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倏地笑了,语气陡然一转:“这话她教你说的?” 他云淡风轻,却让孟丝玟心悸,冷冽道:“你既然不知道在香山寺,他趁醉想对她做下流的事,就别乱点鸳鸯谱。” 孟丝玟恼怒道:“不,她特别理解你,说你是为了保障两人以后的生活,和邪恶势力抗衡。所以舍不得打扰你。” 现在,她也心有余悸。 孟丝玟接着说:“小汀和他们玩了一个赌注,出来以后就闷闷不乐的,谢策清陪她去阿尔卑斯山下走走,看看风景,放松一下。” 闻言,江衍鹤微微眯了眯眼,有点邪地对着孟丝玟一笑,凌冽中带着顽劣的神情,让她产生一种混乱又矛盾的反差感。 这人长得太好看,一不留神就被够了魂。 正方一辩孟小姐,在缴械投降之前,据理力争道:“江衍鹤我告诉你,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你去找她,把她抢回来!” “抢什么?让她好好约会。” 江衍鹤像一只慵懒的猎豹,浑不在意地缓慢从孟丝玟身边踱步。 随即,他又恶劣地回过身,手肘撑在孟丝玟的桌上,炫耀十足地给她看,他刚才给礼汀发的消息。 [宝宝,下飞机胃疼,喝酒头晕,我想你。] [孟丝玟说你在约会,你狠心抛下我,是因为在和别的男人甜蜜吗?] [我痛死才好,就再也不会阻碍你了。] 三句话一出。 孟丝玟立刻能想到礼汀的反应,那个脆弱纤细的人,一定眼尾都红了,就马上赶着回来补偿他呢。 补偿就是在床上任由折腾吧。 “气死了!你真会拿捏人小姑娘的!”孟丝玟暗骂他果然是高段位。 换成霍鸿羽一定到处暴龙喷火,也要把人给架回来。 可是江衍鹤连掠夺手段都保持清醒,会拿捏人心。 “不闹了。她回来的话,让她等我一起回家。” 那人收敛了桀骜放肆的态度,恢复一贯的薄情寡欲:“我去会会里面的人。” - 再次见到J的时候,翡姗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甜甜笑着,所以补完妆回来,嗲声迎了上去:“我妈妈也支持我过来找你,J,刚才我在你的床伴那里,受了一点小委屈,但是看到你以后,我觉得什么委屈都不重要了。” “她不是床伴。” 江衍鹤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惧色地直言道:“说了很多次,礼汀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爱人。” 翡姗僵在原地。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接着嘻嘻哈哈道:“你说是就是,反正呀,没结婚一切皆有可能。” 江衍鹤蹙眉,正欲说什么,被走过来的陈浩京打断了。 “酒来了。” 陈浩京彬彬有礼地打了一个手势,看着穿着待应生走进来。 他掀开红布,嘴角上扬,宣布:“今天我们喝罗索波罗伏特加——” 翡姗眼睛一下就亮了,她忘记了女生的矜持和羞怯,高兴地踏到椅子上站起来,振臂欢呼:“我就知道J选择的是我!” 江衍鹤不知道他们指什么。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翡姗和礼汀的赌约。 他眼神很沉,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失控放肆的感觉,好整以暇地说:“这不是我选的酒。” 众人都震了一下,翡姗更是被掐住脖子一样,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 她滚烫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随即问:“J,你说的是什么...你再说一次....你没选这种酒?” “我胃疼,并不想喝刺激性的酒。” 江衍鹤声音寡凉。 “陈浩京,既然你打算擅作主张,为什么还要装作让我选?” “我只是想让sanve高兴,别的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陈浩京声音有些哑,他撕破平静面孔:“况且我想要小鹤,品着这个酒的味道,来缅怀老师。” 江衍鹤没有说话,不着情绪地从那个酒面前掠一眼,眼睛微眯:“缅怀?你有他死亡的下落吗?” 他在套话。 陈浩京不接话茬,只是说:“很久没用中文的语境了,不知道缅怀和怀念用哪个好。” “Papa一定也希望看到我们在一起。” 翡姗就像被羞辱一般,情绪陷入了崩坏之中。 她孩子气地无理取闹起来:“够了,J,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有谁,反正——” “哥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礼汀在接到江衍鹤发来胃疼消息的一瞬间。 她的心就乱了,着急地要回来。 阿尔卑斯山脉巍峨的雪峦走势和烟霭里的青黛建筑,都没有江衍鹤吸引她。 世人常说,见了更大的世面,对恋人的小宇宙的依恋就会变得很少很少。 对礼汀却并不适用,她深切地爱着他,这些山峦没有他陪伴自己看,山河也会逊色三分。 礼汀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的身后跟着谢策清。 谢策清并没有单纯陪伴她那么简单。 今天,他一定要当着礼汀的面,和江衍鹤对峙,揭开当时的真相。 礼汀进来以后,扫视了一圈,看到他所在的地方。 她就像追逐烈日的葵,径直朝他走过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里。 那人眼底只有她,注意她向自己走过来,占有欲十足地把她抱起来。 他顺势坐下,把礼汀抱到自己的腿上。 圈着她,揉揉小猫雪白的颈廓,沉声说:“我想你了。” 他举止旁若无人,也完全不在乎跟过来的谢策清滋生了什么情绪。 两人的氛围隐晦暧昧,她眼睛湿漉漉地,迷恋地抚摸他的脸,小声说:“胃还疼吗,怎么学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呀。” “顾不上吃饭,想把事情解决了,早点回来陪我的宝宝。” 江衍鹤把她揽得很紧,是情人的距离,但又维持着一点私有若无的分寸。 “你呀,一点也不乖。”礼汀软声说完,又有点恼:“我一直在这里,你呢,每次不好好照顾自己,又找借口。” 她眨着眼,心里绵密地乱。 他的脖颈,离自己很近,连喉结上微红的浅痕,都清清楚楚。 那人没来由想吻她,眼睛游离地锁着她呼吸的地方,颇有些动情。 似乎下一秒就要覆上去,堵住那个为他担心的,水红色的唇。 “你们一个个愣着干嘛,没见过别人虐狗?喝酒啊。” 谢策清在他俩身边拉开椅子,大刺刺地坐了上去。 “这瓶红布包住的伏特加,已经醒好了吧。” “自己选的酒怎么不喝啊?” “你们这么客气等我们回来才开始喝吗?” 伏特加。 这三个字重重划伤了她的耳膜,直刺心脏。 礼汀缓缓回过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瓶伏特加。 瓶身精致,在推来的醒酒餐车上。 原来,哥哥在潜意识里选择的,并不是两人下药做.爱的那天晚上,自己挑选的日本甲州白。 而是和翡姗有关的伏特加。 她觉得难以呼吸,睫毛微微颤抖,时间凝滞一样,周围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呀。 他没有选择自己。 “嗯,你们可以喝酒,我和我女朋友黏糊一会。” 江衍鹤懒洋洋地挥了一下手指。 他从后面贴着她,下颌枕在礼汀肩膀上,嗅她发丝水生调香草的气味:“想多抱抱你。” 今天,谢策清也在。 那人一贯如此,他能宣誓彼此所有权,让情敌吃醋的机会,一概不会放过。 光影下,他们的影子缠绵又缱绻。 怎么可以如此失礼。 陈浩京总觉得J这种天之骄子,做事之前都会权衡。哪些事应该做,哪些事不应该做。 殊不知,对方在朱家的逼婚宴上,都能面不改色地顶着小猫的吻痕,和步步为营的朱家人交涉。 哪怕Phallus就站在他眼前。 他也不打算放开她的手。 爱了十三年的人,深入骨髓。 怎么可能把翡姗和陈浩京放在眼里呢。 礼汀一直盯着伏特加愣神,她浑身的血液冻结了。 她晃了晃腿,试图想从他身上下来。 那人已经选了别人的酒,她还呆在他身上腻歪,会成为笑话的。 小猫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跳下来。 她觉得好奇怪,这个坏男人,什么时候做选择,都不选她,为什么还要和她维持这种亲密呢。 江衍鹤不知道礼汀的心脏已经破碎了,用黏糊混沌的声音和她讲话:“那帮老油子居然提出了一百一十条转让股权的条件,我的人一个个悉数驳回了,没受他们控制。我偿还了朱家的所有,彻底脱离了关系,表现得这么好,打算怎么奖励我?” 礼汀的挣扎,没招来对方的怀疑。 他只是自然地触碰她的手臂,亲密地扶住她的腰,问:“不舒服吗。” 他对自己很温柔。 温柔到她没有诟病的地方。 可是她胸腔里,委屈已经溢满了,没办法堵塞住,让那些沸腾的难过,悉数冒出来。 每一个小小气泡,都在叫嚣着:“他又没有选你哦!你看你又被抛下了。” 满脑子都是:“我爱的人,他已有了爱人。” 和“一个人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结。”这种苦情虐心年度歌单。 礼汀摇摇头,停下了反抗的举动。 她细白的手指往前伸,微微地指向桌上那瓶伏特加。 “我想喝酒。”她笑容有点涩,接着说:“我敬大家一杯,谢谢你们的关心和莅临。” 礼汀拿起高脚酒杯,没多想,仰头往下灌。 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烈和辣的酒。 入口的那一瞬间,礼汀就呛出了眼泪。 在烈辣和刺喉的同时,能感受到冰块沁骨的寒冷。 她开始遽烈咳嗽起来,然后努力露出笑容。 [原来这就是哥哥那年喝到胃疼的酒呀,我如今真的走过你来时的路了。不想和你闹脾气,即使在这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当年必须挡酒,多难受。] “很好喝。”她尝试着抹掉自己眼尾的泪痕,笑着点点头说:“我喜欢喝这个酒。” 下一瞬。 她被人擒住下颌,指腹抹走泪痕氤氲的水色,温热的柠檬水被他渡进她的嘴里。 他的唇齿有很淡的烟味,除此以外,清冽无比,呼吸间却混着浓烈的荷尔蒙,一下子掠夺她所有的神智。 “乖,别逞强,喝点水缓解一下。” 他哄着她。 礼汀很清楚那些人看过来,或赞叹或惊讶的眼光。 江家在国内事业如日中天,长相和身家,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传奇。 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狠狠吸引着别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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