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辞:“……” 这一晚,林浅一夜好睡。 至于顾砚辞…… 他有没有睡着,林浅无从得知。 翌日她回到卧室时,一眼看到顾砚辞脸色沉郁,保持着原有姿势躺在床上。 他双眼猩红,眉间眼底浮现着疲惫,显然是一夜未睡。 林浅解开捆缚他手腕的领带,笑嘻嘻问他:“感觉如何?” 顾砚辞怫然不悦,没好气地说:“迟早被你玩死。” “玩死!”林浅来了兴致,“好吧,如你所愿,把你玩死。” 顾砚辞怒不可遏:“林浅!” 林浅充耳不闻,自顾自嘀咕,“你身强力壮,玩死你,怕是要大费周章。” 盯着她无所顾忌的玩味表情,顾砚辞好想掐死她,不,*死她。 …… 吃过早餐,顾砚辞拿来一叠新近打印出来,纸张带着热乎乎温度的A4纸,丢到林浅怀里,“关于吴婧婧如何勾搭上孙泰金,如何怀上他孩子的内幕,都在这份资料上。” 第201章 老男人的爱,像老房子着火 林浅坐进原木风沙发,拿起资料正要细看,顾砚辞在她身旁落座,身子一斜靠在她身上,下颔抵在她肩头说:“到我怀里来。” 林浅信手推开他,语气反感说道:“烦死了,离我远点。” 顾砚辞眉心蹙了蹙,嘴角小弧度勾扯一下,“你昨晚答应了的,天天抵死缠绵,说话要算话。” 林浅扶额,解释说:“应付你的答应,不算数。” 顾砚辞拿走她手里捏着的A4纸,丢到一边,“早知道为你办事得不到好处,我何必劳神费力。” 他一个劲捣乱干扰自己,林浅愠怒,“顾砚辞,你要闲的没事干,去外边泥地上数蚂蚁。” 顾砚辞眼角弯了弯,从喉咙间溢出一声低笑,答非所问说道:“我知道,你急着解决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坏妹妹,不过是一桩小事,不值得你绞尽脑汁花费心思。你说几句好听的,将我哄的心花怒放,你的坏妹妹,我替你解决。” “用不着,”林浅复又拿起A4纸,抬脚走向实木楼梯,“我自个能解决的状况,绝不麻烦你。” 她踩上第一级楼梯,顾砚辞迅速追上。 顾砚辞揽着她的细腰轻轻一转,她旋即被他抵在楼梯栏杆上。 “为什么不依赖我呢?”顾砚辞手指轻抚她脸颊,黑眸里荡漾着层层叠叠的哀伤涟漪,语气不胜伤感,“情感专家说,不依赖,代表不爱。” 林浅抬手推搡他,神色不胜其烦,“有点男子汉气概好不好?男人家家的,整天跟个小女生似的多愁善感,不害臊么?” 顾砚辞微微一笑,一本正经说道:“我多愁善感,源于你没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林浅:“……” 她愣神之际,顾砚辞低头,亲吻她薄唇,嗓音微沉说:“昨晚没睡,我现在精神状态不佳。待会有个线上会议要召开,吻我,振奋我昏昏欲睡的脑神经。” 林浅眉梢眼角堆积起不耐,发泄性的啃咬他嘴唇,“一天天的就你事多。” 说话之时,她倏然看见,睡懒觉睡到此时才起床的鹿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站在楼梯口,整个人呈现出大写加粗的尴尬姿势。 接触到林浅看向自己的视线,鹿菀讪笑,“我没看见哈,你俩继续。那个,你俩如胶似漆恩爱得紧,我不打扰你俩哈,我这就收拾行囊回榕城。” 鹿菀转身,林浅推开顾砚辞,三步两步窜上楼,追上鹿菀,拉住她衣角说:“别走啊,哪有如胶似漆,是他纠缠我。” 鹿菀背对着她,小小声嘀咕,“你俩总是不分场合搂搂抱抱,我在这,怪尴尬的。” 林浅不以为然,“尴尬个啥,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挽住鹿菀的胳膊,摇晃几下说:“不许走啊,咱俩说好的,今天一起去中心拍卖场,参加鉴宝拍卖会。” 她说的“鉴宝拍卖会”,鹿菀从未参加过,很是好奇。 “好呢!”鹿菀兴致勃勃说,“现在就去。” 鹿菀梳洗一番后,和林浅手拉手走下楼梯。 鉴宝拍卖会,顾砚辞倒是知道。 林浅临出门时,他递上印着自己英文名的黑卡,“那种拍卖会最烧钱,你卡上的余额可能不足,带上这张黑卡,省得你有余额不足顾虑。” “哦,谢谢。”林浅大大方方地收下黑卡,顺手揣进外套的衣兜。 她站在玄关处换鞋,顾砚辞恋恋不舍地叮嘱,“早些回家。” 林浅半蹲在地,拉上裸色高跟靴后方的拉链,“回家也无所事事,我要玩够了再回家。” 顾砚辞眸光黯淡,神色恻然,“好吧,我在家等不到你,就通过脚镣的定位,去你所在之地逮你。” 林浅:“……” 她踩着高跟鞋,牵着鹿菀,快步出屋。 走到屋外,坐上网约车,鹿菀感叹说:“你家那个,纯粹是个粘人精哎。” 林浅想起顾砚辞近来表现,神色不屑吐槽,“是啊,粘人精加烦人精,赶不走甩不掉。” “说实话,”鹿菀据实评价,“我冷眼旁观看出来,他爱你是真的爱。我跟很多个富二代打过交道,痴情如他,我见所未见。” “很爱吗?”林浅否定鹿菀的观点,“三十岁的男人,历经世事沧桑,内心的感情所剩无几。” “不一定哦!”鹿菀嘻嘻一笑,挤眉弄眼地说:“有句话是那么说的,老男人的爱就像老房子着火,一旦燃烧起来,那是一发不可收拾哦。” 网约车开往拍卖场途中,林浅拿着A4纸,聚精会神观看。 吴婧婧和孙泰金那点事儿,挺狗血的。 去年年底,吴婧婧结婚不过十来天,孙泰金回国。 孙泰金老色批一个,年纪一把还召唤“上门服务”。 吴婧婧略施小计,以“上门女”身份混进孙家,爬上孙泰金的床,还成功怀孕。 而孙泰金呢,正巧老来丧子,唯一的儿子于几年前命丧黄泉。 吴婧婧怀上他孩子,他自是高兴。 由于孙泰金常年来侨居于国外,吴婧婧闹出的那些骇人听闻的丑事儿,他一概不知。 他施压,让顾晋深和吴婧婧离婚,转头就把吴婧婧带回家,承诺说:等孩子呱呱坠地,立马结婚…… 看完,林浅更加认定,吴婧婧腹中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话说,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都不一定啪啪一次就播下种子。 年近七十的老头子,一击命中,啧啧,可信度太低太低。 拍卖场抵达,林浅以顾砚辞妻子身份,在主办方迎宾小姐的带领下,沿着VIP通道,脚踩红毯,步伐款款地走向拍卖大厅。 进了大厅,她刚在处于中央C位的贵宾席位落座,浓郁香水味扑鼻而来,夹杂矫揉造作的惊呼声:“见鬼了,怎么在哪都能遇见你。” 林浅侧头,瞧见挺着孕肚,状若花孔雀般骄矜傲气的吴婧婧。 “出门遇到你,晦气!”林浅满脸嫌恶,“早知你要来,我肯定叫主办方更换位置。” 吴婧婧眼珠一转,抬起下颔,以鼻孔看人,神色傲慢说:“我偏偏要跟你坐一起,让别人瞧瞧,这下贱坯子和名门千金的对比与区别。” 林浅看得出,吴婧婧坐自己旁边,定是憋着坏。 本着将计就计的原则,林浅拉了拉衣襟,神色淡然说:“你爱坐哪里坐哪里,我不是主办方,无权驱逐你。” 第202章 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说,”吴婧婧抬高下颔,倨傲姿态尽显,“你一个既没见识,又没品味的下贱胚子,你来参加鉴宝拍卖会,是来闹笑话的吧?我敢确定以及肯定,待会啊,你要浪费一大笔钱,拍到一堆丢到垃圾堆里都没人要的垃圾玩意儿。” 她说话刻薄,林浅不怒反笑。 她端起茶杯,浅饮清茶,意有所指地说:“再垃圾的货色,亦有慧眼识珠者当宝贝。譬如某些人,早就身败名裂,如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而且却摇身一变,荣登豪门阔太之位。” 她以近乎直白的讥讽口吻,一针见血,戳中吴婧婧内心的痛处。 想到自己过去所受过的屈辱责骂,恶毒且玻璃心的吴婧婧五官扭曲,眼眸里迸发出怨毒光芒。 她眯缝双眼,目光犹如毒蛇嘴里吐出的蛇信子,恶狠狠地注视着林浅,心说:等着吧,你离死不远了! 其他嘉宾陆续入场,拍卖师登台,鉴宝拍卖正式开启。 礼仪小姐送上第一件宝物:一枚造型简陋,中间打着四方孔的圆形钱币。 拍卖师后方的 LED显示屏上,大致显示出钱币样式。 照片像素有些低,钱币的模样模糊不清。 钱币上镌刻着的字迹,亦是朦朦胧胧,看不出是哪几个字。 拍卖师不说钱币出土于何地,更不说其制造年份,直接说出起拍价:“一百万!” 拍卖会叫“鉴宝拍卖会”,顾名思义,参与竞拍者,要有一双鉴定文物的敏锐眼睛。 当竞拍者拍下宝物付款后,拍卖师才会揭晓宝物材质,制造年份,以及市场价格。 曾有人慧眼识珠,以低廉价格,拍下无价之宝。还有人有眼无珠,以千金购得假冒伪劣品, 很刺激,犹如“一刀穷一刀富”的赌石游戏。 林浅参加拍卖会,一是觉得新奇来找刺激,二是想一时之间大赚一笔。 拍卖师话音刚落,已有竞价者举牌,“一百五十万!” 立即有人加价:“二百万!” “二百五十万!” “三百万!” 价格加到五百万,无人加价。 拍卖师敲了下锤子:“五百万第一次,还有比五百万更高的价格吗?” 无人应声。 拍卖师再问:“五百万第二次,还有比五百万更高的价格吗?” 下方传来清亮女声:“五百五十万!” 全场寂静,先前喊出“五百万”的胖子如释重负。 在他看来,钱币顶多值四百六十万,喊出五百万,是他一时嘴瓢,喊错了。 有冤大头以更高价格拍下它,省得他花费冤枉钱。 坐在林浅身边的吴婧婧,听林浅喊出“五百五十万”,她仰头大笑,嘴里爆发出高亢且尖利的讥笑声:“笑死我了,花那么多钱,买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破烂玩意儿。知道你眼光差,却不知道你眼光这么差。” 林浅恍若未闻般不理吴婧婧,她抬手堵住耳朵,隔绝吴婧婧发出的刺耳讥笑声。 台上,拍卖师又连问三声:“有比五百五十万更高的价格吗?” 无人应答,拍卖师宣布:“恭喜三号竞拍师,以五百五十万的价格拍下钱币,接下来,我为大家揭晓钱币的详细资料……” 吴婧婧发出肆无忌惮的尖笑,响彻全场,尖笑同时,她面露不屑嚷嚷:“还用得着揭秘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东西啊,分文不值!跟拍它的人一样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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