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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是他妹妹买的…… 看着谈逍美滋滋地离开，褚临难得对他生出一点心虚来。 手机被丢在床边，不近，但是有震动也能马上注意到的距离。褚临压着一点急躁看了一晚上书，上床后手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呼出一口气，此刻也已经有些明白这样的情况是个什么结局。 喜欢得不到回应是很正常的事儿，他安慰自己。这太正常了，又不是钱，怎么会被所有人喜欢。 只是心脏还是传来一些细密的疼痛和不受控制的酸胀失落。也许他的病人们经历的都是这样的折磨，褚临猜想。 他冷静下来，反思自己今天的言辞举动，没忍住，拿起手机想给她道个歉，让她不要在意。 点开对话，对面的新信息恰好进来。 巨大的惊喜犹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瞬间将他掩盖。 【十十：我也喜欢你】 【十十：生日快乐】 好不容易。 褚临并不晚熟，相反因为经历特殊很早熟，所以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需要怎么做。上大学前想着怎么考出好成绩，于是努力学习；上了大学后又想着怎么做一个好医生，他想报答爸妈。 也因为童年的经历，他在人际关系上并不主动，每每都是在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后才会慢慢靠近。害怕被伤害是他隐藏在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 但面对谈辛，他绝对不能只是等着她先靠近，特别是他还喜欢她。 得到回应的感觉好得不可思议。和得知被学校录取、发表第一篇论文、完成第一台手术的心情不太一样，但这一天一定会在他的记忆里长存。 此刻他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班，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能出去见见她。 他想见她，现在，立刻，马上。 怪不得影视剧里刚在一起的男女会拥抱接吻，那些都是心理上的巨大满足促使作出的下意识动作。 褚临也很想做点什么，但还是忍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一晚上情绪太过反复的大起大落让他身体有些疲倦了，但精神却还是亢奋。不知道想到了点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女朋友……吗？ 他感觉今天要失眠。 当然，就算失眠褚临也不会让自己真的不睡觉，这是对患者的不尊重。 只是今天一整天都有点亢奋，只要一没什么事就总想把手机拿出来。快到中午也忍不住期待她会不会突然出现，没出现又开始期待晚上下班会不会见到她。 这种期待持续到他回到宿舍楼前，他在谈辛经常坐的那个石头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他想见的人。 褚临有些失落，从昨天持续到今天的兴奋仿佛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但很快他拍拍脸，把那些想法丢掉。 谈辛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他不是知道并且喜欢着吗？ 如果她觉得不好意思，那他去见她就好了。 褚临先回家给褚周五准备了吃的，下楼走到路边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她家的地址，想了一会儿给谈辛打了电话。 迟迟没有被接听的电话像加速器，让他原本有些的心跳一点点变快。 “……喂？” 那边传来的声音不太大声又有些小心翼翼，但是褚临还是一下就弯了眉眼。 他低下了头，路过的人没有注意到，只有冬天的冷风发现了这个秘密。 谈辛昨晚真的失眠了，在床上拿着手机看着和褚临的聊天记录控制不住地嘿嘿傻笑，翻来覆去一整晚，直到天都亮了才慢慢顶着咧过头有些僵硬的脸睡过去。 下午醒来想去医院，但是又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褚临。 太害羞了，内心的退堂鼓敲打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响。只要他看着她，她绝对会全身红透。 更何况她还通宵了，眼下的黑眼圈完全遮不住。 褚临电话进来的时候谈辛又被吓了一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了接听。 “谈辛。”褚临叫她的名字。 “嗯……”谈辛听着话筒里的声音传到耳边，只觉得耳朵都快要烧了起来。 “你在干嘛？” “…我在和你打电话。”他的声音是从没听过的温柔，让谈辛的脸也红了起来。 她不喜欢打电话的，现在却觉得打电话好像也并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对面传来低低的笑声，但是谈辛并没觉得被嘲笑了，只是害羞翻倍，四周好像点起了火，热度的浪潮快要将她扑倒。 他又笑了，好可惜她没有看到。 谈辛扑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脸，企图用这种方式掩盖快要熟透的自己。 “……你别笑我。” “好。”虽然这么说了，但是他的声音却还是带着笑意，“我想去找你，可以吗？” 谈辛挑了半天衣服也没挑出什么特别的，她的衣服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全都是日常的基础款，于是还是随便套了一件，围上围巾跑下了楼。 褚临到的时候她已经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但看到褚临从出租车上下来又没忍住跑远了点儿，在墙边拿着手机假作没看到他掩饰心里的老鹿乱撞。 褚临走到她背后，忍住了想抱她的冲动，伸出手，“我还没吃饭，陪我去吃饭好不好？” 当然好。 谈辛把手放进他的手里很快被牢牢握住，她的手几乎全都被他包裹，心脏也好像同一时间被他攥紧。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所以没有发现他一直在看她。 两人随意进了一家餐厅吃了饭，谈辛已经吃过，坐在褚临对面陪着他，趁着他时不时低头的时候使劲看他，却又在他抬头看过来时将头扭开。 傻得可爱。 吃完饭散发着热恋气息的两个人在路边漫无目的地散步消食，纯情得像两个高中生。 褚临开了一个话题，引导她开口讲话，终于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牵起来的手始终没有放下来。 寒冷的季节让牵手这件事更亲密。 干燥温暖的大手，渐渐被捂暖的另一只手，心里因为羞涩或紧张而没有说出来的所有感情，通过紧紧相贴的掌心传达。两个人的心跳的频率从相牵的手中连接，于是握得更紧。 冬天也不再冷了。 两人走了一圈，褚临将谈辛送回小区，站在楼下将她的围巾拢好，牵着的那只手还是没放开。 谈辛低着头，一只手被他紧紧握着，她手指偷偷擦过他的掌指关节，发现他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停下动作假装无事发生。 却没想到突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她越渐熟悉的他的味道。 褚临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衣角便被抓住。 他将她抱得又紧一些，轻轻叹息，“本来今天想着牵手就可以了，但现在好想亲你。” 不过当然只是说说。 谈辛此刻听着耳边的声音只想要晕倒。 以前觉得这个人和人很有距离感，哪想到转变关系以后他会这么没有距离！
第24章 自发性心绞痛3 谈逍发现褚临变了。 没事就一直看手机，以前他也没觉得褚临这么喜欢玩手机，而且也不怎么和他吃饭了，下了班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但更奇怪的是谈辛。 除了给他送吃的来以外，最近还经常看见她跑来医院。有时来给他送点无关紧要的东西，有时说身体不太舒服。 以前发烧也不来医院打针的人，现在居然因为喉咙有点儿疼就跑来医院找他。找他就找他，结果说了没几句很快又跑走了，这是几个意思？ 谈逍眯了眯眼睛，嗅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他当然希望谈辛能开开心心的正常社交，认识其他的人，能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甚至谈恋爱。但是又隐隐生出好多担心，担心她被欺负，担心她被骗，担心她勉强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觉得谈辛就保持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能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说他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真是太恰当不过了。 但还没等谈逍细细琢磨，就在住院部看到一个好久不见的身影，还没上前和那人打招呼他便先兀自笑了两声。 “封声，你在这里干嘛？” 封声声不用回头就知道叫她的是谁，只有谈逍一个人不会好好叫她名字。 谈逍初中的时候第一次认识这个被谈辛骄傲地称作“最好的朋友”，“我的死党”的封声声。两小只上学形影不离，放了学要各自回家了也依依不舍。 接谈辛的他那时候还偷偷嗤笑，小屁孩知道什么就她的死党了，等到上了初中上了高中，分开以后她的死党还会有很多很多。 结果没想到，尽管初中高中她们一直没在一个学校，但死党的关系和感情一直没有改变。 谈辛和封声声上初中后也时不时会出来一起玩耍，有时在两人家里，偶尔在外面。 来谈辛家来的多了，封声声慢慢也和谈逍熟了起来。 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觉得，谈辛的这个哥哥好看是好看，但嘴特坏，总是喜欢笑她。 每次来谈辛家，在谈辛叫了她的名字以后，他总是用各种声字开头的成语飞快接话。 谈辛：“声声。” 谈逍：“情并茂。” 封声声：“……” 谈辛：“声声。” 谈逍：“东击西。” 封声声：“……” 好无聊的男生。 这个游戏持续了很久，久到让封声声在每次写作文时能不假思索地写出很多声开头的成语，还多次被语文老师夸奖，让封声声羞耻得不行。 本来她乖乖叫着“谈逍哥哥”，被他这么一逗，慢慢地从“谈逍哥”变成了“谈逍”。 在封声声眼里，谈辛的哥哥就是一个长得好看但是很欠揍的人。 直到某一个夏天，谈辛去厨房给她拿冰激凌，谈逍从谈辛房间门口路过，看到她在房间里，突然停下脚步靠在门口叫她。 “封声。” 他第一次还算认真地叫她的名字，封声声斜眼，礼尚往来地叫了一声“谈逍哥”。 谈逍饶有兴致，“我突然发现我们俩还挺配的。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加起来就是谈笑风生嘛。”他笑道，“以后就叫你封声了。” 一个她一直觉得好看的男孩子，笑着对她说两人很配。 而夏天的温度又太高，燥热的空气容易让人头脑发昏，色欲熏心，心神恍惚，心神不定，神志不清，神经错乱。 ——这是后来封声声对那一刻动心的自己下的总结。 她转身，看着谈逍双手插着兜走近，口罩遮住了他带笑的脸。 “来看我学生。”她没好气道。 谈逍诧异，“你学生？哪一个？”最近并没有小学生年纪的孩子进他们科，他探头看了一下她刚刚走出来的那间病房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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