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先生只吩咐她给这位小姐煮一份早餐,没顾自己,中午做好了饭,他好像是情绪不太好,没有吃。晚上再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 说完,程锦微微叹气,离开了房间。 沈嘉念闻言,目光瞥向傅寄忱,他一天没吃东西? 傅寄忱喂过去一勺粥,她没张嘴,他跟哄小孩似的:“再吃一口。” 沈嘉念忍耐着吃下一口。 一连吃了几口,她实在吃不下了,脸撇向窗户那一侧。傅寄忱说到做到,没再逼着她吃,三下五除二把剩下大半碗粥吃了。 留意到吊瓶里的药水快滴完了,傅寄忱拿出手机拨打楼下客厅的座机,叫赵医生的助手上来。 人很快过来了,给沈嘉念拔完针,说:“明天还得输液,你看是上午方便还是下午,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傅寄忱替沈嘉念回答:“下午吧。” 助手点头,表示知道了,没多说话,转身出去。 傅寄忱最后检查了遍空调的温度,叮嘱沈嘉念:“你好好休息,盖好被子,空调别开太低,我吃完饭过来陪你。” 没指望她能有所回应,傅寄忱交代完就出了房间,把门关上,没有上锁。 沈嘉念从床上下来,去卫生间上厕所,想要洗个澡再躺下,刚才出了很多汗,身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但她没有衣服换。 从卫生间出来,沈嘉念犹豫了半晌,拐去衣帽间。 她对傅寄忱还没有全然信任,因为他说的那些事令她存疑的点有很多,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他对她没有恶意,去他的衣帽间里拿件衣服而已,问题应该不大,毕竟他连私人手机都直接拿给她。 沈嘉念在衣柜里看到很多女装,一年四季的都有,下方摆了几个收纳箱,打开一看,整齐放着贴身衣物。 保姆阿姨说,嘉念小姐曾在这间房里睡过,所以衣柜里的这些衣服都是她的? 大致扫过去一眼,确实是她的穿衣风格,一水儿的浅色系,款式简约。 沈嘉念从中取出一套睡衣,不小心碰掉了旁边一件春款的白色外套,她弯腰捡起来,一张折叠的纸从口袋里掉出来。 可能是从前穿过一次,没拿去洗,东西一直在口袋里。这样的情况她遇到过,她偶尔会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很久以前的电影票、购物小票,或是其他什么小物品。 沈嘉念拾起那张纸展开,好像是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一块。
第228章 心上扎刀 是报纸的娱乐版面,标题有赚取眼球的嫌疑,粗黑加大的字体写着《傅家继承人情定沈嘉念,当街秀恩爱羡煞旁人》。穅 配了两张图片,上下不规则拼接。上面一张图是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撑着透明雨伞搂着女人的纤腰,在雨中相依行走。下面一张图是男人站在一辆豪车旁,副驾驶座的车门敞开,里面坐着个女人,男人正弯腰给女人擦脚。 图片里男人的脸拍得很清晰,是傅寄忱没错,女人的脸有些模糊,新闻工作者贴心地打了个箭头,旁边画出一个红色圆圈,放上女主角的正脸照,不是她还是能谁? 沈嘉念被接二连三的消息刺激得不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傅寄忱上过报纸,那他们的关系岂不是闹得沸沸扬扬? 怎么从来没听裴澈跟她说过? 图片旁边附带的文字内容详细说明,傅家的继承人亲自到沈嘉念参加综艺节目的现场为她捧场,落幕后,两人共进晚餐,在雨中漫步,傅家继承人纡尊降贵为沈嘉念擦拭被雨水打湿的脚。 沈嘉念一个字一个字反复地读,又去看那两张照片,脑子里像有一台轰炸机,不断地狂轰乱炸。 她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穅 新闻里的女主角真的是她吗? 会不会有人跟她从前那张脸长得一模一样,同样叫沈嘉念? 否则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她和傅寄忱因为秀恩爱见报? 沈嘉念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在逃避,她心中分明有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 这张裁剪的报纸会藏在衣服的口袋里,应该是从前的沈嘉念做的,因为她喜欢傅寄忱,所以会收集自己与他有关的新闻。 “沈嘉念?”傅寄忱的声音从衣帽间外传来。穅 他在楼下西图澜娅餐厅吃过晚饭,上来陪她,没在房间里看到人,卫生间的门敞着,里面也没人。 傅寄忱大步朝衣帽间走来,看到沈嘉念的那一瞬,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他以为她不见了,以为找回她是一场梦——他不止一次做这样的梦,梦醒了,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沈嘉念把报纸捏成一团,攥在手心里,看向他的眼神分外复杂难言。 “拿的什么?”傅寄忱眼尖地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心下不免生出好奇。 沈嘉念顾左右而言他:“我想洗澡,过来借套衣服。” 傅寄忱听着她的用词,纠正道:“不是借,这里的女装本来就是你的,没有别人的。”他想到什么,对她勾唇浅笑,“三年前的衣服可能过时了,等你病好了,再帮你添置新的,到时让人送到家里来,你慢慢挑。” 沈嘉念下意识张口拒绝:“不用。”穅 非亲非故的,她无法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赠予。 傅寄忱稍稍愣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神色,站在她的角度,适应他们的关系确实需要一定的时间。 他愿意给她时间,不强迫她立马接受。 眼见男人沉默不语,沈嘉念回想自己刚才的话,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去洗澡吧。”傅寄忱没跟她继续讨论添置新衣的话题,只叮咛了句,“感冒没好,别洗太长时间。” 沈嘉念抱着衣服去卫生间,没忘记反锁门。 站在门后,她打开手里皱巴巴的报纸,最后看了一眼,她就算是想破脑袋,不记得的事还是不记得,不会有任何改变穅 沈嘉念把报纸扔进垃圾桶里,打开花洒冲澡。 洗完澡出来,傅寄忱坐在先前他坐过的那张沙发椅里,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看那界面好像在回邮件。 沈嘉念看了他几眼,男人的侧脸线条分明,认真工作的样子严肃冷锐,眉头微皱,可能是看到了不顺心的邮件。 经过各方面了解,沈嘉念对他们的关系有了大概的认知,试着跟他提出:“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傅寄忱敲键盘的指尖微顿,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她沐浴过后、清水芙蓉般的白皙面颊上。 这张脸沈嘉念自己都没看习惯,他看过就坦然接受了。 “你还是想离开?”傅寄忱可能没察觉到,他说话时,语气里藏着无奈和挫败。穅 君山的总裁,处在金字塔顶端,坐拥无边财富和权力,也只有在面对她时,会感到挫败。 沈嘉念犹豫着点头,轻嗯一声。 时间过去十几秒,傅寄忱没有心软:“我不会放开你。”别的事情可以依她,唯独她要离开他这件事,他不允许。 沈嘉念皱眉,逆反心理发作:“如果我永远想不起来那些过往,永远不喜欢你,你打算关我一辈子吗?过去是过去,人都是往前走的,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 她又在他心上扎一刀。傅寄忱的心疼了一下,半晌,缓缓道:“既然你能喜欢我一次,就能再次喜欢上我,我有信心。” “你这样,我没办法喜欢你。”沈嘉念话说得直接。 傅寄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微微挑起唇角,耐心向她请教:“那要怎样做你才肯喜欢我?你告诉我,我照做。”穅 沈嘉念喉咙一滞,词穷了,她没想到堂堂君山的总裁这么厚脸皮。 她气得脑袋疼,不跟他说了,掀开被子上床,背朝他侧躺。 傅寄忱看着只露出后脑勺的沈嘉念,无声叹息,起身关了卧室的顶灯,留了一盏落地灯,亮度调到最低。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大床,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团,让他感到心安。 沈嘉念把乱七八糟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毕竟还在病中,精力跟不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傅寄忱处理完十几封邮件,合上电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垂下眼眸盯着床上熟睡的人儿。 她刚刚背对着他,睡着了以后无意识翻身平躺。穅 目光近乎痴恋地看了会儿,傅寄忱拿起床头柜上的体温枪,给她量了遍体温,37度8,温度降下来一点,但还没完全退烧。 不能掉以轻心,她以前着凉半夜里反复高烧。 傅寄忱去卫生间拧了块帕子,叠成大小合适的方块状,贴在她额头上,物理降温。 他就势在床边坐下,手指抚摸过她的脸颊,叹道,也就睡着了能乖顺点儿,醒着的时候只会对他满身防备。 傅寄忱俯下身,薄唇压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一触即离。 * 睡到半夜,沈嘉念嗓子发干,渴醒了,一醒来就忍不住咳嗽,睁开眼坐起来,发现房里还有个人,魂差点吓没了。穅 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看清沙发上的人是傅寄忱,穿着睡衣,腰腹处搭了一条深灰色的毛毯,半靠在那里睡着了。 沈嘉念摸了摸额头,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往额头上贴了块凉凉的东西,以为是在做梦,原来是真的,她在枕边捡到一块浸湿的手帕。 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都那样不留情地对傅寄忱放狠话了,他还不死心。 沈嘉念随手把手帕丢到床头柜上,瞧见上面放了一只保温杯,还有一盒曲奇饼干,是她从小到大喜欢吃的那个牌子。 脑海里蹦出傅寄忱那会儿说的话:一盒曲奇饼干摆在床头柜上几天就能吃完。 沈嘉念突然有点无语。 她拿起保温杯,拧开盖子先抿了一小口,水温刚好,她喝了大半杯。穅 傅寄忱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今晚没躺在床上,在逼仄的沙发椅里将就,反而睡得格外沉。大抵是因为那个人找到了,就在他身边,他心里某一处的疙瘩摘除了,随之而来的是失而复得的美好。 沈嘉念放下保温杯,一时没注意轻重,杯底磕到木柜上,声音有点大,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傅寄忱醒来,手指捏了捏两边额角,坐直身体,沉黑的眼眸带着困倦,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怎么起来了?” “我喝水。”沈嘉念说完,唇瓣抿了一下,不吐不快道,“你别在这里守着了,去睡觉吧。” 傅寄忱怔了怔,眼里的困意散去一些,直直地看着她。 沈嘉念生怕他误会自己是在关心他,着急找补了一句:“旁边有人我睡不着。” 明知她这是胡诌的借口,傅寄忱没有拆穿,默了默,拿起沙发扶手上的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二十五分,距离天亮没剩几个小时了。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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