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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上很快红了起来，甚至脖子也红了，身上开始有些出汗，但和以前的窘迫尴尬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是单纯的无措带来的紧张和惶惶。 “我……”她嗫嚅，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谈辛脑中一片空白，刚刚表达论点和立场的坚定已经被他一一破解，她太不适合做辩论。 褚临想牵她，但又担心她不喜欢，于是只是碰了碰她揪着自己衣服的手，认真地轻声问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你觉得我怎么样？” 第五次了，谈辛想。卡壳的脑回路又重新开始运作起来。 他问的这个问题真是太傻了。 她当然喜欢他，她怎么会不喜欢他，她喜欢他喜欢得不行。 ——虽然她今天才知道他的生日。 思绪想到他刚刚说的，他已经30岁了，今天正是他的生日，现在却像个她笔下的高中生一样，自己说了喜欢后追着想要确认对方是不是和自己有同样的感情，有些可爱地好笑。 谈辛也的确笑出来了。 褚临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人不知道在笑什么的小红脸，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她很快收起了笑容。 “你想和我谈多久？”谈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褚临脸上笑容一顿，“谈多久？” 这是什么问题？谈恋爱前都要提前设定好一个时间限制吗？可是据他所知和从观摩她的书里写的那些内容来看可没有这一遭。 “你和我说了，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为什么要有心理准备？” “你……如果只是无聊寂寞想打发时间，我可以陪你。告诉我时间，到时候我就可以做好准备。” 就算他说了那么多他的秘密，说了那么多次喜欢，但谈辛还是不敢轻易相信。 褚临皱眉，“我不无聊，也并不寂寞。如果我因为寂寞无聊想打发时间所以才想谈恋爱，那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和你说这些了。” 他对这样的情况和场面毫无经验，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会变成一来一回的拉锯战式讨论，这和他设想过的场景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并不喜欢嘴上逞能，如果要证明什么，付出行动总是更能让人信服。但面对面前的这个人，褚临总感觉若是不说个清楚，她能想岔到北极圈。 他察觉到自己口气有些生硬，担心让她害怕，停下话缓了缓才又开口。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我喜欢你，是知道你的优缺点，还是想和你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如果语言有重量，那么谈辛此刻已经他的话被砸晕了。
第22章 自发性心绞痛1 “…等一下等一下。”谈辛投降，举起的双手比起想让褚临不要靠自己太近更像是在挡着自己的脸不被他看见。 太热了。 虽然只是徒劳，但这样掩耳盗铃的姿态好像还是能让她稍微好过一点儿。 “等一下…”谈辛退后两步贴着墙，背后靠着冰凉的墙壁透过衣服将温度传进来，褚临体贴的站在原地，没有向前更进一步压碎她的思考空间。 但她还是感觉脑子转不太动。 只要是在这里——在褚临的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在他宿舍，在他的屋子里，她就没有办法消化刚刚他说的话。 谈辛低着头，手一直举着，再褚临的视线下挪向客厅，抓起包包围巾和外套往门口冲。 “不好意思，你让我回家思考一下，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等等……” 她衣服也没穿上鞋也没穿好，就这么抱着踩着打开了门，临关门前总算想到了点什么，对褚临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谈辛！” 她动作太快了，褚临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刚跟到门前大门已经阂上。 褚临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和隐约听到的楼道里的脚步声，有些无奈，但嘴角却还是翘了翘。 她买的蛋糕还放在桌子上，奶茶也是。说好不会浪费的，结果最后还是留下给他了。 谈辛从褚临家一口气跑到马路边，抱着衣服弯着腰深深喘气，被冷风一吹才抖了抖身子把衣服穿上。 可是冷风也没能让她一直被热度包围的身子和头脑冷静一点， 她想用剧烈运动掩盖在胸腔里激烈跳动的心跳的原因，但只是停下来一会儿，那道好听的声音又回响在脑内引起心脏更强烈的反应。 谈辛25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机会体验两情相悦的感觉。 两情相悦！是两情相悦啊！而且两情相悦的对象是褚临！是那个褚临啊！ 而且还是褚临先和她表白了！ 她此时已经完全分不出多余的心神去管周围路人的眼光，在小区墙边兜兜转转，一会儿蹦蹦跳跳一会儿抓耳挠腮，可是嘴角已经要翘上天了。 “啊……怎么办怎么办。” 心里的感受太丰富，她急需一个宣泄口。 谈辛掏出包里的电话，本想给封声声发信息，但是想说的话太多，打了几个字她很快删掉，难得地拨出她的电话。 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慢条斯理得让谈辛都有些急躁起来。 封声声接的还算挺快，声音有些严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发生了一件好大的事！”谈辛听到封声声的声音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兴奋激动中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怎么办啊，声声……” 她在那头短暂的停顿组织语言，让封声声以为她怎么了，她着急道：“别急，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吗？你和你哥说了吗？我马上过去你家。” 她们俩很少打电话，基本都是微信聊天，于是看到手机上来电显示是“谈辛”时，封声声自动默认是不是她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不用不用！不是我家里出了什么事，是我自己的事。”谈辛终于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她深呼吸一口，压着声音道：“声声，褚临刚刚和我表白了！” 封声声先是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对后面那句话并不怎么在意，“褚临和你表白了，表白了什么？他和谈逍是一对？” “……什么鬼东西……”谈辛被她无意中逗得稍微冷静了一些，但语气还是难掩激动和害羞，“褚临说他喜欢我……” “啊？我靠！”封声声也跟着激动起来，“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或者你来我家？” 封声声盼了半天终于把谈辛盼进门，两人窝在沙发上嘀嘀咕咕了半天，时不时爆出封声声激动地大喊和谈辛的笑声。 “好家伙，你这是完完全全的小说女主角剧本啊！”封声声倒在沙发上，“我晕了，我被褚临迷晕了。” “我也晕了。我差点儿瘫在他家地板上，用不能让自己在他面前丢脸的意志力强撑着出了他家的门。”谈辛也倒在她身上，满脸痴呆的笑。 “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天。”谈辛低声说。 她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一个人的喜欢会得到另一个人的回应，甚至她胆小到只敢默默关注，没想到对方不仅看到了她，还先表达了感情。 太美好了，像一场梦。 封声声抱紧她，“我也是，这种梦幻情节我这辈子大概就只能遇见这一次了。” 两个人像傻子一样互相抱着躺在沙发上呵呵傻笑，直到谈辛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 谈辛从掉到地上的外套里拿出手机一看，突然又抱着封声声一阵乱摇，“怎么办？！褚临给我发信息了！他问我今天零点之前能不能告诉他！” “你先起开，压死我了。”封声声被谈辛压得快要吐血，手脚并用把她蹬开，坐起身认认真真看着她。 “你喜欢他吗？你想和他在一起吗？想和他继续做朋友还是更想做恋人？你比我更了解他，所以我就不乱评价了。但是不管他说了什么，对我来说，你怎么想的才是最重要的。” “我对他不了解，所以我在意的只有你，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封声声说。 谈辛郑重点头，“我知道。谢谢你，声声。” 谈辛是一个谨慎的人，每每面对选择和决定都会无比慎重，在脑内列好上中下选和相应的选择会带来的影响和后果，整理好所有可能会面对到的问题和困难才会作出决定。 说不出是家庭因素还是胆小和社恐带来的影响，但也多亏了这个习惯，她从没出过一点岔子。 可是偏偏这时候好像不太好用了。 不像选学校和选专业，感情的事说不准的地方太多了。 理性知道做朋友更好，更长久也更稳定，但感性果然还是想要更多。如果褚临没有表示她还能控制得了，但现在感性已经完全失控。 封声声认识谈辛这么多年，看她皱着眉头的样子完全知道她的纠结。 她相信谈辛一定把各个点都已经想到，封声声非常清楚。而最让她佩服的一点是谈辛的认真，所以就算她读了一个她并不喜欢的专业成绩仍然优秀，所以虽然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愿但为了某些原因还是考了很好的学校的研究生，另一个专业的。 所以虽然旁观者清，封声声还是没有说很多其他的话干扰她。 但现在看来她还是忽略了她的重点。 封声声点点她的额头，“你的意愿更重要。” 虽然可能会受伤，受伤的程度可能会比今天的开心多很多倍，但是她还是这么说了。 她希望她能在这种事情上作一个根据自己的意愿而来的选择。 “做一个你真正想要的选择。” 谈辛紧紧握着手机，她抬头看了看封声声，对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帮我和我哥保密。”谈辛说。 “当然。”封声声笑道。 __________ 谈逍小讲堂： 自发性心绞痛是冠心病心绞痛的一种类型，特点是持续时间较长，疼痛程度较重。 总之就是要注意心脏健康。
第23章 自发性心绞痛2 褚临有点儿焦躁，具体表现在谈辛买的那杯奶茶他喝了三分之一实在是有些喝不下了，想要丢掉但实在是下不去手，于是拿在手里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考虑的时间越久越容易被外界因素干扰，褚临非常清楚，所以他有些强硬地发信息问她今天前能不能有答案。 但信息发出去一会儿他又有些后悔。 人不在眼前，看不到她会不会因此更紧张或者更无措，等到他想撤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只能烦躁地喝着这杯奶茶一边消食。 蛋糕草草地吃完了，是不怎么腻，但仍然撑的慌。 谈逍下班回宿舍前先来他这儿转了一圈，祝他生日快乐。褚临感谢他还记得，所以也没去管他来蹭吃蹭喝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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