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袁思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之前还振振有辞的她,这一刻语不成句,“这,这些事,你,你从哪里得知?” 顾砚辞代林浅回答,“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知道的,不止这点。” 他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抬眸扫视袁思雅,“别奢望你的哥哥护住你,他们,自身都难保。” 厕所门打开,两个保镖押着一个男人,从厕所里走出。 此人,是袁思雅的三哥,袁沐海。 他浑身湿淋淋,脸上挂满水珠子,双颊青白,一声接一声打喷嚏。 狼狈至此,他仍旧嚣张跋扈,“欺负我妹妹,你们死定了!” “对!”林浅眯起双眼,神态狡诈,表情阴险,“你,死定了!” 袁沐海抬起脑袋,表情凶神恶煞,“你才死定了!你全家都死定了!” “你们还想害他?”袁思雅一掌拍到桌子上,“别把自己想的那么聪明,有些事只有第一次,没有第二次。我们做好防范,你们找不到可乘之机。” 林浅拉开手提袋的拉绳,取出一盒润唇膏,用尾指勾出些许,涂抹于唇瓣,“我们不钻空子,对付他,很简单。他之前干过的某件事,足够他锒铛入狱。” 袁思雅大惊失色,眼眸之中迸射惊惶,“某件事?什么事?” 林浅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投影仪,放到小圆桌上,“这件事。” 第440章 敢开门我就跳下去 投影仪投出一束光,投射于贴着浅色壁纸的墙面,一段由天网监控拍摄下的视频,在墙壁上播放。 深蓝色的宝马车在灯火通明的街头飞驰,忽左忽右地两边碰撞,车身划过防护栏,摩擦出炫目火花。 看样子,车主已喝醉,在大街上酒后飙车。 因挡风玻璃上贴着深色车膜,车主的样貌看不清。 宝马车行驶到某某公司的大门前,一群刚下晚班的打工人,走出栅栏门,沿着斑马线走向对面。 宝马车呼啸而来,直接撞上他们。 好几个打工人被撞飞到半空中再跌落,其他人目瞪口呆。 肇事的宝马车,一踩油门溜走,刹那间消失不见。 视频放完,林浅轻启唇瓣,说道:“此事发生于七年前,当晚,袁沐海袁先生,因投资失利而心情低落,他去酒吧借酒买醉,喝到醉醺醺,又驾驶宝马车在街头飙车引发车祸,他撞死两人,撞伤三人。事后,他肇事逃逸。再之后,他借用保护伞的力量,将酒后驾车、肇事逃逸的罪名,甩到一个偷车贼头上。警方找到偷车贼时,偷车贼已死于另一场车祸。因死无对证,他被认定为车祸肇事者……” 七年之前发生的事,袁沐海早已淡忘。 看到投影仪播放出的录像,再听林浅一一说出细节,他如遭雷击,脖颈发硬,背脊发麻,状如石化般僵在原地。 到底是目无纪法的嚣张公子哥,呆愣几秒,袁沐海口吐狂言,“知道我身后有一顶保护伞,你还当着我的面得罪我,你活腻歪了!你呀你,真的死定了,快去陵园订个公墓,以防自己死了之后,没有葬身之处。” 一通叫嚣,毫无震慑力。 不过是虚张声势,不过是无能狂怒。 顾砚辞把玩着矿泉水瓶,颀长身躯挺立于房间正中央,凛声说:“他的脑子,还是不太清醒。把他拖进厕所,往他脑袋上冲点水,让他的脑子彻底清醒。” 保镖又将袁沐海拖进厕所,按到水龙头底下,哗啦哗啦冲凉水。 袁沐海破口大骂,骂声不堪入耳。 保镖关上房门,隔绝骂声,房间里随即寂静。 袁沐海曾撞死撞伤行人再驾车逃逸这一事,袁思雅丝毫不知。 听林浅说得有鼻子有眼,再联想到袁沐海爱酗酒还爱飙车的习性,袁思雅眼神颤动,试探性问道:“林浅,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感觉,你在胡编乱造。真有这事,我肯定知道,不可能一无所知。” 林浅明明白白告诉她:“他怕你不小心泄露一二,哪敢告诉你。不过呢,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好想想,总能想到些小细节。” 袁思雅思绪拉远,模模糊糊的想起诸多细节。 以前,袁沐海确有一辆深蓝色的宝马车,后来丢失,他说,那辆车,被偷车贼偷走。 以前,袁沐海好几次酒后飙车,每次都幸免于难,没出任何事。 父母规劝他,叫他注意安全,告诫他:酒后飙车,害人更害己。他不当回事,老说自己车技好,绝不可能出事故。 他是什么时候改掉这一毛病呢?似乎是在宝马车丢失之后,他突然间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即便飙车,也是去到赛车场飙,再没有在大街上飙。 还有还有,宝马车丢失后,他好长一段时间心神不宁,夜间屡屡失眠,白天昏昏欲睡。 此外,一直说自己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的他,屡次去到庙宇里烧香拜佛。她问他为何烧香,他说,他闲来无事,烧着玩玩…… 似乎是感应到袁思雅内心的想法,林浅将手机连接上蓝牙音箱,放出一首歌:“一边将恶事做尽得意洋洋,一边双手合十祈求神原谅……狐狸一朝从商,蝼蚁家破又人亡……” “你听!”林浅轻哼几句歌词,手指随着歌曲节奏打节拍,“这一句一句,像不像你家里人的写照。你的三哥坏事做尽求神原谅,你的二哥从商,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袁思雅冷汗淋漓,表情因过度震惊而僵硬,“我二哥干的事你知道,我三哥干的事你也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有特异功能?” 林浅勾住腰间腰带,随意把玩,不疾不徐地解疑答惑,“因为调查,所以知道。说起来,我知道这些,还得归功于你。你说,我惹了你,你的父母会联合你的哥哥收拾我,我生出一网打尽的心思,暗中调查他们,费点心思便查出这些事。” 她语毕,顾砚辞接话:“袁小姐,听清楚没有?你三哥入狱,跟你有脱不开的干系。” “入狱!”袁思雅瞳孔地震,“你,你们……” 顾砚辞不答,他看了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在手机上点了一下,玻璃窗自动打开。 冷风灌进室内,降低室内温度。 林浅穿上内里加绒,保暖效果极佳的双排扣前襟大衣,抵御严寒。 她勒紧大衣腰带,勒出不盈一握的A4腰。曼妙身姿经版型优雅的大衣修饰,更显亭亭玉立。 纤细娉婷的身段,配上那张明眸皓齿的瓜子脸,看起来,纯粹是个弱女子。 之前,袁思雅也以为,林浅是个纯粹弱女子。 今天正式交手,她发现,林浅才不是弱女子。 她心狠手辣,心如蛇蝎。 刺耳警笛声从楼下传来,袁思雅冲到窗户前,低头一看,她看见,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停在楼下,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警车,沿着阶梯飞奔而上。 意识到他们是来逮捕袁沐海,袁思雅咬咬牙,拿起手机拨号。 “想搬救兵?”顾砚辞微微摇头,“搬,能把他搬来,算我输!” 袁思雅的手机屏幕上,电话拨出,一直显示“拨号中”,号主始终不接。 “接电话!接电话!”袁思雅连声催促,急成热锅上蚂蚁,在原地兜圈子,“接电话,快点接电话!” 电话依旧没人接,而门外,已传来“砰砰砰”的剧烈敲门声。 林浅走向大门,试图打开房门。 “别开门!”袁思雅心一横,扯烂衣衫,坐到窗台上,大喊:“你敢开门,我就跳下去!” 第441章 这辈子抬不起头 衣衫滑下,露出仅穿里衣的上半身,袁思雅特意将衣服往下拉了拉,尖声尖气喊:“我这样子跳下去,落地之后,我说顾砚辞试图强*我,扯烂我的衣裳,我一急之下跳楼,让它身败名裂,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林浅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块,粘在衣领上。 由于她站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下,她的动作,袁思雅没看清。 林浅悄声说了一句话,顾砚辞依言用手机APP打开安在墙壁边缘的壁灯。 一长串壁灯悉数点亮,洒下雪亮光芒,清晰照耀出袁思雅衣衫不整的上半身。 袁思雅下意识抱住双臂,尽可能地遮掩住被冷风吹起鸡皮疙瘩的身子,神色激愤,质问:“顾砚辞,你开灯干吗?想看我啊!看啊,你睁大眼睛看!” 她心一横,放开双臂,右手搭到背后解里衣搭扣,“看啊!当着你老婆的面!好好看!” 此时,顾砚辞已坐进沙发,低着脑袋看文件,他目不斜视地端坐在那里,不理袁思雅,像没听到她的话。 林浅前行几步,双手插进大衣的衣兜,亭亭玉立的身躯笔直站立,神色清冷,嘴角略带笑意,“闹什么呢!你这样一闹,起不到任何作用。你哥确实犯下酒后驾车,肇事逃逸罪。警察一定要抓他,他不开门,他们自会破门而入。” “我不管!”袁思雅摆出不管不顾姿态,“反正我就一句话,你们敢开门,我就跳下去,说他起色心强*我,我为保清白,只好跳楼。” 林浅挺了挺背脊,好心提醒说:“你就这样跳下去,说他意图强*,没有多大的说服力。你最好给自己弄上一身伤,尤其要弄伤……” 她从衣兜里抽出手,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捏伤这里,越严重越好,越严重越能激起众怒,激起众怒,他才会身败名裂。” 袁思雅从小到大活在娇宠中,身边人惯她尊重她,从未说过任何侮辱她的言论,林浅说出的这几句话,她这辈子听所未听。 “别说了!”袁思雅捂住耳朵,怨愤怒骂:“在我面前说那种话,你好猥琐啊!那么猥琐的话都说得出,我怀疑,你脑子里装了一脑袋的……” 林浅抽出双手,拉了拉大衣的衣领,微微摇头说:“下来吧,几句话都不愿听,你不适合玩栽赃别人强*你的把戏。告诉你,不是你咬定他强*,警方就会认定他强*。警方定罪,要看证据。要追问种种细节,比如,他对你说了些什么,他怎么撕烂你的衣服,他的手指摸到哪里!对了,最重要的一点,还要化验指纹!” 袁思雅还捂着耳朵,林浅说的话,她根本没听见。 她瞧见,林浅的嘴巴一张一合,坐在沙发里看文件的顾砚辞,突然间丢下文件,走到房门前。 “啊!”袁思雅仰天大叫,她狠下心来,在自己身上掐了几下,扭头就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顾砚辞拉开刷着深褐色油漆的雕花实木门,几个警察冲进屋。 为首那个警察,亮出证件,问他:“袁沐海在哪?” 顾砚辞如实回答:“在卫生间里!” 警察冲进卫生间,押出状如落汤鸡的袁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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