了,没有不管您。但您现在是被刑事拘留,除了律师,其他人是不允许探视的。” “那就请律师来,她不会是舍不得钱吧,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 她穿着紫色大衣,脚踩高跟鞋来回踱步,头发一丝不乱。不知悔改,耀武扬威的派头,和丛昕郁郁寡欢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现在不是出不出去的问题。”陈波说,“听我的同事说你不承认自己敲诈,也完全不配合侦查。” 彭真真怒目瞪过去,“你再这样说,我会告你诽谤。我没有敲诈,还要我说几次?那张支票是我女儿给我的,有事去找她。” 陈波脸上的客气消失殆尽,“阿姨,我需要提醒你,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记录在案,作为将来庭审的证据,你说话要过脑子。” 彭真真的眼里,终于恐慌战胜了愤怒,抓着桌角说:“丛昕现在在哪,你快叫她滚来,保我出去。” 陈波对她有气,眼皮一挑,“您现在涉及的罪名,可能面临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能否取保候审,还要等上级商议。你好好休息一下,有需要找小李通知我,我有时间再来看您。” 林杰家的门铃无人响应,等累了,两人就坐在地板上。好在连走廊里都有暖气,屁股不至于冻僵。 丛昕唤了一声思雅,满腹歉疚,“其实不应该让你跟我一起等,可我现在心里没底,你陪着我,我会舒服一些。” “你想赶我,我也是不会走的。放心吧,我不觉得丢人。”随即笑起来,“我记事本都带来了。” 对思雅,丛昕心里是万分感激的。 思雅会提出她的毛病,但从不要求她改变,不求回报地一直陪在她身边,朋友能做到这份上,属实难得。于是抱着她脑袋,在思雅脸颊亲了一口。 思雅被吓得一激灵,嫌弃地说:“不要用美色绑架,我顶多陪你等到晚上十二点,明天一到我就不陪了。” 丛昕笑道:“我也不会等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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