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心口发烫,脸颊的温度也逐渐上升,慢慢缩回了手,专注而长久地凝视着男人的脸庞。 他睡得很沉,可能过去几天太忙了,没时间好好睡觉。 沈嘉念看着看着,又控制不住靠近他,嘴唇贴着他的脸吻了吻,眸子里满是不自知的依恋。 不敢惊扰他,她小心翼翼地退回到原位,甫一抬眸,傅寄忱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眼看她,眼底柔情缱绻,没有刚睡醒时的惺忪。琐 沈嘉念狠狠一怔,想到方才自己偷亲的行为,脸红得不得了,心脏跳得前所未有地快。 傅寄忱漆黑的眼眸荡开笑意,收拢手臂将人搂紧了。 在她的手指触上他鼻梁的那一刻,他就醒了,忍着没有动,继续装睡,想知道她还会有怎样的举动。 他感受着她柔嫩的指尖贴在他唇上,差点就要忍不住攥住她的手。 可他没有,他耐心地等,等来比指尖更柔软的东西轻轻落在他脸上,那是她的唇,她在亲他。 若非对他有情,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在此之前,他还在为她心里记挂裴澈而动怒,没想到这么快就峰回路转,让他窥探到她的心意。琐 沈嘉念与他四目相对,寄希望于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傅寄忱唇边的笑没收敛,反问她:“你希望我是什么时候醒的?” 他这么一说,沈嘉念就懂了,他早就醒了,她对他做的一切他都知道,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没穿衣服,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傅寄忱大手控住她的耳后脖颈,从她耳根抚摸到脸颊:“沈嘉念,你爱上我了?”他问话的时候,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又因为不确定,藏着一丝期待。 原来像他这样事业有成、权势在手的男人,也会对某件事情怀有憧憬和期待。 沈嘉念被他的眼神烫到,心脏仿佛烫了个窟窿。 她目光闪躲,不愿意承认:“没有。”琐 傅寄忱眸色暗沉了一瞬,并没完全信她,她不止一次口是心非:“承认爱一个人并不丢脸。” 沈嘉念喉咙干涩,半晌,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那你呢?”对她是爱还是欺骗,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傅寄忱仍然反问她:“你觉得呢?” 沈嘉念沉默了。 在这个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亲口承诺的誓言也不一定会兑现的时代,爱与不爱太难分辨,她哪里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想什么。 就算他亲口说爱,她也不敢奢望那是真的。 何况,他只是一句“你觉得呢”,难道不是一种回避吗?琐 手机铃声响起,沈嘉念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必再继续这个话题。 听铃声是从沙发上传来的,她从床上溜下来,不想让打电话的人久等,没去找拖鞋,光着脚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皮质小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摸出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备注是“闫老师”三个字。 沈嘉念一手捂着脑门,驱赶了脑子里紊乱的思绪,清了清嗓子后接通:“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 沈嘉念边听电话边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外面的天果然已经黑了,一轮月悬挂在天际。 闫秋生在电话里说,他今天带母亲去医院检查身体,听说有位专攻他母亲病症的专家从国外交流回来,他接下来几天要待在医院里,叫她不用去别墅。琐 沈嘉念转过身,嘴里应着闫秋生的话,目光落在床上,傅寄忱靠在枕头上,上身赤裸,露出白皙的紧实有力的肩臂。 “我知道了。”沈嘉念收回视线,再度看向窗外,“代我向伯母问好。如果方便的话,我过两天去探望她。” 电话挂断的下一瞬,沈嘉念身体悬空,吓得她惊呼了一声。 是傅寄忱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来到她身后,将她抱了起来。 “光脚站在地上不凉?”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最真切的关心。 他套了件衬衫,扣子随便系了两颗,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透出一股慵懒感,偏偏很迷人。 傅寄忱把她放到床上,自己跟着躺在她身边,偏头问:“肚子饿吗?”琐 沈嘉念下意识把手贴在肚子上:“午餐吃太多,还不饿。” 他中午带她去的那家西图澜娅西餐厅的菜品没有踩雷的,全都符合她的口味,尤其是黑松露薄饼,她一个人吃了好几块。 傅寄忱翻身覆在她身上,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他说了那么多话,指的是哪一句? 沈嘉念刚想问他,倏然记起来了,他指的应该是在包厢里最后对她说的那一句:留在我身边。 “想起来了?”傅寄忱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忘记。 沈嘉念错开脸,害怕与他对视,她总觉得他看人识物太准,轻易洞察她的所有,包括那些小心思。琐 “我的答案很重要吗?”沈嘉念嗓音轻淡,“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不会放过我。” 虽然她这话不中听,说的却是事实,傅寄忱手指抚过她的下颌,语调沉沉道:“你知道就好。” 又一阵来电铃声响起,沈嘉念拿起手机看一眼,这回是柏长夏打来的。 她推开傅寄忱的肩膀,从床上坐起来,接听电话:“夏夏。”
第122章 多陪陪你 第二天早上,沈嘉念在闹铃响之前醒了,意料之中,傅寄忱不在床上。他总是比她起得早。稗 外面传来挠门的声音,估计是狗狗偷溜上来了。 沈嘉念揉了揉头发,下床趿上拖鞋过去开门。 两条狗一前一后从门缝里挤进来,兴奋得围着沈嘉念叫唤,抬起前肢扒拉她的腿,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一样。 今天不用赶到郊外别墅练琴,时间比较自由,沈嘉念蹲下来跟两只狗狗玩耍。 三楼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沈嘉念蹲在房门口,往那边看了一眼,一身深灰色运动装的男人走出来。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打湿了,脖子上挂着干毛巾,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一只手整理竖起来的领子。 看到她以后,傅寄忱脚步略微顿了顿:“刚起床?” 沈嘉念站起身,应景地打了个哈欠:“嗯。”稗 “上午要出去是吧。”傅寄忱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握在手里,“外面天气不错,适合出行,吃完早饭我送你。” “你不用去公司吗?” 虽然今天是周日,但他昨天已经休息了半天,期间接了好几个国内外打来的公事电话,恐怕没那么多空暇时间。 傅寄忱没正面回答,只说:“事情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了,趁着出国前多陪陪你。” “我没关系的。”沈嘉念抿抿唇,要说心里不感动那是在自欺欺人,但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他的工作。 傅寄忱转移话题:“洗漱了吗?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我看程姨已经做好了早饭。” 沈嘉念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去刷牙洗脸,换上一套适合爬山的装束,深蓝色连帽卫衣和宽松的黑色休闲裤。稗 到西图澜娅餐厅时,傅寄忱已经坐在常坐的那个位子上,翻阅当天的报纸。 沈嘉念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安静坐下。 程锦给她端来一碗煮好的馄饨,得知她今天上午要去潭福寺,特意蒸了包子,让她多吃点,免得半路肚子饿。 “潭福寺的香火旺盛,今天是休息日,可得早点出门,晚了进香要排队的。”程锦去过多次,对此非常了解,免不了提醒沈嘉念几句。 沈嘉念点点头,深以为然道:“以前大年初一,我陪父母去上过香,排了几个小时的队才轮到,听说有人头一天晚上就前去排队。” 程锦哈哈笑着说:“大年初一确实人多,很多人讲究‘头香’这么个说法。” 傅寄忱折起报纸,看着对面小口喝着馄饨汤的沈嘉念,来了兴致,问道:“你想跟佛祖求什么?”稗 沈嘉念舀起一颗馄饨,还没送进嘴里,闻言顿了一下,说:“我没有要求的,今天主要是陪夏夏。” 昨天晚上柏长夏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她想去潭福寺给母亲祈福。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想要求得一丝寄托。哪怕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有些东西不可信,也想要尝试。 沈嘉念刚好空闲,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傅寄忱夹起盘子里的包子,往醋碟里蘸了蘸,随意地笑笑:“哪有人无欲无求。” “你呢,会寄希望于神佛吗?”沈嘉念反将一军。 傅寄忱不说话了,答案是不会,他想要的会自己得到,不择手段、不计后果也要得到。稗 沈嘉念瞅着他,等他回答,见他半晌不吭声,也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淡淡笑了笑,吃下勺子里的一颗小馄饨。 * 傅寄忱说的送她,指的是亲自开车。 他没打电话叫瞿漠过来,自己开着那辆常用的宾利,问她要地址。 沈嘉念坐在副驾驶座上,由于太震惊,半天没回过神。 傅寄忱扭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笑,玩味道:“我脸上有脏东西?问你要地址,你看着我做什么?” 沈嘉念说了柏长夏住的小区。稗 傅寄忱对那边的路段不熟悉,趁着等待红灯的间隙,打开了车载导航。 沈嘉念看着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还是觉得有些意外,不得不提前跟他说明:“潭福寺远离市区,开过去再开回来很累的。” “给你当司机不好吗?” 傅寄忱输入目的地,红灯倒计时正好结束,他跟着导航的指示在前面转弯。 沈嘉念不置可否。 半个多小时后,车停在柏长夏的小区外面,开进去不方便,需要做访客登记。沈嘉念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柏长夏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到了,在小区门口等她。 电话里,柏长夏跑得呼哧呼哧喘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火急火燎:“抱歉抱歉,昨晚我……我回到家已经凌晨了,太困了……早上没能被闹铃叫醒。”稗 “不着急,你慢慢走。”沈嘉念声音轻柔,知道她所住的楼栋在小区靠里的位置,距离大门有很长一段距离。 “唉,我……”柏长夏吞咽了下口水,说,“你让司机师傅多等一会儿,我鞋带散了。” 沈嘉念看向旁边的“司机师傅”,嗯了一声,又一次叮咛:“你慢点。” 等了大概五分钟,柏长夏跑出来了,穿着针织外套和阔腿牛仔裤,一手扶着腰,在门口张望。 没有看到出租车,倒是停了一辆名贵的宾利。 她正准备给沈嘉念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宾利车的车窗降下来,沈嘉念坐在车里朝她招了招手。 柏长夏额前的发丝在奔跑中被风吹得乱糟糟,一边用手拨弄头发,一边带着怀疑走向那辆宾利:“傅寄忱派给你的……”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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